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娘:.................


    秦略這是變聰明了。


    胡五娘繼續幹咳著,腦袋瓜子卻一直在轉動,到底要不要告訴二人的想法正天人交戰,感覺大概率還是要被責罵來著,在上京多管閑事、招惹是非,這可是天大的罪過。


    還是趁聶統領不在,拐一下單純的秦大統領來幫自己吧。


    胡五娘眉眼一轉,展演笑道:“二位官爺,小官隻是等上官二小姐呢。”


    聶涼淡淡地看著五娘耍滑的模樣,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上官鈺家住慶明坊,離這隔了五個坊,況且她已入禦衙門當差,她來這裏作甚!”


    五娘還想說些什麽,隻聽得遠處又一聲嬌唿:“秦三郎,聶統領!你們怎麽也來了?”


    聶涼掃過那衣著華貴的少女,眼光不至於淩厲,卻驀地讓她心神一抖,隻好老實交代道:“都怪五娘,非要我查那那個什麽……”


    上官鈺還是很怵“璋牙樓”這個地方,那三個字終是沒有說出來。


    聶涼眼神涼涼地鎖在她的臉上,像是一把冰刀一道一道割著她的脖子,逼著她濃厚的脂粉也蓋不住臉上的泛起的紅。


    “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吧。”


    意思就是休想蒙混過去。


    聶涼眼神淡然,默默的掃了幾人一眼。


    五娘看著被連累的上官鈺,一臉窘迫的樣子,隻好無奈說出實情:“平安坊出了命案,卻沒有報案,所以我就來查案了........”


    聶涼原本自然垂放的手驀地一緊,三步並作兩步,虎口將五娘的衣領死死的拉緊,冷聲道:“跟我迴禦衙門。”


    隨後眼神冷冷掃過呆立在一旁的二人,語氣嚴厲:“明日端午宮宴,二位還是早點迴府好生準備麵聖吧!”


    胡五娘扭過頭,隻見上官鈺輕輕地比著口型,仿佛是個“王”字又仿佛是個“黃”字,不過昌寧坊無非就是那麽些府邸,查起來倒是不難。


    大街上,一名俊逸出塵的布衣拎著一個捕快模樣的女子急匆匆地走來。


    大量百姓駐足觀看,而巡邏的官兵看清兩人的臉,匆匆向他們行禮,可惜聶涼無暇顧及步步生風,若不是在上京,不然早就施展輕功帶著五娘飛走了。


    等二人迴到禦衙門,聶涼才鬆開抓著衣領處的手,冷冷地看著抖弄灰塵的女人。


    剛剛,她一路上基本都是懸空腳,看到熟人還熱情的打招唿,半點沒有作為禦衙門捕快被人拎在身後有何不妥。


    胡五娘眼角彎彎:“經過這麽一招搖,怕是半個上京的百姓都知道,年少成名的聶統領拖著小吏怒氣衝衝地跑了大半個都城。”


    聶涼聽了她的揶揄,不急也不惱,隻是好整以暇地立在原地道:“剛剛拖著你,你竟半天輕功都無法施展,《憑虛臨風》練到第幾層了?”


    這是責備她因為玩樂荒廢了練功。


    胡五娘臉色一僵,這幾日明明勤於練習,到他嘴裏到變成荒於嬉,不禁憤懣的懟了迴去:“你都那般拖著我了。我還如何如何施展步伐!”


    還有,這狗賊竟然封鎖了自己的內力,分明是想看她出醜!所以她就將計就計,幹脆當個包袱累死他算了!


    聶涼單看她咬牙切齒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生氣:“《憑虛臨風》想練至最高層,必須隻靠身形步伐將自己的身體練的無比強勁,這樣你在追蹤敵人時,才有更好的空間施展,剛剛我不過是為了鍛煉你。”


    胡五娘畢竟不是傻子,聽到男人這麽說,也開始迴想起書中的內容,神情也變得沒那麽憤恨。


    而聶涼走到五娘身前,隻見狡黠靈動的眸子淨是算計,怕是在思索他話裏的真假有幾分。


    因為靠的太近,女子淡淡的體香鑽進鼻子裏,男人麵上不由得一悸,背在後麵的手悄悄的握緊:“你這般身手,如果能在江清黎手裏挨上三招,算你命大。”


    五娘被他淩冽地聲音拉迴神誌,卻發現男人離自己隻有咫尺距離,自己的鼻尖似乎都能掃過對方的下巴,她仰起頭,細微的唿吸輕輕的拂過男人的臉頰,笑道:“那你和他能過上多少迴合?”


    兩人視線交集,聶涼看到她眼裏的誌在必得,幽幽的迴道:“三百迴合內,難分高下。”


    切,什麽意思?


    在江清黎手裏過不了三個迴合,那不就是在他手裏同樣會被拿下?


    五娘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滿心憤懣也無處施展,隻得伸出食指抵在他的胸膛處,一邊用力戳著一邊追問道:“那聶統領的意思是,璋、牙、樓也是那廝的家產?”


    聶涼餘光掃過抵在胸膛的那隻手,隻是略微頷首:“江清黎這人喜怒無常,好惡不定,莫要招惹。”


    五娘覷了眼他那張冷臉,絲毫沒別嚇到,怒極反笑道~:“笑話!我胡五娘天不怕地不怕,什麽時候怕過權貴!我偏要招惹又如何?”


    聶涼似是早已知道她的答案,臉上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胡五娘見男人一點也不吃這一招激將法,無趣的收迴那隻手,一屁股坐在桌邊,然後給自己倒了杯水,豪邁的一飲而盡後才認真的看著男人道:“為什麽鈺兒一聽璋牙樓就那般忌諱,裏麵到底有何私密?”


    聶涼輕輕的撫了撫胸口被五娘弄皺的衣裳,同她一道坐到桌邊,一邊端起茶壺給自己倒水,一邊悠悠的說道:“那一處和別的青樓自然是不同的,隻是做的更加隱秘罷了。”


    五娘轉動著眼珠子,還是不太明白。


    聶涼喝完茶水,凝著五娘的眸子道:“璋牙樓死了幾個女奴和男人,還有一個奴婢也失蹤了,原先是暗閣的人,我想,你要查的便是這個吧。”


    胡五娘心下一驚:這廝真難纏,什麽都瞞不過......


    雖然心裏恨得牙癢癢,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女人一臉討好的笑:“聶統領真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那今晚我要去夜探昌寧坊,不知聶統領能否行個方便,讓我好好探查一番?”


    本以為男人會拒絕,誰知今日卻出奇的反常,竟也不阻攔,還一口答應了:“不用,明日端午宴他也要進宮麵聖。你可趁機會,潛入隴北候府。”


    胡五娘劍眉微蹙,忍不住道出疑惑:“隴北候不是已削去爵位,府邸也成了空宅嗎?你讓我去查什麽?”


    這次聶涼沒有無視她的問題,而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隴北候府早已被暗閣暗中據為己有,聖上也是知道的,隻是暗閣也替聖上辦事,所以很多時候聖上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此番前去你千萬要小心,否則連我也不好出麵救你,知道了嗎?”


    胡五娘聽話的點了點頭,第一次發現老大,也不是完全不管暗閣的事,心裏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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