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坐落於大山腳下,村民世世代代靠打獵為生,雖然艱苦但還算可以自給自足的生活下去。村中房子多為木頭製作,偶爾有一兩戶大戶人家是用石頭建造,楚青家位於村子的最南端,房子不大隻有三間,兩間臥室和一間廚房,算是離著大山最近的房子之一。


    “楓哥,嫂子你們不要著急,著急也沒用。天馬上就亮了,等天一亮我與永安馬上上山尋找小青。”石大頭坐在椅子上勸道,他都不知道這一晚上自己勸說多少遍了,看著楚楓那蒼白且毫無血色的臉,聽著房間中迴蕩著秦素那一晚上不停地哭泣聲,他稍稍有些煩躁和無奈,但更多的是著急和同情。郭永安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一晚上說的嗓子都啞了,隻能在椅子上呆呆地坐著。


    “都怪我,若我昨天阻止他上山,不就沒這些事了嗎。”李黑子有些沮喪,似乎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晚上聽說楚青天黑前還沒迴家就趕緊跑到了楚青家告訴了他們今天傍晚自己看到楚青的情況。若不是他及時通知楚楓的兩個好兄弟石大頭和郭永安,楚楓說什麽也要從那早已躺了數年的床榻下掙紮著起來連夜進山,以他如今的身體恐怕連村子都出不了。


    “算了,說這些都晚了,小青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即便當時阻止了他,之後他也會偷偷上山!”郭永安說道,他心情有些低沉,他與楚楓和石大頭算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楚楓還在一次山中狩獵的時候救過他倆一命!若是失去兒子,不知道楚楓還能撐上幾天。楚青一夜未歸,對於結果郭永安、石大頭和李黑子心裏其實已經很明白,隻是楚楓夫婦不願接受現實而已,畢竟是唯一的兒子,換誰都受不了。


    黑暗稍稍退去,村中的公雞也開始鳴叫,石大頭和郭永安不再拖遝,迅速站起,先是安慰了楚楓夫婦一下,就準備攜帶武器上山搜尋。村間的道路上陸陸續續已經有了早起農作的村民,即便土地不好收成少,那也得勞作,多一口飯就可以少挨一次餓。大家都在對昨夜山中那狂暴獸吼議論紛紛,畢竟離得不算遠,那種動靜的聲響或多或少的能夠傳來。他們還不知道楚青昨夜上山後一夜未歸,即便知道了恐怕也是隻會同情一番夫妻倆的遭遇,自楚楓重傷生病後,這一家人就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視野,若不是出於同情以及石大頭和郭永安現在在狩獵隊中擔任要職,恐怕連打獵迴來的食物都不願再分給他家。畢竟一個月數次上山也不見得能獲得多少獵物,時不時還會受傷甚至送命,誰又會用自己拿命換迴來的食物分給一個毫不價值的人。


    李黑子沒有出來,他留在了楚青家裏照顧夫妻二人,當石大頭二人轉過街角時正好迎麵碰上了下山迴家的楚青。二人有些驚訝,他們原本已經沒抱希望,誰知竟會有奇跡存在。此時楚青雖然好多了,但還是有些虛弱,畢竟對於自己這樣一個菜鳥來說,靈魂層麵稍微有一點受傷都是致命的。二人看到楚青臉色蒼白且似是有氣無力的狀態趕緊上前攙扶住他。


    郭永安檢查了一下楚青身體,發現並無大礙,一時間更加驚奇:“小青你是如何下山的?”


    然而兒還未等楚青作答,石大頭便插嘴道:“先別管這些了,他現在很虛弱,你先扶他迴家,我去找黃藥師來給他看一下。”黃忠醫師算是這十裏八鄉都十分出名的醫師,人稱“黃藥師”,這些年來自從原先的老醫師過世後,一直是由他來為村民看病。


    楚青最終被兩人連托帶拽地送迴了家,當娘親看到楚青時瞬間上前跪地抱住他痛哭,老爹也是鬆了一口氣,淚水同樣在眼眶中打旋。眾人並沒有責怪楚青,畢竟他也是出於孝心,他將下山前取迴來的背簍裏的藥草取出來,裏邊還有幾副是玄老臨下山時給他的。


    眾人追問他在山上究竟遇見了什麽,楚青並沒有多說。因為下山前師傅叮囑過他不要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存在,以免引起不必要麻煩,即便他不知道麻煩指的是什麽,所以他隻是說因為夜間遭受不明透明物體的攻擊,幸虧離著出山的路不遠才得以逃脫,後來太累就暈倒在了山腳下,等醒來後才趕緊迴的村子。雖然理由有些牽強,可眾人並沒有追問,畢竟人迴來了就是萬幸,等黃藥師看完楚青的身體並無大礙後,幾人嘮叨了幾句楚青後一同就離去了。


    等他們走後安撫好爹娘的情緒後,楚青將找到的藥材配合著老師給的幾副藥熬了一碗,為老爹喝下。


    “青兒啊,迴來就好,迴來就好,以後千萬不能這麽傻了。”秦素還是有些哽咽,這一次差一點嚇死她,若是楚青出事了,她也就不活了。


    “好了,素素你去為青兒準備些吃的吧,他從昨天晚上應該就沒吃東西肯定餓了!”楚楓說完他自己有些心情壓抑,畢竟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若是當年沒有受傷的話。。。想到這裏,他又想起了那個山洞裏的一切。


    “青兒,我聽你石叔叔說過幾天城裏會下來一批人,從各村中選拔一些有天賦的孩子入城去學習那修煉之法,將來若是學有所成的話,就不必再為生活所困擾了!”楚楓對楚青道。


    “我哪裏也不去,留在家中挺好的。”楚青搖了搖頭,因為他已經有了師傅,所以就不需要在去另外跟人學習修煉。可是在楚楓看來,自己兒子不願意去的原因都是在於自己。


    “你不用擔心我和你娘,我們在家裏能照顧自己。若是真能選中你的話,你就放心去吧,留在這裏一輩子就隻能是個為吃穿生計所苦惱的獵戶而已。”楚楓有些心情低落,看著麵前的兒子他更加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在拖累家庭。若是沒有自己,他們應該能過的更好,更幸福!


    楚青看著父親那毫無生機且悲傷的麵龐,生怕他會想不開,隻能先提前給他打些氣:“老爹,你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找到師傅了!而且還是一個很厲害的師傅,之前我跟你們說的什麽在山腳下睡著了是騙你們的,其實是他救了我!。”雖然楚青自己也不知道師傅到底厲害不厲害,但是能夠一人安全的生活在大山中想來也不差,至今他沒聽說誰能夜間留在山上能安全下來的!


    楚楓有些吃驚,趕忙詢問具體情況,楚青看看沒有外人,就為老爹講了一些自己在山中遇到的情況,並告訴他千萬不要對外人談起。當楚青說道自己見到一張奇怪的畫後做的那個夢時楚楓臉色有些動容!若有所思一番後讓楚青將自己床下一個暗格內的小木箱拿出來,楚青還真不知道自己老爹床下竟然還隱藏著一個暗格,慢慢爬進去拿了出來。


    這是一個布滿灰塵的小箱子,楚青打開後發現裏邊零零散散的擺放著一些物品,楚楓讓他將其中一塊折疊起來的紙和一麵非常小的銅鏡取了出來。紙非常薄但是異常柔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成的。當他將紙攤開後震驚地發現這張紙原來是一幅畫,而畫的內容竟和昨夜在師傅牆上看到的那副一模一樣,而且同樣的臉部不清晰。又拿起了那柄銅鏡,發現銅鏡鏡麵上刻畫著一副女子的容貌,唯妙唯俏甚是美麗。


    “老爹,這些東西你是哪裏來的?”楚青問道。


    “唉,若不是這些東西,我也不至於落得個如此下場”眼睛看了看屋頂,迴憶著那天的事,“當年我帶領村中的狩獵隊去山中狩獵,因追擊獵物與大部隊走散。在尋找隊伍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山洞,洞中像是曾經有人生活一般,同時又像是個小型墓穴。我在其中發現了一些古物,可是沒成想同時發現這個山洞的竟然還有其他人,並且他們個個都是異常強大。我被迫將得到的所有東西都交了出去,可交出東西後他們仍是對我下死手,將我打成重傷後昏迷。昏迷中我做了一個與你說的相似的夢,醒來發現山洞中就還剩我一人,想必他們以為我死了就離去了!拖著重傷的身體離開那處洞穴時意外發現了這兩樣東西,不知是他們丟在此處的還是未發現。迴來的路上若不是被上山采藥的老醫師在半路發現,恐怕就死在山上了!”


    “可是您不是說,當年是被野獸襲擊才導致重傷的嗎?”楚青震驚地道。


    “唉!這麽說不還是怕那些人聽到風聲迴來殺人滅口!隻需要一招就令我在床上躺了這麽些年,若是真知道我還活著,恐怕還會連累你們。”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惡毒之人,老爹都將東西給他們了竟然還會下死手,這些年家裏受的困苦都是這些卑鄙的人導致的,若是有一天自己有實力後遇見他們的話,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迴來後我對這兩件東西研究了數年也沒研究出什麽結果來,丟掉又擔心被人撿起來後被有心人發現,所以一直藏在暗格中這麽多年。你那師傅既然也有一幅相同的話,想必他應該這些東西有所了解。若他真感興趣的話就送給他算了,一來這些東西留在我們手中一無是處外還徒增危險,二來也算是我對他救你一命的感謝。畢竟咱家窮也沒啥拿的出手的,還希望你那師傅不要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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