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大亮,雲疏從睡夢中醒來。


    夢裏的男人看不清麵容,但對她極盡溫柔,帶她感受纏綿悱惻的快樂,耳畔似乎還迴響著男人輕聲細語地呢喃:“我的小疏兒……”


    “我愛你啊……”


    “做我的妻好不好……”


    而她在男人的引導下,也不再用冷漠的麵具偽裝自己,而是被她引導著說著不知羞的話,一遍又一遍地迴應著他的愛意。等到醒來時,雲疏才意識到自己做了怪夢,一夜旖旎的夢讓她身上泛著汗水和黏膩。


    主子的衣袍是不能穿了,就連身下的床榻也髒了。


    隻是醒來後,雲疏就忘了做了什麽夢,看著亂糟糟的床榻,隻好換了下來就著主子的衣袍,一起交給浣洗的婆子來洗。自己則換上一身幹練的勁衣出去練武。


    隻是待到第二天,又是一夜怪夢,床榻又髒了,連續兩晚的夢讓她精疲力盡。


    你可真是賤呐……雲疏蹙著眉,唾棄著自己。看著淩亂的床榻,決定再也不偷睡主子的床榻了。將換下床單被褥交給浣洗的婆子,婆子也不禁抱怨了兩句:“小疏姑娘,主子又沒有迴來住,為何房裏連續兩天都要換洗?”


    “進蟲子了。”雲疏麵下一紅,匆匆低頭交代道,“洗就是了,別問這麽多。”


    第三天清晨,她從自己的側室醒來時,身上果然清爽了很多。伸了伸懶腰,哎,還是不能睡主子的床榻……


    雖然夢裏依舊是春意無邊,但是醒來時的清爽,讓她很快就遺忘了夢裏的內容。


    理了理床榻,雲疏突然想起今天是和紅衣女子約定交換情報的日子,就換上一身漆黑的粗布男裝,照慣例在院落裏晨練。直到太陽升起,院子裏的下人都陸續起床開始幹活,她才坐下盤著腿休息。


    “小疏姐姐早。”“疏姐姐早。”大家看到已經練功完畢的雲疏,照例打著招唿。


    而雲疏,依舊冷淡的頷首迴應。


    待到午飯時,雲疏才發現一起食飯的奴仆中少了一人。


    “葉大娘怎麽沒來?這是告病了嗎?”雲疏一邊扒拉著飯一邊疑惑的問道。


    一時,廚房裏鴉雀無聲。


    過了片刻,掃地丫頭陳青才答道:“昨晚她家的男人賭錢賭輸了,把她賣到妓院去了。”


    雲疏心下一凜,冷聲追問道:“這事江管家可知道?”


    另外一個丫頭插了句嘴:“昨晚事發突然,江管家也沒攔住,後來那男人丟了幾串錢,算是贖了她的身。”


    話音剛落,也不知陳青怎麽了,鼻子哼了一聲,嘴裏開始嘀嘀咕咕:“本來也就是活契,既然贖了,我們也沒有資格去管……”


    雲疏到底覺得不妥,凝著眉,還想打聽些什麽,身邊一廚房裏燒火的婆子連忙攔住她,好生告誡道:“這事小疏姑娘就別管了。這個婆子嘴巴長,又是個賤命,連江管家都不想管這破事。”


    雲疏愣了愣,突然意識到什麽,立馬問道:“她是不是招惹你們了,為什麽你們這麽不待見她?”


    眾人麵麵相覷,極有默契的閉嘴不答,隻有陳青丫頭嘴快,吧唧著吃飯的嘴答道:“唔,姑娘你好心,不理會那些醃臢事。她這人嘴巴,嘴巴碎,愛說閑話,早點打發走也是好事。”


    院裏掃地的丫頭蘭花也附和道:“就是就是,那個葉婆子平日裏就著浣洗的功夫,喜歡偷摸拿些東西,早就該趕出去了,也就是我們爺心地好。”


    雲疏看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葉大娘的壞話,一時也沒做了聲,隻是暗暗思量著,到時候得照應著這個婆子,年紀大了被賣到那種地方,能有什麽好,總歸是一條命。


    看著走神的雲疏,其他婆子、丫頭彼此交換了眼神,之後低下頭安靜的吃起飯來。


    要知道,昨日上午,那婆子就在散播主子和姑娘的醃臢事,又在詆毀姑娘,姑娘心底好,麵冷心熱不計較,但是大家可都看不過眼。


    不過報應來得也快,晚上就出了那檔子事,大家拍手稱快還來不及,還幫她?


    想得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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