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暈車了？”錢洪看著老媽蒼白的臉，心裏也是說不出的難受，可惜卻一點緩和的辦法都沒有。
“沒事，我就是聞不了這汽油味兒，再有車子那麽一晃，我的腦袋就忽悠一下子。”強打精神的老媽說道，暈車是她的老毛病了，隻要車程超過半小時，那就一定會難過小半天，想盡一切辦法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我去給你弄得水喝吧？”
“不用，這賣東西死貴死貴的，我帶山楂片了，含一片就行了。”
“要不然……，咱們就在車上等著吧，待會兒就別進大廳裏麵去了，迴去還的一個多小時那，老媽你就抓緊時間休息休息吧。”
“這孩子淨瞎說，來都來了還能不進去？”
“要我說進不進去真沒有區別，我想王叔也不會挑咱們理兒的，隻要咱們力所能及的多照顧照顧王越跟他奶奶就比什麽都強。”
“哎呀我的傻兒子呀，這事哪有那麽簡單，剛才後麵說話你聽見了吧？小車站這是要把王越奶奶給刷下來，國營單位都管不了，你又能怎麽照顧人家？”
“……”麵對老媽的疑問，錢洪表麵沒有講話，但是心理卻飛快的盤算了起來，也許他還真能給王越家提供些幫助。
在老穆太太的掌控下，一切都進行的井井有條，老媽還是堅持參加了遺體告別，當錢洪看到王越老爸那了無生氣的臉，深深塌陷的眼眶跟臉頰，然後在看看木偶一般全無反應的王越，不知不覺就想到了自己，結果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當遺體給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推走，在巨大的悲哀當中，王越奶奶忍不住暈倒了，現場頓時是一片混亂，隨即叫人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了，王越姑姑居然噗通一聲就給馬主席跪下來，又哭又叫的哀求，希望小車站可以繼續雇傭老太太打掃衛生，不要斷了這家人的生計。
冷不丁來這麽一出，錢洪注意到馬主席的臉都黑了，跟他一塊來的那些男人連忙把王越姑姑攙扶起來，但是這邊的動靜是不可避免的吸引了大群旁人圍觀，連其他來火化親人的人群都聚攏了過來。
“馬主席，我今天也豁出臉去了，小車站要是不答應我的要求，那我、那我就不活啦……”王越姑姑拿出了撒潑打滾的那一套，完全就是讓代表單位的馬主席下不來台，可惜這招實在太拙劣了，看的錢洪直搖頭。
“有話好好說，啥事咱都可以慢慢的研究，你還是先看看老太太吧！”馬主席真不愧是工會的幹部，哪怕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的措辭依然很得體，沒有盲目答應什麽，隻是在盡量的拖延。
“老王家都要活不下去了，媽、女兒不孝，這就下去陪你去，小越就拜托給馬主席、拜托給單位了，給他口吃的餓不死就行。”說著說著，王越姑姑跳起來就要撞牆，這下告別大廳裏麵可就徹底炸窩了，結果錢洪就第一時間把老媽給拉了出來。
遠離那團嘈雜之後，這娘倆就在外麵台階處坐了下來，好像這種哭著喊著要死要活的，真出事的幾率反而比較低，所有錢洪並不擔心意外，當他看到不遠處一個賣冰棍的路過時，馬上就不顧老媽反對的跑了過去。
“冰棍咋賣的？”
“五分錢一根。”
“都有啥味兒的？”
“小豆、奶油和菠蘿味兒，你要啥的？”
“給我兩根小豆的吧！”
就在錢洪往外掏錢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忽然從身後響了起來，嚇了錢洪一跳：“孩子，你的手好了？”
迴頭一看，居然是舉著煙嘴的老穆太太，估計她也是跑出來躲清靜的，於是錢洪就笑嗬嗬的迴答：“早就好了，多謝穆奶奶關心，冰棍給我來三根吧！”
“我就算了，歲數大了吃不了涼的東西，會鬧肚子的。”
“那太可惜了。”
“孩子，我沒想到你居然跟王越家也認識。”
“造船廠能有多大，不認識才應該奇怪吧”
“可別人一聽小越他爸那病就都嚇跑了，你就不害怕嗎？”
“還行吧！至少沒有怕到不敢走動、玩耍的地步。”
“嘿嘿嘿，果然是賊膽子，大過天呀！”
“穆奶奶我不跟你說了，我媽還等著我那。”舉著冰棍的錢洪剛要離開，可沒想到老穆太太卻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有事？”錢洪好奇的盯著湊近一步的老穆太太。
“我婆子我18歲出馬，40多年幫人看事算命無數，但是在造船廠這地界，看到最特別的兩個人，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小越。”
“還有這事？”
“孩子你是命數未定，我也看不太通透，不過大富大貴的機會更大，至於小越嘛……”
“王越怎麽樣？”
“他跟你恰恰相反，無財、無運、無姻緣，但是有一條，他的生命線非常之長，現在看活到8-90歲那都是少的，所以我就忍不住會想，如果你們兩個能平衡平衡，肯定就都能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穆奶奶，我的生命線現在也很長，不用跟別人平均，再說命數這東西能跟人平均嗎？”
“嗬嗬嗬，你那是假的不算數，要不然誰狠狠心，用刀把生命線拉成兩三尺長，從手脖子拉到腳脖子，那豈不是還長生不老了。”
“嗬嗬嗬，說的好像也是。”
“所以你小子有機會就跟小越多走動走動，相互影響，這樣對你們倆都好。”
“知道了，多謝穆奶奶的忠告，我是真的要過去了，要不然冰棍就全化了。”
錢洪不知道老穆太太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也許是看王越家可憐，也許是跟王越奶奶關係匪淺，但是經過上次的事情，錢洪心底已經認可了這位出馬大仙的實力，好像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有機會順應總要比故意作對好，更何況錢洪原本就打算適當的拉王越一把，走動那是必然的事情。
“沒事，我就是聞不了這汽油味兒，再有車子那麽一晃，我的腦袋就忽悠一下子。”強打精神的老媽說道，暈車是她的老毛病了，隻要車程超過半小時，那就一定會難過小半天，想盡一切辦法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我去給你弄得水喝吧？”
“不用，這賣東西死貴死貴的，我帶山楂片了，含一片就行了。”
“要不然……，咱們就在車上等著吧，待會兒就別進大廳裏麵去了，迴去還的一個多小時那，老媽你就抓緊時間休息休息吧。”
“這孩子淨瞎說，來都來了還能不進去？”
“要我說進不進去真沒有區別，我想王叔也不會挑咱們理兒的，隻要咱們力所能及的多照顧照顧王越跟他奶奶就比什麽都強。”
“哎呀我的傻兒子呀，這事哪有那麽簡單，剛才後麵說話你聽見了吧？小車站這是要把王越奶奶給刷下來，國營單位都管不了，你又能怎麽照顧人家？”
“……”麵對老媽的疑問，錢洪表麵沒有講話，但是心理卻飛快的盤算了起來，也許他還真能給王越家提供些幫助。
在老穆太太的掌控下，一切都進行的井井有條，老媽還是堅持參加了遺體告別，當錢洪看到王越老爸那了無生氣的臉，深深塌陷的眼眶跟臉頰，然後在看看木偶一般全無反應的王越，不知不覺就想到了自己，結果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當遺體給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推走，在巨大的悲哀當中，王越奶奶忍不住暈倒了，現場頓時是一片混亂，隨即叫人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了，王越姑姑居然噗通一聲就給馬主席跪下來，又哭又叫的哀求，希望小車站可以繼續雇傭老太太打掃衛生，不要斷了這家人的生計。
冷不丁來這麽一出，錢洪注意到馬主席的臉都黑了，跟他一塊來的那些男人連忙把王越姑姑攙扶起來，但是這邊的動靜是不可避免的吸引了大群旁人圍觀，連其他來火化親人的人群都聚攏了過來。
“馬主席，我今天也豁出臉去了，小車站要是不答應我的要求，那我、那我就不活啦……”王越姑姑拿出了撒潑打滾的那一套，完全就是讓代表單位的馬主席下不來台，可惜這招實在太拙劣了，看的錢洪直搖頭。
“有話好好說，啥事咱都可以慢慢的研究，你還是先看看老太太吧！”馬主席真不愧是工會的幹部，哪怕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的措辭依然很得體，沒有盲目答應什麽，隻是在盡量的拖延。
“老王家都要活不下去了，媽、女兒不孝，這就下去陪你去，小越就拜托給馬主席、拜托給單位了，給他口吃的餓不死就行。”說著說著，王越姑姑跳起來就要撞牆，這下告別大廳裏麵可就徹底炸窩了，結果錢洪就第一時間把老媽給拉了出來。
遠離那團嘈雜之後，這娘倆就在外麵台階處坐了下來，好像這種哭著喊著要死要活的，真出事的幾率反而比較低，所有錢洪並不擔心意外，當他看到不遠處一個賣冰棍的路過時，馬上就不顧老媽反對的跑了過去。
“冰棍咋賣的？”
“五分錢一根。”
“都有啥味兒的？”
“小豆、奶油和菠蘿味兒，你要啥的？”
“給我兩根小豆的吧！”
就在錢洪往外掏錢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忽然從身後響了起來，嚇了錢洪一跳：“孩子，你的手好了？”
迴頭一看，居然是舉著煙嘴的老穆太太，估計她也是跑出來躲清靜的，於是錢洪就笑嗬嗬的迴答：“早就好了，多謝穆奶奶關心，冰棍給我來三根吧！”
“我就算了，歲數大了吃不了涼的東西，會鬧肚子的。”
“那太可惜了。”
“孩子，我沒想到你居然跟王越家也認識。”
“造船廠能有多大，不認識才應該奇怪吧”
“可別人一聽小越他爸那病就都嚇跑了，你就不害怕嗎？”
“還行吧！至少沒有怕到不敢走動、玩耍的地步。”
“嘿嘿嘿，果然是賊膽子，大過天呀！”
“穆奶奶我不跟你說了，我媽還等著我那。”舉著冰棍的錢洪剛要離開，可沒想到老穆太太卻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有事？”錢洪好奇的盯著湊近一步的老穆太太。
“我婆子我18歲出馬，40多年幫人看事算命無數，但是在造船廠這地界，看到最特別的兩個人，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小越。”
“還有這事？”
“孩子你是命數未定，我也看不太通透，不過大富大貴的機會更大，至於小越嘛……”
“王越怎麽樣？”
“他跟你恰恰相反，無財、無運、無姻緣，但是有一條，他的生命線非常之長，現在看活到8-90歲那都是少的，所以我就忍不住會想，如果你們兩個能平衡平衡，肯定就都能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穆奶奶，我的生命線現在也很長，不用跟別人平均，再說命數這東西能跟人平均嗎？”
“嗬嗬嗬，你那是假的不算數，要不然誰狠狠心，用刀把生命線拉成兩三尺長，從手脖子拉到腳脖子，那豈不是還長生不老了。”
“嗬嗬嗬，說的好像也是。”
“所以你小子有機會就跟小越多走動走動，相互影響，這樣對你們倆都好。”
“知道了，多謝穆奶奶的忠告，我是真的要過去了，要不然冰棍就全化了。”
錢洪不知道老穆太太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也許是看王越家可憐，也許是跟王越奶奶關係匪淺，但是經過上次的事情，錢洪心底已經認可了這位出馬大仙的實力，好像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有機會順應總要比故意作對好，更何況錢洪原本就打算適當的拉王越一把，走動那是必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