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你說咱們的小副食廠能做紅腸嗎？”錢洪壓抑著自己的興奮，試探的詢問了起來。
“能做是能做，但是咱那小副食廠沒有專門設備，滿打滿算一天也生產不了多少，這樣采購原材料就不劃算，人家肉聯牌子大，做出來的腸能賣上價，咱們沒有名氣，賣貴了沒人買，賣賤了賠錢，這個尋思都不用尋思了。”
“……”
“還有一條，肉聯廠有自己的秘方，人家整出來的就是好吃，咱們雖說也能做，但是這味道就……”
“趙叔，咱們這小副食廠，除了冰棍、汽水之外，究竟還能做些什麽呀？”
“消毒設備有，蒸煮設備有，刷洗設備跟灌裝設備也都有，盡管都是小型的，但是一般的零食、飲料、罐頭其實都能做。”
“罐頭也能做？”
“能做呀！我們當年就出過午餐肉，出過玉米罐頭，這東西在技術上沒啥難度，個人家都能煮，關鍵是怎麽減小成本，擴大銷路，小副食廠就是倒在了這上麵。”
“那鵪鶉蛋罐頭應該也能做吧？”
“嗬嗬嗬，鹽水鵪鶉蛋太簡單了，我閉著眼睛都能做出來……”
聽著趙叔給自己介紹工序，錢洪的一顆心卻迅速的飛遠了，現在穎姐哪裏一天能產出幾百斤鵪鶉蛋，如果再算上王越、顧容跟劉老疙瘩那邊，隻怕沒有1000斤也有800斤了，這雖然不算太多，可是也該夠小副食廠用的了。
錢洪手上的這些鵪鶉蛋，最大的優勢就是成本低廉，而成本低廉就表示售價可以做到很便宜，這就是競爭的優勢呀，也許讓錢洪一直頭痛的問題，眼前就擺著一個現成的、徹底的解決方案。
漸漸地，錢洪的視線可就炙熱了起來，他不惜打斷趙叔漫長的講解，略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趙叔，你們小副食廠也5-60人，就沒有誰想過把廠子給承包下來？然後自己當當老板？”
“自己當老板？”趙叔當時就是一愣，他向來隻考慮好好上班的問題，從未想過啥當老板，這大概就是這一代人的通病吧！
“是呀，現在不是流行個體戶、流行下海嗎？”
“這個我還真沒聽說，自從廠辦通知我們小副食廠裁撤之後，廠長書記就直接退休了，我們這幫幹活的也直接就散夥了，有人張羅說要鬧一鬧，爭取點賠償，但是沒人響應也就拉倒了。”
“那趙叔你估計承包小副食廠需要多少錢？”
“兩個車間，一個小倉庫，一個院子，再加上那些機器……，全下來的不得一萬呀！”
“嗬嗬嗬……”
聽到這個答案，錢洪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也多虧了趙叔這人憨厚，要是換成別人，能不能迴答錢洪這麽多問題都不一定，就算是肯如實迴答，說到這個地步應該也能大致猜出錢洪的心思了。
所以不能再繼續往下問了，錢洪他微微一轉頭，看著姐妹情深，還在中間屋說話的老媽她們，悄悄的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照常上課，不過當下午放假的時候，錢洪可就把書包扔給馬季，自己卻跟著張強就來到了廠辦。
今時不同往日，廠辦門衛對待錢洪的態度是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不但不再阻攔錢洪進門，還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唿來，隨便一抬手就放錢洪跟張強進入了曾經嚴防死守的辦公樓。
一路來到保衛科科長辦公室，許多認識不認識的人都會跟錢洪打招唿，問問錢洪老媽老爸姥爺姥姥的情況，一副努力想要讓錢洪對自己留下印象的樣子，誰叫造船廠地方有限，有點啥消息壓根就瞞不住，錢洪早就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名人了。
“當當當”
“請進！”
張強動手敲了敲門，在得到屋裏人的允許之後，這才推門走了進去，而張衛東一看錢洪跟自己兒子一塊來了，瞬間就露出了笑容：“放學了？錢洪你也來了？”
“是呀張叔，我想跟你請教點事，所以就和張強一塊過來了。”錢洪也不隱瞞，上來就點名了來意。
“不用說啥請教，想問啥就直接說吧！”張衛東說著就往辦公桌旁的沙發上一座，旁邊張強也是把書包方向，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錢洪也跟沒這對父子客氣，自己往側麵的單人沙發上一座，立即笑嗬嗬的問道：“張叔，我聽說小副食廠黃了？”
“是呀，效益太差了，實在維持不下去，所以就黃了。”
“那麽廠辦這頭是啥態度，能允許個人承包嗎？”
“錢洪你想承包小副食廠？”
“不是我，是……是我二姨，材料科的事張叔你應該也知道，我今天就是來幫她打聽打聽的。”
“你二姨？她承包小副食廠打算做點什麽呀？不會還是弄冰棍和汽水吧？”
“嗬嗬嗬，如果沒啥意外，應該是往罐頭那邊發展。”
“罐頭？”這個答案讓張衛東瞬間一愣，然後旁邊的張強就忍不住插嘴了：“洪哥，咱們這邊能做啥罐頭呀？不產魚和肉，也沒有水果，難道、難道是蔬菜罐頭，那東西有人會買嗎？”
“具體我二姨也沒跟我說，就讓我先來探探口風，這事能不能成還不一定那。”談到關鍵信息了，錢洪可就熟練的打起了太極拳。
聽了錢洪的話，張衛東就拿起自己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先喝了一口，而錢洪則是麵帶微笑的耐心等待，就隻有張強這個真正的小孩搞不清楚狀況，一會兒看看自己老爸，一會兒又看看高深莫測的錢洪。
大概過了2-3分鍾，張衛東這才放下茶杯，一臉平靜的迴答了錢洪：“能不能承包，這個要看廠長的意思，我一時半會也確定不了，不過既然是錢洪你來找我了，那張叔就幫你去探探廠長的口風吧！”
“那真是謝謝張叔了，如果這是能夠辦成，那我二姨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你。”錢洪馬上說道，仿佛沒有看出來，張衛東很有可能是對自己開空頭支票一樣。
“能做是能做，但是咱那小副食廠沒有專門設備，滿打滿算一天也生產不了多少，這樣采購原材料就不劃算，人家肉聯牌子大，做出來的腸能賣上價，咱們沒有名氣，賣貴了沒人買，賣賤了賠錢，這個尋思都不用尋思了。”
“……”
“還有一條，肉聯廠有自己的秘方，人家整出來的就是好吃，咱們雖說也能做，但是這味道就……”
“趙叔，咱們這小副食廠，除了冰棍、汽水之外，究竟還能做些什麽呀？”
“消毒設備有，蒸煮設備有，刷洗設備跟灌裝設備也都有，盡管都是小型的，但是一般的零食、飲料、罐頭其實都能做。”
“罐頭也能做？”
“能做呀！我們當年就出過午餐肉，出過玉米罐頭，這東西在技術上沒啥難度，個人家都能煮，關鍵是怎麽減小成本，擴大銷路，小副食廠就是倒在了這上麵。”
“那鵪鶉蛋罐頭應該也能做吧？”
“嗬嗬嗬，鹽水鵪鶉蛋太簡單了，我閉著眼睛都能做出來……”
聽著趙叔給自己介紹工序，錢洪的一顆心卻迅速的飛遠了，現在穎姐哪裏一天能產出幾百斤鵪鶉蛋，如果再算上王越、顧容跟劉老疙瘩那邊，隻怕沒有1000斤也有800斤了，這雖然不算太多，可是也該夠小副食廠用的了。
錢洪手上的這些鵪鶉蛋，最大的優勢就是成本低廉，而成本低廉就表示售價可以做到很便宜，這就是競爭的優勢呀，也許讓錢洪一直頭痛的問題，眼前就擺著一個現成的、徹底的解決方案。
漸漸地，錢洪的視線可就炙熱了起來，他不惜打斷趙叔漫長的講解，略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趙叔，你們小副食廠也5-60人，就沒有誰想過把廠子給承包下來？然後自己當當老板？”
“自己當老板？”趙叔當時就是一愣，他向來隻考慮好好上班的問題，從未想過啥當老板，這大概就是這一代人的通病吧！
“是呀，現在不是流行個體戶、流行下海嗎？”
“這個我還真沒聽說，自從廠辦通知我們小副食廠裁撤之後，廠長書記就直接退休了，我們這幫幹活的也直接就散夥了，有人張羅說要鬧一鬧，爭取點賠償，但是沒人響應也就拉倒了。”
“那趙叔你估計承包小副食廠需要多少錢？”
“兩個車間，一個小倉庫，一個院子，再加上那些機器……，全下來的不得一萬呀！”
“嗬嗬嗬……”
聽到這個答案，錢洪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也多虧了趙叔這人憨厚，要是換成別人，能不能迴答錢洪這麽多問題都不一定，就算是肯如實迴答，說到這個地步應該也能大致猜出錢洪的心思了。
所以不能再繼續往下問了，錢洪他微微一轉頭，看著姐妹情深，還在中間屋說話的老媽她們，悄悄的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照常上課，不過當下午放假的時候，錢洪可就把書包扔給馬季，自己卻跟著張強就來到了廠辦。
今時不同往日，廠辦門衛對待錢洪的態度是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不但不再阻攔錢洪進門，還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唿來，隨便一抬手就放錢洪跟張強進入了曾經嚴防死守的辦公樓。
一路來到保衛科科長辦公室，許多認識不認識的人都會跟錢洪打招唿，問問錢洪老媽老爸姥爺姥姥的情況，一副努力想要讓錢洪對自己留下印象的樣子，誰叫造船廠地方有限，有點啥消息壓根就瞞不住，錢洪早就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名人了。
“當當當”
“請進！”
張強動手敲了敲門，在得到屋裏人的允許之後，這才推門走了進去，而張衛東一看錢洪跟自己兒子一塊來了，瞬間就露出了笑容：“放學了？錢洪你也來了？”
“是呀張叔，我想跟你請教點事，所以就和張強一塊過來了。”錢洪也不隱瞞，上來就點名了來意。
“不用說啥請教，想問啥就直接說吧！”張衛東說著就往辦公桌旁的沙發上一座，旁邊張強也是把書包方向，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錢洪也跟沒這對父子客氣，自己往側麵的單人沙發上一座，立即笑嗬嗬的問道：“張叔，我聽說小副食廠黃了？”
“是呀，效益太差了，實在維持不下去，所以就黃了。”
“那麽廠辦這頭是啥態度，能允許個人承包嗎？”
“錢洪你想承包小副食廠？”
“不是我，是……是我二姨，材料科的事張叔你應該也知道，我今天就是來幫她打聽打聽的。”
“你二姨？她承包小副食廠打算做點什麽呀？不會還是弄冰棍和汽水吧？”
“嗬嗬嗬，如果沒啥意外，應該是往罐頭那邊發展。”
“罐頭？”這個答案讓張衛東瞬間一愣，然後旁邊的張強就忍不住插嘴了：“洪哥，咱們這邊能做啥罐頭呀？不產魚和肉，也沒有水果，難道、難道是蔬菜罐頭，那東西有人會買嗎？”
“具體我二姨也沒跟我說，就讓我先來探探口風，這事能不能成還不一定那。”談到關鍵信息了，錢洪可就熟練的打起了太極拳。
聽了錢洪的話，張衛東就拿起自己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先喝了一口，而錢洪則是麵帶微笑的耐心等待，就隻有張強這個真正的小孩搞不清楚狀況，一會兒看看自己老爸，一會兒又看看高深莫測的錢洪。
大概過了2-3分鍾，張衛東這才放下茶杯，一臉平靜的迴答了錢洪：“能不能承包，這個要看廠長的意思，我一時半會也確定不了，不過既然是錢洪你來找我了，那張叔就幫你去探探廠長的口風吧！”
“那真是謝謝張叔了，如果這是能夠辦成，那我二姨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你。”錢洪馬上說道，仿佛沒有看出來，張衛東很有可能是對自己開空頭支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