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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盡碼頭這場大雪,卻是徹底停了,接連幾天,每天都是明晃晃的太陽,北風也似乎弱了不少,雖然還是天寒地凍,寒冷異常,但無盡之海一片湛藍,本來沸騰翻滾的浪花,也小了許多,看來正是出海的好天氣。
但無盡碼頭停泊的眾多漁船,卻一艘出海的也沒有,甚至連一絲出海的跡象也沒有,全部都聚集在港灣碼頭邊上,每條船上,也都空蕩蕩的渺無人跡,傳說中那艘去往靈山的大船,也是渺無蹤影。
雷霆心裏幹著急,揪著自己耳朵,急的撓耳抓腮,心中頗為納悶,心底下卻是恨不得立刻出海,這大好天氣不趕緊出海,這不耽誤時間麽!眼瞅著不能再等了,就叫雪兒和婷婷出去大廳打聽一下。
兩女果然是伶牙俐齒,乖巧伶俐,蹭蹭蹭,風一般跑下了樓,下了樓,左右一竄,逮著誰問誰,揪住了人家胳膊,又問的特別仔細,查戶口的一般,連住店的房客都不放過!
這一番東問西問,果然有效,兩個丫頭看樣子麵子不小,那些去靈山尋道的旅客,也都是好客之人,說的也非常詳細,一會兒兩人就嘰嘰喳喳迴來了。
婷婷一迴返房間,左手裏還抓著一隻紅豔豔的冰糖葫蘆,右手裏拿著一隻漂亮的小風箏,估計是哪個房客見她可愛,硬塞給她的!
婷婷進門就哇哇大叫:“哥哥,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好消息就是好聽的消息,壞消息就是你不愛聽的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雷霆笑道:“死丫頭!這幾天悶死哥哥了,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還用說麽,當然是先聽好消息。”
婷婷眨了下眼道:“哥哥,好消息是,那艘去往靈山的大船,名字就叫海神號,三天以後,就能到來無盡碼頭,而且三天以後的午時三刻,裝好人,裝好貨,準時開航出發,前往靈山!”
雷霆哦了一聲,驚奇問道:“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咱們正好也是去往靈山!好得很哪,難道還有啥壞消息嗎?”
婷婷皺了下眉頭,悠悠說道:“不但有壞消息,而且還是蠻多的壞消息。”
雪兒突地咯咯笑道:“那可不一定,嘻嘻,咱們家雷霆哥哥,英明神武,走路帶風,又是個俊俏的雷家大公子,又是個年輕的風雷門掌門,所以呀,說不定壞事就能變成好事。”
婷婷急忙點頭表示同意:“嗯,說的也是,這第一個壞消息,就是那艘大船的船長,是個極為古怪之人,非常之古怪。”
雷霆趕緊問道:“有多古怪?”
婷婷一邊搖頭,一邊說道:“這第二個壞消息就是,這個古怪的船長,竟然不賣船票,而是光發邀請帖,隻有得了他帖子的人,才可以上船,雷霆哥哥,不巧的很,咱們四個人,就沒收到他的帖子,甚至咱們都不知道他要發帖子!
這又不是結婚娶媳婦,寡婦生兒子,發個勞什子帖子!他奶奶的二大爺,哥哥,你說古怪不古怪?簡直就是古了個怪呀!”
雷霆一臉的驚訝:“寡婦怎麽能生兒子!你又胡說八道。啥帖子?咱們這邊這麽多美女,竟然敢不給帖子?誰這麽大膽?還有王法麽?趕緊把他給我押上來!。。。。。”
婷婷掩嘴噗嗤一笑,繼續說道:“說白了就是船票,我可不明白這船老大弄得啥玄虛,這無盡酒店很多人都有船票,很不巧,就咱們幾個沒有!
我和雪兒姐姐,在酒店裏裏外外,前前後後,找了好幾圈,哪花掌櫃,水長流,均是不見了蹤跡!這慕容家兩個小姐姐,也走了,咱們現在可是舉目無親,閉上眼睛,也沒有親戚!這下可不好辦。。。。。。”
靈兒聽到這裏,突地問道:“哪百花門花無煙花姑娘,可否收到邀請帖?”
婷婷點了點頭:“嗯,花姐姐收到的邀請帖,可是一等大艙,那是客船之上最豪華的船艙,隻有貴賓才能入住,看來百花門,還是蠻有魄力的,也可能是人家長得漂亮!”
雷霆沉吟了一下,脫口叱道:“胡說!咱們這不也有三大美女,哈哈!這事倒不用特別擔心,隻要有船,這最大的問題,就解決了,即使沒有船票,實在不行,咱們都化了妝,偷偷藏在人群之中,憑著咱們幾個機靈之輩,特別是婷婷,精得和猴兒似得,依我看哪,混上大船也未嚐不可。”
婷婷聽哥哥誇她,精的和猴兒似得,立馬樂得一張小臉起了皺,靈兒和雪兒皆都掩嘴噗嗤一笑!
雷霆又沉吟了一下,瞧向婷婷笑道:“水長流大哥,要是沒有緊要之事,他肯定也要前往靈山,水大哥見多識廣,婷婷,你注意一下,水大哥要是迴來了,一定通知與我。”
婷婷嗯了一聲,雷霆哥哥說她精得像猴,她心底下正樂呢,急忙問道:“哥哥,你為啥不去找花姐姐問問情況啊?”
雷霆看了一眼雪兒笑道:“咱們和她們又不是很熟,再說,她們個個都是仙女之體,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喝酒吃肉之徒,一身的腥膻味道,還是少去打擾人家清修,對不,雪兒妹子?”
雪兒滿臉的笑意,樂得直點頭:“那是!婷婷,你以後也少去套近乎,你看她們,個個都自以為是百花仙子附體,平時吃飯,都是吃素為主,偶爾吃一朵花兒,都能樂上半天,咱們可都是天天吃海鮮大餐,天天喝酒吃肉,說不定人家還嫌棄咱們髒呢!
婷婷,特別是你,天天酒飽飯足,酒囊飯袋,簡直快成了飯桶!哪肯定一身的腥膻,是吧?”
靈兒聞言,捂著嘴笑得不行,扭頭仔細瞅了婷婷一眼,這小妞已經吃得翻肥,仔細看,肥碩的小身子已然和土撥鼠沒啥分別!
土撥鼠這玩意,長得像是一隻大老鼠,肥肥的身子,看著倒是蠻可愛的,而且善於在草地裏打洞,肖城城外的草原裏隨處可見,靈兒也算見慣了。
婷婷呸了一聲喊道:“天天吃花有啥了不起?哪有大魚大肉好吃?再說了,天天素食,渾身都沒力氣,你看看她們,差點就被黃天蕩活捉了去天祿帝國大牢裏呢,真搞不懂她們。”
雷霆和靈兒對望了一眼,都笑了起來,婷婷說的蠻有道理,當日假如雷霆不加援手,花無煙姐妹三個,還真是有被生擒的可能,天祿帝國口碑不好,估計三女當真做了俘虜,那可就有的受了。
雖然雷霆對這船票的事情,不咋著急,婷婷卻是急的火燒火燎,聽了雷霆吩咐,拉著雪兒就出了房門。嘴裏還嘟嘟囔囔的,似乎是在說不去靈山那咋行?
雷霆在後麵笑道:“婷婷,下次迴來可得帶些好消息啊。”
雪兒和婷婷一走,偌大的客廳,隻剩雷霆和靈兒兩人,外麵天寒地凍,而房間之內,壁爐裏爐火熊熊,溫暖如春,靈兒看著雷霆,嫣然一笑,坐在壁爐旁,隨手拿起女紅,當廳繡了起來,她神情專注,一把七彩絲線在她手裏,蝴蝶飛舞一般,飛針走線。
雷霆定睛一看,靈兒繡的還是自己的白袍,金色的絲線在靈兒纖手裏上下翻飛,領子之上,一隻威風凜凜的金色長槍,已然隱隱可見。
雷霆看著靈兒聚精會神的樣子,心裏一片溫暖,立時想到: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好女難求,百年不得一遇,我雷霆倒偏偏碰見了兩個,真是人有三年旺,神鬼莫能擋,你若擋住去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心裏這樣想著,得意非凡,霎時露出滿臉的笑意,雷霆也慢慢踱到壁爐旁邊,緩緩坐了下來,捧著一本書,悄悄讀了起來,看起來雷霆讀書的樣子,也是目不斜視,神情專注,靈兒偷偷瞄了一眼,嘴角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整天無事,到快天黑的時候,雪兒和婷婷迴來了,婷婷一隻小手裏正抓著一張邀請帖,樂得已經合不攏嘴了,雪兒嬌聲喊道:“哥哥,哪水長流大哥突然辭別,說是北海之中出了大事,他必須要趕緊趕迴北海,哥哥!
他要你到了靈山之後,要注意一些打著水妖印記的東西。”
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白紙,雷霆接過一看,紙上畫了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這頭怪獸,整個呈現淡青之色,頭部似龍,滿頭的胡須,身子似蛇但沒有鱗片,而且在尾部分叉,雙眼渾圓炯炯有神,正似昂首長嘶,看起來威風凜凜。
雷霆心想,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北海水妖!想不到這水妖竟有這般威勢!
雪兒繼續說到:“哥哥,水大哥說事情緊急,來不及和你辭行,他把他自己那張邀請帖,送給了咱們,咱們人多,水大哥說上船的時候,趕緊找一個滿臉皺紋的水手,這水手年紀老大不小了,但頗為貪財,塞點銀子給他就能上船。”
雪兒說完,婷婷拿著那張邀請帖,小腳跳著,對雷霆左右搖擺:“哥哥!在這呢,船票在這呢。”
雷霆點了點頭,心裏卻想,不知水大哥家裏出了什麽變故,自己要不是必須去靈山,說不定就跟著水大哥一起前往哪北海了,水大哥突然辭行,肯定是家門有事,當日也曾聽到水大哥說了個大概,因此雷霆心底倒是頗為擔心。
雪兒又道:“雷霆哥哥,水大哥說事情緊急,要借咱們的大白馬一用,他騎走了咱們的大白馬!。。。。。。”
雷霆奇道:“啊!有這等事!這頭白馬,乃是虛空鳳族親手豢養,頗有靈性,不知大白馬可否讓他騎著?”
婷婷笑道:“大白馬見了他,就好像瞧見多年未見的親戚,親切的不得了!這個畜生!看它哪賤賤的樣子,我真急著上去揍它一頓!他奶奶的腿兒,看樣子水大哥是它親哥!真的好奇怪哦。”
“那就好,”雷霆搓著手說道:“我還正擔心咱們去靈山,白馬咋辦呢,這下好了,水大哥騎走了正好,再說咱們現在也用不著,這樣就沒了後顧之憂!”
說著又摸了下婷婷的小腦袋,讚道:“婷婷,今天你立功啦,這帶迴來的全是好消息,大功一件,先記在賬上。。。。。”
婷婷樂得直拍手,一雙大眼悄然一眨,突地笑道:“哥哥,記賬有毛用啊,過幾天看見美女,你就啥都忘了。”
雷霆急忙叱道:“住嘴,你又開始瞎說,以後和哥哥說話,可不能信口雌黃!還有,這幾天你老老實實在屋裏待著,可不能再出去了,免得節外生枝!”
婷婷聞言嘴巴輕輕一撇,但臉上神色卻是滿不在乎,雪兒見了掩嘴噗嗤一笑。
怕再發生其他的變故,雷霆幾人便不再出門,天天待在屋裏,反正離那大船到來也就兩三天了,吃的也是讓夥計送到客房裏來,別人倒好說,這可把婷婷憋壞了,天天在客廳裏嘟嘟囔囔,自言自語,反正是看啥都不順眼。
雷霆不讓她出去,她倒是聽話的很,但嘴上可不饒人,雪兒瞧了也是暗自好笑,有事沒事,拿話刺激婷婷一下,結果又引來婷婷無盡的抱怨。
這天一早,雷霆老早就起來了,站在窗前,朝無盡碼頭望去,還真準時,那艘大船果然來了。
即使從酒店窗戶望去,這艘船也是非常巨大,而且豪華至極,正中的一條大桅杆,此時已經卸下了風帆,但看起來還是有幾層樓那麽高,船首之處,似乎看不太清楚,但隱隱約約看見船首處,似乎雕刻著一隻巨大的避水神獸!
常年在海裏摸爬滾打的船舶,基本都雕有避水神獸,傳說這種神獸,有避水之能,很多漁船上麵也有雕刻,但這艘大船,卻是整個船頭雕成一隻神獸,看起來威武雄壯,駭人至極。
從屋內遠遠望去,似乎隻能看見這隻神獸的一隻眼睛,即使隻是一隻眼睛,看起來也直視前方,炯炯有神,整隻獸頭描的五顏六色,神獸的下頜處,一大把金色胡須,胡須太長,直接從船首延伸到了水線以下。
雷霆細細觀看,這艘大船早已靠在了碼頭旁邊,此時碼頭之上,忙忙碌碌,人來人往,熱鬧異常,大船的一邊開了一扇巨大的艙門,一群水手似乎正在往大船補給貨物和淡水。
而無盡酒店門口,也有客人陸陸續續,拿著行李,出了大廳朝碼頭方向走去。
雷霆一見這情勢,知道不能再等了,急忙喊起了靈兒她們,眾人趕快打點行李,收拾東西,這次在碼頭雪兒買了不少東西,加上從風雷門帶得行李,不一會兒就整理了好幾個斑斑駁駁的大箱子。
雷霆皺了下眉頭,笑道:“這麽多行李啊。”
婷婷道:“那當然,咱們吃的穿的都在裏麵,可一點都不能拉下,哥哥,你放心,我馬上找人幫忙搬到大船之上,嘻嘻。哥哥,你當個大少爺就行,甩手的掌櫃,用不著你親自動手。”
說完卻是蹦蹦跳跳跑了出去,這丫頭一蹦一跳,嬌俏可愛,靈兒望了雪兒一眼,抿嘴噗嗤一聲輕笑。
婷婷還真不是吹的,一會兒就上來四個身體結實的酒店夥計,這四個夥計一看就是精挑細選,個個都是孔武有力,婷婷吩咐了一聲,四個夥計就開始把箱子一件一件朝酒店大廳搬。
一行四人,帶著四個夥計,來到了酒店大廳,此時酒店大廳已經擠滿了人,雷霆倒也不急,酒店住店的賬單,早就被乖巧的慕容春提前結好了。
慕容世家果然不是蓋的,貌似這家酒店他們還能掛賬呢!大戶人家,出手果然非比尋常,雷霆心裏讚歎了一聲,就在酒店裏雇了一輛馬車,把所有的行李都裝上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大船奔去。
到了碼頭,仰頭朝這艘大船望去,雖然已經知道這船很大,但站在船下望上去,雷霆還是吃了一驚!
這艘大船通體是由一塊塊巨大的木板,拚在一起,木板和木板之間的接縫,細致緊密,木板之上,似乎塗滿了黑色的桐油,閃著迷人的光亮,船樓從甲板到駕駛台,有四五層樓那麽高,整艘船看起來非常大氣雄壯,果然擔得起海神之名。
此時從主甲板到碼頭,已經搭好了木製的橋梯,所有旅客都是有序地拿著邀請卡,沿著橋梯上了船。
一大波旅客,排成了長長的隊伍,看起來井然有序,一前一後,紛紛沿著旋梯登船,也有不少酒店夥計在幫著旅客們朝大船上搬運行李,整個旋梯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雷霆朝婷婷使了個眼色,婷婷拿出那張邀請卡,給了一個夥計,低聲吩咐道:“你們先把行李搬上船去,我們隨後就上船。”
過了一會,四個酒店夥計搬了好幾趟,終於把行李都搬上了大船,把邀請卡遞給了婷婷道:“主甲板的入口處,有專人檢查邀請卡,一人一卡,行李都放到船樓一樓的大倉之中,你們登船就行,邀請卡還給你。”說完把邀請卡給了雷婷婷告辭而去。
雪兒見了急忙叫住了他們,塞了幾兩銀子給帶頭的夥計,幾個夥計連聲道謝。
婷婷把眼睛看向雷霆:“哥哥,行李都已經上船了,那可是花了慕容姐姐不少銀子啊,咱們手裏現在可就隻有一張卡,我倒是可以藏在哥哥識海裏,但你瞧瞧,靈兒姐姐和雪兒姐姐,這兩個大姑娘,全都長得水靈靈的,隨便掐一把,都能掐出水來!估計就藏不住啦,你看咋辦?”
雪兒掩嘴笑道:“婷婷,你又胡說八道!雷霆哥哥,船尾那邊正在裝卸補給,看樣子有不少人就是船上的水手,水長流大哥,不是讓你找水手麽,咱們過去看看麽?”
船尾甲板,果然人來人往,隻看穿衣打扮,就能發現不少是船上的水手。
雷霆其實就在找那個滿臉皺紋的水手,眼睛早就瞥向了船尾,聽了雪兒的話,四人就朝船尾走去。
此時船尾的貨倉大門,已經打開,和碼頭之間,隻隔著一道平坦的木板,水手們正進進出出,忙著往船艙裏,裝卸各種補給,其中竟然有活雞,活鴨,還有咩咩叫喚的綿羊。
四人看著這些活物,頗覺好笑,特別是那些綿羊,正自看著他們,咩咩地叫喚,婷婷忍不住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雷霆朝三女看了一眼,雪兒馬上走上前去,抱拳嬌聲喊道:“各位大叔,打擾一下,向你們打聽個人,是個滿臉皺紋,上了年紀的老水手。”
雪兒這一聲嬌喊,聲音甜美,語聲嬌柔,說的委婉動聽,正在抬東西的四人,四張臉,一起抬頭,朝雷霆幾人望去。
雷霆一看這四人,心裏立刻樂得開了花,心想:水大哥也太逗了,說啥找一個滿臉皺紋的水手?說是滿臉皺紋,那就是一臉上都是皺紋!一瞧這四個水手,果然不錯!
原來這四個水手,年紀都不小了,而且個個都是滿臉的皺紋!雖然長相各有不同,但這一個個都是黑不溜秋的滿臉褶子,這怎麽知道水大哥說的是誰?雷霆禁不住要笑出了豬聲!
雪兒三女看見眼前這四個水手,個個這副尊榮,俱都一臉的褶子,不細看那就是四胞胎兄弟!三女也都樂得笑了起來,婷婷更是樂得花枝亂顫,小小身軀笑得抖得厲害。
此時其中一個水手,看著雷霆突道:“你們是不是要找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
婷婷忍住笑道:“是啊,這位大叔可知他在那裏?”婷婷一邊問,但心裏暗自在樂:說的好像你不是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頭似得!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這一臉皺紋,都讓我想在上麵用熨鬥了!哈哈,情不自禁地想要給你熨平羅,這要是熨平了,估計你就能年輕二十歲!
那水手扭頭大聲朝船艙喊道:“齊老頭,來大買賣啦,趕緊出來,有人點名要找你。”
喊完隻見黑洞洞的船艙裏,跑出來一個矮小的水手,這人倒不是很老,但臉上皺紋,似乎比剛才哪四個水手加在一起還多!
滿臉皺褶,但眼睛似乎非常有神,身上衣服也似乎多年未洗,皺巴巴的,看起來邋遢至極。
這姓齊的老頭出來之後,盯著雷霆四人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閑話不說了,你們一群娃娃,我也懶得多費口舌,要船票,是吧?”
和這人一比,其他四人的臉,那就算錚錚發亮,光滑至極!這矮小水手一張皺臉,簡直就是放了三年的老橘皮一般,溝壑縱橫,盤根錯節,沒法下眼啊!婷婷一抿嘴,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
雷霆急忙抱拳:“正是,在下風雷門雷霆!正好要趕這班船去往靈山,這位大哥,是水長流大哥推薦我來找你的。”
聽他報上名來,五個水手五張皺臉,一起齊刷刷地看向雷霆,哪姓齊的老頭眼色中滿是驚訝,又是上上下下看著雷霆,卻不做聲。
齊老頭又把雷霆細細打量了一番,好像雷霆臉上長了花,突然伸出三隻手指:“一千兩銀子,不許還價,你們三人每人三百兩,正好一千!不許討價還價。”
老者說完,從衣兜裏麵,掏出一副已經發黑的毛巾,繼續盯著雷霆。齊老頭手裏抓的這片毛巾,顏色黝黑發亮,眼見多日未洗,髒兮兮的令人惡心,可他抓在手裏就像抓了個寶貝!毛巾中鼓鼓囊囊,似乎包著東西。
齊老頭說完卻是嘿嘿一笑:“你們三個人一千兩,可是賺了大便宜!看在水老妖的麵子上,給你個折扣價,要是換做別人,這價可不行,嗬嗬!”老者說完,卻用毛巾隨手抹了一把臉。
聽到這裏,婷婷實在憋不住了喊道:“老頭,你這算術!。。。。。。。。。”
旁邊雪兒急忙捂住了婷婷嘴巴,知道這廝再說下去,準沒好話!要是惹惱了這位滿臉皺紋的大神,搞不到船票,那就賠大發了!
靈兒手腳麻利,已經在懷中掏出一千兩銀票,遞給了姓齊的老者,但兩女看他用哪發黑的毛巾抹臉,而且抹的整張皺臉,越發的黑了,都是秀眉微皺。
老者眉頭一喜,卻更顯得臉上皺紋,像是北風吹皺的湖麵,接過銀票,打開毛巾,卻從毛巾裏拿出四張邀請卡,遞給了雷霆,毛巾雖黑的發亮,但四張邀請卡卻顏色泛黃,一塵不染。
雷霆急忙接過,心中也是一喜,卻聽老者低聲說道:“小兄弟,這邀請卡你得收好了!船上其他人等,絕不會發現有問題,切記,可千萬不能讓船長看見,你可記住了?”
老者說完,眼巴巴地瞧著雷霆,生怕這小子壞了大事!
雷霆急忙點頭,心想,這邀請卡都是船長親自簽發,估計有獨特的標記,這水手手裏的邀請卡,肯定來路不正,不用猜,擺明了就是假的!所以這水手才這樣叮囑。
管它真假,反正有票就行,上了賊船再說!雷霆接過卡片,心底一陣竊喜。
船票既已到手,雷霆四人也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奔到了船邊,四人抬頭一瞧,一條懸梯自碼頭上,傾斜了很大的角度,又直直通向大船,四人抓著懸梯兩邊繩索,開始登船。
登船的懸梯很高,從主甲板舷邊,直通到碼頭之上,婷婷調皮,跳上了雷霆肩膀,一雙小腳在雷霆胸前晃蕩,一邊搖頭晃腦,一邊說道:“哥哥,不對啊。有問題呀,這賬算的大有問題啊!”
雪兒笑道:“丫頭,有啥問題,哪裏就不對了?”
“你看,這老頭明明說三人,每人三百,就算他小時候沒上學,不識數,但咱們這邊明明是四個人,四個人哪!這得啥眼神才能數錯啊。”婷婷一邊說,一邊撓頭,看似一臉的不解。
雪兒繼續笑道:“那是不是有這個可能,你這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馬車見了車軲轆跑歪,嬌滴滴的雷家小姑娘,人家壓根沒看見呢!或者你臉上沒長花兒,人家根本沒瞧在眼裏?”
婷婷繼續撓頭,聞言嬌叱一聲:“切!這都看不到?你確定他不是瞎了眼?你瞪大了眼睛,仔細瞧瞧,雪兒姐姐,我一臉的花兒!但我最搞不懂的是,為啥最後他還給了哥哥四張船票?”
靈兒抿嘴一笑,悄聲問道:“婷婷,你一臉的花兒,好看的緊!那你算算,咱們是吃虧了,還是賺了便宜?你小時候,奔雷山中四處亂竄,究竟念過書沒有?怕是你也不識數吧!”
聽了靈兒的問話,婷婷一雙小手,停在了頭上,眼睛一眨一眨,突地小手一拍,厲聲叱道:“靈兒姐姐!我怎麽會不識數,不瞞你說,十以內的加減法,我打小就精通的很,那是相當精通,不用算盤,張口就來!不信你試試!
想當年,我在奔雷山滿山亂竄,東奔西走,餓得兩眼放光的時候,還準備養豬呢!你說說,不識數咋養豬!”
說著眼睛望向了雷霆,柔聲說道:“哥哥,你小時候上過私塾,估計念了不少的書,又在龍城做過小掌櫃,你說說咱們是賺了便宜麽?”
雷霆笑道:“啥小掌櫃,我那時就是個小夥計!咱們當然是賺便宜啦,你想想,你不用算盤,張口就來,擺明了那是心算!一人三百,咱們四人是多少錢?每人都是一張船票,當然也得算上你。”
雪兒捂著嘴咯咯嬌笑:“婷婷,你要是養豬的話,奔雷山上還真是個絕佳去處,山清水秀,青鬆翠柏,滿山遍野,都是綠油油的豬草,但是,我建議你,養豬就養一頭,養一頭就夠了啊,你聽我的,就養一頭豬,別人我都不告訴她,主要是我怕養多了,你數不過來!。。。。。。。”
婷婷又開始撓頭,聞言隨口叱道:“切!雪兒姐姐,你又瞎說,你才多大!我打主意養豬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雪兒姐姐,你書念得多,心算肯定不錯。今天逮個機會就好好考考你,你說那是多少?”
雪兒笑道:“一人三百,咱們四人,正好一千啊!這大整賬還用算盤麽,隨便扒拉幾下手指頭,都能算得出來!不過這可不是十以內的加減法!。。。。。。。”說完自己先忍不住,彎腰咯咯地笑了起來。
婷婷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嗯,明白,雪兒姐姐,你這算術杠杠的!肯定是剛才哪齊老頭教的,齊老頭早年估計也是個誤人子弟的私塾先生,可怨不得別人,依我看哪,你懷裏的銀子可得小心了,被人拐走了可不好。”
婷婷一邊說著,突地噗嗤一笑,臉上笑意盎然:“雪兒姐姐,以你這算術,你要是養豬的話,包你賺的盆滿缽滿,這算術果然還是要念書的,嘻嘻!
念過書的人,悟性也高!所以你養豬的話,可以多養幾隻,你要是隻養一隻,白瞎了你這絕頂算術,你可以養一大群豬,數的時候,我教你呀,你就這樣數,一隻兩隻,一頭兩頭,一對兩對,一雙兩雙,哈哈,隻要落了單,你立馬就知道豬少了!”
靈兒捂著嘴笑道:“豬那不是少了,哪是跑了呀!。。。。。。。”
婷婷又笑道:“姐姐,你確定是豬跑了麽!假如隻跑了兩隻,估計你也數不出來!。。。。。。。”說著,捂著嘴笑得前俯後仰,靈兒一瞧,也忍不住咯咯笑個不停。
雷霆笑道:“你可別小瞧了她!當年我倆可是一起在肖城賣過刀,聽說過天花亂墜麽?哪圍觀的人讓雪兒說的,好像不買刀,都對不住自己八輩祖宗!哈哈!還有兩位買主,為了買刀,當街打了起來,打得頭破血流,攔都攔不住!”
說到這裏,雷霆驀然想到了當日姚雪兒,站在大街之上,說的口若懸河的樣子,腦海裏立時浮現出一個嬌俏可愛,伶牙俐齒的絕色少女。
婷婷蹭地從雷霆肩膀跳了下來,一把拉住了雪兒:“雪兒姐姐,這事你可得和我好好說說。怎麽就打起來了?是不是因為你長得美!”
雪兒嫣然一笑,俏臉上燦爛如花,果然美得很!她輕輕握住婷婷一隻小手,四人隻一步,終於登上了大船甲板。
船邊有水手驗了船票,倒也沒有啥問題,雷霆心裏一顆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一看,甲板之上也是人來人往,仔細看看,雷霆一個也不認識!
大家都是朝船樓走去,雷霆四人也隨眾人朝船樓走去,他們行李也都放在船樓一樓大倉,走到一樓大倉一看,這個船艙頗為寬敞,卻是整個一個大艙,直通主甲板,大艙中間有樓梯通往上層建築。
雷霆找到了行李,看了一下自己手裏水長流的邀請卡,細看乃是三艙船票!雷霆看了眾女一眼道:“這張票是三艙,咱們且上去看看。行李先放這。”
四人沿著樓梯上了三樓艙室一看,原來這艙室是個單間,雖然有個小衛生間,但是頗為窄小,和無盡酒店的房間,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雷霆笑了一下道:“我看咱們還是在下麵大艙,搭兩頂帳篷吧。”,心底暗想:要是四個人擠在這個小船艙裏麵,我倒是願意,不知三個丫頭願意不!想著想著,禁不住嗬嗬一笑。
婷婷把整個小艙室,裏裏外外看了一遍,也是頻頻搖頭:“這也太小了!住上一個人,還馬馬虎虎,咱們要是都在這住的話,估計得摞起來睡覺!還是下去大艙裏紮帳篷合適。”
這廝說到四人摞起來睡,臉不紅心不跳,說的順口自然,靈兒和雪兒聞言瞅了婷婷一眼,臉色瞬間都是微微一紅。
眾人又返迴了一樓大艙,這大艙卻是非常空曠,隻堆了一些雜物,雷霆就在大艙之中,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紮了兩頂帳篷,紮帳篷對雷霆來說,駕輕就熟,盤古大漠裏已經紮過多次,一會兒就紮好了,行李和鋪蓋也都弄得整齊美觀。
此時已近中午,唿嘯的北風竟然停了!臨近中午,北風忽然慢慢轉了風向,微風輕拂,竟然刮起了偏南風,要不是溫度還是很低,隱然間,眾人有了夏天的感覺。
午時三刻,卻聽一聲衝天炮響!大船升起了風帆,終於解開攬繩,慢慢駛離了碼頭,朝向偏北的無盡之海緩緩駛去。
雷霆和三女皆都上了甲板,看著無盡碼頭在眼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幾個時辰之後,整艘船完全行駛在無盡之海,從甲板之上再也看不見一絲陸地的影子,雷霆和三女,皆是第一次飄泊在大海之中,皆都興奮異常,雷霆帶著三女圍著甲板轉了好幾圈,滿眼之中,一望無際都是碧藍的海水,雷霆隻覺得心情無比舒暢。
夜色漸濃,大船在海上平穩行駛,而雷霆卻發現,這艘船雖然主桅杆極高,張開的船帆也是極大,但吹過的微風作用在船帆之上並不是很強,但看起來整艘船在海上輕輕劃過的海浪痕跡,顯示航速極快,雷霆覺得很是奇怪。
雷霆帶著三女晚飯胡亂吃了一點,四人第一次登船在海上航行,均是十分新鮮,直至月亮爬上了天空,四人還是睡意全無,還在甲板之上前後溜達。
雷霆帶著三女來到了船頭,聽著船首劃過水麵的嘩嘩水聲,抬頭一看,明月和皎月已經月上中天,而皓月和朗月也整個露出了小半個輪廓,在四個月亮當空照耀之下,此時微微吹拂的西南風,也緩緩停了下來,整個海麵一片寂靜,隨著水波在海麵輕微地蕩漾,四個月亮在水中也是朦朦朧朧,搖曳不已。
四人皆是仰頭朝天,瞧向天上這四月淩空的奇觀,這天上奇觀,卻是第一次瞧見!個個仰頭望著天空的月亮,都是心潮澎湃,心緒萬千,感覺這天地造化,鬼斧神工,竟然如此神奇!
四月淩空,這是四十四年,才可以看得見的奇觀,而且也隻有在無盡之海裏才可以看見,而小小靈山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悄悄露出水麵。
雷霆輕聲歎道:“婷婷,你瞧瞧,此情此景,四月淩空這般奇觀,哥哥長這麽大,也是第一次得見,估計你以前也沒瞧見,現在你心中肯定心潮澎湃,詩興大發,不能自已,不想說幾句麽?”
婷婷悠悠歎了一聲,嬌聲問道:“哥哥,你心算一下,自出靈穀至今,你離家有多久啦?”
雷霆心中一愣,掐指一算,自己從靈穀出來至今已快有七年了。當年那個懵懂的青澀少年,如今曆盡磨難,雖學了一身本事,但還是在飄泊之中,前方長路漫漫,似乎還是遙遙無期,看不見盡頭,舉目望去,自己在這世間,已經沒有幾個親人!
世事這般難測,路途這般艱難,心中的願望也是渺茫至極,而眼瞅著自己也都二十多歲了,還是一事無成!想要大仇得報,將孫侯一顆猴腦袋一刀砍下,看樣子也得猴年馬月!
想到這裏,一臉淒然之色,暗暗歎了一聲:“十個指頭夠用啦,一扒拉,快有七載了吧。”
婷婷突地跳到船頭船舷之上,迎著船頭輕吹的微風,一頭長發也隨風飄浮,一張嬌柔小臉,略顯肅穆,嘴巴輕輕一張,悠悠吟道:
“月光如水水如霜,七年生死兩茫茫!”
說著小臉仰起,望向天上的皎潔月亮,神態卻故作深沉,語聲清脆至極,繼續吟道:
“抬頭望,月上中天,薄霧罩海,月影搖晃,左邊兩個月亮,右邊兩個月亮。”
眾人見她竟然吟起詩來,而且詩意意境悠長,語聲連貫,滔滔不絕,竟像明月大江一般奔流而下!均覺十分有趣,聽到這裏,雪兒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接著伸出右手四指,咯咯笑道:“加起來總共四個月亮!。。。。。。。”
婷婷沒有理她,眼睛卻朝前方黑黝黝的無盡之海望去,小臉一臉的肅穆,隨口繼續吟道:
“長夜漫漫,前路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黃泉路上各四方,哥哥眼中淚兩行!
卸紅妝,人斷腸,陌路之上,望故鄉,天人永隔暗悲傷。新人不見舊人淚,舊人猶在獨彷徨!
無盡之海水波蕩,卻有麗影在中央,問身旁,俏佳人,可願身披嫁衣裳?”
雷霆聽她搖頭晃腦吟到這裏,觸景生情,望著無盡之海黑悠悠的海水,轉瞬間早已經滿臉淚痕,心底悲不能已,不由自主,雙拳也已握起,一雙劍眉皺成了川字,心中也是波瀾起伏。
七年多了,雷霆心裏覺得,自己經曆的事情,恐怕再也無法忘記,一顆心也在慢慢老去!自己最親最近的人,都已在天冥宗北宗魂飛煙滅,連最疼愛自己的太爺爺,已經修成的不死不滅的聖人之體,也因為為了搭救自己,而燃燒了靈魂,徹底洇滅,化做了一縷雲煙!
而雷霆自己,也差一點在孫侯一掌之下,化為齏粉!七年之間,一個剛剛脫去稚氣的少年,經曆了如此之多的磨難,這些刻骨的折磨,這些腦海裏深切如許的記憶,如何敢忘記?
行走之間,記憶無時無刻,不在撞擊著雷霆的心靈,那是徹骨之痛,錐心的仇恨,不共戴天之仇,隻要是個有血性的男人,怎麽能忘記?又哪裏來的那麽多的忘性!
靈兒和雪兒一見雷霆臉上神情,觸景生情,這二女皆冰雪聰明,立刻均猜到了雷霆心中所想,不假思索,悄悄走上前去,左右一個,各輕輕挽住了雷霆胳膊。
雷霆聞著兩女身上怡人心脾的脂粉香氣,瞧著兩女嬌羞的粉臉,心裏一動,突地想到,有痛苦必定也有快樂!不伴隨著痛苦的幸福也注定不會長久!
笑裏常常帶著一絲苦澀,而痛並快樂著,痛苦和快樂就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身邊兩女嬌柔可人,有這樣的美女相伴左右,又不離不棄,又生死相依,這世間,還有什麽邁不過去的坎呢?
即使邁不過去,可以用跳的啊!實在不行,吃個神行符也是可以的!
神行符,各種遊戲裏麵都有的道具,速度提升二十,跳躍提升二十,閃避提升二十,加起來提升六十,很靈驗的!奈何一臉的惆悵,滿腔的悲憤,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這不是傻麽?
即使是有痛苦,也就有快樂,那麽你為啥總覺得痛苦,時不時地伴隨著你?你也不用無語問蒼天,其實老天爺分的太清楚,有人負責快樂,有人負責歡喜,而你則負責痛苦!所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用說,你會一直痛苦下去。
慢慢習慣了,你才知道,其實你別去想它,不要天天想著它,也可以苦中作樂,苦,其實也看各人的感受,你的苦,也許在別人眼裏,啥都不是,看透了痛苦的本質,才能找到真正的快樂,那就是本源之樂!
本源之樂,那是自內心,散發出來的快樂,不管它刮風下雨,不管它道路崎嶇,也不管它人生幾何,臉上永遠掛著一抹蒙拉麗莎般神秘的微笑!
笑天,笑地,笑空氣,笑看這人間濁世,笑看這天下俗人,你來我往,卻永遠看不懂自己!
婷婷大眼一瞪,厲聲喊道:“你們兩個小鬼,愣著幹啥,問你們兩個話呢。”
雪兒奇道:“婷婷,你要問什麽呢?”
婷婷大眼俏皮一眨,笑道:“可願身披嫁衣裳?這很難懂麽,通俗點說,就是你們兩個小鬼,願不願意一起披了嫁衣,嫁給我家哥哥生猴子?而且,我偷偷告訴你們,哪嫁衣好漂亮哦!。。。。。”
雷霆身邊兩女,都是冰雪聰明,玲瓏剔透,哪裏會不懂!見她說的這般赤裸裸的,又如此難聽,還踏馬生猴子!
兩女都是滿臉通紅,緊緊挽住雷霆胳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那一身漂亮嫁衣,隨便一想,還是讓人神往不已,心動不已。
兩女雖不言語,但心中均想:要是和雷霆哥哥那啥,生出來的不論男女,肯定都是小巧玲瓏,慧眼如珠!哪裏會是什麽猴子?死丫頭,又開始胡言亂語。逮個機會撕了你嘴!
雷霆聽到婷婷說生猴子,也是憋不住,哈哈一聲笑了出來,再看那身邊兩女個個神情嬌羞,不可方物,這要是娶進了家門,哈哈,給老子生猴子!雷霆心底又是一喜,老子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娶媳婦,生猴子!
雪兒踮起腳來,輕輕擦去雷霆眼角還殘留著的淚痕,在雷霆耳邊吐氣如蘭:“雷霆哥哥!你把心放寬一點,把心放在肚子裏麵!
你瞧瞧,咱們一路走來,雖然危機重重,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你看,雖然不能說人定勝天,但隻要咱們齊心協力,堅持下去,隻要不瞎,老天也會看在眼裏,他若瞧不見,那就是老天瞎了眼!
哥哥,你造化神奇,天縱奇才,曆經大苦大難之後,必定後福無窮,所有事情都會迎刃而開!”
這樣說著,雪兒心中暗道:哥哥,你可知道?老天待雪兒不薄,每次可都如我所願!就算瞎,也隻是瞎了半隻眼,還行,這不還有半隻眼!
我心裏可記著呢,也祈求凡事都能如你所願,或者就隻如哥哥所願!
在雪兒心中,雷霆哥哥早已成了她的唯一真神,隻要雷霆心中所想,雪兒肯定第一個跳出來讚成,而且是舉起雙手雙腳讚成,沒啥說的!隻要哥哥心中所要,雪兒能給的,也統統給你!這一世,也就跟定了你!
雷霆聽雪兒在耳邊,喃喃細語,發梢輕輕撫摸著雷霆臉龐,秀發上的香氣,已經鑽進了鼻中,雷霆心中一暖,忍不住就想在她俏臉上親她一口,輕輕親上一口,也許能解得心中哀愁,但這麽多人,頗有不便呐!
俗話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意思就是,你遞給我東西,我遞給你東西,迎來送往,四目相對,難免會肩並肩,手碰手,但是,不能親呐!
既然不能親一口,我站在你身後,牽著你的手,悄悄地跟著你走,一步也不迴頭,這總可以吧!
這廝咽了一下口水,隻能輕輕點了下頭。左右一看,握緊了兩女嬌柔小手,對婷婷喊道:“走啦,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迴去歇息吧!。。。。。。。”,但心底下卻是依依不舍,握住身邊兩女的手,更是緊了三分。
兩女皆都淡淡一笑,卻任他拉扯,心口處,就似抹了蜜一般的甜。
雷霆低頭暗想:什麽叫知己!雪兒冰雪聰明,乖巧伶俐,想我心中所想,念我心之所係,毫不猶豫,一顆冰心如玉,這就是真正的知己,而且是紅顏知己,那是前世的緣分!
婷婷本來還想再說幾句,關於生猴子的事情,這件事可是重要的很,關係到自己以後怎麽當姑姑!
見雷霆哥哥這樣說,不情願地從船舷跳了下來,一蹦一跳地在前麵領路,四人就迴了大艙帳篷各自安歇。
第二天一早,雷霆起的比較早,站在甲板一看,甲板之上已經熙熙攘攘站了不少人,此時一輪旭日,正從東方緩緩升起,眾人皆是交頭接耳,這海上看日出還是別具一格,紅日一出,雷霆也是讚歎不已,急忙把另外帳篷中的三女喊了起來。三女起身後,都簡單梳洗了一下,也都來到了甲板。
隻見東方水天相接之處,一輪巨大的紅日,映著湛藍的海水,已經露出了大半個臉龐!在眾人看來,這輪紅日,比平常所見,幾乎大了一倍,而且亮度偏弱,沒有平時在大陸看見的那麽刺眼,這是一個明晃晃的大太陽!
過了一會,這輪紅日終於躍出了海麵,而此時天空中的四個月亮,還是隱約可見。隨著太陽亮度的慢慢升高,天空之中的四月也漸漸隱去了身形。
至此,天,終於亮了。
雷霆和三女皆是異常興奮,尤其雷婷婷,在甲板上左右亂竄,小小身形雀躍不已,從船頭跑到了後甲板,眨眼間又從後甲板奔到了船頭,一邊跑,一邊樂得甩著小手哇哇直叫。
正自高興,雷霆突然聞到一股脂粉的撲鼻的香氣,這香氣極為濃鬱,似乎混合著各色花香,花香撲鼻而來,和靈兒平常所用頗有不同!
細細一感應,身後似乎有人向他悄悄走來,迴頭一看,這人雷霆卻在拍賣行見過,原來是個熟人!
這人身穿一套大紅錦袍,袍子顏色相當鮮豔,即使套在雪兒身上,也是鮮豔異常,腳穿一雙繡花小鞋,麵如冠玉,整張臉塗滿了脂粉!但下巴之上,依稀可見濃密胡子茬,明明是個大男人,卻偏偏模仿女人走路的姿態,柳腰輕擺,香風四散,但輕搖起來,腰胯間搖擺幅度,比平常姑娘走路大的多了!
他扭著腰肢,一走一動中,各色花香四散開來,大紅錦袍隨風獵獵飄動,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而且故作美目顧盼,眼中神色流光溢彩,他身材高挑,因此走動中,姿態出眾,婀娜多姿,遠遠看來,好看的緊,一走近,看起來就有些許怪異。
一個大男人,穿著花裝,抹著滿臉的脂粉,學著大姑娘走路,這驚天奇觀,雷霆那是生平見所未見!一時間,雷霆就瞧得目瞪口呆!
這人走到雷霆身邊,一抱拳道:“雷公子!別來無恙。想不到你也有閑情雅致,來看這無盡之海的日出,幸會啊幸會!。。。。。”聲音有點粗獷,一聽赫然就是男人。
雷霆急忙還了一禮,剛要說話,身旁雪兒搶著嬌聲道:“哎喲!原來是北鼻帝國俊玉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三公子,你眼皮上這紫色眼影,端的好看!。。。。。。。”
雷霆仔細一看,這大名鼎鼎的帝國三公子,眼皮和下眼瞼處,果然抹著一層淡淡的紫色眼影,在早上旭日的映照下,紫光流動,更顯得一雙大眼,炯炯有神,流光溢彩,倒是頗為好看。
俊玉公子淡淡一笑,一手輕輕撩了下額前長發笑道:“這位想必就是,當日在天冥宗南宗總舵大台之上,素手裂紅裳,熱血噴情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姚家公主姚雪兒吧!
果然是花容月貌,美不勝收!一襲青衣,佳人如夢,也難怪雷公子要舍命相隨,將你搶下掩花台,今日一見,又是這般郎才女貌!哎,卻讓人嫉妒不已啊。失敬,失敬!”
掩花台上裂紅裳,一口熱血噴情郎!當日雷霆強搶新娘,鬧得天冥宗總舵一眾長老灰頭土臉,這件事,早已傳遍了盤古南域廣袤大地,俊玉身為南域三大帝國之一的帝國公子,自然聽說了。
婷婷捂著嘴笑道:“三公子,你有啥嫉妒的!你身體裏不是也住著一個女人?”
三公子臉色一紅,細看卻不是害羞之色,悠悠歎了一聲:“哎,老天待我不公,偏偏生了個男兒身,天不遂人願,上輩子肯定欠了誰。”
三公子又瞥了一眼婷婷,厲聲道:“你懂啥?像姚姑娘這般女子,情郎甘願犯險,隻身衝上天冥宗,普天英雄麵前,獨鬥孫侯!哪畫麵太美,有的時候,我都不敢去想,英雄救美,人生如此,百轉難求,千年難得一見,依我看,雖死,也不枉此生啦。。。。。。。”
說著繼續看著雪兒,笑道:“姚姑娘,你身出名門,容貌傾城,又得情郎有情有義!可謂占盡了天下的好處,也難免為鬼神所妒!所以,天冥宗這點小小磨難,可算不了啥,以後肯定大富大貴,後福無窮!
得郎如此,夫複何求?俗話說得好啊,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雪兒看他羅裏囉嗦,瞎東話西,掩嘴咯咯笑道:“我問你哪眼影的事,你偏偏瞎扯這麽多!說什麽情郎!。。。”
但心底下對他所說的話,卻滿意的很,見他把雷霆哥哥稱為自己情郎,心裏更是十分受用,禁不住地臉紅心跳,又轉念一想:無價寶算什麽?雷霆哥哥可是個活生生的大寶貝,活色生香的無價情郎!活活的啊,海裏海鮮,不也是活的價高麽!想到這裏,臉色更紅了。
三公子急忙道:“眼影啊,還有,還有。一會兒我差人送兩盒給你,姚姑娘,你眼光犀利,品味獨特,這紫色眼影,平常胭脂店裏,可買不到,我這是從家裏帶來的。”
雪兒一報拳嬌聲道:“謝謝三公子哥哥,雪兒這廂有禮,給你作揖!,多謝,多謝。”說完又道了一個萬福。
三公子嗯了一聲,眼波流動,卻看向雷霆:“久仰雷公子大名,如雷貫耳!雖在拍賣廳有過一麵之緣,但今日相見,還是覺得相見恨晚,雷兄大仁大義,飄逸灑脫,在下頗為佩服。”
雷霆心想,你這般打扮,男扮女裝,妖冶絕倫,已經驚世駭俗!還自己坦承心裏住著個女人!倒是令人頗為訝異,但心胸坦蕩至極,寬廣至極,倒比那些假仁假義之人,卻要好上百倍。
當下一抱拳道:“三公子過獎了,雷霆也隻是做了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實際上外強中幹,繡花枕頭一個,江湖傳聞,言過其實,頗不足道,哈哈,當日火族大公子就說雷霆是個草包,哈哈,其實雷某真的是個草包!”
三公子哈哈大笑,繼續說道:“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日俊某有幸和雷兄共乘一船,也是緣分,正好在下與船老大有些熟稔,因此帶上船來,不少好酒,不知雷兄可否賞臉與在下小酌一杯?美酒佳人,茫茫大海,也可暫解思鄉之情。”
三公子說完,又撩了一下額前長發,眼中一眼期待之色。
雷霆心裏一動,思鄉?但我現在,可是四海為家,居無定所!雖然接掌了風雷門,做了風雷門門主,但俊秀靈動的靈穀,卻毀在了天冥宗手裏,想到此處,心下一片黯然。
一說喝酒,不待雷霆發話,婷婷已經叫了出來:“好哇,好哇,哥哥,咱們把爐子架起來,這次帶了不少海鮮,正好烤了下酒。”
聽了婷婷之言,雷霆眉頭一皺,三公子卻仰頭哈哈大笑。
說動手就動手,架爐子烤魚幹,雷霆頗為熟悉,一會兒就在甲板靠船邊,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架上了爐子,趁著雷霆架爐子,俊玉公子上了樓上,找人搬來了桌椅,順便帶了兩盒胭脂,雙手捧著,送給了雪兒。
雪兒和靈兒連聲道謝,兩女把胭脂盒拿在手裏,隨手把玩,皆是歡喜不已,兩個胭脂盒都塗了銀漆,銀漆上又畫了描金花紋,看起來精巧雅致,打開盒子,滿滿的一盒淡紫色眼影,還散發著微微的清香!兩女更加雀躍不已。
看著雷霆專心致誌地烤魚,雪兒和靈兒幾個,不一會兒,倒和三公子打成了一片,三公子拿著畫筆,給靈兒和雪兒一一畫了眼影,淡淡的紫色眼影,畫到這兩個絕世美女眼上,端的是平添幾分嬌柔!平添幾分嫵媚!平添幾分靚麗!
婷婷在旁邊看著不住點頭:“哇哢哢,兩個姐姐呀,好看,好看!美得讓人心醉啊。趕緊送給哥哥瞧瞧!”
婷婷一邊說,一邊仰頭看著三公子:“三公子哥哥,你也給我畫畫唄,你這描眉之法,可比姚姐姐和靈兒姐姐,好得多了,你們兩個笨手笨腳的,湊著這好機會,可得好好學學!”
俊玉轉頭一笑,嗯了一聲,畫完眼影,又給兩女補了新妝,這三公子化妝手法神奇,鬼斧神工,眨眼間,兩女就被他畫的靚麗似仙!
雪兒化好妝,嫣然一笑,蹭的站起身來,跑過去拽住了雷霆胳膊輕搖:“雷霆哥哥。你看看,你看看,好看不?”
雷霆扭頭一看,此時雪兒正一臉笑容地看著自己,滿臉之上,妝容精致,脂粉不濃不淡,但笑容中,眉眼如畫,千嬌百媚,雷霆心裏讚了一聲,再一看靈兒,也在笑吟吟地瞧著自己,滿臉嬌柔之色!雙眸中,貌似星光點點,又像水波緩緩流動,美不勝收!
隻一杯茶的功夫,這兩女竟然讓這三公子,化成了出嫁新娘一般!雷霆心想,這俊玉公子,還真是精於此道,這手法端的鬼斧神工,神奇至極,所謂造化鍾神秀,這套化妝手法,妥妥的大師級別,估計開館授徒也不在話下!
普天之下,還有如此神奇的描眉之法,一時間,雷霆就驚掉了下巴!
婷婷拍手讚道:“女為悅己者容!雷霆哥哥,你看看這倆丫頭,一個個嬌媚如花,美豔嫵媚,直似天仙再世,美到了極致,你可是得了天大的福氣啊。”
婷婷誇完卻悠悠歎了一聲:“哥哥,你啥時候能把這兩女,娶進了咱們雷家,那可真是洪福齊天啊!依我看哪,你還是趕緊娶了吧,娶進了家門,我也了了許多心事,哥哥,你要不娶,都對不起各路神仙!。。。。。。”
靈兒,雪兒一聽,又知道這丫頭,開始口無遮攔,信口瞎說!但心裏甜滋滋的,美滋滋的,俱都羞得低下了頭,一看,兩女這嬌羞的樣子,貌似現在娶了都行!俊玉樂得抬頭仰天,哈哈大笑,笑聲卻是豪邁至極。
雷霆淡淡一笑,卻不答話,心下卻非常得意!低頭繼續烤魚,一會兒,雷霆烤魚的香氣,開始在甲板上彌漫,濃濃的魚香,夾雜著炭火的香氣,在主甲板上隨風飄散。
一邊烤魚,雷霆心下卻想:大仇不報,妄為世人!眼下可不能談什麽兒女情長。但一想到兩女同娶,這可是齊人之福,隨便想想,都美不勝收,因此禁不住腦中一陣眩暈,但轉念又一想:
這兩女同娶,我倒是願意,我要是不願意那就是傻子!但靈兒,雪兒可願意麽?扭頭朝著倆丫頭瞧去,眼見兩女眼中萬般嬌羞,估計也是十分願意。
這烤魚的香氣一散開,本來在甲板上四處溜達的船客,不由自主,紛紛圍了上來。一會兒雷霆烤魚爐子旁,便圍了不少人,眾人和雷霆在無盡酒店,俱都見過,此時個個垂涎欲滴,圍著雷霆嘀嘀咕咕。
而俊玉早就差人抬來了一壇美酒,放在桌子之上,俊玉輕輕拍開酒壇子壇口泥封,頓時一股酒香,隨風飄散開來。
這酒香再加上烤魚的香氣,行走江湖的人倒是吃貨頗多!眼見著,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一眾船客圍在爐子邊嘰嘰喳喳,雷霆拿眼四麵一掃,趕了巧,還真看見了熟人:火族的火麒麟。
婷婷看了一眼雪兒,然後站到了椅子之上叫道:“你們別擠!是不是都想嚐嚐我家哥哥,烤魚的手藝,是吧?我家哥哥,這燒烤之術,可是師承奔雷山下,天香樓大酒店,鼎鼎大名的花嘯天花老先生!
花嘯天老先生燒烤之術,天下無雙,盤古大陸幾無對手!你們聞聞,是不是香得很啊,你們要是想吃,嗯,我家雷霆哥哥可以免費給你們烤三天。”
雪兒也嬌聲喊道:“三天之內,大酬賓!管你張三李四,趙五錢六,王二麻子,都可以免費品嚐!但是三天之後呢,誰要想吃,不好意思,我們可要坐地收錢啦。”
婷婷看著雪兒擠眉弄眼,嬌笑道:“到時候你們吃饞了,可不許嫌貴哦。而且在這條大船之上,還能吃到這麽好的海鮮燒烤,百年不得一遇,看你們樣子,肯定登船之前,都在菩薩麵前燒了一柱高香!”
雷霆和靈兒相視一笑,心裏皆想,你們這兩個財迷!看看你們這腦子裏,都想了些啥,但愛財乃是人之常情,君子他也愛財,有的人取個名字,就叫愛財,隻要取之有道,那也沒啥,所以有人給孩子起名字,就叫有道!
還有的人家,生了一對嬌滴滴的雙胞胎,取得名字,一個叫愛財,另外一個叫做有道,您瞧瞧,多好聽呀!
圍觀的人群,聽著兩個丫頭這樣一說,卻爆發出一陣熱烈掌聲,火麒麟高聲喊道:“那是自然,魚烤的這麽好,誰要想吃,坐地收錢,那也是應該的。”
火麒麟說完,先抓了一把椅子,急急忙忙坐了下來,其他人見火麒麟坐下來,也紛紛搶椅子,坐了下來,婷婷瞟了他一眼笑道:“哈哈!火公子別來無恙啊。”
火麒麟瞥了一眼婷婷,神色尷尬,急忙點頭:“托小姑奶奶的福,還行,還行,一路順風,嗬嗬。。。。。。”
婷婷摸了一下自己嬌滴滴的小臉:“那啥,沒事吧?”
火麒麟臉色一紅:“沒事,沒事!小子口不擇言,得罪了雷公子,小姑奶奶親自教訓一下,那也是應該的!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你看,現在咱們親近多了!哈哈!”
婷婷聞言噗嗤一笑,繼續說道:“我若坐地收錢,你也可以百般還價啊,買賣不成仁義在,是吧,火公子?”
火麒麟急忙點頭:“小姑奶奶說的極是!買賣不成仁義在,雷兄弟這烤魚,烤得香氣四溢,我都禁不住要流口水啦!。。。。。。。”,說完眼睛盯著雷霆烤好的海鮮,饞像畢露。
此時桌旁已經零零落落,坐了七八個人,這七八個人高高矮矮,俱都是粗狂的江湖中人,聽他這樣說,皆都哄堂大笑。
眼見著已經到了飯點,其他沒搶到座位的船客,頗有不舍,但都散開迴了船艙,雷霆一看桌旁,已經高高矮矮坐滿了人,別說,這一大桌子,可得不少烤魚,雷霆趕緊挽起了袖子。
雷霆把烤好的魚,端上了桌子,俊玉則給在座眾人都倒滿了酒。婷婷急忙把雷霆拽到了自己身旁坐下,雷霆一落座,朝船台瞥了一眼,嚇了一跳!
隻見船台之上,站滿了人,都在探頭探腦,朝這裏張望。心裏立馬想到,自己這般大張旗鼓,在甲板上支起了桌子,似乎有些不妥,又突然覺得船台下的艙室窗戶之後,似有一雙熱切的眼睛,正朝自己張望!
雷霆定睛看去,卻見有一艙室裏麵,有人悄悄拉上了窗簾,但在窗簾之後,似乎站著一條曼妙的身影,曼妙身影在窗後影影綽綽,但身形修長清秀,隱約可見!雷霆心中一動,暗想這身影竟然有些麵熟。
一晃兒好多天過去了,大船在海上航行,倒是十分平穩,雷霆也終於搞懂了,為啥這大船不用借助風力,就可以高速航行,原來這可是天上的四個月亮幫的忙,在四月引力作用之下,無盡之海之中,會形成一道一道的大潮汐,潮汐之力,使得海流中形成一股股洶湧的暗流,大船正是沿著這些海中暗流前行。
由於流速較快,也得有經驗的船長才可以掌握,所以每當四月淩空之時,這邊海上,基本沒有漁夫出海了。
而且前往靈山海況十分複雜,暗潮洶湧,海況險惡,靈山也隻有在這時候才露出海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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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盡碼頭這場大雪,卻是徹底停了,接連幾天,每天都是明晃晃的太陽,北風也似乎弱了不少,雖然還是天寒地凍,寒冷異常,但無盡之海一片湛藍,本來沸騰翻滾的浪花,也小了許多,看來正是出海的好天氣。
但無盡碼頭停泊的眾多漁船,卻一艘出海的也沒有,甚至連一絲出海的跡象也沒有,全部都聚集在港灣碼頭邊上,每條船上,也都空蕩蕩的渺無人跡,傳說中那艘去往靈山的大船,也是渺無蹤影。
雷霆心裏幹著急,揪著自己耳朵,急的撓耳抓腮,心中頗為納悶,心底下卻是恨不得立刻出海,這大好天氣不趕緊出海,這不耽誤時間麽!眼瞅著不能再等了,就叫雪兒和婷婷出去大廳打聽一下。
兩女果然是伶牙俐齒,乖巧伶俐,蹭蹭蹭,風一般跑下了樓,下了樓,左右一竄,逮著誰問誰,揪住了人家胳膊,又問的特別仔細,查戶口的一般,連住店的房客都不放過!
這一番東問西問,果然有效,兩個丫頭看樣子麵子不小,那些去靈山尋道的旅客,也都是好客之人,說的也非常詳細,一會兒兩人就嘰嘰喳喳迴來了。
婷婷一迴返房間,左手裏還抓著一隻紅豔豔的冰糖葫蘆,右手裏拿著一隻漂亮的小風箏,估計是哪個房客見她可愛,硬塞給她的!
婷婷進門就哇哇大叫:“哥哥,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好消息就是好聽的消息,壞消息就是你不愛聽的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雷霆笑道:“死丫頭!這幾天悶死哥哥了,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還用說麽,當然是先聽好消息。”
婷婷眨了下眼道:“哥哥,好消息是,那艘去往靈山的大船,名字就叫海神號,三天以後,就能到來無盡碼頭,而且三天以後的午時三刻,裝好人,裝好貨,準時開航出發,前往靈山!”
雷霆哦了一聲,驚奇問道:“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咱們正好也是去往靈山!好得很哪,難道還有啥壞消息嗎?”
婷婷皺了下眉頭,悠悠說道:“不但有壞消息,而且還是蠻多的壞消息。”
雪兒突地咯咯笑道:“那可不一定,嘻嘻,咱們家雷霆哥哥,英明神武,走路帶風,又是個俊俏的雷家大公子,又是個年輕的風雷門掌門,所以呀,說不定壞事就能變成好事。”
婷婷急忙點頭表示同意:“嗯,說的也是,這第一個壞消息,就是那艘大船的船長,是個極為古怪之人,非常之古怪。”
雷霆趕緊問道:“有多古怪?”
婷婷一邊搖頭,一邊說道:“這第二個壞消息就是,這個古怪的船長,竟然不賣船票,而是光發邀請帖,隻有得了他帖子的人,才可以上船,雷霆哥哥,不巧的很,咱們四個人,就沒收到他的帖子,甚至咱們都不知道他要發帖子!
這又不是結婚娶媳婦,寡婦生兒子,發個勞什子帖子!他奶奶的二大爺,哥哥,你說古怪不古怪?簡直就是古了個怪呀!”
雷霆一臉的驚訝:“寡婦怎麽能生兒子!你又胡說八道。啥帖子?咱們這邊這麽多美女,竟然敢不給帖子?誰這麽大膽?還有王法麽?趕緊把他給我押上來!。。。。。”
婷婷掩嘴噗嗤一笑,繼續說道:“說白了就是船票,我可不明白這船老大弄得啥玄虛,這無盡酒店很多人都有船票,很不巧,就咱們幾個沒有!
我和雪兒姐姐,在酒店裏裏外外,前前後後,找了好幾圈,哪花掌櫃,水長流,均是不見了蹤跡!這慕容家兩個小姐姐,也走了,咱們現在可是舉目無親,閉上眼睛,也沒有親戚!這下可不好辦。。。。。。”
靈兒聽到這裏,突地問道:“哪百花門花無煙花姑娘,可否收到邀請帖?”
婷婷點了點頭:“嗯,花姐姐收到的邀請帖,可是一等大艙,那是客船之上最豪華的船艙,隻有貴賓才能入住,看來百花門,還是蠻有魄力的,也可能是人家長得漂亮!”
雷霆沉吟了一下,脫口叱道:“胡說!咱們這不也有三大美女,哈哈!這事倒不用特別擔心,隻要有船,這最大的問題,就解決了,即使沒有船票,實在不行,咱們都化了妝,偷偷藏在人群之中,憑著咱們幾個機靈之輩,特別是婷婷,精得和猴兒似得,依我看哪,混上大船也未嚐不可。”
婷婷聽哥哥誇她,精的和猴兒似得,立馬樂得一張小臉起了皺,靈兒和雪兒皆都掩嘴噗嗤一笑!
雷霆又沉吟了一下,瞧向婷婷笑道:“水長流大哥,要是沒有緊要之事,他肯定也要前往靈山,水大哥見多識廣,婷婷,你注意一下,水大哥要是迴來了,一定通知與我。”
婷婷嗯了一聲,雷霆哥哥說她精得像猴,她心底下正樂呢,急忙問道:“哥哥,你為啥不去找花姐姐問問情況啊?”
雷霆看了一眼雪兒笑道:“咱們和她們又不是很熟,再說,她們個個都是仙女之體,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喝酒吃肉之徒,一身的腥膻味道,還是少去打擾人家清修,對不,雪兒妹子?”
雪兒滿臉的笑意,樂得直點頭:“那是!婷婷,你以後也少去套近乎,你看她們,個個都自以為是百花仙子附體,平時吃飯,都是吃素為主,偶爾吃一朵花兒,都能樂上半天,咱們可都是天天吃海鮮大餐,天天喝酒吃肉,說不定人家還嫌棄咱們髒呢!
婷婷,特別是你,天天酒飽飯足,酒囊飯袋,簡直快成了飯桶!哪肯定一身的腥膻,是吧?”
靈兒聞言,捂著嘴笑得不行,扭頭仔細瞅了婷婷一眼,這小妞已經吃得翻肥,仔細看,肥碩的小身子已然和土撥鼠沒啥分別!
土撥鼠這玩意,長得像是一隻大老鼠,肥肥的身子,看著倒是蠻可愛的,而且善於在草地裏打洞,肖城城外的草原裏隨處可見,靈兒也算見慣了。
婷婷呸了一聲喊道:“天天吃花有啥了不起?哪有大魚大肉好吃?再說了,天天素食,渾身都沒力氣,你看看她們,差點就被黃天蕩活捉了去天祿帝國大牢裏呢,真搞不懂她們。”
雷霆和靈兒對望了一眼,都笑了起來,婷婷說的蠻有道理,當日假如雷霆不加援手,花無煙姐妹三個,還真是有被生擒的可能,天祿帝國口碑不好,估計三女當真做了俘虜,那可就有的受了。
雖然雷霆對這船票的事情,不咋著急,婷婷卻是急的火燒火燎,聽了雷霆吩咐,拉著雪兒就出了房門。嘴裏還嘟嘟囔囔的,似乎是在說不去靈山那咋行?
雷霆在後麵笑道:“婷婷,下次迴來可得帶些好消息啊。”
雪兒和婷婷一走,偌大的客廳,隻剩雷霆和靈兒兩人,外麵天寒地凍,而房間之內,壁爐裏爐火熊熊,溫暖如春,靈兒看著雷霆,嫣然一笑,坐在壁爐旁,隨手拿起女紅,當廳繡了起來,她神情專注,一把七彩絲線在她手裏,蝴蝶飛舞一般,飛針走線。
雷霆定睛一看,靈兒繡的還是自己的白袍,金色的絲線在靈兒纖手裏上下翻飛,領子之上,一隻威風凜凜的金色長槍,已然隱隱可見。
雷霆看著靈兒聚精會神的樣子,心裏一片溫暖,立時想到: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好女難求,百年不得一遇,我雷霆倒偏偏碰見了兩個,真是人有三年旺,神鬼莫能擋,你若擋住去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心裏這樣想著,得意非凡,霎時露出滿臉的笑意,雷霆也慢慢踱到壁爐旁邊,緩緩坐了下來,捧著一本書,悄悄讀了起來,看起來雷霆讀書的樣子,也是目不斜視,神情專注,靈兒偷偷瞄了一眼,嘴角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整天無事,到快天黑的時候,雪兒和婷婷迴來了,婷婷一隻小手裏正抓著一張邀請帖,樂得已經合不攏嘴了,雪兒嬌聲喊道:“哥哥,哪水長流大哥突然辭別,說是北海之中出了大事,他必須要趕緊趕迴北海,哥哥!
他要你到了靈山之後,要注意一些打著水妖印記的東西。”
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白紙,雷霆接過一看,紙上畫了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這頭怪獸,整個呈現淡青之色,頭部似龍,滿頭的胡須,身子似蛇但沒有鱗片,而且在尾部分叉,雙眼渾圓炯炯有神,正似昂首長嘶,看起來威風凜凜。
雷霆心想,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北海水妖!想不到這水妖竟有這般威勢!
雪兒繼續說到:“哥哥,水大哥說事情緊急,來不及和你辭行,他把他自己那張邀請帖,送給了咱們,咱們人多,水大哥說上船的時候,趕緊找一個滿臉皺紋的水手,這水手年紀老大不小了,但頗為貪財,塞點銀子給他就能上船。”
雪兒說完,婷婷拿著那張邀請帖,小腳跳著,對雷霆左右搖擺:“哥哥!在這呢,船票在這呢。”
雷霆點了點頭,心裏卻想,不知水大哥家裏出了什麽變故,自己要不是必須去靈山,說不定就跟著水大哥一起前往哪北海了,水大哥突然辭行,肯定是家門有事,當日也曾聽到水大哥說了個大概,因此雷霆心底倒是頗為擔心。
雪兒又道:“雷霆哥哥,水大哥說事情緊急,要借咱們的大白馬一用,他騎走了咱們的大白馬!。。。。。。”
雷霆奇道:“啊!有這等事!這頭白馬,乃是虛空鳳族親手豢養,頗有靈性,不知大白馬可否讓他騎著?”
婷婷笑道:“大白馬見了他,就好像瞧見多年未見的親戚,親切的不得了!這個畜生!看它哪賤賤的樣子,我真急著上去揍它一頓!他奶奶的腿兒,看樣子水大哥是它親哥!真的好奇怪哦。”
“那就好,”雷霆搓著手說道:“我還正擔心咱們去靈山,白馬咋辦呢,這下好了,水大哥騎走了正好,再說咱們現在也用不著,這樣就沒了後顧之憂!”
說著又摸了下婷婷的小腦袋,讚道:“婷婷,今天你立功啦,這帶迴來的全是好消息,大功一件,先記在賬上。。。。。”
婷婷樂得直拍手,一雙大眼悄然一眨,突地笑道:“哥哥,記賬有毛用啊,過幾天看見美女,你就啥都忘了。”
雷霆急忙叱道:“住嘴,你又開始瞎說,以後和哥哥說話,可不能信口雌黃!還有,這幾天你老老實實在屋裏待著,可不能再出去了,免得節外生枝!”
婷婷聞言嘴巴輕輕一撇,但臉上神色卻是滿不在乎,雪兒見了掩嘴噗嗤一笑。
怕再發生其他的變故,雷霆幾人便不再出門,天天待在屋裏,反正離那大船到來也就兩三天了,吃的也是讓夥計送到客房裏來,別人倒好說,這可把婷婷憋壞了,天天在客廳裏嘟嘟囔囔,自言自語,反正是看啥都不順眼。
雷霆不讓她出去,她倒是聽話的很,但嘴上可不饒人,雪兒瞧了也是暗自好笑,有事沒事,拿話刺激婷婷一下,結果又引來婷婷無盡的抱怨。
這天一早,雷霆老早就起來了,站在窗前,朝無盡碼頭望去,還真準時,那艘大船果然來了。
即使從酒店窗戶望去,這艘船也是非常巨大,而且豪華至極,正中的一條大桅杆,此時已經卸下了風帆,但看起來還是有幾層樓那麽高,船首之處,似乎看不太清楚,但隱隱約約看見船首處,似乎雕刻著一隻巨大的避水神獸!
常年在海裏摸爬滾打的船舶,基本都雕有避水神獸,傳說這種神獸,有避水之能,很多漁船上麵也有雕刻,但這艘大船,卻是整個船頭雕成一隻神獸,看起來威武雄壯,駭人至極。
從屋內遠遠望去,似乎隻能看見這隻神獸的一隻眼睛,即使隻是一隻眼睛,看起來也直視前方,炯炯有神,整隻獸頭描的五顏六色,神獸的下頜處,一大把金色胡須,胡須太長,直接從船首延伸到了水線以下。
雷霆細細觀看,這艘大船早已靠在了碼頭旁邊,此時碼頭之上,忙忙碌碌,人來人往,熱鬧異常,大船的一邊開了一扇巨大的艙門,一群水手似乎正在往大船補給貨物和淡水。
而無盡酒店門口,也有客人陸陸續續,拿著行李,出了大廳朝碼頭方向走去。
雷霆一見這情勢,知道不能再等了,急忙喊起了靈兒她們,眾人趕快打點行李,收拾東西,這次在碼頭雪兒買了不少東西,加上從風雷門帶得行李,不一會兒就整理了好幾個斑斑駁駁的大箱子。
雷霆皺了下眉頭,笑道:“這麽多行李啊。”
婷婷道:“那當然,咱們吃的穿的都在裏麵,可一點都不能拉下,哥哥,你放心,我馬上找人幫忙搬到大船之上,嘻嘻。哥哥,你當個大少爺就行,甩手的掌櫃,用不著你親自動手。”
說完卻是蹦蹦跳跳跑了出去,這丫頭一蹦一跳,嬌俏可愛,靈兒望了雪兒一眼,抿嘴噗嗤一聲輕笑。
婷婷還真不是吹的,一會兒就上來四個身體結實的酒店夥計,這四個夥計一看就是精挑細選,個個都是孔武有力,婷婷吩咐了一聲,四個夥計就開始把箱子一件一件朝酒店大廳搬。
一行四人,帶著四個夥計,來到了酒店大廳,此時酒店大廳已經擠滿了人,雷霆倒也不急,酒店住店的賬單,早就被乖巧的慕容春提前結好了。
慕容世家果然不是蓋的,貌似這家酒店他們還能掛賬呢!大戶人家,出手果然非比尋常,雷霆心裏讚歎了一聲,就在酒店裏雇了一輛馬車,把所有的行李都裝上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大船奔去。
到了碼頭,仰頭朝這艘大船望去,雖然已經知道這船很大,但站在船下望上去,雷霆還是吃了一驚!
這艘大船通體是由一塊塊巨大的木板,拚在一起,木板和木板之間的接縫,細致緊密,木板之上,似乎塗滿了黑色的桐油,閃著迷人的光亮,船樓從甲板到駕駛台,有四五層樓那麽高,整艘船看起來非常大氣雄壯,果然擔得起海神之名。
此時從主甲板到碼頭,已經搭好了木製的橋梯,所有旅客都是有序地拿著邀請卡,沿著橋梯上了船。
一大波旅客,排成了長長的隊伍,看起來井然有序,一前一後,紛紛沿著旋梯登船,也有不少酒店夥計在幫著旅客們朝大船上搬運行李,整個旋梯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雷霆朝婷婷使了個眼色,婷婷拿出那張邀請卡,給了一個夥計,低聲吩咐道:“你們先把行李搬上船去,我們隨後就上船。”
過了一會,四個酒店夥計搬了好幾趟,終於把行李都搬上了大船,把邀請卡遞給了婷婷道:“主甲板的入口處,有專人檢查邀請卡,一人一卡,行李都放到船樓一樓的大倉之中,你們登船就行,邀請卡還給你。”說完把邀請卡給了雷婷婷告辭而去。
雪兒見了急忙叫住了他們,塞了幾兩銀子給帶頭的夥計,幾個夥計連聲道謝。
婷婷把眼睛看向雷霆:“哥哥,行李都已經上船了,那可是花了慕容姐姐不少銀子啊,咱們手裏現在可就隻有一張卡,我倒是可以藏在哥哥識海裏,但你瞧瞧,靈兒姐姐和雪兒姐姐,這兩個大姑娘,全都長得水靈靈的,隨便掐一把,都能掐出水來!估計就藏不住啦,你看咋辦?”
雪兒掩嘴笑道:“婷婷,你又胡說八道!雷霆哥哥,船尾那邊正在裝卸補給,看樣子有不少人就是船上的水手,水長流大哥,不是讓你找水手麽,咱們過去看看麽?”
船尾甲板,果然人來人往,隻看穿衣打扮,就能發現不少是船上的水手。
雷霆其實就在找那個滿臉皺紋的水手,眼睛早就瞥向了船尾,聽了雪兒的話,四人就朝船尾走去。
此時船尾的貨倉大門,已經打開,和碼頭之間,隻隔著一道平坦的木板,水手們正進進出出,忙著往船艙裏,裝卸各種補給,其中竟然有活雞,活鴨,還有咩咩叫喚的綿羊。
四人看著這些活物,頗覺好笑,特別是那些綿羊,正自看著他們,咩咩地叫喚,婷婷忍不住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雷霆朝三女看了一眼,雪兒馬上走上前去,抱拳嬌聲喊道:“各位大叔,打擾一下,向你們打聽個人,是個滿臉皺紋,上了年紀的老水手。”
雪兒這一聲嬌喊,聲音甜美,語聲嬌柔,說的委婉動聽,正在抬東西的四人,四張臉,一起抬頭,朝雷霆幾人望去。
雷霆一看這四人,心裏立刻樂得開了花,心想:水大哥也太逗了,說啥找一個滿臉皺紋的水手?說是滿臉皺紋,那就是一臉上都是皺紋!一瞧這四個水手,果然不錯!
原來這四個水手,年紀都不小了,而且個個都是滿臉的皺紋!雖然長相各有不同,但這一個個都是黑不溜秋的滿臉褶子,這怎麽知道水大哥說的是誰?雷霆禁不住要笑出了豬聲!
雪兒三女看見眼前這四個水手,個個這副尊榮,俱都一臉的褶子,不細看那就是四胞胎兄弟!三女也都樂得笑了起來,婷婷更是樂得花枝亂顫,小小身軀笑得抖得厲害。
此時其中一個水手,看著雷霆突道:“你們是不是要找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
婷婷忍住笑道:“是啊,這位大叔可知他在那裏?”婷婷一邊問,但心裏暗自在樂:說的好像你不是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頭似得!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這一臉皺紋,都讓我想在上麵用熨鬥了!哈哈,情不自禁地想要給你熨平羅,這要是熨平了,估計你就能年輕二十歲!
那水手扭頭大聲朝船艙喊道:“齊老頭,來大買賣啦,趕緊出來,有人點名要找你。”
喊完隻見黑洞洞的船艙裏,跑出來一個矮小的水手,這人倒不是很老,但臉上皺紋,似乎比剛才哪四個水手加在一起還多!
滿臉皺褶,但眼睛似乎非常有神,身上衣服也似乎多年未洗,皺巴巴的,看起來邋遢至極。
這姓齊的老頭出來之後,盯著雷霆四人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閑話不說了,你們一群娃娃,我也懶得多費口舌,要船票,是吧?”
和這人一比,其他四人的臉,那就算錚錚發亮,光滑至極!這矮小水手一張皺臉,簡直就是放了三年的老橘皮一般,溝壑縱橫,盤根錯節,沒法下眼啊!婷婷一抿嘴,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
雷霆急忙抱拳:“正是,在下風雷門雷霆!正好要趕這班船去往靈山,這位大哥,是水長流大哥推薦我來找你的。”
聽他報上名來,五個水手五張皺臉,一起齊刷刷地看向雷霆,哪姓齊的老頭眼色中滿是驚訝,又是上上下下看著雷霆,卻不做聲。
齊老頭又把雷霆細細打量了一番,好像雷霆臉上長了花,突然伸出三隻手指:“一千兩銀子,不許還價,你們三人每人三百兩,正好一千!不許討價還價。”
老者說完,從衣兜裏麵,掏出一副已經發黑的毛巾,繼續盯著雷霆。齊老頭手裏抓的這片毛巾,顏色黝黑發亮,眼見多日未洗,髒兮兮的令人惡心,可他抓在手裏就像抓了個寶貝!毛巾中鼓鼓囊囊,似乎包著東西。
齊老頭說完卻是嘿嘿一笑:“你們三個人一千兩,可是賺了大便宜!看在水老妖的麵子上,給你個折扣價,要是換做別人,這價可不行,嗬嗬!”老者說完,卻用毛巾隨手抹了一把臉。
聽到這裏,婷婷實在憋不住了喊道:“老頭,你這算術!。。。。。。。。。”
旁邊雪兒急忙捂住了婷婷嘴巴,知道這廝再說下去,準沒好話!要是惹惱了這位滿臉皺紋的大神,搞不到船票,那就賠大發了!
靈兒手腳麻利,已經在懷中掏出一千兩銀票,遞給了姓齊的老者,但兩女看他用哪發黑的毛巾抹臉,而且抹的整張皺臉,越發的黑了,都是秀眉微皺。
老者眉頭一喜,卻更顯得臉上皺紋,像是北風吹皺的湖麵,接過銀票,打開毛巾,卻從毛巾裏拿出四張邀請卡,遞給了雷霆,毛巾雖黑的發亮,但四張邀請卡卻顏色泛黃,一塵不染。
雷霆急忙接過,心中也是一喜,卻聽老者低聲說道:“小兄弟,這邀請卡你得收好了!船上其他人等,絕不會發現有問題,切記,可千萬不能讓船長看見,你可記住了?”
老者說完,眼巴巴地瞧著雷霆,生怕這小子壞了大事!
雷霆急忙點頭,心想,這邀請卡都是船長親自簽發,估計有獨特的標記,這水手手裏的邀請卡,肯定來路不正,不用猜,擺明了就是假的!所以這水手才這樣叮囑。
管它真假,反正有票就行,上了賊船再說!雷霆接過卡片,心底一陣竊喜。
船票既已到手,雷霆四人也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奔到了船邊,四人抬頭一瞧,一條懸梯自碼頭上,傾斜了很大的角度,又直直通向大船,四人抓著懸梯兩邊繩索,開始登船。
登船的懸梯很高,從主甲板舷邊,直通到碼頭之上,婷婷調皮,跳上了雷霆肩膀,一雙小腳在雷霆胸前晃蕩,一邊搖頭晃腦,一邊說道:“哥哥,不對啊。有問題呀,這賬算的大有問題啊!”
雪兒笑道:“丫頭,有啥問題,哪裏就不對了?”
“你看,這老頭明明說三人,每人三百,就算他小時候沒上學,不識數,但咱們這邊明明是四個人,四個人哪!這得啥眼神才能數錯啊。”婷婷一邊說,一邊撓頭,看似一臉的不解。
雪兒繼續笑道:“那是不是有這個可能,你這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馬車見了車軲轆跑歪,嬌滴滴的雷家小姑娘,人家壓根沒看見呢!或者你臉上沒長花兒,人家根本沒瞧在眼裏?”
婷婷繼續撓頭,聞言嬌叱一聲:“切!這都看不到?你確定他不是瞎了眼?你瞪大了眼睛,仔細瞧瞧,雪兒姐姐,我一臉的花兒!但我最搞不懂的是,為啥最後他還給了哥哥四張船票?”
靈兒抿嘴一笑,悄聲問道:“婷婷,你一臉的花兒,好看的緊!那你算算,咱們是吃虧了,還是賺了便宜?你小時候,奔雷山中四處亂竄,究竟念過書沒有?怕是你也不識數吧!”
聽了靈兒的問話,婷婷一雙小手,停在了頭上,眼睛一眨一眨,突地小手一拍,厲聲叱道:“靈兒姐姐!我怎麽會不識數,不瞞你說,十以內的加減法,我打小就精通的很,那是相當精通,不用算盤,張口就來!不信你試試!
想當年,我在奔雷山滿山亂竄,東奔西走,餓得兩眼放光的時候,還準備養豬呢!你說說,不識數咋養豬!”
說著眼睛望向了雷霆,柔聲說道:“哥哥,你小時候上過私塾,估計念了不少的書,又在龍城做過小掌櫃,你說說咱們是賺了便宜麽?”
雷霆笑道:“啥小掌櫃,我那時就是個小夥計!咱們當然是賺便宜啦,你想想,你不用算盤,張口就來,擺明了那是心算!一人三百,咱們四人是多少錢?每人都是一張船票,當然也得算上你。”
雪兒捂著嘴咯咯嬌笑:“婷婷,你要是養豬的話,奔雷山上還真是個絕佳去處,山清水秀,青鬆翠柏,滿山遍野,都是綠油油的豬草,但是,我建議你,養豬就養一頭,養一頭就夠了啊,你聽我的,就養一頭豬,別人我都不告訴她,主要是我怕養多了,你數不過來!。。。。。。。”
婷婷又開始撓頭,聞言隨口叱道:“切!雪兒姐姐,你又瞎說,你才多大!我打主意養豬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雪兒姐姐,你書念得多,心算肯定不錯。今天逮個機會就好好考考你,你說那是多少?”
雪兒笑道:“一人三百,咱們四人,正好一千啊!這大整賬還用算盤麽,隨便扒拉幾下手指頭,都能算得出來!不過這可不是十以內的加減法!。。。。。。。”說完自己先忍不住,彎腰咯咯地笑了起來。
婷婷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嗯,明白,雪兒姐姐,你這算術杠杠的!肯定是剛才哪齊老頭教的,齊老頭早年估計也是個誤人子弟的私塾先生,可怨不得別人,依我看哪,你懷裏的銀子可得小心了,被人拐走了可不好。”
婷婷一邊說著,突地噗嗤一笑,臉上笑意盎然:“雪兒姐姐,以你這算術,你要是養豬的話,包你賺的盆滿缽滿,這算術果然還是要念書的,嘻嘻!
念過書的人,悟性也高!所以你養豬的話,可以多養幾隻,你要是隻養一隻,白瞎了你這絕頂算術,你可以養一大群豬,數的時候,我教你呀,你就這樣數,一隻兩隻,一頭兩頭,一對兩對,一雙兩雙,哈哈,隻要落了單,你立馬就知道豬少了!”
靈兒捂著嘴笑道:“豬那不是少了,哪是跑了呀!。。。。。。。”
婷婷又笑道:“姐姐,你確定是豬跑了麽!假如隻跑了兩隻,估計你也數不出來!。。。。。。。”說著,捂著嘴笑得前俯後仰,靈兒一瞧,也忍不住咯咯笑個不停。
雷霆笑道:“你可別小瞧了她!當年我倆可是一起在肖城賣過刀,聽說過天花亂墜麽?哪圍觀的人讓雪兒說的,好像不買刀,都對不住自己八輩祖宗!哈哈!還有兩位買主,為了買刀,當街打了起來,打得頭破血流,攔都攔不住!”
說到這裏,雷霆驀然想到了當日姚雪兒,站在大街之上,說的口若懸河的樣子,腦海裏立時浮現出一個嬌俏可愛,伶牙俐齒的絕色少女。
婷婷蹭地從雷霆肩膀跳了下來,一把拉住了雪兒:“雪兒姐姐,這事你可得和我好好說說。怎麽就打起來了?是不是因為你長得美!”
雪兒嫣然一笑,俏臉上燦爛如花,果然美得很!她輕輕握住婷婷一隻小手,四人隻一步,終於登上了大船甲板。
船邊有水手驗了船票,倒也沒有啥問題,雷霆心裏一顆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一看,甲板之上也是人來人往,仔細看看,雷霆一個也不認識!
大家都是朝船樓走去,雷霆四人也隨眾人朝船樓走去,他們行李也都放在船樓一樓大倉,走到一樓大倉一看,這個船艙頗為寬敞,卻是整個一個大艙,直通主甲板,大艙中間有樓梯通往上層建築。
雷霆找到了行李,看了一下自己手裏水長流的邀請卡,細看乃是三艙船票!雷霆看了眾女一眼道:“這張票是三艙,咱們且上去看看。行李先放這。”
四人沿著樓梯上了三樓艙室一看,原來這艙室是個單間,雖然有個小衛生間,但是頗為窄小,和無盡酒店的房間,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雷霆笑了一下道:“我看咱們還是在下麵大艙,搭兩頂帳篷吧。”,心底暗想:要是四個人擠在這個小船艙裏麵,我倒是願意,不知三個丫頭願意不!想著想著,禁不住嗬嗬一笑。
婷婷把整個小艙室,裏裏外外看了一遍,也是頻頻搖頭:“這也太小了!住上一個人,還馬馬虎虎,咱們要是都在這住的話,估計得摞起來睡覺!還是下去大艙裏紮帳篷合適。”
這廝說到四人摞起來睡,臉不紅心不跳,說的順口自然,靈兒和雪兒聞言瞅了婷婷一眼,臉色瞬間都是微微一紅。
眾人又返迴了一樓大艙,這大艙卻是非常空曠,隻堆了一些雜物,雷霆就在大艙之中,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紮了兩頂帳篷,紮帳篷對雷霆來說,駕輕就熟,盤古大漠裏已經紮過多次,一會兒就紮好了,行李和鋪蓋也都弄得整齊美觀。
此時已近中午,唿嘯的北風竟然停了!臨近中午,北風忽然慢慢轉了風向,微風輕拂,竟然刮起了偏南風,要不是溫度還是很低,隱然間,眾人有了夏天的感覺。
午時三刻,卻聽一聲衝天炮響!大船升起了風帆,終於解開攬繩,慢慢駛離了碼頭,朝向偏北的無盡之海緩緩駛去。
雷霆和三女皆都上了甲板,看著無盡碼頭在眼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幾個時辰之後,整艘船完全行駛在無盡之海,從甲板之上再也看不見一絲陸地的影子,雷霆和三女,皆是第一次飄泊在大海之中,皆都興奮異常,雷霆帶著三女圍著甲板轉了好幾圈,滿眼之中,一望無際都是碧藍的海水,雷霆隻覺得心情無比舒暢。
夜色漸濃,大船在海上平穩行駛,而雷霆卻發現,這艘船雖然主桅杆極高,張開的船帆也是極大,但吹過的微風作用在船帆之上並不是很強,但看起來整艘船在海上輕輕劃過的海浪痕跡,顯示航速極快,雷霆覺得很是奇怪。
雷霆帶著三女晚飯胡亂吃了一點,四人第一次登船在海上航行,均是十分新鮮,直至月亮爬上了天空,四人還是睡意全無,還在甲板之上前後溜達。
雷霆帶著三女來到了船頭,聽著船首劃過水麵的嘩嘩水聲,抬頭一看,明月和皎月已經月上中天,而皓月和朗月也整個露出了小半個輪廓,在四個月亮當空照耀之下,此時微微吹拂的西南風,也緩緩停了下來,整個海麵一片寂靜,隨著水波在海麵輕微地蕩漾,四個月亮在水中也是朦朦朧朧,搖曳不已。
四人皆是仰頭朝天,瞧向天上這四月淩空的奇觀,這天上奇觀,卻是第一次瞧見!個個仰頭望著天空的月亮,都是心潮澎湃,心緒萬千,感覺這天地造化,鬼斧神工,竟然如此神奇!
四月淩空,這是四十四年,才可以看得見的奇觀,而且也隻有在無盡之海裏才可以看見,而小小靈山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悄悄露出水麵。
雷霆輕聲歎道:“婷婷,你瞧瞧,此情此景,四月淩空這般奇觀,哥哥長這麽大,也是第一次得見,估計你以前也沒瞧見,現在你心中肯定心潮澎湃,詩興大發,不能自已,不想說幾句麽?”
婷婷悠悠歎了一聲,嬌聲問道:“哥哥,你心算一下,自出靈穀至今,你離家有多久啦?”
雷霆心中一愣,掐指一算,自己從靈穀出來至今已快有七年了。當年那個懵懂的青澀少年,如今曆盡磨難,雖學了一身本事,但還是在飄泊之中,前方長路漫漫,似乎還是遙遙無期,看不見盡頭,舉目望去,自己在這世間,已經沒有幾個親人!
世事這般難測,路途這般艱難,心中的願望也是渺茫至極,而眼瞅著自己也都二十多歲了,還是一事無成!想要大仇得報,將孫侯一顆猴腦袋一刀砍下,看樣子也得猴年馬月!
想到這裏,一臉淒然之色,暗暗歎了一聲:“十個指頭夠用啦,一扒拉,快有七載了吧。”
婷婷突地跳到船頭船舷之上,迎著船頭輕吹的微風,一頭長發也隨風飄浮,一張嬌柔小臉,略顯肅穆,嘴巴輕輕一張,悠悠吟道:
“月光如水水如霜,七年生死兩茫茫!”
說著小臉仰起,望向天上的皎潔月亮,神態卻故作深沉,語聲清脆至極,繼續吟道:
“抬頭望,月上中天,薄霧罩海,月影搖晃,左邊兩個月亮,右邊兩個月亮。”
眾人見她竟然吟起詩來,而且詩意意境悠長,語聲連貫,滔滔不絕,竟像明月大江一般奔流而下!均覺十分有趣,聽到這裏,雪兒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接著伸出右手四指,咯咯笑道:“加起來總共四個月亮!。。。。。。。”
婷婷沒有理她,眼睛卻朝前方黑黝黝的無盡之海望去,小臉一臉的肅穆,隨口繼續吟道:
“長夜漫漫,前路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黃泉路上各四方,哥哥眼中淚兩行!
卸紅妝,人斷腸,陌路之上,望故鄉,天人永隔暗悲傷。新人不見舊人淚,舊人猶在獨彷徨!
無盡之海水波蕩,卻有麗影在中央,問身旁,俏佳人,可願身披嫁衣裳?”
雷霆聽她搖頭晃腦吟到這裏,觸景生情,望著無盡之海黑悠悠的海水,轉瞬間早已經滿臉淚痕,心底悲不能已,不由自主,雙拳也已握起,一雙劍眉皺成了川字,心中也是波瀾起伏。
七年多了,雷霆心裏覺得,自己經曆的事情,恐怕再也無法忘記,一顆心也在慢慢老去!自己最親最近的人,都已在天冥宗北宗魂飛煙滅,連最疼愛自己的太爺爺,已經修成的不死不滅的聖人之體,也因為為了搭救自己,而燃燒了靈魂,徹底洇滅,化做了一縷雲煙!
而雷霆自己,也差一點在孫侯一掌之下,化為齏粉!七年之間,一個剛剛脫去稚氣的少年,經曆了如此之多的磨難,這些刻骨的折磨,這些腦海裏深切如許的記憶,如何敢忘記?
行走之間,記憶無時無刻,不在撞擊著雷霆的心靈,那是徹骨之痛,錐心的仇恨,不共戴天之仇,隻要是個有血性的男人,怎麽能忘記?又哪裏來的那麽多的忘性!
靈兒和雪兒一見雷霆臉上神情,觸景生情,這二女皆冰雪聰明,立刻均猜到了雷霆心中所想,不假思索,悄悄走上前去,左右一個,各輕輕挽住了雷霆胳膊。
雷霆聞著兩女身上怡人心脾的脂粉香氣,瞧著兩女嬌羞的粉臉,心裏一動,突地想到,有痛苦必定也有快樂!不伴隨著痛苦的幸福也注定不會長久!
笑裏常常帶著一絲苦澀,而痛並快樂著,痛苦和快樂就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身邊兩女嬌柔可人,有這樣的美女相伴左右,又不離不棄,又生死相依,這世間,還有什麽邁不過去的坎呢?
即使邁不過去,可以用跳的啊!實在不行,吃個神行符也是可以的!
神行符,各種遊戲裏麵都有的道具,速度提升二十,跳躍提升二十,閃避提升二十,加起來提升六十,很靈驗的!奈何一臉的惆悵,滿腔的悲憤,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這不是傻麽?
即使是有痛苦,也就有快樂,那麽你為啥總覺得痛苦,時不時地伴隨著你?你也不用無語問蒼天,其實老天爺分的太清楚,有人負責快樂,有人負責歡喜,而你則負責痛苦!所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用說,你會一直痛苦下去。
慢慢習慣了,你才知道,其實你別去想它,不要天天想著它,也可以苦中作樂,苦,其實也看各人的感受,你的苦,也許在別人眼裏,啥都不是,看透了痛苦的本質,才能找到真正的快樂,那就是本源之樂!
本源之樂,那是自內心,散發出來的快樂,不管它刮風下雨,不管它道路崎嶇,也不管它人生幾何,臉上永遠掛著一抹蒙拉麗莎般神秘的微笑!
笑天,笑地,笑空氣,笑看這人間濁世,笑看這天下俗人,你來我往,卻永遠看不懂自己!
婷婷大眼一瞪,厲聲喊道:“你們兩個小鬼,愣著幹啥,問你們兩個話呢。”
雪兒奇道:“婷婷,你要問什麽呢?”
婷婷大眼俏皮一眨,笑道:“可願身披嫁衣裳?這很難懂麽,通俗點說,就是你們兩個小鬼,願不願意一起披了嫁衣,嫁給我家哥哥生猴子?而且,我偷偷告訴你們,哪嫁衣好漂亮哦!。。。。。”
雷霆身邊兩女,都是冰雪聰明,玲瓏剔透,哪裏會不懂!見她說的這般赤裸裸的,又如此難聽,還踏馬生猴子!
兩女都是滿臉通紅,緊緊挽住雷霆胳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那一身漂亮嫁衣,隨便一想,還是讓人神往不已,心動不已。
兩女雖不言語,但心中均想:要是和雷霆哥哥那啥,生出來的不論男女,肯定都是小巧玲瓏,慧眼如珠!哪裏會是什麽猴子?死丫頭,又開始胡言亂語。逮個機會撕了你嘴!
雷霆聽到婷婷說生猴子,也是憋不住,哈哈一聲笑了出來,再看那身邊兩女個個神情嬌羞,不可方物,這要是娶進了家門,哈哈,給老子生猴子!雷霆心底又是一喜,老子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娶媳婦,生猴子!
雪兒踮起腳來,輕輕擦去雷霆眼角還殘留著的淚痕,在雷霆耳邊吐氣如蘭:“雷霆哥哥!你把心放寬一點,把心放在肚子裏麵!
你瞧瞧,咱們一路走來,雖然危機重重,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你看,雖然不能說人定勝天,但隻要咱們齊心協力,堅持下去,隻要不瞎,老天也會看在眼裏,他若瞧不見,那就是老天瞎了眼!
哥哥,你造化神奇,天縱奇才,曆經大苦大難之後,必定後福無窮,所有事情都會迎刃而開!”
這樣說著,雪兒心中暗道:哥哥,你可知道?老天待雪兒不薄,每次可都如我所願!就算瞎,也隻是瞎了半隻眼,還行,這不還有半隻眼!
我心裏可記著呢,也祈求凡事都能如你所願,或者就隻如哥哥所願!
在雪兒心中,雷霆哥哥早已成了她的唯一真神,隻要雷霆心中所想,雪兒肯定第一個跳出來讚成,而且是舉起雙手雙腳讚成,沒啥說的!隻要哥哥心中所要,雪兒能給的,也統統給你!這一世,也就跟定了你!
雷霆聽雪兒在耳邊,喃喃細語,發梢輕輕撫摸著雷霆臉龐,秀發上的香氣,已經鑽進了鼻中,雷霆心中一暖,忍不住就想在她俏臉上親她一口,輕輕親上一口,也許能解得心中哀愁,但這麽多人,頗有不便呐!
俗話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意思就是,你遞給我東西,我遞給你東西,迎來送往,四目相對,難免會肩並肩,手碰手,但是,不能親呐!
既然不能親一口,我站在你身後,牽著你的手,悄悄地跟著你走,一步也不迴頭,這總可以吧!
這廝咽了一下口水,隻能輕輕點了下頭。左右一看,握緊了兩女嬌柔小手,對婷婷喊道:“走啦,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迴去歇息吧!。。。。。。。”,但心底下卻是依依不舍,握住身邊兩女的手,更是緊了三分。
兩女皆都淡淡一笑,卻任他拉扯,心口處,就似抹了蜜一般的甜。
雷霆低頭暗想:什麽叫知己!雪兒冰雪聰明,乖巧伶俐,想我心中所想,念我心之所係,毫不猶豫,一顆冰心如玉,這就是真正的知己,而且是紅顏知己,那是前世的緣分!
婷婷本來還想再說幾句,關於生猴子的事情,這件事可是重要的很,關係到自己以後怎麽當姑姑!
見雷霆哥哥這樣說,不情願地從船舷跳了下來,一蹦一跳地在前麵領路,四人就迴了大艙帳篷各自安歇。
第二天一早,雷霆起的比較早,站在甲板一看,甲板之上已經熙熙攘攘站了不少人,此時一輪旭日,正從東方緩緩升起,眾人皆是交頭接耳,這海上看日出還是別具一格,紅日一出,雷霆也是讚歎不已,急忙把另外帳篷中的三女喊了起來。三女起身後,都簡單梳洗了一下,也都來到了甲板。
隻見東方水天相接之處,一輪巨大的紅日,映著湛藍的海水,已經露出了大半個臉龐!在眾人看來,這輪紅日,比平常所見,幾乎大了一倍,而且亮度偏弱,沒有平時在大陸看見的那麽刺眼,這是一個明晃晃的大太陽!
過了一會,這輪紅日終於躍出了海麵,而此時天空中的四個月亮,還是隱約可見。隨著太陽亮度的慢慢升高,天空之中的四月也漸漸隱去了身形。
至此,天,終於亮了。
雷霆和三女皆是異常興奮,尤其雷婷婷,在甲板上左右亂竄,小小身形雀躍不已,從船頭跑到了後甲板,眨眼間又從後甲板奔到了船頭,一邊跑,一邊樂得甩著小手哇哇直叫。
正自高興,雷霆突然聞到一股脂粉的撲鼻的香氣,這香氣極為濃鬱,似乎混合著各色花香,花香撲鼻而來,和靈兒平常所用頗有不同!
細細一感應,身後似乎有人向他悄悄走來,迴頭一看,這人雷霆卻在拍賣行見過,原來是個熟人!
這人身穿一套大紅錦袍,袍子顏色相當鮮豔,即使套在雪兒身上,也是鮮豔異常,腳穿一雙繡花小鞋,麵如冠玉,整張臉塗滿了脂粉!但下巴之上,依稀可見濃密胡子茬,明明是個大男人,卻偏偏模仿女人走路的姿態,柳腰輕擺,香風四散,但輕搖起來,腰胯間搖擺幅度,比平常姑娘走路大的多了!
他扭著腰肢,一走一動中,各色花香四散開來,大紅錦袍隨風獵獵飄動,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而且故作美目顧盼,眼中神色流光溢彩,他身材高挑,因此走動中,姿態出眾,婀娜多姿,遠遠看來,好看的緊,一走近,看起來就有些許怪異。
一個大男人,穿著花裝,抹著滿臉的脂粉,學著大姑娘走路,這驚天奇觀,雷霆那是生平見所未見!一時間,雷霆就瞧得目瞪口呆!
這人走到雷霆身邊,一抱拳道:“雷公子!別來無恙。想不到你也有閑情雅致,來看這無盡之海的日出,幸會啊幸會!。。。。。”聲音有點粗獷,一聽赫然就是男人。
雷霆急忙還了一禮,剛要說話,身旁雪兒搶著嬌聲道:“哎喲!原來是北鼻帝國俊玉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三公子,你眼皮上這紫色眼影,端的好看!。。。。。。。”
雷霆仔細一看,這大名鼎鼎的帝國三公子,眼皮和下眼瞼處,果然抹著一層淡淡的紫色眼影,在早上旭日的映照下,紫光流動,更顯得一雙大眼,炯炯有神,流光溢彩,倒是頗為好看。
俊玉公子淡淡一笑,一手輕輕撩了下額前長發笑道:“這位想必就是,當日在天冥宗南宗總舵大台之上,素手裂紅裳,熱血噴情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姚家公主姚雪兒吧!
果然是花容月貌,美不勝收!一襲青衣,佳人如夢,也難怪雷公子要舍命相隨,將你搶下掩花台,今日一見,又是這般郎才女貌!哎,卻讓人嫉妒不已啊。失敬,失敬!”
掩花台上裂紅裳,一口熱血噴情郎!當日雷霆強搶新娘,鬧得天冥宗總舵一眾長老灰頭土臉,這件事,早已傳遍了盤古南域廣袤大地,俊玉身為南域三大帝國之一的帝國公子,自然聽說了。
婷婷捂著嘴笑道:“三公子,你有啥嫉妒的!你身體裏不是也住著一個女人?”
三公子臉色一紅,細看卻不是害羞之色,悠悠歎了一聲:“哎,老天待我不公,偏偏生了個男兒身,天不遂人願,上輩子肯定欠了誰。”
三公子又瞥了一眼婷婷,厲聲道:“你懂啥?像姚姑娘這般女子,情郎甘願犯險,隻身衝上天冥宗,普天英雄麵前,獨鬥孫侯!哪畫麵太美,有的時候,我都不敢去想,英雄救美,人生如此,百轉難求,千年難得一見,依我看,雖死,也不枉此生啦。。。。。。。”
說著繼續看著雪兒,笑道:“姚姑娘,你身出名門,容貌傾城,又得情郎有情有義!可謂占盡了天下的好處,也難免為鬼神所妒!所以,天冥宗這點小小磨難,可算不了啥,以後肯定大富大貴,後福無窮!
得郎如此,夫複何求?俗話說得好啊,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雪兒看他羅裏囉嗦,瞎東話西,掩嘴咯咯笑道:“我問你哪眼影的事,你偏偏瞎扯這麽多!說什麽情郎!。。。”
但心底下對他所說的話,卻滿意的很,見他把雷霆哥哥稱為自己情郎,心裏更是十分受用,禁不住地臉紅心跳,又轉念一想:無價寶算什麽?雷霆哥哥可是個活生生的大寶貝,活色生香的無價情郎!活活的啊,海裏海鮮,不也是活的價高麽!想到這裏,臉色更紅了。
三公子急忙道:“眼影啊,還有,還有。一會兒我差人送兩盒給你,姚姑娘,你眼光犀利,品味獨特,這紫色眼影,平常胭脂店裏,可買不到,我這是從家裏帶來的。”
雪兒一報拳嬌聲道:“謝謝三公子哥哥,雪兒這廂有禮,給你作揖!,多謝,多謝。”說完又道了一個萬福。
三公子嗯了一聲,眼波流動,卻看向雷霆:“久仰雷公子大名,如雷貫耳!雖在拍賣廳有過一麵之緣,但今日相見,還是覺得相見恨晚,雷兄大仁大義,飄逸灑脫,在下頗為佩服。”
雷霆心想,你這般打扮,男扮女裝,妖冶絕倫,已經驚世駭俗!還自己坦承心裏住著個女人!倒是令人頗為訝異,但心胸坦蕩至極,寬廣至極,倒比那些假仁假義之人,卻要好上百倍。
當下一抱拳道:“三公子過獎了,雷霆也隻是做了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實際上外強中幹,繡花枕頭一個,江湖傳聞,言過其實,頗不足道,哈哈,當日火族大公子就說雷霆是個草包,哈哈,其實雷某真的是個草包!”
三公子哈哈大笑,繼續說道:“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日俊某有幸和雷兄共乘一船,也是緣分,正好在下與船老大有些熟稔,因此帶上船來,不少好酒,不知雷兄可否賞臉與在下小酌一杯?美酒佳人,茫茫大海,也可暫解思鄉之情。”
三公子說完,又撩了一下額前長發,眼中一眼期待之色。
雷霆心裏一動,思鄉?但我現在,可是四海為家,居無定所!雖然接掌了風雷門,做了風雷門門主,但俊秀靈動的靈穀,卻毀在了天冥宗手裏,想到此處,心下一片黯然。
一說喝酒,不待雷霆發話,婷婷已經叫了出來:“好哇,好哇,哥哥,咱們把爐子架起來,這次帶了不少海鮮,正好烤了下酒。”
聽了婷婷之言,雷霆眉頭一皺,三公子卻仰頭哈哈大笑。
說動手就動手,架爐子烤魚幹,雷霆頗為熟悉,一會兒就在甲板靠船邊,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架上了爐子,趁著雷霆架爐子,俊玉公子上了樓上,找人搬來了桌椅,順便帶了兩盒胭脂,雙手捧著,送給了雪兒。
雪兒和靈兒連聲道謝,兩女把胭脂盒拿在手裏,隨手把玩,皆是歡喜不已,兩個胭脂盒都塗了銀漆,銀漆上又畫了描金花紋,看起來精巧雅致,打開盒子,滿滿的一盒淡紫色眼影,還散發著微微的清香!兩女更加雀躍不已。
看著雷霆專心致誌地烤魚,雪兒和靈兒幾個,不一會兒,倒和三公子打成了一片,三公子拿著畫筆,給靈兒和雪兒一一畫了眼影,淡淡的紫色眼影,畫到這兩個絕世美女眼上,端的是平添幾分嬌柔!平添幾分嫵媚!平添幾分靚麗!
婷婷在旁邊看著不住點頭:“哇哢哢,兩個姐姐呀,好看,好看!美得讓人心醉啊。趕緊送給哥哥瞧瞧!”
婷婷一邊說,一邊仰頭看著三公子:“三公子哥哥,你也給我畫畫唄,你這描眉之法,可比姚姐姐和靈兒姐姐,好得多了,你們兩個笨手笨腳的,湊著這好機會,可得好好學學!”
俊玉轉頭一笑,嗯了一聲,畫完眼影,又給兩女補了新妝,這三公子化妝手法神奇,鬼斧神工,眨眼間,兩女就被他畫的靚麗似仙!
雪兒化好妝,嫣然一笑,蹭的站起身來,跑過去拽住了雷霆胳膊輕搖:“雷霆哥哥。你看看,你看看,好看不?”
雷霆扭頭一看,此時雪兒正一臉笑容地看著自己,滿臉之上,妝容精致,脂粉不濃不淡,但笑容中,眉眼如畫,千嬌百媚,雷霆心裏讚了一聲,再一看靈兒,也在笑吟吟地瞧著自己,滿臉嬌柔之色!雙眸中,貌似星光點點,又像水波緩緩流動,美不勝收!
隻一杯茶的功夫,這兩女竟然讓這三公子,化成了出嫁新娘一般!雷霆心想,這俊玉公子,還真是精於此道,這手法端的鬼斧神工,神奇至極,所謂造化鍾神秀,這套化妝手法,妥妥的大師級別,估計開館授徒也不在話下!
普天之下,還有如此神奇的描眉之法,一時間,雷霆就驚掉了下巴!
婷婷拍手讚道:“女為悅己者容!雷霆哥哥,你看看這倆丫頭,一個個嬌媚如花,美豔嫵媚,直似天仙再世,美到了極致,你可是得了天大的福氣啊。”
婷婷誇完卻悠悠歎了一聲:“哥哥,你啥時候能把這兩女,娶進了咱們雷家,那可真是洪福齊天啊!依我看哪,你還是趕緊娶了吧,娶進了家門,我也了了許多心事,哥哥,你要不娶,都對不起各路神仙!。。。。。。”
靈兒,雪兒一聽,又知道這丫頭,開始口無遮攔,信口瞎說!但心裏甜滋滋的,美滋滋的,俱都羞得低下了頭,一看,兩女這嬌羞的樣子,貌似現在娶了都行!俊玉樂得抬頭仰天,哈哈大笑,笑聲卻是豪邁至極。
雷霆淡淡一笑,卻不答話,心下卻非常得意!低頭繼續烤魚,一會兒,雷霆烤魚的香氣,開始在甲板上彌漫,濃濃的魚香,夾雜著炭火的香氣,在主甲板上隨風飄散。
一邊烤魚,雷霆心下卻想:大仇不報,妄為世人!眼下可不能談什麽兒女情長。但一想到兩女同娶,這可是齊人之福,隨便想想,都美不勝收,因此禁不住腦中一陣眩暈,但轉念又一想:
這兩女同娶,我倒是願意,我要是不願意那就是傻子!但靈兒,雪兒可願意麽?扭頭朝著倆丫頭瞧去,眼見兩女眼中萬般嬌羞,估計也是十分願意。
這烤魚的香氣一散開,本來在甲板上四處溜達的船客,不由自主,紛紛圍了上來。一會兒雷霆烤魚爐子旁,便圍了不少人,眾人和雷霆在無盡酒店,俱都見過,此時個個垂涎欲滴,圍著雷霆嘀嘀咕咕。
而俊玉早就差人抬來了一壇美酒,放在桌子之上,俊玉輕輕拍開酒壇子壇口泥封,頓時一股酒香,隨風飄散開來。
這酒香再加上烤魚的香氣,行走江湖的人倒是吃貨頗多!眼見著,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一眾船客圍在爐子邊嘰嘰喳喳,雷霆拿眼四麵一掃,趕了巧,還真看見了熟人:火族的火麒麟。
婷婷看了一眼雪兒,然後站到了椅子之上叫道:“你們別擠!是不是都想嚐嚐我家哥哥,烤魚的手藝,是吧?我家哥哥,這燒烤之術,可是師承奔雷山下,天香樓大酒店,鼎鼎大名的花嘯天花老先生!
花嘯天老先生燒烤之術,天下無雙,盤古大陸幾無對手!你們聞聞,是不是香得很啊,你們要是想吃,嗯,我家雷霆哥哥可以免費給你們烤三天。”
雪兒也嬌聲喊道:“三天之內,大酬賓!管你張三李四,趙五錢六,王二麻子,都可以免費品嚐!但是三天之後呢,誰要想吃,不好意思,我們可要坐地收錢啦。”
婷婷看著雪兒擠眉弄眼,嬌笑道:“到時候你們吃饞了,可不許嫌貴哦。而且在這條大船之上,還能吃到這麽好的海鮮燒烤,百年不得一遇,看你們樣子,肯定登船之前,都在菩薩麵前燒了一柱高香!”
雷霆和靈兒相視一笑,心裏皆想,你們這兩個財迷!看看你們這腦子裏,都想了些啥,但愛財乃是人之常情,君子他也愛財,有的人取個名字,就叫愛財,隻要取之有道,那也沒啥,所以有人給孩子起名字,就叫有道!
還有的人家,生了一對嬌滴滴的雙胞胎,取得名字,一個叫愛財,另外一個叫做有道,您瞧瞧,多好聽呀!
圍觀的人群,聽著兩個丫頭這樣一說,卻爆發出一陣熱烈掌聲,火麒麟高聲喊道:“那是自然,魚烤的這麽好,誰要想吃,坐地收錢,那也是應該的。”
火麒麟說完,先抓了一把椅子,急急忙忙坐了下來,其他人見火麒麟坐下來,也紛紛搶椅子,坐了下來,婷婷瞟了他一眼笑道:“哈哈!火公子別來無恙啊。”
火麒麟瞥了一眼婷婷,神色尷尬,急忙點頭:“托小姑奶奶的福,還行,還行,一路順風,嗬嗬。。。。。。”
婷婷摸了一下自己嬌滴滴的小臉:“那啥,沒事吧?”
火麒麟臉色一紅:“沒事,沒事!小子口不擇言,得罪了雷公子,小姑奶奶親自教訓一下,那也是應該的!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你看,現在咱們親近多了!哈哈!”
婷婷聞言噗嗤一笑,繼續說道:“我若坐地收錢,你也可以百般還價啊,買賣不成仁義在,是吧,火公子?”
火麒麟急忙點頭:“小姑奶奶說的極是!買賣不成仁義在,雷兄弟這烤魚,烤得香氣四溢,我都禁不住要流口水啦!。。。。。。。”,說完眼睛盯著雷霆烤好的海鮮,饞像畢露。
此時桌旁已經零零落落,坐了七八個人,這七八個人高高矮矮,俱都是粗狂的江湖中人,聽他這樣說,皆都哄堂大笑。
眼見著已經到了飯點,其他沒搶到座位的船客,頗有不舍,但都散開迴了船艙,雷霆一看桌旁,已經高高矮矮坐滿了人,別說,這一大桌子,可得不少烤魚,雷霆趕緊挽起了袖子。
雷霆把烤好的魚,端上了桌子,俊玉則給在座眾人都倒滿了酒。婷婷急忙把雷霆拽到了自己身旁坐下,雷霆一落座,朝船台瞥了一眼,嚇了一跳!
隻見船台之上,站滿了人,都在探頭探腦,朝這裏張望。心裏立馬想到,自己這般大張旗鼓,在甲板上支起了桌子,似乎有些不妥,又突然覺得船台下的艙室窗戶之後,似有一雙熱切的眼睛,正朝自己張望!
雷霆定睛看去,卻見有一艙室裏麵,有人悄悄拉上了窗簾,但在窗簾之後,似乎站著一條曼妙的身影,曼妙身影在窗後影影綽綽,但身形修長清秀,隱約可見!雷霆心中一動,暗想這身影竟然有些麵熟。
一晃兒好多天過去了,大船在海上航行,倒是十分平穩,雷霆也終於搞懂了,為啥這大船不用借助風力,就可以高速航行,原來這可是天上的四個月亮幫的忙,在四月引力作用之下,無盡之海之中,會形成一道一道的大潮汐,潮汐之力,使得海流中形成一股股洶湧的暗流,大船正是沿著這些海中暗流前行。
由於流速較快,也得有經驗的船長才可以掌握,所以每當四月淩空之時,這邊海上,基本沒有漁夫出海了。
而且前往靈山海況十分複雜,暗潮洶湧,海況險惡,靈山也隻有在這時候才露出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