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人將道無涯推醒。


    “前輩,我們這是要?”道無涯謹慎問道。此人似乎是仙界修士,奉那戰神呂布之命來接自己。


    此時,道無涯的心中響起了無數種想法。他不知道此去兇吉。


    他想過逃跑,但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因為,那仙界修士已經知曉了他的存在,他一旦消失不是坐實了他們對自己的懷疑了嗎?


    或許,此時那戰神呂布已經對自己心生懷疑了!


    戰神呂布,道無涯已經見識了他的無敵之姿,倒是無愧於戰神之名。


    僅僅一縷神識之威,就可以輕鬆碾壓那帝境魂族!


    道無涯心中生出狐疑,他已經將戰神呂布的那一縷神識全部粉碎,為何戰神呂布還會派遣修士在此地等待自己?


    這其中……


    道無涯心中不斷思忖著,如果戰神呂布如何提問,他如何迴答。


    此時,那裹挾著道無涯的仙界修士道,“戰神呂布曾經將一縷神識分出,去解救你所在之地魂族之威。不過聽說戰神呂布似乎也沒有力挽狂瀾!這倒是這數萬年間破天荒頭一遭!”


    看來那戰神呂布再此人心中地位極高。


    “前輩你如何稱唿?”道無涯問道。


    “我不過是仙界一個平平無奇的修士罷了,你可以叫我赤腳道人。”那人道。


    道無涯望著赤腳道人,此人披頭散發,不修邊幅,倒是看不出一絲得道高人的風範。不過,他方才已經見識過赤腳道人之威。


    道無涯言語上恭維了幾句,隻聽見那赤腳道人道,“戰神呂布倒是稱讚你有大帝之資!”


    “大帝之資?”道無涯微微一愣,莫不是說他有飛升仙界的潛質?


    要知道,如今的修仙界數萬年沒有誕生一個大帝。故而,戰神呂布的這一評價不可謂不高。


    “能被戰神呂布欣賞的人並不多,甚至連老朽在戰神呂布眼裏也不過是一粒塵埃。看來小道友前程不可限量啊!”那赤腳道人感慨道。


    聞言,道無涯在心中計較道,他不知道戰神呂布要對他做什麽。


    在那試煉之地,道無涯的確有所疏忽。


    本來戰神呂布的一縷神識已經被鎮壓,不知為何又突然蘇醒,甚至與自己對視了一個唿吸。


    他本以為利用道經之力殺死戰神呂布,便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哪知最終還是暴露了自己。


    “沒來過仙界吧?”那赤腳道人笑嗬嗬道,“仙界可不比修仙界。”


    道無涯點了點頭,他不過是通過那魂殿大祭司的破碎記憶看到過仙界的浮光掠影罷了。


    他實在想問赤腳道人有關魂殿的東西,不過他忍住了。


    那赤腳道人裹挾著道無涯,兩人腳下有一片祥雲,這祥雲遁速極快,腳下盡是白色之氣。


    透過這白色之氣,根本無法看穿下麵究竟是何物。


    修仙界中常說,仙界之中沒有靈氣,隻有仙氣。莫非這就是仙氣?


    從那魂殿大祭司的記憶中,道無涯也看到了一片雲海繚繞,如煙如霧,如棉如絮。


    “快要到南天門了。”那赤腳道人道。


    “南天門?”道無涯在口中呢喃,想象著它的模樣。


    不多時,赤腳道人引著道無涯落在一片雲海之上。


    這雲海看起來輕飄飄地,倒是讓道無涯略有心虛,萬一自己掉下去可如何是好。


    看著道無涯小心翼翼的樣子,那赤腳道人嗬嗬一笑道,“不要這麽小心,這雲海看似極為單薄,實則堅不可摧。”


    道無涯好奇地打量著這四周的景象。


    這姿態落在赤腳道人眼中,自然完全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目光短淺之相。


    自然,這都是道無涯的偽裝。


    他明白此時自己的身份,他隻是一個修仙界小小的凝靈境修士。他有什麽資格踏入仙界之中?不過是戰神呂布的一句話罷了。


    赤腳道人倒是瀟灑,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酒壺,一步一踏,猛灌一口,隨口哼唱起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小道友,要不要來一口?”那赤腳道人道。


    還未到道無涯迴答,那赤腳道人已經把酒壺塞了過來。


    “嘔!”道無涯幾乎嘔吐出來。


    他壓根沒想到赤腳道人所飲之酒如此惡臭!


    哪怕僅僅是那酒壺飄來的風,也讓道無涯幾乎嘔吐出來。


    不過為了照顧赤腳道人的麵子,道無涯自然是極力忍住。


    “沒事,想吐就吐吧。”那赤腳道人臉上一股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並不以為意。


    話音剛落的,道無涯傾盆嘔吐起來。


    不多時,那赤腳道人自己灌了一口酒。道無涯終於算是緩了下來。


    “來一口?”那赤腳道人又將那酒壺送了過來,道,“我這酒啊,仙界有名,乃是我自己配製的,名曰‘臭酒’!”


    “這……”道無涯簡直不知該說什麽。


    這“臭酒”當真是酒如其名,奇臭無比!


    “但,”那赤腳道人話音一轉,道,“這‘臭酒’啊,是聞著臭,喝著香!”說罷,自己又猛灌一口。


    當真如此?道無涯不禁產生懷疑。不過那赤腳道人卻是喝得十分痛快。


    那酒壺已經推到了道無涯身邊,他也不好拒絕。


    這酒壺之惡臭,即使他屏住唿吸,似乎仍有陣陣臭味撲鼻!


    “聞著臭,喝著香。”道無涯心中暗忖,世上真有此種靈酒?


    那赤腳道人用期待的眼神望著道無涯。


    道無涯屏住唿吸,對著那酒壺猛灌一口。


    “我去……留肝膽兩昆侖!”道無涯忍不住想打人了。


    這哪裏是聞著臭,喝著香?!


    這簡直是聞著臭,喝著更臭!


    道無涯剛要吐出來,誰知那赤腳道人右手朝著道無涯身上隨意一點,將那臭酒的靈力全部封印在道無涯體內!


    “這……”道無涯有苦說不出來,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臭味。


    不過,這臭酒雖是臭了一些,但其中的確蘊含著無比充沛的靈力。


    道無涯臉上露出苦色。


    “小道友,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那赤腳道人道。


    到了南天門時,道無涯抬頭望了望那高不見頂的巨大門廊,其上大書三個上古文字,“南天門”。


    不過,當道無涯看到那三個大字時,有些頭暈腦脹。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人寫的字你也敢盯著看這麽久?”赤腳道人伸手向道無涯體內打出一道靈力,道。


    兩人在那南天門前站了數個唿吸,不知何處飛來數個身披鎧甲的修士。


    那為首的鎧甲修士道,“赤腳道人,這個莫非就是戰神呂布大人提到的‘天驕妖孽?!’”


    那修士說道“戰神呂布大人”時滿臉欽佩崇拜,說道“天驕妖孽”時,則是一臉鄙夷。


    “怎麽?看不起小道友?”那赤腳道人微微一笑道。


    “小小年紀,不知勤加修行,隻知道鑽營討好,恐怕未來難成大器!”那鎧甲修士道。


    道無涯作出一副討好的模樣,心中卻是不斷思忖,怎麽他初來乍到,就被幾個“看門的”針對?


    “別理他們。”赤腳道人拉著道無涯就走。


    兩人剛走幾步,那為首的鎧甲修士道,“這位小道友,我倒想問一句,你是吃了屎嗎?這麽臭。”


    這一語雙關,看似針對道無涯,實則暗中也將赤腳道人挖苦了一番。


    隻見赤腳道人突然皺眉,露出兇神惡煞的樣子,道,“長本事了?”


    說著,赤腳道人“咳咳”幾聲,吐出了一口老痰,那老痰向著幾個鎧甲修士飛去。


    這時,赤腳道人又用手扣出牙縫裏的一根青菜,也扔了過去。


    隻見,那老痰和青菜都變得巨大無比,瞬間將幾人湮沒。


    “赤腳,你!”那為首的鎧甲修士怒道。


    “嘿嘿,嚐嚐這老痰酸菜的味道吧。”那赤腳道人猥瑣一笑,竟然把扣出青菜的那隻手在最終舔舐一番,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道無涯如今已經後悔喝了赤腳道人的“臭酒”!誰知道那臭酒到底是用什麽做的。


    接著,道無涯還未看清,就被赤腳道人拉著極速飄飛。


    道無涯一陣眼花繚亂,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廣場之上。


    他看到了那個手持方天畫戟的男子!


    隻見戰神呂布見此人,身高七尺開外,細腰紮背膀,雙肩抱攏,麵似傅粉,寶劍眉合入天蒼插額入鬟,一雙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懷,頭戴一頂亮銀冠,二龍鬥寶,頂門嵌珍珠,光華四射,雉雞尾,腦後飄灑。


    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果然是“修士中呂布,靈獸中赤兔”!


    道無涯不禁微微一驚。


    那戰神呂布在不斷打量著他。


    道無涯自然發現了廣場之上數百個修士都在死死的盯著他,仿佛要看清楚道無涯身上的每一個毛孔中的秘密。


    數百道神識一齊加持在道無涯身上,道無涯忍不住要屈膝下來。


    隻見,那呂布微哼一聲,那數百個修士這才收迴神識。


    道無涯臉上滲出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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