那紅衣少年抱著臂道:“我嘛,便是堂堂風波山莊少莊主朱祥儒,你應該聽過吧?”


    “額——”那小童想了想道,“那你名字倒過來讀就應該叫‘汝像豬’。”


    此言一出,那農夫立馬將他的嘴捂住,打著哈哈,連連道歉道:“我家孩子不懂事,衝撞了少爺,還請少爺恕罪,別跟他小孩子一般見識。”


    淩風在旁,再也憋不住,捧腹大笑,看著那紅衣少年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肚子都笑痛了。


    “開······開什麽玩笑?我堂堂風波莊少莊主竟然被你這個小屁孩嘲笑,傳揚出去,我還怎麽在九州之中立足,今日若不教訓你,難消我心頭之恨。”說完,一腳踢翻桌子,一怒拔劍,直衝向那小童一桌。


    那小童和那農夫嚇傻了,竟然動都不敢動。這時候那白衣少年倏然離地而起,擋在了朱祥儒的前麵。


    “給我滾開!”朱祥儒一劍揮去。隻見白衣少年不慌不忙,手中折扇一揮,一道光幕便將其罩在其中,長劍襲到,如同砍上了烙鐵,震得朱祥儒手臂發麻。


    “端木世家的‘天罡訣’,果然名不虛傳,莫非你就是端木長楓?”朱祥儒冷笑說道,顯得極為不屑。


    “正是!”端木長楓揮著折扇,悠哉道。


    “我教訓這不懂事的小子,你來湊什麽熱鬧?”朱祥儒大吼道。


    端木長楓道:“我覺得這位小兄弟說得極是有理,你卻要對他大打出手,我一時看不慣,便出手相助嘍。”


    “你······你也想打架嗎?”朱祥儒憤怒地揮舞著手中的劍。


    “願意奉陪。”端木長楓合扇作揖。


    此時客棧中彌漫著濃厚的火藥味,雙方勢力劍拔弩張,一發不可收拾。


    這時候,一個堪比雷聲的尖銳聲音響徹店內道:“想砸店呐,要吃飯就好好吃,不想吃老娘做的飯就趁早滾蛋。”


    朱祥儒大怒,不耐煩道:“是哪裏來的母老虎在嚷嚷?”


    淩風一聽到這句話,立馬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簡直說出了這幾日來他的心聲啊,不禁熱淚盈眶。


    可是朱祥儒剛把話說完就遭到報應了,仍是當初老板娘對付淩風一樣,也不見她如何出手,朱祥儒一行六人盡皆橫飛了出去,摔在了大街上。


    店內剩下的人都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地望著這位出手不凡的老板娘。


    “看什麽看,不吃飯的就滾蛋!”老板娘扔下了這句話,就迴到廚房裏去了。


    剩下的兩桌人,連忙埋頭吃飯,裝作什麽也沒看見的樣子,端木長楓也迴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慢慢品茗。


    淩風走出店門,見到朱祥儒他們一溜煙地跑了,感情也知道這老板娘是個不是那麽好惹的主,不禁“撲哧”一笑。


    因為臨近洛仙門收徒考試之故,有間客棧裏住宿的客人便多了起來,其中有貧苦人家,有王權富貴,顯得十分熱鬧。因為孫猴兒跑得十分麻溜,淩風並未感覺到很累,閑暇時便聽聽這些人的談話,顯得十分有趣。


    忙了一天,淩風倒在房間裏,想著明日的考試,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思來想去怎麽也睡不著,便索性不睡了,靜靜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已經暗暗運轉起《紫皇傲天訣》的靈力來。


    第二日清晨,淩風早早收拾好行囊,夥同孫猴兒一起向洛仙門山門的方向行去。孫猴兒走在路上道:“淩風,老板娘真大方,竟然對我們網開一麵放我們走,終於離開那個鬼地方了,但是她臨行前給我們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呀?”他不斷把玩著手上的那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淩風不耐煩道:“既然是老板娘給的東西,就好好收著吧,權當留個念想。”


    孫猴兒打了個寒噤道:“額,我才不要想她呢,一迴想起她的臉,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二人說著,卻見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不多時便到了一片空地上,一眼望去,端是人山人海。上空數名身穿靛青服色的年輕人腳踏仙劍,靜靜地懸在半空,下麵的人無不流露出崇敬的神色來。


    待人來的差不多了,其中一名比較年長的洛仙門弟子道:“恭候諸位,今日是我們洛仙門一甲子一次的收徒盛事,不過大家也知道,名額有限,我們隻招收有一定資質的少年,十歲到十五歲的均可參加······”


    這時淩風向孫猴兒問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十三歲!你呢?”孫猴兒道。


    “十二!”


    “那你以後可得叫我一聲師兄啊!”


    “滾犢子,誰是你師弟?”


    接著又聽那洛仙門弟子繼續道:“想要成為我洛仙門的入門弟子,必須通過三場考驗,接下來的第一場考驗就在我身後,能通過後麵這座橋的,就算過關······”


    淩風往後望去,卻見一道巨大的黃色光幕橫亙在道路中央,那條路正是通向洛仙門的。


    那位年長的洛仙門弟子已經把話說完,後麵另一位弟子高聲道:“請諸位隨行家長止步,考試開始——”


    話音剛落,人潮爭先恐後,全部都向光幕裏衝去,留下的全是零零散散的仆人和家人。


    孫猴兒也不甘落後,忙拉著淩風往前衝去。穿過光幕,卻見前方有一座巨大的石橋,橋麵十分寬敞,眾位少年已經往前麵疾奔而去,淩風和孫猴兒二人也被人流衝散。淩風喊了幾聲均不見迴應,便顧自走上橋去,環顧四周,隻見兩岸全是瀑布,一瀉千裏,往下望去,深不見底,極是壯觀。


    他也跟隨著人流向前奔去,跑著跑著,卻見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都沒了影,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突然橋麵巨震,前方突然垮塌,並向自己這邊繼續垮塌而來,淩風大驚之下,連忙往迴跑。


    可是哪裏跑得過,橋塌得十分迅速,瞬間工夫,淩風就隻覺得腳下劇烈得晃動,身子不穩,便掉了下去。


    可是等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發現自己穩穩當當地站在原地,周圍幾位少年就像他剛才那麽慌張地往後跑,有人喊:“救命啊,地震啊,快跑啊······”有人喊:“到處都是火,我快被燒死了,快救我······”


    淩風聽到,大感詫異,無意之中看到一顆珠子掉在了自己腳下,正是老板娘臨行之前送給他和孫猴兒的,剛才奔跑途中因劇烈顛簸,所以掉了出來,忙將它拾起,揣入懷中。正在這時,突覺天色暗了下來,後麵是滔天巨浪襲來,仿佛大海傾倒在天空,遮天蔽日。


    淩風驚詫莫名,急忙又將珠子拿了出來,卻見周圍又恢複了平靜,橋依然是橋,哪裏有其他什麽災難。


    “這珠子原來······”淩風看著珠子隱隱散發出一種微光,將他罩在其中,心中大喜,不斷地在心中感謝老板娘,不禁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觀。


    正在這時,忽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救命啊,別追我啊。”


    淩風連忙看去,卻見孫猴兒往迴來的方向奔跑如飛,一臉驚懼地模樣,眼淚直往下流。


    “你怎麽了,孫猴兒?”淩風大聲問道。


    “淩風,快跑啊,後麵有兩條大狗在追我!”孫猴兒大聲唿道。


    “趕快把那珠子拿出來!”淩風又喊道。


    “珠子?拿珠子幹嘛?”孫猴兒雖然感到詫異,但還是將懷中的珠子拿了出來。


    頓時,孫猴兒見危機已除,身體一放鬆,腳下不穩,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這是怎麽一迴事啊?”他揉揉膝蓋,爬起來問道。


    淩風想了想道:“一切都是幻覺!”


    “啊——”孫猴兒下巴伸得老長,“你說這些逼真的場麵都是幻覺?”


    “不錯,老板娘定是早就知道了這次入門要考驗什麽,便在暗中幫助我們。”淩風望著手中的珠子,篤定道。


    孫猴兒大聲唿道:“老板娘,我愛死你了!”


    淩風立馬給了他一拳,怒道:“你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作弊嗎?裝得像一點,我們往前跑。”


    “好勒!”孫猴兒跟著淩風直向前奔去。


    淩風想到剛才他逃竄的樣子忍俊不禁,便道:“剛才看你跑得飛快,原來你飛毛腿的本事就是這麽練成的呀?”


    孫猴兒幹笑了幾聲,摸著頭道:“小時候為了填飽肚子,常常跟街邊的流浪狗爭食,被追習慣了。”


    淩風聽到,心裏一陣愧疚,暗覺不該嘲笑他。心想他千方百計想進洛仙門,便是想出人頭地,活出一個全新的自己吧。


    隻見孫猴兒在途中不斷地慘唿,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淩風見狀,心中一陣惡心,暗道:“認識他可真丟人,得跟這蠢貨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讓人誤會。”


    這座橋約莫有十裏的路程,兩人差不多花了兩炷香的時間才跑完全程,累得氣喘籲籲。


    淩風朝左右望去,卻見已經有四個人到達了終點。其中便有前一日在客棧中見到過的朱祥儒和端木長楓,兩人離得遠遠的,看來還是在為昨天的過節耿耿於懷。


    在他們的不遠處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顯得很瘦,不是很漂亮,但是非常清純,臉上神情淡淡的,看都不看上他們一眼。


    淩風看到最後一人時,神情一動,卻見那位少年離得最遠,一頭紅發,仿佛熾烈的火焰,他體格壯碩,抱著臂看向別處,好像這裏發生的一切都不放在眼裏。


    淩風坐下歇息了一會兒,隻見陸陸續續有幾十個少年都過來了,大都是身負佩劍,衣服華麗,應該都是出自修仙界名門世家。


    不多時,隻見昨日在客棧遇到的那位小童竟然也跑了過來,他閉上眼睛,拔足力奔,看似簡單的辦法,但卻讓淩風頗為敬佩。


    朱祥儒遠遠看見,不屑得“哼”了一聲,便將臉轉向別處。


    這時候,橋上已經沒有了通過考驗的人。那位年長的弟子禦劍趕到,高聲道:“祝賀各位通過第一輪考驗,下麵第二輪考驗正式開始。”說完,將衣袖一揮,眾人身後又出現了一道光幕。


    隻聽得他又道:“請各位隨我來!”說完當先穿過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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