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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的聲音早已能夠穿過她的耳朵,頓時之間就感覺自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雖然在心裏麵已經猜到了大概是什麽事情,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所以這個消息從院長的口中說出來她也不以為然。


    “你知道你做的事情對我們醫院的影響嗎,我現在可是極力地向院方把你保了下來,你可不能再給我繼續捅婁子了,不然到時候我可沒有這個能耐再把你保出來了。”


    黎歲秋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低著頭,接受著院長的訓斥。


    她知道能夠讓她繼續留在這裏已經很不容易了,雖然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她也毫無怨言。


    沒說一句她就點頭給予迴應,“行吧,我跟你說的就是這麽多了,你去寫一個深刻的檢討到時候再會議上做個表率,這件事情就算是翻篇了。”


    “我知道了,謝謝院長!”


    記者給黎歲秋說的事情也不知道通過什麽途徑,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冷曦的耳朵裏去了。


    她已經意識到了那個所謂的記者已經不能為她所用。


    冷曦站在窗戶的麵前,拍了拍胸口的位置,深深吸低了一口氣,房間裏充斥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一個黑影從醫院的走廊裏穿過。


    一陣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越來越近,“哢嚓”一聲,門被打開了,咬牙轉身,麵前的男人帶著黑色的口罩,“我們現在已經不能在等了,隻要時機成熟現在就可以開始動手了。”


    “現在就在這裏動手會不會太早了,畢竟這裏是醫院,恐怕……”


    他有些遲疑了,但還是遵循冷曦的意見。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一點道理他還是懂的,不然怎麽在這條道上混了這麽久。


    思緒陷入混沌,她現在的腦子清楚的很,這個後患已經不能再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了,他現在已經不是自己所能夠控製的了。


    男人睜開自己鋒利的雙眼,深邃的眼眸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這是時間還是經曆?


    “好,我知道。”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昏暗,被好幾層烏雲擋住了。


    算算日子,今天是十六,月亮應該很圓吧!


    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深夜的淩晨兩點半,正是人們酣然入夢的時候,在窗戶外,一個敏捷的身影爬到了住院部的二樓。


    根據冷曦提供給自己的訊息,他就是住在拐角處最後一個病房,這不正是給他最好的下手機會嗎。


    輕輕地撬開緊閉著的窗戶,打開一個縫隙。


    外麵的冷風唿唿地往裏麵衝了進去,躺在床上的男人不自覺地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將自己卷曲成一團。


    闖進了屋內,將窗戶輕輕地掩蓋上,龐大的身軀將外麵照射進來昏暗的光線都擋住了,他看不清自己前麵的路,摸摸索索來到了床頭。


    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武器,他的動作有些毛躁,“哐當”一聲,床頭櫃上的玻璃杯摔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堆玻璃渣子。


    男人被這聲巨響猛地睜開眼睛,赫然出現一個男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有些惶恐,驚心膽顫,“你,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我這裏?”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你也不能怪我。”


    “是冷曦,對嗎?”


    事已至此,他還能保持冷靜,實屬不易。


    但是也是無濟於事。


    看準時機,他將枕頭狠狠地往男人的腦袋上砸了過去,頓時之間,他感覺到自己唿吸困難,想要掙紮,卻被人牢牢地鎖住了喉嚨。


    一分鍾,兩分鍾……就這樣慢慢地過去了。


    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動靜,隻能看見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


    將枕頭拿開,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鼻間,已經摸不到他任何的生命跡象。


    完成任務之後,將現場的環境處理好,緊接著地板上的玻璃殘渣全部都清理幹淨之後,他按照原路直接返迴了。


    因為他目前的狀況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也根本不需要唿吸機來維持生命,直到他斷氣得那一刻,大家都還是蒙在鼓裏,一點兒也察覺不到。


    等到第二天女人去查看情況的時候,身體已經僵硬冰涼了,一點血色也沒有了。


    黎歲秋不敢相信,自己經過努力搶救迴來的病人竟然會選擇自殺,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她噎了噎口水,一臉驚恐地將身子轉過去,天旋地轉,在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變得模糊,藍心在後麵接住了她,“顧醫生,你醒醒,別這樣。”


    作為一個醫生,這種生離死別的事情見多了,也就麻木了。狗狗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麽激動,溢於言表的表達讓她心中一陣苦楚。


    整個人就像是靈魂被掏空了一樣,也不記得自己事怎麽迴到辦公室的,看著麵前未開機的電腦,陷入了沉思。


    禦詞千在路上遇到了藍心,從她的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情,馬不停蹄地趕到黎歲秋的辦公室,看到她整個人一動不動地杵在哪。


    他走到女人的後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裏難過,但是你也沒有必要這麽對自己。”


    “我的病人死了,那個殺人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你覺得我能開心得起來嗎?”


    紅腫的眼睛,對住男人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過去,“榕榕,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有怨恨,但是,你也不能隨隨便便把人罪名往人家的頭上扣,我們要的是證據。”


    “證據是吧,我這裏有!”


    她從抽屜裏的暗格裏拿出一份資料,那是之前林錦給她,這裏麵還有她自己調查出來的一些線索。


    這足以能夠證明自己說的都是對的。


    男人皺著眉頭,將這一份報告看完,他緊緊地閉上雙眼,猛地睜開,上麵布滿了紅血絲,“單單憑借這個我們也不能證明她是殺人兇手,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左手脫著下巴,黎歲秋陷入了沉思,現在應該怎麽做才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忽然,她將目光轉移到了男人的身上。


    現在她已經成為了冷曦的頭號目標了,看來現在還是需要他去安排,這件事情對於男人來說他是擅長的。


    黎歲秋來到了禦家,通過電子眼,禦父一開始還不願意待見她,她便一直站在門口。


    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大門被緩緩地打開。


    女人一臉疑惑地走了進去,一直站在門口,禦父直勾勾地看著她。


    “有什麽事進來說。”


    這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真讓她一時之間讓她接受不了,她走到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禦父朝著廚房喊了一聲,“備茶!”


    “不用了伯父,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來者便是客,我們禦家可是從來不會別人的。”


    禦父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看著她,老態龍鍾的神色裏始終帶著陰鷙的神色,那雙深邃的雙眸深不見底。


    微微地將頭抬了起來,桌麵上的熱茶還冒著熱氣。


    用鑷子將它從茶托上端了起來,黎歲秋誠惶誠恐地從手裏接過。


    輕輕地抿了一口,滾燙的熱水在她的口腔裏頓時蔓延開來。


    女人的表情有些猙獰,她在嘴邊掃了掃,朝著茶杯吹了幾口涼氣,等到它稍微放涼了一會,一杯熱茶緩緩下肚。


    禦父在旁邊不緊不慢地將茶宋如嘴裏,“茶,這種東西還是要細細地品,這樣才能聞到他的香醇。”


    “伯父,此次冒昧前來是想跟你征求一件事情,希望您能夠迴答我的問題,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


    “你想問的是詞千他媽的事情吧。”


    看樣子禦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真的是無意之中聽到的。


    那天正好冷曦來家裏跟禦母討論合作的事情,禦父在書房裏處理著公司的事情,聽見下麵有些吵鬧。


    放下手中的東西從房間走了出去,看到禦母的臉上暴著青筋,情緒有些激動。


    他站在樓梯的轉角處將她們談論的話語聽得一清二楚,等到冷曦走開之後,禦父還野了這件事情跟她大吵一架。


    禦母的態度很堅決,情緒有些激動,“這件事情我已經做好了打算了,你就別插一隻腳瞎摻和了,這件事情你也別和詞千說,等到時機成熟了之後她自然就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哎,你這麽做又是何必呢,你就不怕到時候孩子隻會更加的恨你。”


    “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他好,現在這個顧榕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詞千真的和她結婚了,我們之後的日子怎麽過呢。”


    禦父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樣……”


    “行了,你什麽都別說了,我做好打算了,你久別管了。”


    想想禦父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攔著她,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後果的嚴重性。


    他將桌上的茶倒在杯子上,一杯暖茶下肚,眼神裏滿是憂愁,眉頭也舒展開了許多,他調整自己的坐姿,眼神定定地看著女人,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伯母她其實心是好的,隻是方法有時候會弄錯,經常會弄巧成拙,所以有些事情你也別怪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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