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隊的特殊身份讓雲既明越來越感興趣,而且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雷隊和父親肯定有某種關係。


    百思不得其解的雲既明決定來找鄒邦彥,說不定他知道點什麽。於是他便來到了鄒邦彥的辦公室,剛一進門,鄒邦彥便問道:“怎麽又來挑我了?”


    雲既明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道:“鄒老師,你能告訴我一些關於雷隊的事情嗎?”鄒邦彥一愣,然後問道:“你怎麽突然對他感興趣了?”


    為了調查事情真相的雲既明隻能說道:“因為我感覺雷隊可能認識我的父親!”鄒邦彥聞言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哈,他怎麽可能認識你父親呢?我看呀,是你太想你父親了,希望雷隊可以幫你,是吧!”


    鄒邦彥的一句話突然點醒了雲既明,他之所以在聽到爺爺奶奶的電話之後就想不顧一切的找雷隊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完全就是因為自己太想念父親了而已,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或許自己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從鄒邦彥這裏什麽都沒有得到的雲既明又順道去了於思月的辦公室,看到雲既明愁眉苦臉的樣子,於思月便知道他肯定有什麽心事。雖然雲既明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著樂觀積極的心態,但作為雲既明導師的於思月卻知道,其實這孩子心中藏著很多事情。


    “於老師,你說是不是我父親不想要我了?否則他怎麽可能這麽多年連一個音信都沒有?”雲既明失望的說道。於思月道:“我不這麽認為,很多人在世上都有自己要去完成的使命,就比如醫生要治病救人,軍人要保家衛國等等,我想你父親可能也是在完成一項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使命,所以才沒有時間來看你,等到他忙完手頭的工作後,我想他肯定第一時間就迴來找你的!”


    這麽多年來,雲既明給自己了無數個父親不來看望自己的理由,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是每當遇到那種直擊內心的事情時,他還是難免會有些傷感。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王子衿和任中俊他們都會陪在自己身邊,但現在自己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雖然也有了女朋友和兄弟,但自己內心的傷口卻始終無法對他們訴說。


    也就隻有於思月能讓雲既明敞開心扉,也許是因為於思月是他來到這個城市認識的第一個人吧。


    於思月的安慰讓雲既明舒緩了許多,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幾句安慰的話語就可以讓一個人從悲痛中走出來。


    從於思月辦公室出來的雲既明心情好了許多,他正準備一個人出去走走的時候,正巧碰到了背著畫夾的嶽知南,後者問道:“你這是準備要出去嗎?”雲既明點了點頭,說道:“還沒想好去哪裏呢!”


    嶽知南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正好我要去參加一個畫展,你陪我去吧!”雲既明毫不猶豫的說道:“沒問題!”於是嶽知南便將畫夾遞給了雲既明,說道:“為了表彰你陪我出去,畫夾就由你來拿吧!”


    自從兩個人確定關係以來,嶽知南為了雲既明改變了很多,她知道雲既明平時不喜歡別人打擾他,所以她就忍著不經常去找他,她也知道雲既明不善於表露自己的內心,於是她就主動去走進他的生活,設身處地的為他考慮。


    兩人來到一處商場,雲既明不解的問道:“怎麽畫展會在這種地方舉辦?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呢!”嶽知南笑著問道:“那你心中畫展應該在哪裏舉辦?”


    “起碼也應該在一個莊嚴肅穆,安靜的地方,這樣才可以讓大家平心靜氣的去欣賞每一幅作品!”雲既明按照自己的理解說道。嶽知南點頭說道:“看來你對藝術的了解還挺不錯的,但是對商場可能還不夠了解!”


    嶽知南說完便走進來商場,雲既明疑惑的跟在他的後麵。兩人進入之後,嶽知南這才說道:“一般像這種大型商場,都會有一個經常用來舉辦各種展會的地方,每次會根據展會的不同內容來搭建所需要的設備!”嶽知南一邊說,一邊帶著雲既明來到了商場的地下一層。


    和上麵的購物區不同,商場的負一層瞬間就安靜了許多,四周除了一些藝術品之外,很少能看到有商家把店麵開到這裏。


    嶽知南指著前麵說道:“這次的畫展就在前麵,我們走吧!”說完便加快了步伐,雲既明緊跟其後。


    進入畫展之後,雲既明的嘴巴就一直沒有合攏過,雖然這裏有很多世界名畫的臨摹,但卻足矣讓人大飽眼福,即便是不懂美術的雲既明,也逐漸開始沉醉其中。


    就在兩人邊走邊看的時候,嶽知南卻突然被一副普通的山水畫給吸引住了,雲既明在畫前左看右看,卻仍然看不出這幅畫有什麽特別之處,於是問道:“知南,你為什麽對這幅畫感興趣?它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嶽知南解釋道:“這幅畫是我一位老師曾經的作品,我有幸去他家的時候看到過,不過我印象中他似乎對這種畫展很不屑,可為什麽這次會拿自己的作品參展!”雲既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你的這位老師一定非常厲害吧!”


    嶽知南點頭道:“沒錯,自從我小時候開始畫畫,我父親就給我請了好多著名的畫家來輔導我,而這些畫家之中,當屬這一位首屈一指。”雲既明雖然對畫畫沒有天賦也沒有興趣,但卻對高手感興趣,便說道:“哇哢哢,如果能有機會見一見你師傅,也算是一種榮幸吧!”


    嶽知南自然知道雲既明是怎麽想的,她微微一笑,說道:“隻要是厲害的人,也不管是什麽行業的,你都想見一見。不過就連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我的這位老師了,我聽父親說,他好像是隱居了!”


    “隱居?”這更加引起了雲既明的興趣,正準備繼續詢問關於這位畫家的情況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麽長時間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知南!”


    嶽知南和雲既明急忙迴頭,隻見一位留著絡腮胡,腦袋後麵紮著長頭發的中年男人欣慰的說道。


    “齊老師?真的是您嗎?”嶽知南驚訝的看著自己曾經的老師。


    “當然是我!許久未見了!”齊老師笑起來十分的和藹可親。雲既明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起了剛才那幅畫下麵的署名“齊雲澤”。


    “可是齊老師,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這種畫展都是些魚龍混雜的東西,怎麽現在……”嶽知南說到一半停了下來。齊雲澤歎了一口氣,說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也是迫不得已,怎麽?你父親沒告訴你嗎?”


    嶽知南搖了搖頭,說道:“父親隻對我說您是隱居了,具體發生了什麽我根本不知道。”齊雲澤苦笑一聲,說道:“罷了,都已經過去了,再提起來也沒有什麽意義,總之我現在也隻能靠舉辦這種小畫展,以及偶爾給人畫畫來補貼家用!”


    說話之間,齊雲澤注意到了嶽知南身旁的雲既明,便問道:“這位是?”嶽知南拉起雲既明的手,說道:“對了,忘了給您介紹,他是我的男朋友,雲既明,剛才還說想要見一見您呢!”


    雲既明急忙說道:“久仰齊老師大名!”


    齊雲澤笑著說道:“時間過得真快,知南都已經有男朋友了,你也喜歡畫畫嗎?”


    雲既明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說道:“不瞞齊老師,其實我對畫畫一竅不通。”嶽知南補充道:“他就是對任何厲害的人都感興趣,剛才聽我說老師您有多厲害,就迫不及待想要見您呢!”


    齊雲澤帶著二人來到了休息室,見嶽知南還帶著畫夾,便說道:“看來你一直都沒有放棄畫畫呢!”嶽知南打開畫夾說道:“正好這裏有我最近畫的一些畫,老師您幫我點評一下!”說著掏出了幾張山水畫。


    齊雲澤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讚不絕口道:“好,好,好,知南,你現在的手法真是今非昔比,不管是從構圖還是色彩的變化,都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很欣慰呀!”得到了老師的讚許之後,嶽知南謙虛的說道:“我能有今天,全靠老師您當初的教誨!”


    “不,是你悟性高,我教過的那些學生當中,就屬你學有所成!”齊雲澤欣慰的說道。


    這時候一旁的雲既明說話了,他對齊雲澤說道:“齊老師,您當初在全國也算是知名畫家,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齊雲澤並不想提及過去的那些往事,但對方已經問了,他便歎了一口氣,說道:“說出來我不怕你們嘲笑,當初是小有成就,隻可惜那時候太年輕,犯了一些錯誤,以至於斷送了自己的前程,所以才淪落至此。”


    嶽知南說道:“如果齊老師不嫌棄的話,我希望還能繼續做您的弟子!”齊雲澤一愣,然後苦笑道:“知南,你能這麽說,我已經非常欣慰了,但當初就是因為你父親知道我犯錯後,怕我誤導你,所以才將我辭退的。”


    嶽知南驚訝的說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我一定要找父親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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