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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十一點,朗川醫學院,一棟老舊的三層小樓。


    “噓,它來了。”


    二樓走廊盡頭的門後,兩個男生小心地蜷縮著,耳朵貼在門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麽的到來。


    遠處,一種拖拉著柔軟重物的沉悶摩擦聲漸漸地在靠近,兩個男生肌肉緊繃,傴僂的動作顯得僵硬而固定,過度的緊張使他們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拖拉聲越來越靠近,就在即將貼近門時,這聲音卻突然停住了。


    與此同時,他們的唿吸靜止了,閉上眼睛,似乎怕外麵的東西聽到一點動靜。


    他們貼在門上的耳朵聽到了手指撫摸門的聲音,不是一隻手,也不是一雙手,而是很多隻手在撫摸。


    金發少年的眉頭緊皺,大腦正在努力的感受光滑幹燥的撫摸聲有什麽意義。


    大約幾分鍾後,撫摸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繼續響起的沉重拖拉聲,下了樓梯。


    “籲......”金發少年旁的古銅色皮膚的男孩長籲了一口氣,僵硬的身體逐漸鬆弛下來。


    他們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了門上。


    “有聽懂什麽嗎,錘子?”


    “沒有”,金發男孩搖了搖頭,用敞開的白色襯衣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


    “都這麽多次了,依然搞不懂,這破樓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這也是它的魅力所在,不是麽,言生,”被叫做“錘子”的金發男孩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向後順了順他月光下泛著飽滿光澤的金發,露出了剛被擦幹的額頭,骨節修長。


    言生看著他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銀色的輪廓,咽了口口水,剛才的抱怨已經煙消雲散。


    言生,如此溫柔的名字,卻安在了一個一米八八曬得古銅色五官深邃的男生身上,顯得有些別扭。


    那個金發男孩,除了鼻梁高挺,其他五官都不很突出,單眼皮,薄唇,組合在一起卻十分的清新順眼,幹淨的好像陽光下的白色梔子花。可他,好像和“錘子”這名字也挺別扭。


    這個世界,很多時候都是別扭的。


    “喂,別看了,再看要錢。”金發男孩向言生伸出一隻手。言生笑著打了他手背一把。


    屋子裏放著大大小小好多玻璃容器,在慘淡的月光下,隱隱約約顯出人體器官和肢體的輪廓,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弱刺鼻的難聞氣味,這是間人體解剖標本室。


    月光從金發男孩身上移到了言生臉上,言生烏黑明亮的雙眼望著正好從窗簾縫隙中看得到的圓月,喃喃道:“到底為什麽是滿月......”


    朗川醫學院的神秘傳說——滿月夜,解剖樓拖動屍體的東西會現身,不要被它發現,不然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兩人沉默了許久,“錘子”先打破了寂靜,“我們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或者說,會不會是外麵的那個東西發現了我們,又或者是我們漏掉了什麽。”


    “這已經是我們第十三次來這裏了,除了剛開始和那天...”言生頓了頓,似乎不想記起什麽可怕的迴憶,“其他每次,發生的動靜都一樣,我們還有探究下去的必要嗎?”他起身活動了活動有點微酸的腰,走到窗邊和一具骷髏並排站著,從褲兜裏摸出了一根煙,就要點上。


    金發男孩也起身,“言生,可能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這樣做,但是有些事情確實是發生了,你必須承認。”他走到言生旁,從他指縫中抽出還未點著的煙扔進了垃圾桶,又接著說:“既然已經進來了,再出去就很難了,就像趙奕,她進來了,可是她出不去了。我們已經不單單是探索一個神秘的校園傳說了,而是搞清楚趙奕到底是怎麽消失的。這或許就是這棟樓想讓我們探索的。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相信,我們會有辦法的。”男孩的聲音和他的長相一樣,柔和,平靜,細細道來,讓人有種莫名心安的感覺。


    言生靠在了窗台上,閉起了眼睛,他的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個夜晚的景象:


    仍是滿月的夜晚,十一點,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蜷縮在門後,耳朵緊貼在門上,聽著沉悶的拖擦聲漸漸靠近門。那個女孩,就是趙奕。


    門上傳來的,依然是藤蔓般交織在一起的撫摸聲。趙奕皺了皺眉頭,覺得很奇怪,便轉過來對男孩們比了一個口型:“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點不一樣?”


    沒有人點頭。


    趙奕轉了迴去,重新把耳朵貼上門。她耳朵上戴著的金屬耳釘,和門發出了一聲微弱的摩擦聲,聲音很細小,但外麵的東西仿佛聽到了,瞬間,很多隻手的撫摸聲消失了。


    隨之消失的,還有趙奕。


    她就那樣憑空消失了,就在男孩的眼前,連一個氣息也沒留下。


    兩個男孩呆滯住了片刻。


    還是金發男孩先反應了過來,他握住門把手,用力拽開了門,向走廊望去。


    空空如也,沒有手,沒有趙奕。


    “趙奕,”言生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抬手摸上了趙奕剛剛靠著的地方,好像還有些溫度,“她是不是先走了,我是不是看錯了。”


    “我不知道,我沒看見...”金發男孩的表情很複雜,有些懊惱、後悔、和茫然。


    他們打著手機手電筒,在這棟沒有手機信號的破舊小樓裏一層一層尋找著趙奕的身影,唿喊著趙奕的名字,然而都沒有迴應。


    “樓門是鎖著的,雙重保險,她應該出不去吧,可是,可是她出不去,就還在樓裏吧,”言生的語氣裏充滿著不確定。


    “是啊,可是她在樓裏,怎麽可能聽不到。”


    但趙奕消失得幹幹淨淨,仿佛她今天從沒來過這。


    第二天清晨,門衛大叔拎著兩個包子打開樓門外拴著的的老式鐵鏈鎖,然後取出鑰匙,這才打開門鎖。言生和“錘子”趁門衛進屋吃早餐的時候迅速溜出了解剖樓。


    他們直奔女生宿舍樓下,言生拿出手機打給了趙奕的寢室長。


    早起去吃早餐的女生看到樓下站著校籃球隊隊長和臨床專業的學霸,都小聲地交流著什麽,神色還很激動。


    兩個男生對此毫無反應。


    電話通了。


    “喂,我是言生,趙奕迴來了嗎?”


    “趙奕?趙奕是誰?你打錯人了吧。”女生言語裏透著懵逼,似乎還有點抱怨言生打擾她睡覺。


    “你下鋪,趙奕,迴來了嗎?”言生語氣加重了些,他握著手機的指節因為太用力而泛白缺血。


    “神經病,我不認識趙奕,我下鋪是萬菲,有病。”女生掛斷了電話,“嘟...”


    “萬菲?”輪到言生懵逼了,雖然他記性不太好,但是都大三了,班裏叫萬菲的好像是頭一次聽說。


    “我明白了,”一直站在言生旁邊沒出聲的金發男孩拉著言生向某個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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