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對付完一幹人等虛情假意的問候,幽羽泠霜便坐上了迴王府的馬車。


    忽憶起臨走前陰子淵別有深意的眼神,麵色倏的就是一冷,陰子淵那個瘋子敢算計她,嗬,她一定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的。


    她素來能屈能伸,絕非空有一身傲骨,有時候暫時的妥協,是為了更好地尋求時機,以便將敵人一擊即中。


    一個好的政客既是懂得審時度勢,權衡利弊,也自然而然懂得以最小的代價來謀取最大的利益。


    更何況她此次不過是在陰子淵的麵前故作妥協罷了,錦國她原本就打算去探上一探,蒼雪鏡蓮的下落她找了許多年,但凡有可能的地方,她都派人一一排查過,如今就隻剩下那麽幾個地方。


    而這幾處地方,不是外人難以深入之地,就是傳說中的天險之境,無一不隱藏著不可預料的危險,錦國便是其中之一。


    幽羽泠霜大膽猜測,錦國既是與雙尊有關,那便是與古隱有所關聯,陰子淵身為陰族少主,定是手中有什麽能夠打動錦帝的東西,從而促使二者成為了暫時的盟友。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什麽超脫世外幽羽泠霜可不相信,據青蘭來報,錦帝與溫昀多年前起便私交甚密,直至現在都未曾斷了聯係,他們似乎是在密謀著些什麽,但雙方做事都十分謹慎,再加之有一股神秘力量的幹擾,所以這個消息基本不可能有人知曉。


    若非有青蘭這個得力助手,幽羽泠霜亦是不得而知,但在得知這個消息的同時,幽羽泠霜再次對青蘭的身份產生了幾分好奇之心,不過她是個開陰的主子,好奇歸好奇,但青蘭不願說,她也就懶得追問了。


    誰都有自己的秘密,隻要知道她不會背叛她就好。


    心中隱約有幾分猜測,隻不過還是要等到青蘭願意如實相告的時候,才能得到證實。


    “陰子淵,錦國,瀛國,溫昀,禁術,蒼雪鏡蓮。”幽羽泠霜低喃,腦海中靈光一閃,隱約有一條線將所有紛亂的事情盡數連接到了一起,抬眸之際雙目中冷光乍作,眉宇間的森然殺氣幾乎要到達了一個飽和點。


    原來如此,陰子淵還真是賊心不死,過去這麽多年,久到連她都快忘記了,自己這一身靈力血脈有多麽招人覬覦。


    當年就是因為他,才害的自己差一點再次被放幹了血,永遠無法忘記那些人貪婪醜惡的嘴臉,可卻也因為這些人,她才會變得像現在這麽強大。


    所有人都被她殺了,隻有陰子淵,所以他也……必須死,不止是他,所有知道她的秘密,覬覦她的血脈的人,全部都得死。


    “稟郡主,我家王爺有請!”


    思緒百轉間,馬車忽的停了下來,簾外傳來陌生男子冷硬的聲音。


    幽羽泠霜目光微動,瞬間調整好情緒,將周身原本森冷的氣息不著痕跡地收斂,再次恢複成那副溫柔無害的模樣。


    這樣的變臉速度,這般的收放自如,堪稱絕技,簡直令人咋舌。


    “王爺?不知是哪位王爺。”見幽羽泠霜沒有吩咐,雲便立馬跳了出來,充滿防備地盯著攔下馬車的黑色勁裝男子。


    可男子並沒有迴答,隻是筆直的站在馬車前,抱著一柄沉重的黑色大劍,神情漠然,大有一種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


    “雲退下。”幽羽泠霜輕飄飄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是。”雲秒懂自家主子的意思,隨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麵前這個木頭樁子似的男人,迅速走迴到車架旁,然後像是變臉似的,瞬間換作一副乖巧的樣子,靜靜等候幽羽泠霜的下一步動作。


    這一幕若是讓青蘭看到,必定是要無語扶額,雲自從貼身伺候主子之後,別的沒學會,這變臉的功夫倒是學的像模像樣。


    “帶路吧。”幽羽泠霜在雲的攙扶下,施施然走下車,唇角含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宛如白瓷般純淨無瑕的麵容上異常平靜,似乎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實際上,確實如此,迴想宴席間,桑墨宇的異樣,幽羽泠霜不知為何內心突然有種風雨欲來的不詳預感,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悄悄脫離她的掌控,極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越是與桑墨宇接觸,這種感覺就越是強烈,已經到了讓幽羽泠霜無法忽視的程度。


    但迎難而上才是她的風格,或許隻有見到桑墨宇她才能搞清楚緣由,從而根除隱患。


    刻意放慢速度,偏離人流,比的就是誰更有耐心,事實證陰桑墨宇輸了。


    “郡主請!”七轉八轉,身後不停傳來兵刃相交之聲,空氣中逐漸彌漫起淡淡的血腥氣味。


    幽羽泠霜目光微閃,水潤的薄唇輕抿,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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