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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國建康城皇宮禦書房。殿內正中高懸著一塊寫有“勤政親賢”四個大字的金匾,正下方中間是一座金漆的龍木雕座椅,龍椅寶座後,左側和右側各有一麵丈許寬的插座屏風,用以遮蔽內室。寶座前是一張寬五尺,長一丈的檀木案台,其上披著的正黃色鑲金線的錦綢墊子,一直包到案台腳跟,貼地相齊,錦綢正麵生動地勾繡著一頭威儀的五爪金龍。檀木案台上,有序擺放著兩遝奏折、一座傳國玉璽以及一套文房四寶,而那隻玉石質深灰色的硯台旁,還擺了一本《江湖百曉生》。案台的兩側,對稱擺列各一對香幾香筒。案台正前方為禦書房大堂,檀木龍案地麵與大堂地麵之間,有一級差層階,而大堂兩側分別設有兩個香幾,每個香幾上都擺著一個香霧氤氳的香爐。一切盡顯著皇家的輝煌與宏大氣度。


    皇帝正端坐龍椅,而大堂下肅立著五人,他們分別是丞相王茂宏、司徒會稽王司馬道、太尉謝安石、太傅庾子嵩以及大司馬鎮北侯恆元子,有趣的是他們其中的四人,正是分別代表當今順朝“四大家族”,即王家、謝家、恆家、庾家。皇帝約莫二十,他肌膚細膩,如潔白瓷釉,雖然是長著一個香腸嘴,但是眉宇之間隱隱散發著王者的英氣。


    “啟奏皇上,此乃我朝皇室的麒麟之寶藏寶圖,請皇上過目。”司馬道作揖並呈上折扇,由太監轉交到皇帝手中。


    “哦……果然是麒麟之寶的圖紙。不過朕記得,鎮北侯數日前奏報,稱夏侯戰攜帶此圖迴京時,先遭人追殺,後又被人出賣,最終在京城西郊的戰神祠遭到伏擊,重傷不治而殉國,而藏寶圖也在一片混亂中,被一個叫做正道教的江湖組織給奪走了,為何今日它會出現在會稽王你的手中?”皇帝打開折扇,細看一眼後點點頭,驚喜又好奇的詢問道。


    “迴皇上,此事說來也是湊巧……”司馬道捋了捋刺蝟胡,見在場幾個都一臉好奇,又繼續賣起關子道,“皇上可記得羊瑾此人?”


    “羊瑾?”皇帝默念著這有點熟悉的名字,迴憶了一會,眼前一亮道,“棄臣羊瑾,五年前的大順國仗!可是,他與此事又有什麽關係呢……你看看其他幾位愛卿,他們脖子都伸得老長了,皇叔你還是直接說吧!”


    王茂宏嗬嗬地笑了一聲,接話道,“對呀,會稽王你就別吊胃口了,快說吧!大家等不及了哈哈哈。”


    謝安石與庾子嵩相視一眼,又是微笑又是搖頭,恆元子斜瞥了一眼謝安石,又轉頭看向司馬道。


    “不敢,老臣哪敢在聖上麵前,以及眾位肱骨大臣麵前賣關子哈哈哈……”司馬道向皇帝作揖,然後迴了恆元子一眼,笑道,“皇上,恆大人所奏報之言都是真話,但是他也沒有預料到一點,現今這正道教的教主正是羊瑾,這麒麟之寶的藏寶圖,就是羊瑾自願交出來的,說是為報答皇上當年免其羊家死罪之恩得的。”


    “果真如此,那這羊瑾和他的正道教也都是一片忠心咯?”皇帝略顯喜色,嘴唇一彎,嘴角微微上揚,宛如烤熟的香腸。


    可是,大殿上的謝安石、恆元子兩人的神情就都是由晴轉陰了。而庾子嵩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王茂宏則是不顯山也不露水的微笑表情。


    “啟稟皇上,關於正道教,老臣有話要說……”恆元子稍加思索後,一本正經的向皇帝作揖道。


    “恆愛卿請講,我正想多了解一些江湖武林中的新鮮事呢!”皇帝點了點頭,微微施手示意恆元子繼續稟報。


    “皇上,據老臣鎮北侯府之探馬調查迴報,這正道教事實上是一個欺世盜名、禍國殃民的邪教組織!”恆元子一抬右手,對著腳下的地麵不停指點,篤定地說。


    “哦,依鎮北侯此言,恆愛卿必定是掌握了一些確切的證據,可否說的詳細一些!”皇帝看著恆元子點點頭道。


    恆元子見皇帝以及其他幾個大臣都在期待的樣子,便複述了一遍夏侯戰奪圖迴京過程中,被正道教誣陷、追殺的始末,並陳述了心腹手下匯報給他的,關於正道教這幾年勾結鹽幫、漕幫,魚肉百姓,搜刮民財的事,以及正道教私通雪狼國的嫌疑。


    “羊瑾此番將藏寶圖獻給會稽王,轉交給陛下,他必定另有所圖!老臣料想,羊瑾不敢公然地將寶圖據為己有,而背負上叛國罪,更不願意摸黑他羊家列祖列宗的臉麵。他這一著必然是放手一搏,希望重新燃起羊家在朝中的名望之火。然而正道教與雪狼國之間有暗中往來,眾所周知,隻是還沒抓到相關的確鑿證據!”恆元侃侃說著,然後向司馬道抱了抱拳征詢道,“請問王爺,我恆某所言可有紕漏?”


    “恆大人所言非虛,羊瑾獻上圖紙時,確有提到希望皇上開恩,可以讓他羊家重迴仕途的話。另外,坊間確實傳聞,稱正道教操縱漕幫、鹽幫,向外邦走私貨。”司馬道一副特別友善的嘴臉,看了恆元子一眼,然後向皇帝作揖道。


    皇帝聽完後,點點頭,香腸還未來得及張開,謝安石就站出來,向皇帝行禮懇切道,“皇上,依會稽王與恆大人所言,羊瑾此人身上真是疑點眾多。倘若查明他膽敢以棄臣之身,指使正道教勾結外邦,威脅我大順安危,滲透並操縱江湖幫派,欺壓百姓,那可真是罪不容誅!請皇上將羊瑾和正道教的案件,交予微臣查辦,倘若證據確鑿,臣保證,定要將這亂臣賊子捉拿法辦,並誅滅正道邪教相關人等!”


    在場的人對謝安石的突然表現都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們都知道,謝安石的大哥謝安祖,是五年前洛陽保衛戰中被雪狼軍焚城活活燒死的司州城守將。當年得知謝安祖陣亡的消息,謝安石就立誓,盡畢生之力對付雪狼國,此後他熟讀百篇兵法,並專注鑽研武藝。如今謝安石步入了不惑之年,功力也達到了大天位的境界。


    “謝愛卿,你鏟奸除惡的決心與擔當,令朕深感欽佩,眾位愛卿可有好的補充建議嗎?”皇帝讚賞的表情,起身上前虛扶一把謝安石。


    “皇上,謝太尉功力高強,乃我大順之榮耀代表,這毋庸置疑,但是正道教一直潛伏陰暗之中行事,勢力滲透之廣,高手眾多,恐不會狗急跳牆而危及京城安全,為保險起見,臣推薦由京都禁衛軍驍騎將軍王楚忠一起前往,助謝太尉一臂之力。這樣,我朝兩位大天位高手雙劍合並,必然將奸佞斬草除根……”司馬道向皇帝作揖,然後捋了捋刺蝟須,笑著望向王茂宏,“不知王丞相對此意下如何?”


    王茂宏略一頓,恢複微笑向皇帝作道,“這……全在陛下決斷!”


    皇帝點著頭,“很好!”


    “迴陛下,老臣亦願意為鏟除奸佞效力。此次端午節,老臣主辦飛來峰靈隱寺的英雄大會,原本目的是想借著鏟除正道教的名義,為朝廷招攬江湖中的年輕才俊、有誌之士。這麽一來,也正好了!”恆元子向皇帝行禮,濤濤侃侃,然後向謝安石一抱拳道,“希望,謝太尉能與我鎮北侯府精誠合作,互通有無,才好啊。”


    謝安石轉向皇帝作揖道,“一切由皇上決斷!”


    皇帝點點頭,轉臉看著置身事外的庾子嵩,微笑道,“庾太傅,你對此又有何高見呢?”


    庾子嵩躬身作揖,連忙道,“皇上,老臣正打算稟報呢……老臣願親臨英雄大會現場,協助恆大人!”


    “好!”皇帝走到躬身的庾子嵩身邊,拍了拍他肩膀,接著挺胸抬頭走迴龍案旁,命令道,“小丸子,擬旨!”


    “奴才遵旨”皇帝隨身太監應道。


    “真是一班老狐狸!”殿內大臣離開後,皇帝望著小丸子合上殿門,自己默默脫口而出。


    小皇帝雖然年輕,但是卻非常睿智。謝安石針對羊瑾縱然是因為他仇恨雪狼國,但也不能排除,事後他會借著功勞,以抬高謝家在順朝的分量;他那個皇叔司馬道,借機把王楚忠拉去蹚渾水,想必是要製衡謝家,而且肯定也料想到了後邊的劇情,排擠大家族,到底還是為提升自己的權勢;恆元子辦英雄大會,說好聽是為朝廷招賢納士,說白了是為恆家招兵買馬,之所以自己入局,那就是恆元子自負手上有兵權,還有個超中天位功力的弟弟恆衝,是為爭功勞;庾子嵩當然是想明哲保身,坐山觀虎鬥,以便庾家坐收漁利,庾子嵩此行估計權當遊玩,必然沒有大的作為。


    當天傍晚,怡紅院內正在大擺筵席,坐滿了漕幫、鹽幫的人馬,每個人身側都陪侍著一名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女子。此間笑聲不絕於耳,一片鶯歌燕舞。斂芳閣內,三個人正坐在房中八仙桌旁,邊飲酒邊欣賞雪怡彈奏曲子。


    雪怡,著一身葡萄紫漸青色,裙身繡滿了纏纏綿綿的紫羅蘭,胸襟口一朵盈盈綻放的粉睡蓮。兩袖下部錦緞繡以小小紫薇花,更以銀線刺繡,勾勒出了仿佛旋轉著的朵朵貝殼花,襯著她溫和大方的氣質,光彩奪目。另外,杉木瑤琴在她泛音象天的指間,餘韻細微悠長,時如情人間竊竊私語,時而如夜空氣象,縹緲變幻,婉轉多變。


    其實,在座三人分別就是之前調戲司馬茹的“四大家族”之一謝家的遠親謝利庭以及大餅臉錢員外、正道教灰衣人蘇俊。


    一曲終了,雪怡帶著小蕊就先行退下了,因為謝利庭示意雪怡,他要和貴客商議機密大事。


    “你是說,小皇帝已經下旨,要你們謝家嚴辦正道教?”蘇俊一臉驚懼問道。


    “沒錯,而且王家王楚忠、恆家鎮北侯也要來了,還有庾家庾子嵩那個老廢物……所以今天我和錢員外,想請您把漕幫和鹽幫手上往’北麵’的生意暫停一下,以免被查出問題。”謝利庭解釋道,他說的“北麵”其實就是雪狼國。


    “好,我會立即稟報我們教主,事關重大,不容耽擱,那在下先行告辭了!”蘇俊起身告辭道,推門而出,獨自離開。


    正當謝利庭與錢員外酒興正濃的時候,窗外路過兩個身著華麗服飾的公子哥。他們正是鎮北侯恆元子的兩個兒子,恆仲濟、恆仲標。


    “大哥,你看……那不是吳興首富錢員外嘛,他怎麽跟謝利庭那個雜碎混在一起?”恆仲標指著門內兩人,悄聲道。


    “說不定,都是來尋花問柳,恰好碰在一起了……”恆仲濟不加思索道。


    “大哥,有人來了……”恆仲標小聲說著,示意隱蔽,兩人躲到邊上一個雜物間裏。


    隻見一個青衣壯漢扛著一個麻袋子走進屋裏,稟報道,“少爺,給您帶來了!”


    “放到床上去,你先下去吧!”謝利庭命令道。


    青衣壯漢點頭,將麻袋放到裏間臥室床上,便自行走出去了。


    錢員外一張大餅臉寫滿好奇,輕聲打聽道,“謝公子,這是什麽東西?”


    同時,窗外的恆氏兄弟也好奇的探著腦袋。


    “哈哈哈,錢員外,請隨我來看……”謝利庭一臉得瑟。


    隻見二人走到臥床前,謝利庭將麻袋子繩口一解,一扯開,居然是個身著粗布麻衣的“男子”!一條深褐色的長袍,還有一條棕色長褲,一頂褐色帽子打扮的“男人”,此刻正在昏睡。


    “啊!謝利庭這廝居然有龍陽之好?”恆仲濟一臉驚訝,悄聲道。


    “啊,這……謝公子真是愛好廣泛啊,錢某孤陋寡聞了嗬嗬……”錢員外驚訝的哂笑道。


    “哎……非也非也!”謝利庭猜到,眼前這大餅臉一定是認為自己男女通吃。


    隻見謝利庭上前,將熟睡“男子”的臉扶正一抬,然後將帽子一扯取下。霎時間,一頭烏黑秀發從帽子裏綻放出來,再一看那張熟睡了的小臉蛋,儼然仙女現世!


    “這是……茄子?”錢員外瞅著著熟悉的俏麗麵龐,一臉驚訝,脫口而出。


    “錢員外,你認得這小美妞嗎?”謝利庭見大餅臉神情有異,詢問道。


    “謝公子,你喜歡就好!說來慚愧,她不過是我府上跑掉的一個小丫鬟,還差點害的老夫父女……天色已晚,那老夫不打擾謝公子的春宵一刻了,先行告辭!”錢大餅略一抱拳,便往外走了。


    謝利庭聽錢員外的話,卻誤以為錢府的女人都個個貌若天仙,一臉貪婪,好一陣子才迴過神道,“好,錢員外慢走,我改日再登門拜訪!”


    話說,這司馬茹熟睡的樣子也是極美的,雖然是素顏,但膚如凝脂,高挺的小鼻子一張一翕,櫻桃紅的小嘴緊緊地合著。


    謝利庭一臉貪婪,哈喇子已經落下兩滴,伸手輕輕去解司馬茹領口的第一顆盤扣,扣子解開瞬間,他居然情不自禁嘿嘿出聲,吸氣咦地裂開嘴,仿佛突然吃了顆醋泡山茱萸般,酸爽而刺激!正當他抖動的雙手,接近那第二顆盤扣時,突然有人拍了拍他肩頭!


    “錢員外,我不是說改日登門……”謝利庭不耐煩的迴頭,突然一臉驚恐,“啊……”


    原來是恆氏兄弟兩個,他們已經悄悄摸了進來,謝利庭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就被他們打暈過去!


    “大哥,你看這小美人……該如何處理?”恆仲標向邊上一眼,見恆仲濟盯著司馬茹臉蛋的樣子,渾然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便識趣的詢問道。


    “啊……讓人抬迴府,送到我房間!”恆仲濟迴過神,收了收目光,對其弟說道。


    “好,我這就叫張孟賓來!”恆仲標笑著稟報。


    是夜,鎮北侯府內,一個紅衣身影急掠而過,仿佛在找尋什麽,各個屋子搜尋。突然,他看到張孟賓與兩個下人將一個麻袋抬進一個房間,然後迅速離開。紅衣人好奇,便靜步上前搓開窗戶紙一口,暗中觀察。


    “哈哈哈,小美人我來啦!”恆仲濟淫笑著搓了搓手,然後一把用力將司馬茹身上的深褐色長袍扯翻開。


    正當紅衣人感到沒興趣想離開時,聽到恆仲濟驚奇的聲音,“這是什麽……”


    隻見恆仲濟手中掐著一枚極品白玉,一臉驚奇。紅衣人細看一眼,一下子眼神睜大,直接破窗而入。


    “啊!”恆仲濟被啪呯破門聲驚呆,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被迎麵襲來的紅衣人以重重一掌拍打天靈蓋,慘叫一聲,七竅流血倒地而死!


    紅衣人拾取白玉,默念“大順青荷公主”,然後走到臥床前,深深打量司馬茹的鼻眼,然後默默點了點頭。


    “嗨!”正當紅衣人略一走神,身後一人進門,一臉精明圓潤的樣子,看了一眼倒地的恆仲濟,便蓄力一掌劈頭蓋臉而來。紅衣人反應過來,迎上去對了一掌,來者被他霸道的內力彈飛,一路後退靠到牆上。但紅衣人也發現手掌有異,迴眼看了看來者手上那枚碧綠的玉扳指,便一個閃身遁走!


    “啊,仲濟!”恆元子悲痛的哀嚎一聲,抱著恆仲濟的屍體,並用手將他睜著的眼合上,又嚴厲道,“張師爺,你可有看清行兇者是誰?”


    張孟賓正搖搖頭,突然恆仲標衝進來,撲通跪下,一臉慟哭,“大哥啊!你死的好慘……哼!爹,一定是謝家的人幹的,可惡!我去找他們算賬……”


    “啊……”司馬茹醒來,掙紮地從床上爬起來,一身酸痛,仿佛昏睡的時候讓人狠狠蹂躪了一頓,她抬頭看到屋裏有幾個男人,正愣愣地盯著看自己,地上還躺著個七竅流血的死人,她低頭看看自己衣冠不整,便尖叫一聲昏死過去!


    “這是怎麽迴事?”恆元子迴過神,好像想到了什麽,動怒地盯著恆中標,責問道。


    “這……她是……是我和大哥……從謝利庭那小子手上搶來的……一定是謝利庭報複……”恆仲標見恆元子火冒三丈的樣子,支支吾吾道。


    啪!恆元子沒等恆仲標說完,揮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把他打得趴在地上捂臉,不敢再做聲。


    恆元子怒道,“混賬東西!”然後仰頭思考,“謝家?”


    “侯爺,此時蹊蹺啊!”張孟賓上前抱拳。


    “怎麽講?”恆元子迴眼,疑惑地看著張孟賓。


    “小人剛剛跟那紅衣刺客拚了一掌,對方功力深厚,絕對是妥妥的大天位高手,試想天底下也沒幾個人有這樣的功力呀!”


    “你是說……謝安石?”恆元子追問。


    “小人不敢妄斷……但是哼哼,對方中了見血封喉之劇毒,沒有我秘製解藥的話,就算他以功逼毒,沒有一年半載也休想完全恢複!”張孟賓稍稍把弄手上的扳指,自信道。


    “無論如何,盡快查出兇手!”恆元子背過手,一臉狠色道。


    “是!侯爺,明日的英雄大會,謝安石也會到場,我們可以稍作試探……”張孟賓提議道。


    “好……還有,命人將仲濟的屍身好生收拾一下……”恆元子一張老臉落驀。


    同時,這一幕也被屋頂角落一個黑影目睹眼中,那就是楚覓雲。原來,前幾日楚覓雲剛到臨安城時,百無聊賴便四處亂竄,卻無意間聽到消息稱,麒麟之寶藏寶圖落到了鎮北侯手上。一開始他也認為荒謬,但是當日在友間客棧,溫太真和曹叔寶聽到他的消息後,表示事情背後定有隱情,於是他好奇,便悄悄潛入鎮北侯府暗中觀察。


    端午節一大清早,友間客棧內,一向冷靜的曹叔寶一臉焦急,溫太真在沉思,夏侯莎看著兩人也一臉愁容。


    “茄子一個小姑娘,她不辭而別,能去哪裏呢,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消息了……”曹叔寶來迴踱步了一會,疑惑道。


    “聽說,昨天一早她跟店小二打聽了驍騎將軍王楚忠的府宅所在……”夏侯莎說道,“你說她會不會在那個將軍府裏。”


    “不太可能,如果她真的跟這麽大的官有關係,或者有親戚在將軍府當差,那她自然會一進城就讓我們送她過去。既然她是瞞著我們前往,那就說明,她另有隱情……但是她也沒理由一去不迴!”曹叔寶分析道。


    “我有個勁爆的消息,哈哈哈……”楚覓雲忽然跑進來,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下,見沒人搭理他,又拉了拉嗓門,“喂!你們一個個的哭喪著臉幹什麽?”


    “茄子失蹤了!”夏侯莎解釋道。


    “哦……茄子呀,我知道她在哪……”楚覓雲得意的答道。


    “她在哪?”曹叔寶和夏侯莎異口同聲地追問,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夏侯莎退到溫太真身邊挽起他的手,曹叔寶湊到楚覓雲身旁說道,“盜聖,你快別賣關子了!”


    “看你這麽緊張人家,那好吧……”楚覓雲將自己在鎮北侯府的所見所聞,都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


    “你是說,茄子一天之內,先被謝家的人見色起意抓走,後又被恆家的人見色起意奪走,然後一個大天位功力的紅衣人衝出來,他也想把茄子奪走,隻是被暗器擊中就逃了,沒有得逞,隻拿走一塊白玉?”溫太真一臉濃眉緊緊皺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怎麽就不可思議了,茄子本來就美若天仙,你說對吧……”楚覓雲一雙賊眼看向曹叔寶說道,接著又望向溫太真道,“當然,夏侯姑娘也是極品美貌哈哈哈!”


    溫太真眉目間的愁色不減,分析道,“而且你說紅衣人是大天位高手,隨身沒有攜帶兵器,而我印象中,這樣功力頂尖的紅衣人就隻有一個!”


    “正道教主!”曹叔寶脫口而出,豁然開朗道,“這樣就講的通了……紅衣人一定聽到了和楚覓雲一樣的消息,所以悄悄進入鎮北侯府搜查藏寶圖,卻意外撞見了這一出。至於紅衣人拿走的白玉是什麽來曆,我們隻有見到茄子後問問她……”


    “嗯,如果紅衣人隻是劫財或者劫色,那他沒必要一掌打死鎮北侯的兒子,看來那塊白玉的秘密一定很驚人,而紅衣人一定是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所以才痛下殺手……”


    “好了你們幾個,既然茄子隻是暫時被扣在鎮北侯府,我想事情查清楚之前,她應該沒有危險。現在我們能做的是盡快去到飛來峰靈隱寺,參加英雄大會,見一見鎮北侯本人,懇請他放人。”


    “那我們還等什麽,走吧!”曹叔寶聽後,定了定神,與溫太真、楚覓雲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飛來峰靈隱寺。飛來峰,禪宗五山之首,山中更以摩崖石刻和七十二洞久負盛名。前者,數百尊佛門造像,包括十八羅漢、彌陀、觀音、大勢至等,被雕琢於峭壁岩石上,形態萬千,惟妙惟肖,莊嚴肅穆;後者,山中共有七十二門石洞,洞中設有石床、石桌、石凳等,璧上有佛門繪畫,還有前人留下的掌印,傳說有佛家高人曾於洞中悟得無上佛法,並習得上層功法。靈隱寺,大順境內規模最大,香火最旺的十方廟,主要有三殿三堂兩樓一閣,佛門以引領教化、普度眾生為己任,一直深得曆代仁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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