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另一個人,也迴到了自己的家。


    即墨可染這次迴去了,下人們都很高興,畢竟,太子殿下一去就是這麽多年,上次迴來,也是匆匆忙忙辦了件事情就走了,他們怎麽能不想念呢。


    上次迴來匆忙,即墨可染甚至沒有去拜見父皇,他們隻是簡單的商討了一下流炎將軍的事情。


    這次,即墨可染是快步的向前殿走去,自從他去了人族之後,他們父子倆人就沒有好好的聊過天了。


    其實,即墨可染心裏明白,這一切並沒有那麽簡單,父皇當年對他給予重望,就是希望他可以完成任務,振興妖族。


    但是,他不僅沒有順利的完成任務,甚至還觸碰了妖族的禁忌,這次父皇強行招他迴來,肯定也沒有那麽簡單。


    “兒臣叩見父皇。”


    他迴來之後,到了大殿之上,對著妖帝畢恭畢敬的叩拜了三下。


    “迴來了。”


    妖帝平靜的說著,輕輕地舉起了手中的茶杯,淡飲一口,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可突然之間,他重重的把手中的茶具放到了桌子上。裏麵的茶水也開始四處噴濺。


    即墨可染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峻。


    “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


    他急忙跪了下去,頭也是死死的扣在了地上。


    “哦?那你來說說何錯之有?”


    妖帝沒有讓他起來,他對即墨可染真的很失望,就讓他繼續跪著,在那裏說著自己犯下的過錯。


    “兒臣不應該插手人族皇室的事情。”即墨可染小心翼翼的說著。


    其實他心裏也明白,如果成功了的話還好,但是如果失敗了的話,他身為妖族皇子,畢將會與族人帶來災難,挑起兩族之間的戰爭。


    不過,他相信邪不壓正,他相信沐悠林他們,他們一定會成功的。


    “好,繼續。”


    聽到那話,妖帝緊緊的咬著牙齒,嘴角生氣的列了一下,盡可能平靜的說著。


    這個孩子,現在也學會了避重就輕。這並不是妖帝想要聽到的,這隻是其中之一,但是,真正讓他生氣的並不是這件事情。


    即墨可染,你又何苦與為父這般迂迴呢。


    縱然妖帝不說,即墨可染也意識到了這次父皇一定要讓他迴來的真正目的。


    他開始沉默不語,誠懇的看著他的父皇,他的眼神恍惚不定,但裏邊卻還有一絲堅定,讓人做摸不透。


    看他不再言語,妖帝繼續說著。


    “你還有臉迴來,本座讓你辦的事情,你一件也沒有辦成!讓你去尋找的東西,你竟然一件都沒有得手。”


    妖帝語重心長的跟他說著。


    “父皇息怒,這,並非兒臣不想,隻是因為那東西實在難以靠近,因為……”


    即墨可染欲言又止,他當時確實也有嚐試過,可惜,最終以失敗告終了。他,連碰那把長青劍的能力都沒有。


    他想了一下,繼續說著:“這都是兒臣無能,還請父皇責罰。”


    “責罰?我究竟該給你怎樣的懲罰呢?可染,你可是我妖族的儲君,未來的妖帝,怎麽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真讓為父失望。”


    妖帝看著即墨可染,滿臉惆悵。


    孩子,你怎麽還是不明白呢?沒有做成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那豈是簡單的責罰,就可以彌補的呢。見他沉默不語,妖帝繼續說著。


    “可染,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人族,一直都是我們的威脅,你連這些事情都做不好,怎麽能護自己周全?護著萬千子民的周全呢?”


    “父皇所言,兒臣謹記。”


    即墨可染簡單的說著,雖然他嘴上沒有一絲一毫忤逆妖帝的意思,但是,看他的樣子卻有一些不以為然的。他,打從心裏,還是有一點抗拒這個命令的。


    這些,即墨可染又何嚐不知道呢?他知道自己肩上的重擔,知道這些事情的重要性。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認識了沐悠林之後悄悄的改變了,他的父皇又怎能不生氣呢。


    “可染,你出去也有數十年了吧。”


    妖帝看著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繼續說著。


    這十年對他們來說,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事到如今,他依舊可以迴想起,那日可染離開時候的場景。


    “迴父皇,是的。”即墨可染抬起了頭,迴答著。


    “你以為這些年你在人族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嗎?眼看就要到手的機會,你為什麽把他放走?”


    聽到這些話,即墨可染的表情中多了一絲驚愕,看著父皇的表情,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妖帝沒有看他,繼續說著。


    “我告訴你,雖然我不能把人族怎麽樣,但是,抓住一個人族公主,還是不在話下的。”妖帝實在是氣不過,對他放出了狠話。


    妖帝這麽一說,可把即墨可染急壞了,那個公主,應該就是沐悠林吧。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父皇的掌控之中,看來,還是他將問題想的太簡單了,他原本以為,父皇對他的懲罰,最多是廢除他的太子之位,亦或是把他逐出皇室。


    即使不當這個妖帝也罷,隻要有沐悠林陪著,他就已經知足了。


    哪怕是讓他受盡極刑,他都在所不惜,可是,沒想到,父皇竟然要以那人的性命為要挾。


    可依照現在的情形來看,要想保她周全,就一定要按照父皇的旨意行事了。


    “兒臣願意接受父皇的一切安排,還請父皇不要遷怒於其他人。”


    即墨可染看著他的父皇說著,隻希望不要讓沐悠林受到傷害,畢竟她是無辜的。


    “果真如此,罷了,孰輕孰重,還是你自己掂量吧!這一路趕迴來,你也累了吧,迴去休息吧!”


    妖帝對他說著。說罷,妖帝便讓他離開了,看著即墨可染那六神無主的樣子,今天在跟他說什麽,他都無法理性的判斷了吧。


    這個孩子,什麽時候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呢?


    他之所以這樣步步緊逼,還不都是為了他好。即墨可染迴去之後,也是心煩意亂的,他隻希望沐悠林可以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他真的是不明白,不明白父皇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呢?之前不明白,現在是更加不明白了。


    人妖兩族相安無事,不是最好的結果嗎?為什麽父皇總是憂心忡忡的,為什麽非要去打破兩族之間這微妙的平衡呢。


    “父皇不要生氣了,弟弟,也不是有意的。我想他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即墨竹染正要找父皇辦事,恰巧碰見了他們二人在商談事情,看著生氣的父皇,再看看那憂傷的弟弟,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其實,他明白,整件事情的緣由,妖帝的所作所為即墨竹染都看在眼裏,他明白父皇為什麽要做這些,但卻又不能開口,他隻能盡可能地調節著他們兩個人間的關係。


    “好了,你們兄弟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我不了解他,你還不了解他嗎?你好好勸勸他吧!”


    妖帝失望的說著,他知道,這些年竹染為了可染的事情,也沒少操心。


    即墨可染迴去之後,滿腦子都是今日與父皇的談話。深夜,在他的寢宮內,對著月夜,月下痛飲。


    錦鯉湖波光粼粼,魚兒們圍聚在湖邊,微風徐來,漾起一層又一層的瀲灩清波。那曾經熱鬧的街市,幸福的人群,繁華的盛世,一切都似乎是這水中的倒影,一晃就會消失。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愛上一個自己不能愛的人。


    即墨可染仍舊想不明白一點,這皇位,到底有什麽好的呢?能讓沐家二子互相廝殺,反目成仇。


    身為帝王,他們雖然站在權利的至高點上,但是也不過是被勢力綁架上製高點的傀儡罷了,他們要考慮著無數事情,卻唯獨不能考慮自己的事情。這個太子之位,他真的不想要。


    他隻想繼續閑散下去,不想爭,也不想搶,隻想放下一切。


    正當他鬱悶的時候,突然,天氣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感到一陣異樣的疾風。


    “出來吧。”


    他又悶了一口酒,悠悠的說著。


    說罷,即墨竹染現身了,站在他麵前,拿起了他的酒壺。


    “如果你是來陪我喝酒的,就請坐,如果還有什麽其他目的,那就請迴吧。”


    即墨可染撇了他一眼,醉醺醺的說著,順手還不忘搶迴他的酒壺。


    見狀,即墨竹染為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酒,細細的品了一口,對即墨可染說著。


    “這酒不錯,香醇可口,迴味悠長。這麽好的酒用來買醉,實在是可惜了。”


    即墨可染冷笑著,繼續飲酒。淡淡的說了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那大哥就好好品味吧。”


    “你可真沒用,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這樣子誰也保護不了。你的子民,你的戀人……”


    不過,即墨竹染怎麽可能是來飲酒的呢,他繼續刺激著他。


    即墨可染現在根本不想提那些事情,今夜他隻想一醉方休,大哥的話,對他而言隻是耳旁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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