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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江家書房。


    江封一臉陰沉的聽著侍衛的報告,雙拳緊握。


    “從前日起,靠近咱們江家的幾個小販攤位已經換人了,旁邊的茶樓一樓二樓總有幾個人在喝茶,我問了茶樓老板,老板並不認識這些人,而且一喝便是一日。”侍衛輕聲道。


    “下去吧!”江封道。


    侍衛離開後,江封似乎抽光了身上的力氣,自從前天夫婦二人決定將江郎送走後,江封就派侍衛注意外麵異樣,果然不出所料,城主府已經有動作了,江家,已經被嚴密監視,江封想也不用想,白天的監視就是給江家看的,這樣明目張膽,就是告訴你,我看著你呢,別耍什麽花樣,而夜晚的監視怕才是重頭戲。


    江封心道:“郎兒啊,我該怎麽才能把你送出去啊?”


    “家主,夫人叫您去少主房間一趟。”門外傳來聲音。


    “好,我知道了。”江封應道。


    江郎的房間中。


    “郎兒,你聽娘說,你爹說了,一定把你送走。”


    江郎的娘在屋裏忙碌,一邊說道:“這些衣物給你包好,還有這些銀兩,對了,這點銀兩怕是不夠,咱家現在比較拮據,娘的這些首飾你也帶上。”


    江郎看著屋中忙碌的身影,鼻頭一酸,“娘!”


    “等下你爹來了,看看他今晚什麽時候送你走。”江郎的娘迴頭笑道。


    “蘭,郎兒。”江封到了。


    “爹!”江郎道。


    江封寵溺地摸了摸江郎的頭,心中微微歎了一下氣,麵上笑容不變,轉頭道:“蘭,郎兒的東西收拾好了嗎?我打算今晚找機會送走郎兒。”


    到底是夫妻,江郎的娘察覺出了江封有異樣,拉這江封到一旁,輕聲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江封罵道:“這混蛋城主府,我們江家已經被嚴密監視了,送郎兒走,有難度,我怕他們會不擇手段。”


    “能送走嗎?”


    “哪怕拚了命,我也會將郎兒送離的。”


    江郎的娘聽到這裏,臉色蒼白。


    “爹!怎麽了?”江郎問道。


    “沒。。。沒事兒!”


    “爹,娘,別瞞我了,這幾天咱們已經被監視了是嗎?”江郎此刻笑道。


    “孩子你。。。”


    江封夫婦心裏一驚。


    江郎起身,拉過爹娘,輕聲的說道:“爹,娘,我想好了,我不走了,有些事,不能總逃避,難道不是嗎?而且我要弄清,那個夢到底是什麽,這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麽?”


    “可是。。。”


    “娘!”江郎打斷話,“我已經快十五歲了,十四已是成年,我的責任,當然要我去擔起來,況且去城主府做武侍,又不是去死,百死無生,對吧?”


    此刻江郎的娘眼淚已經掉下來了,當爹娘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呢。


    江郎頭一揚,聲音豪氣幹雲,“娘,你還不相信孩兒嗎?以孩兒的資質,肯定能成為蓋世強者,城主府不也正好是一個機會嘛!”


    江封皺眉道:“郎兒,你可要想好了,爹現在能拚了命送你走,但是你進了城主府,再想走,就難如登天了。”


    江郎道:“爹,我知道,是孩兒以前不懂事,給咱家闖了那麽多禍,是孩兒錯了,但是,請爹放心!孩兒不會有什麽事的。”


    “我明天就去城主府!”


    第二日。


    “走了走了!我有時間會迴來的,城主府又離咱家不遠!”


    江郎背上包裹,在親人的目送中離開,那包裹裏是爹娘為他準備好的衣物。


    江郎到了城主府,被府前護衛攔住。


    “什麽人?”


    江郎雙手一拱,道:“這位大哥,我叫江郎,城主讓我來的。勞煩通告一聲!”


    “好!等著!”護衛似有疑惑。


    一會兒,那護衛迴來了,身旁還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同行而來。


    那人道:“你就是江郎?”


    “我就是江郎,不知您是?”江郎道。


    那人笑道:“你可算是來了,前兩天城主便吩咐我了,留意一下,你會來城主府的。我是管家,我姓李,叫我李叔就好!走吧,我帶你去見城主。”


    “是!李。。。李叔。”江郎有點不適應這位城主府管家的態度。


    那門口的護衛詫異地看了一眼江郎,這管家一向嚴肅,最注重的就是規矩,怎麽會對一個不知名頭的小子如此和顏悅色?


    江郎跟著李管家,在府中,遇到的其他的下人,都會停下手中的事,低頭向管家問好!李管家隻是點頭,極為傲氣。


    但卻從未對江郎露出這樣的臉色,倒是一直耐心地介紹著城主府,江郎一路跟來,心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隻是一個無名小卒,這管家未免對自己也太特殊了。


    “到了,前麵就是書房了,城主就在裏麵。走吧!我帶你進去,記住我給你說的話,基本的規矩還是要有的,知道了嗎?”李管家笑著對江郎說道。


    “嗯!我知道了!謝謝李叔!”江郎應道。雖然不知道李管家為何對自己這麽好,但這份情是承下了。


    江郎跟著李管家進入城主府的書房,房中書籍滿目,牆上名畫懸掛,倒不像個軍伍之人的家。


    “江郎,這便是我們的城主大人,還不過來見過城主。”李管家麵向桌後的那人彎下了腰。


    江郎趕忙學著李管家,道了聲見過城主大人,眼睛餘光掃到了那張華麗的桌子後麵,心中巨震,這。。。這是在夢裏出現的一人,不由自主地,江郎顫抖起來,江郎竟然對金騰有一種不可抑製的恐懼,沒有緣由!發自內心的恐懼!


    “嗯?”城主金騰看到江郎的顫抖,有些疑惑。


    李管家也是察覺到江郎的異樣,打了個圓場。


    “這孩子沒見過什麽大世麵,第一次見到城主,就被城主的威嚴震懾到了。”


    “行了!李管家,給他安排一個住處,收拾好,把衣服換了。既然到了城主府,就要有規矩。”金騰讓管家帶江郎離開。


    “是!”


    不久,一個身影進了書房。


    金騰睜開眼睛,看到站到自己對麵的身影,笑道:“沐武,江家那孩子來了,以後就是你的武侍了。”


    “爹!我不需要什麽武侍!”原來這就是城主府的少城主金沐武了。此刻的金沐武一臉嚴肅。


    金騰看著自己的孩子,倒是有些無奈,金沐武早慧,心性不像個孩子,骨子裏有一種狡詐,但金騰對其極為疼愛,奈何金沐武體質差,這便是金騰和越師做交易的原因。


    “沐武,爹沒給你說,其實,那個叫江郎的孩子,不僅僅是給你找的武侍,你的身體一直很差,爹從來沒有放棄給你調理身體,那江郎,是你的一味藥,一味將來可以讓你進入龍驤軍選拔的良藥。”


    金騰眼中放光,帶著狠厲,金騰一直想讓金沐武進入龍驤軍,乘著自己在龍驤軍還有些故交,爬的更高。


    “藥?能治好我?”


    “能!”


    “怎麽治?”


    “抽其髓,鑄你體!”


    話語之間,帶著血淋淋的事實!


    練武場,管家李叔盯著場上一絲不苟地練著武的金昕兒,眼中笑意明顯。


    “李叔,都安頓好了嗎?”


    “大小姐,你都特地叮囑我了,叔當然格外關注那叫江郎的少年了。放心吧!”


    “嗯!那就好。”


    原來李管家這麽關照江郎,竟是城主府大小姐金昕兒囑咐過的。


    “對了,家丁貪汙的那一千金給江家送去了沒有?”


    金昕兒竟然知道了這件事!


    “我就說,江家雖是一個小家族,但一千金拿出來並不會傷筋動骨,可竟然連江家的一部分產業也低價賣給了老對手張家,沒想到我們城主府竟然出了這樣無法無天的下人,真是該死。”金昕兒冷哼道。


    “那一千金已經送去了,並對江家表示了歉意,這些下人手腳不幹淨,是我的錯,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


    管家也是臉色不好,自己本身就是在管理府中下人,出了這樣的事管家難逃其咎,管家當然臉色難看了。


    金昕兒臉色瞬間轉晴,拉起管家的手,道:“哎呀,李叔!昕兒沒有怪你啊!您別自責啊!您要是氣壞身體了,那昕兒可是要內疚死啦!”


    管家哈哈大笑,顯然極為開心,管家在城主府已經有二十幾年了,膝下無子,卻是看著城主的這兩個孩子長大的,相比金沐武骨子裏的陰冷,金昕兒的活潑尤其討得管家喜愛,倒是有些當做自己的女兒去疼了。


    “其實咱們沒必要放低姿態,處理了下人也算給江家已經有個交代了,要不是大小姐,致歉話也就沒必要說了。”管家說道。


    “李叔,話不能這麽說,咱城主府雖然說是家大勢大,但咱們還得在這飛雲城生活不是?江家雖然隻是一個小家族,我們不用刻意去交好,但也沒必要交惡不是?”金昕兒說道。


    “昕兒說的對!昕兒說的對!”管家樂嗬嗬道。


    “對了,李叔,不知道我爹和沐武對江郎有沒有安排,如果沒有什麽其他的安排,平時就讓他到練武場來,一階武者,實力太低了。”


    金昕兒一邊將手中的劍入鞘,一邊對管家說道。


    “真不知道爹爹為什麽非要江郎這個小子給沐武當武侍?”


    管家依舊是樂嗬嗬的模樣,看著金昕兒收拾完,急忙遞上毛巾。


    “城主的想法,我們這些下人怎麽可能知道呢!”


    “算了算了,不管了!李叔,我要去趟周園,幫我準備一下,等等,禮品我自己準備吧!”


    金昕兒想了想,決定自己準備禮物,周聖手怕是尋常的禮物不收!


    “是!”


    管家心中歎了口氣,大小姐又要去周園為少城主求藥,這已經是第三次去周園了,前兩次皆未見到周聖手,這周聖手似乎有些有意避開,難道是徒有虛名?


    但是對金昕兒來說,隻要有一絲醫治金沐武的希望,那她就絕不會放棄!


    金昕兒隻希望此次周園之行,能夠見周聖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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