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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沉默了片刻,望著天邊漸漸暗淡的夕陽,落日餘暉映在他的臉上,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說:“不早了,還是趕緊接著挖參吧。”


    望著爺爺漸漸遠去的背影,我心想:爺爺已經那麽大歲數了,還在迴憶著什麽事情,是以前探險的經曆嗎?又是什麽事情是爺爺人生的遺憾呢?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仍然記得那天下午,爺爺一邊抽著旱煙一邊望著落日,那種眼神很複雜,帶著些蒼涼,甚至有些憂鬱,他的眼神讓我很難過。


    說真的,我那時還小,卻被爺爺的眼神打動了,一股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很多個夜晚,我心情煩躁,起身叼著一根香煙,獨自站在院子外麵,望著幽幽的夜空,點點繁星掛在天上,看著香煙漸漸燃盡,腦海裏慢慢迴憶起當年進山的情況:大山裏悶熱潮濕的空氣、黃皮子和野兔在草地上亂竄,茂密的灌木叢飛出很多的昆蟲......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就沒有後來了......


    以後的事情,我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當年跟著爺爺進山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又是為什麽讓二叔跟父親常年在外麵奔波?他們一直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我不知道,也許我這麽急著進山想搞清楚這些事情,或許有這樣一種複雜的情緒摻雜在裏麵吧。


    正想著這些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後傳來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愣在這幹嘛?你二叔叫你去吃飯。”胖子走來,搭在我的肩膀上說。


    我有點糊塗,撓了撓頭說:“二叔不是說中午才去吃飯嗎,可現在才九點啊,怎麽這麽早啊。”我低頭看了看表,對胖子說。


    “這有什麽吃驚的,我還巴不得現在就去燭龍嶺呢,要是能從裏麵取出一兩件寶貝出來,那能夠咱哥倆快活大半年了。”胖子臉上勾起微笑,得意的說。


    我有些無奈,這次去還說不上會遇到什麽危險呢,胖子現在卻還在想這些沒用的東西。


    跟著胖子到了茅草屋外,胖子示意讓我進去,說完自己便轉身離開了,推開門一看,二叔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桌子上擺放著一壺沏好的茶,壺蓋上冒著熱騰騰的氣,兩個白玉瓷杯子端端正正的擺放在眼前。


    “進來吧,二叔有話要和你說。”


    “來了。”


    我推門而入,找了張凳子坐下。


    二叔喜歡喝茶,喝的是雲南普洱茶。普洱茶曆史非常悠久,早在三千多年前武王伐紂時,雲南種茶先民濮人就將此茶獻給周武王,隻不過那時還沒有普洱茶這個名稱。


    茶葉被衝泡的紅潤透徹,我拿著這隻白玉杯子在手上細細把玩,喝了一口後,找了幾句家常嘮嘮,心裏小心的揣摩著二叔的心思。


    有錢人愛喝茶,其實就是談話談生意,往往要談一些很沉重的話或者一單重要的生意,因為話題太沉重,所以需要借著心曠神怡的茶葉衝一衝,茶香嫋嫋,把沉重氣氛也漸漸衝淡了。


    二叔抿了一口茶,開口問:“小天,你在鋪子裏待了多久了?”


    我的思緒在腦海裏轉了轉,說:“差不多有三年了。”


    二叔點頭答應一聲,說:“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來時,我問過你什麽?”


    我說:“您第一次問我,為什麽古董文物能值這麽多錢?”


    二叔點點頭:“對,那你是怎麽說的?”


    “當時我說,每件古董文物都有屬於它自己的故事,金錢並不是衡量一件古董文物的標尺,隻有故事悠遠的文物才是最有價值的。比如商周時期的青銅器,秦期的兵馬俑,漢朝魏晉的書法字畫,唐宋元明清的官窯瓷器等。


    我覺得,古董和人一樣都是有生命的,越是熱愛生命的人,才越懂得愛護文物、尊重文物。”


    二叔點點頭,說:“你說得對,現在好多人都說大量古董文物流失在國外,很多都是不法盜墓者幹的好事,對於這樣的問題,你又怎麽看?”


    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迴答,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接著說:“現在很多人說盜墓是破壞曆史,為了追尋金錢至上,可要說盜墓挖墳,那一些考古學者可比盜墓更加猖狂,況且考古也是靠國家給的工資才幹,沒有錢誰不願意每天躺在被窩裏睡覺,而去鑽進暗無天日墳窟窿裏。”


    我有些激動,點上一支煙接著說:“要說起這,古人講究入土為安,死後埋入地底下長眠,保佑兒孫後人大富大貴,千百年以來留下來的傳統規矩一直延續至今。可一到改革開放這規矩就變了,國家派出考古隊專門挖開老祖宗的墳墓,表麵上說是為了探尋曆史文化,實際上把一些品相好的古董文物賣給一些地方博物館,有的甚至還把棺材裏的遺體和陪葬品都擺在展示櫃裏任人觀賞,試問:躺在棺材裏那人是你老祖宗,誰見了不給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況且國家還經常把一些珍貴的古董文物送給外國領導,當然這些也不是咱能左右的了什麽。


    我覺得,保護文物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動它,讓它繼續在自己的墓葬裏陪著主人呆著,也好讓墓主人安息。”


    二叔點點頭,說:“你說的對,盜墓也有盜墓的規矩,咱是吃這碗飯的,老祖宗千百年傳下來的手藝咱要流傳下去,這幾年一些半吊子盜墓者把盜墓者名聲給弄壞了,加上一些新聞媒體過度誇張的詆毀盜墓者,讓這門手藝也漸漸失傳了。


    “古人十分盛行厚葬之風,從修建墳墓,到對死者的裝殮、送葬、埋葬、祭祀活動,形成了一套複雜的禮儀製度和習俗,其中,厚葬之風始為春秋盛行兩漢,究其緣由:第一是傳統觀念,人死後希望靈魂不滅,入土為安,第二是敬孝道,希望自己死去的親人在天上保佑兒孫今後大富大貴,第三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征,把生前帶不走的珍貴寶物都深埋入底下,也希望自己死後也能大富大貴。


    我個人覺得盜墓是可以的,不過首先不能破壞墓裏麵的結構,其次就是隻能取走一兩樣寶物,而且每次必須申請,同意了才可以。”


    “二叔,您說的太對了,我非常讚同您這個觀點,現在好多新聞媒體都懂個屁,很多都不弄清楚黑白是非就開始在網上大做文章,國家就應該開放盜墓,再按照您說的建議進行。”


    我說這話,當然也有奉承二叔的意思,這事之前確實曾和胖子聊過,也確實讓人很難迴答,心裏實在是想不出二叔跟我聊這些幹嘛。


    我端起茶壺再次給二叔倒茶時,卻發現壺裏的水已經喝的見底了,正想給茶壺續水時,二叔卻擺手示意不用了。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隨後三姨娘的聲音傳來:


    “該吃飯了,小夥子們。”


    我跟二叔起身兩人離開,走了出去。


    這一桌子上擺放著滿滿山裏的野味和野菜,看樣子雞籠子那幾隻雞和山羊也都給宰殺了,不過話又說迴來,要是不殺他們填飽肚子,估計沒人喂食也是餓死。


    “小天,我見你愛吃雞肉,這道燒雞可是三姨娘教我親自做的,你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陳皓月夾起一塊雞肉放到我碗裏,我點頭謝過,看著盤子裏的燒雞都已經燒得焦黑一片,也不知這丫頭放了多少醬油,夾起一塊放到嘴裏,味道更是說不出的難吃。


    “不錯!不錯!真好吃!”我違心的說。


    “是嗎?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我也嚐嚐。”


    陳皓月也架起了一塊雞肉,雞肉還沒有送進嘴裏就被吐了出來。


    “呸,怎麽這麽鹹啊,根本沒法吃,三姨娘!你不是說的放兩勺鹽就可以了?”陳皓月眨著明亮的眸子,眉間皺成了一朵花,問。


    “小月,我是和你說的放兩勺鹽,不過我估計你拿錯了,你用的是炒菜的勺子吧?”三姨娘柳眉一挑,笑著說。


    氣氛有些尷尬,陳皓月小臉泛紅,像個做錯事的學生,三姨娘也有些沉默不語。


    胖子見了趕緊圓場,說:“小天,你是北方人吧?我記得你們北方人特別愛吃鹹,那這道可是小月認識第一次親自下廚做的,那這份榮譽就請你自己消滅它吧。”


    胖子說完,把一整盤煎的焦黑的燒雞推到我麵前,二叔見了也朝我點點頭,看樣子今天真是不好推辭了。


    “喲!知我者胖爺也!那我就不客氣了!”


    吃著鹹的發苦的燒雞,每一口都難以下咽,半個時辰後,在兩大杯水的輔助下,我終於吃完這滿滿一盤的燒雞。


    幾個人吃過飯後,二叔吩咐把剩下的雞肉和羊肉全部煮熟帶著,這次上山可不比之前,再往深走就是原始森林,財狼虎豹出沒最多的地方,想在山上捕捉野味更是難上加難,食物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缺少的。隨後又簡單的收拾了屋子,門窗都緊緊關閉,為了我們下山的時候或許還能住宿。


    一隊人跟著黑衣小哥的帶領下上了車,臨走之前,每個人手上都佩戴了一副嶄新的軍用衛星手表,每個手表上都裝有gps定位係統,表麵上顯示出一個個密麻紅點,也就是我們這些人的位置。


    胖子也重新得到了地圖,不過地圖上已經被標記了不少的紅色記號,我湊過去看了一眼,距離燭龍嶺的位置已經越來越近,不過估計還要趕上一兩天的山路,好在我們坐在車上倒是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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