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沐悠林還掏出來她帶迴來的餅,那餅吃起來脆脆的,有的地方呢還很筋道。


    這個餅呀,在西域曆史悠久,外皮為金黃色,圓圓的,中間薄脆,邊沿厚,中間吃起來脆脆的,邊沿有嚼勁,中央戳有許多花紋,味道可一點不差。


    此刻,沐悠林正一心一意的,十分熱情的跟木雲介紹著這個餅,雖然這個東西很普通吧,但是一定要表達出她的心意才行。


    看到這些,即墨可染臉立馬拉黑了,他湊近了沐悠林,冷冷的對她說著。


    “怪不得你那麽沉,原來如此。”


    那聲音聽起來冷的可怕,甚至要比燕地給人的感覺還要可怕,此刻,沐悠林隻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被吞入無邊的黑暗之中一樣。


    她悄悄的向後撇了一眼,隨後又很快地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她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從即墨可染的麵前,退到了他的背後,支支吾吾的說著,說出來的那些話,聽起來也是語無倫次的。


    “別別別,別生氣,要不。”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袖裏。


    “呃,你要是心裏不平衡的話,我把這些也給你,我自己不要了。”


    說著,沐悠林默默的掏出了剩下的那些餅,這本來是打算留給她自己的呢,既然那個人想要,那就給他吧,還是小命重要。畢竟留著小命,才能有幸吃遍人間的大江南北呀。


    即墨可染看著那些東西,是更加的生氣了。原來,她還偷偷的藏了那麽多啊!


    要說剛才他的態度,隻是想嚇唬嚇唬她,那麽現在,他恨不得再次把她整個人都拎起來,把她吊個一天一夜,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藏那麽多小心思!


    這個人,真不拿自己當妖是嗎?這是把自己當成什麽了?一個載物工具嗎?


    更重要的是,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這個丫頭,還真的是覺得,自己天天管她叫公主殿下,就是真的怕她了嗎?


    “我告訴你,我們妖,生氣了之後,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即墨可染深吸了一口氣,“禮貌”的擠出了一個微笑,咬牙切齒的跟沐悠林說著,那樣子,看起來真的是比哭還難看。


    “知道知道,我怕的不行,那你就不要生氣嘛。”


    沐悠林客氣又撒嬌的說著,還衝他可愛的眨了眨眼,整個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希望他可以息怒。


    “一個餅,不行,那就兩個,都給你也行。”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又掏出了一個餅,緊接著又變出來了一個,通通擺在了即墨可染的麵前,那樣子,著實讓即墨可染哭笑不得。


    真想不到,堂堂公主殿下,竟然這樣賴皮!


    幸好是對外宣稱沐悠林公主已經薨了,要不然,要是讓別人知道軒轅帝國竟然有這樣一位不知廉恥的公主,這皇家的顏麵,可要被丟光了。


    “罷了,罷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不過,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我全都記下了。”


    即墨可染一臉嫌棄的在那裏說著她,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恩,這個沐悠林啊,當真是讓他沒話說,就先給她個麵子吧。


    這一個人情,到時候再讓她慢慢還吧,哼,跟我比無恥,你還太嫩了,老子那麽多年可不是白活的。即墨可染默默的想著。


    而到了晚上的時候,沐悠林又悄悄的去了即墨可染那裏,這可是她從西域帶迴來的,最後的好東西了。


    “公子。”


    “你怎麽陰魂不散啊!”


    “你不會還在生氣吧?”


    沐悠林小心翼翼的問著他,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坐在了即墨可染的身邊,從她的懷裏又掏出了一個好東西。


    對,沒錯,即墨可染的鼻子絕對沒有聞錯,那個東西,絕對是西域特產的。


    “公主殿下果然厲害,這裏竟然還有好東西!”


    這都過去大半天了,其實,他的脾氣已經漸漸地消了,可是當他再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心中的怒火又燃燒了起來。


    “自己本來就沉,還敢帶這麽多東西迴來,你是故意耍我的嗎?”


    “這酒可是我從西域帶來的,最後的好東西了,我都不敢自己喝。”


    沐悠林一邊客客氣氣的跟他說著,一邊十分謙卑的給他倒上了一杯酒,笑嘻嘻地,雙手遞到了他的麵前。


    她還極力的在那裏表現著,自己是怎麽將這個東西,視如珍寶。


    要知道這個酒,她自己都沒有舍得喝,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她更是當著他的麵,才把這一壺就給開封。


    可惜,即墨可染並不領情,繼續說著一些冷嘲熱諷的話。


    “這酒是有毒啊!你不敢喝。”


    雖然他已經伸手,接過了那一杯美酒,不過他的毒舌,依舊是不依不饒的說著。


    不過還好,沐悠林現在也算得上是吃飽喝足了,她整個人的心情可是好得很,她可沒有他那麽大的火氣。


    “殿下,這可就是你不對了,怎麽能這樣說我呢,我這不是為了和殿下分享。”


    她繼續客客氣氣的說著,真不知道該不該誇她能言善辯了,無論什麽事情,被她這麽一說,都可以變成了一件好事。


    “小丫頭,你別在這繞來繞去的了。”


    聽聞那話,即墨可染淡淡的笑了笑,直白的對沐悠林說著。她這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殿下果然爽快。可染殿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星火將軍有這個打算了呢?所以你給他的獸石,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有問題?”


    話已至此,沐悠林就有話直說了。她當時在星火將軍那裏,總覺得有哪裏有些怪怪的。


    她迴來想了很久現在終於明白了這一切的緣由,所以就過來問一下即墨可染。


    “公主殿下,英明。”即墨可染自然要接受這樣的誇讚了。


    看來這麽誇他一下,他的心情果真好了不少。


    “那,你,你是怎麽知道的?”沐悠林好奇的問著。


    “殿下,你可不要忘了,我們可是一開始就知道星火將軍對那裏的野獸感興趣。”


    他爽快地一口飲進了杯中的酒,悠悠地說著星火將軍的事情。


    是啊,沐悠林當時隻想到了表象,沒有往深處再想,她隻知道星火將軍喜歡獸石,渴望馴服野獸,可是她卻不理解這一切是為什麽。


    原來,即墨可染則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


    “既然你這麽厲害,這些都能看穿,那這裏的事情呢,我們在燕地的事情,你應該也是明白的,對不對?”


    此時此刻,沐悠林是越來越佩服眼前的這個人了,他總是可以洞察一切,無論在處理什麽事情,他總是像一個局外人一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所以,沐悠林鬥膽猜測,處理燕地的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不在話下的吧。也許,他一直隻是擔心會打破人族的規矩吧。


    “我說公主殿下,你這麽推斷可就不對了。”


    即墨可染毫不猶豫的答道。好家夥,這個,是來質問自己的嗎?就說沐悠林這個酒沒有那麽簡單。


    他確實可以洞察許多事情,看明白許多事情,可以了解到普通人類了解不到的事情。不過,他也不是什麽神靈,他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


    “野獸森林那裏是你們人族的守護森林,我們妖族靈力在你們之上,想要看透那裏的東西,了解獸石的用處,自然不在話下。”


    即墨可染悠哉悠哉的解釋著,西域和大理的事情,對他來說還是不在話下的。可是其他的兩片林子就不一樣了。


    “再看這裏,這裏的魔獸森林可是魔族的守護森林,我們妖族的實力,怎比得過魔族呢?”


    說到這裏,即墨可染再次停頓了下來。提起了這件事情,就不得不提那件最讓他們傷心難過的事情。


    作為一隻上百歲的妖,他自然知道,人類生死自有定數,而且每個人,都要進入生死命運的輪迴。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十分的舍不得羅喬的。如果他當時在場的話,他一定會拚盡全力救他的。


    他這一次直接從沐悠林的手裏,奪過了整壺酒,又悶了一大口,隨後,又用手豪爽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嘴。他微微的仰起了頭,看著天空,沉思了許久,他才又繼續說著。


    “所以你也不用懷疑我在這危急關頭無作為了。我和羅喬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們兩個認識的時間和你相比可久多了,羅喬的事情,我也很難過,但是,我確實也無能為力。”


    此刻,沐悠林就在一旁悄悄的看著他,看著他的情感是那麽的真摯,那神情看起來確實格外的抑鬱,她也不願意再提及這件事情了。


    確實,憑借她對他這麽久的了解,即墨可染雖然是妖,但是,他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看起來並不像那種,對朋友見死不救的人。


    罷了,想到這裏,沐悠林再次舉起了自己的酒杯,一口飲進了杯中的酒。


    如此夜景,如此美酒,可不能辜負了這大好的時光,索性,她就陪著即墨可染,喝著那酒,今日就不再提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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