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沁萬萬沒有想到,蘇美人收買的是沈答應身邊的宮女。


    可蘇美人除了去皇後那裏請安,跟沈答應從來都沒有過交集!


    這讓她不禁想到了蘇美人送出宮的那封信,如果不是在宮內完成的交易,那便是在宮外。


    蘇家……


    雲沁雖然不知道其中細節,卻已經想明白了其中關竅,抬眸看向沈答應不免有些擔心。


    “答應,不是奴婢!”那宮女對沈答應喊了一聲,


    見那宮女指認自己身邊的人,沈答應也完全怔住的,但當下她並未懷疑自己身邊的人,隻是覺得荒謬和憤怒。


    “荒唐!”


    她立刻起身,對皇上道:“皇上明鑒,臣妾和劉美人從未有過交惡,為什麽要害她。臣妾看就是這宮女想要脫罪,所以胡亂攀咬,您可不要被她給蒙蔽了!”


    “皇上,奴婢不是胡亂說的!”


    跪在地上的宮女也大聲道:“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就是三日前,她說是奉沈答應的命來取香料,這事兒清荷姐姐知道的。”


    清荷似是才想起來,立刻點頭:“對,是有這麽件事情,還是奴婢讓她領著沈答應的宮女去庫房的。”


    說完,她看了眼沈答應,對皇上俯了下身,“還請皇上一定要還我家美人一個公道。”


    霍金池見兩人言辭鑿鑿,看向沈答應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沈答應也似才想起來,忙道:“是那日在皇後那裏遇到了劉美人,臣妾與劉美人都是愛香之人,便說起了香料調配之事。”


    “劉美人便說她如今懷著身孕,不能聞香,手中的香料都浪費了,說送給臣妾,還是她讓臣妾派人來取的。”


    “這真的是偶然之事,臣妾幾乎都要忘到腦後了。況且,就算是臣妾真要下毒手,又怎麽會派身邊最親近的人,這不是太明顯了嗎?”


    霍金池微蹙著眉頭沒有說話。


    徐安見狀十分有眼色地再次問那個小宮女,“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一口咬定就是沈答應的宮女做的?”


    在那宮女開口之前,沈答應卻搶先對身邊的宮女道:“香韻,你來說,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香韻立刻跪倒在地,對皇上道:“奴婢那日確實來劉美人這裏取香,可是取了香之後,奴婢就立刻迴去了。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麽染指甲的花粉。”


    她剛說完,那小宮女就尖著聲音喝道:“你胡說!我記得清清楚楚,你還問過我這包東西是什麽。我當時告訴你那是散沫花的發粉。”


    “後來,後來你拿了香料出去之後,又突然說自己荷包丟了,讓我幫你在門口找找,自己迴庫房找去了。肯定就是那個時候,你那個時候在花粉裏動了手腳!”


    這話讓沈答應立刻看向了跪在自己腳邊的香韻,隻見她神情慌亂,麵色蒼白,心中不由咯噔一聲。


    “不是我,就算我折迴去,也不代表就是我做的!”


    香韻的話根本就是變相承認她確實曾經單獨在庫房待過,什麽不是她做的這種話,蒼白又無力。


    沈答應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壓下心中忐忑,強打起精神,扭頭對皇上道:“臣妾不明白,這宮女為何要如此咬定是臣妾的宮女所為。還請皇上一定要查明此事,還臣妾一個公道。”


    事到如今,她也隻能暫且相信香韻,她也根本不敢想象,跟了自己這麽多年的人會被人收買。


    霍金池深深看她一眼,正要說話,就有太監拿來了禦醫院這段時間朱砂的取用記錄。


    “拿上來。”


    此事竟然也牽扯到沈答應,讓霍金池也不得不慎重,他拿過記錄快速翻閱,上麵條理清晰,既有取藥的人也有用途,並沒有一條是指向沈答應的。


    看皇上神色,沈答應便知道還沒人能把手伸進禦醫院,心中稍鬆,麵上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樣,看向皇上,“皇上,陛下,臣妾實在不明白,為何會卷入這種事情裏來!”


    一直沒說話的蘇美人,眼見霍金池開始鬆動,終於忍不住道:“既然禦醫院沒有問題,何不請內務府司的人來問問。這朱砂又不隻是能入藥,臣妾可記得內務府司前段日子,新製了些朱砂手串。”


    霍金池聞言眸色微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對徐安道:“叫張懷德來!”


    看著去叫張懷德的人出去,沈答應微微鬆口氣,她素來不喜歡顏色太過鮮亮的東西,珊瑚珠子都不帶,更不要說朱砂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在內務府領過什麽朱砂手串。


    而雲沁卻把眼神投向了蘇美人,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迴張懷德來得很快,捧著內務府的冊子,喪眉喪眼的,臉上似乎都能滴出苦水來。


    他快速翻著冊子,找到有關最近的記錄,然後呈給霍金池。


    “奴才來的路上簡單看過。”他說著眼神瞄了眼沈答應,才垂眸,語氣微妙道:“沈答應確實領過一條朱砂手串。”


    沈答應又驚又怒,當即便喊道:“你胡說!”


    可下一秒霍金池就把那冊子遞道了她麵前,上麵分明寫著“沈答應處取朱砂手串一條”,而後麵的簽字,赫然就是“香韻”二字。


    香韻從她還未進宮起,就跟在沈答應身邊,她怎麽會不認識她的字。


    沈答應此刻如遭雷劈,頭頸僵硬地轉過去看向香韻,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香韻那樣子卻像是早已經知道結果,此時已經渾身癱軟,上半身伏在地上,在不住地發抖。


    見她這樣子,沈答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手指顫抖地指向她,“我從未讓你去內務府司去取朱砂手串,你,你究竟為何這麽做!”


    香韻抬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崩潰一般,向前匍匐幾步,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大喊道:“主子,主子你可救奴婢啊,奴婢全都是聽您的吩咐啊,您可說過會保住奴婢的性命的!”


    被她這麽一喊,沈答應再也撐不住,腰一塌癱軟在椅子上。


    可想到哥哥,想到才剛剛起勢的家族,下一秒她就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腮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沈答應一巴掌甩在了香韻的臉上,氣勢十足地怒喝道:“是誰,是誰指使你來栽贓我的!香韻,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我何曾虧待過你!你老娘生病,還是我請大夫看好的,你就是這麽報答我嗎?”


    香韻臉上明顯遲疑了一下,隨後便抱著她的腿痛哭起來,可嘴中還是喊著:“主子您救救奴婢吧!”


    沈答應見這也不能讓她迴轉心意,臉色又灰敗幾分,慢慢從椅子上滑到地上,跪在霍金池腳邊,“陛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從未與劉美人結怨,為何要害她!此事定然是有人想要栽贓臣妾,望陛下明鑒!”


    她一字一頓,字字泣血。


    現在她隻能指望皇上能夠相信她,真的能徹查此事。


    但是,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查不清楚,那她就隻能一死,來換取哥哥和家族的清白。


    皇上如今正重用哥哥,為了維護哥哥,也定然不會讓她活著,隻是希望能讓她死得幹脆利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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