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一下人奉上一攤黑黢黢的藥膏,直說是禦醫配的藥膏。


    “這藥膏清熱解火,可以消腫止熱。”禦醫跟在那名下人身後,又端上一個碗碟,上麵都是黑乎乎的草藥。


    “該怎麽敷?”江清黎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一碗味道難聞的草藥。


    黑色的碗裏,一些粘稠惡心的草藥散發著奇怪的味道,這玩意,真的能把她治好?


    “用手取上一些,然後敷在傷疤,然後敷上六個時辰即可。”禦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介紹著


    江清黎點了點頭,伸出手來剜了一道草藥,抬起來問禦醫,“這樣就行了嗎?”


    等那禦醫再三確認說可以,江清黎才戰戰兢兢地把手上的藥膏敷在雲疏的額頭上。


    真是。


    江清黎發現,毀滅容易,修複難。


    原本他以為,刻上一道烙印應該很簡單的,可是哪想到還有感染發燒驚厥這個階段!


    雖然覆上藥膏,一股清新的氣息蓋住了原本燒焦難聞的味道。


    可是——


    到了半夜,小丫頭竟然發起燒來,江清黎取過錦帕,氣急敗壞地看著因為發燒再次驚厥的小丫頭,掐著禦醫的脖子怒叱道:“如果她留了病根,小心你全家的腦袋……”


    禦醫臉色一變,看著少年如玉般的麵容,連忙正色道:“隻要她悶出一身汗,往複幾日,就能有好轉,隻是這汗液不能經過傷疤。”


    江清黎看著因為陷入昏迷的小丫頭,忍不住摟得更緊,疑慮道:“這樣就可以嗎?”


    禦醫看著,敷衍道:“覆上厚棉被,讓她出一身汗,換上新衣服就好了。”


    似乎除了聽從禦醫的安排,也沒有別的辦法,江清黎看著覆在自己身上的棉被,皺著眉,一本正經道:“那就先這樣吧,你先迴去好生休息吧。”


    禦醫走了,可是鶯鶯燕燕伺候江的下人卻來得更多,可是江清黎隻是吩咐奴仆給自己乘上一碗粥,喝下之後,抱著這個不聽話的小丫頭,哺了幾口補充體力的粥,又繼續睡了下去。


    睡到一半,小丫頭又開始驚厥掙紮,江清黎隻覺得自己抱著個大暖爐,在這個秋老虎的夜晚,炙烤燥熱的慌,連忙吩咐眾人請來大夫替小丫頭診斷。


    診來診去,小丫頭還是因為傷口感染突發高燒,所以小丫頭此時才像個小火爐,誰靠近誰遭罪。


    可是江清黎又不舍得放開這個小丫頭,隻能親手將她的小衫解開,把她小小的身板盡數剝開。


    “給用濕毛巾,給她散熱。”大夫不敢看著這個小丫頭的身板,側過臉,悄聲說道。


    江清黎皺著眉,隻得吩咐幾個婢女,端上冰水,獻上鵝毛浴巾。


    江清黎將鵝毛浴巾盡數浸濕於放國冰鑒裏的涼盆,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主子,她不過是官奴,奴婢來伺候就可以了。”一婢女湊上前來,豐盈的上半身還故意在江清黎麵前蹭了蹭,她探頭看了看雲疏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嘴裏輕描淡寫的道:“把身上的衣服盡數扒下,從頭到尾用冰涼的毛巾擦拭一番即可。”


    說完,她挺了挺胸脯故意掃過江清黎的身後。


    江清黎忍著惡心,又不想暴露自己的意願,隨意地點了點頭,輕輕一拂,那個豐滿的婢女便像是秋風掃落葉一般,甩得老遠。


    這是她自己站不穩,和自己無關...........


    江清黎不看那個婢女,隻是把專心去照顧病人。


    將她的衣服盡數脫下,看著眼前平平板板的小女童,這幾天又餓瘦了.............江清黎無奈地歎了口氣,拿著毛巾浸濕了冰鑒裏的水,往雲疏發燙的身子擦去。


    往往複複,小丫頭的身板,燙了又涼,涼了又燙,江清黎竟然沒有睡得一絲好覺,甚至到後來,他覺得那群鶯鶯燕燕有可能偷窺那個小丫頭的身板,把她們全都趕了出去,隻得自己一人盡心照顧。


    就這樣,江清黎不眠不休地照顧了幾日,小丫頭總算是退了燒,額頭上醜陋的血痂也一點點的剝落開來。


    而他著一切的行徑,卻讓他那個不諳世事的爹爹給知道了去。


    江清黎不得不將小丫頭放在榻上,整了整衣冠前去爹爹的庭院。


    此時江春正在摟著一個相貌清秀的婢女,白日宣淫。


    “你這逆子!”江春看到自己唯一的嫡子,一副雲淡風輕仿佛什麽事都發生的模樣,一時間沒有控製住脾氣,隨手操起手邊的一個玉煙鬥砸了過去。。


    江清黎生生忍受了這般疼痛,麵容卻不改,欣然笑道:“不知爹爹喚我何事。”


    江春看著自己的兒子,生生接過砸過去的寶貝卻無動於衷,一種無可奈何之感悄然升起,隻能跺起腳狠狠質問道:“聽說你在收了雲家賤婢!”


    江清黎聽到自己爹親這番言辭,隻是微微一笑,神色卻頗為委屈道:“我隻是奉行爹爹的意願。”


    江春的身形一愣:“老子什麽時候讓你這般!”


    江清黎卻退了好幾步,吸了幾口氣:“你不是說想讓她們自相殘殺,最後兩敗俱傷嗎?我隻是聽從你的安排罷了。”


    江春看著自己唯一的嫡子笑的溫順而瀲灩,最後也忍不住點了點頭道:“你聽話便好。”


    江清黎聽到自己愚蠢的爹親如此這般,微微一笑,讚同似的說道:“那是自然。”


    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三言兩語說服了江春,江清黎輕輕鬆鬆地度過一個危機,雖然這個危機隻是小丫頭的,但江清黎卻替她舒了口氣。


    又過了兩日,小丫頭的傷口消了腫,也結了痂,烏黑色的血痂清清楚楚地寫著大大的“江”字,在江清黎眼裏看來,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到現在,小丫頭徹底成為他的私有物了。


    想到此,他的胸口就熱熱的。一股莫名的衝動讓他忍不住亢奮起來。


    隻是這丫頭傷口雖然快好了,可是卻還在昏迷之中,禦醫說這是需要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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