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起兮雲飛揚!


    望雲門自建宗來,宗內密法,皆與九天白雲有關。


    就好似火鳳的某些力量來著太陽精火。


    九天之上垂雲,莫天傾一時氣勢無雙。


    銀眸虎哈哈大笑,渾然不懼,周身氣勢猛增,即使幾個月前,敗在李鱒手下,但銀眸虎的實力有增無減,同境相拚的差距,就在各人一次次戰鬥中是否有所收獲。


    但並非所有人都那麽好運,銀眸虎雖敗,但獲益良多,而火鳳敗,一身實力大減,眼看三獸首的位子要不保了!


    銀眸虎此前號稱玄變境後期殺力最強者,可並非隨便叫的,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同李鱒那麽妖孽,玄變境有幾人能被人叫做劍仙?


    但莫天傾也並非常人,畢竟從小頭鐵,幾人在氣府境時,敢當著人家玄變境師尊揍別人的弟子?


    兩人瞬間動了,牽動一地風波。


    空中兩人狠狠撞在一起,而後分開。


    銀眸虎身上金光大振,金光護體之法,無比紮眼。


    莫天傾每次舞動碧雲劍,九天之雲便有蛟龍出雲,是那白雲化白龍,撞向銀眸虎。


    銀眸虎隻是出拳,一拳便將一條蛟龍轟碎。


    莫天傾冷笑,身在前,劍在後,拉出一道白雲之鏈。


    隻是眨眼便來到銀眸虎身前。


    銀眸虎轟碎一條白雲蛟龍,而碧雲劍已近在眼前。


    銀眸虎右拳金光大作,竟然要直擊碧雲劍。


    莫天傾冷哼:“銀眸虎,你未免太過放肆,敢這樣接碧雲劍!”


    銀眸虎都未來得及答話,一劍一拳便撞在一起,銀眸虎清晰的看到,右拳的金光罩上一絲裂隙正在不斷擴大。


    銀眸虎蒙的瞪眼,左手覆金光,一手握住碧雲劍劍尖,要將莫天傾甩出去,莫天傾冷哼一聲,身形極速向前,錯過銀眸虎,碧雲劍在銀眸虎手中抽出,在銀眸虎手掌劃出一道傷口。


    不遠處莫天傾停下身形,迴首望著銀眸虎。


    望雲門弟子見狀都是大喝:“掌門威武!”


    銀眸虎張開手,用舌頭舔了舔傷痕,而傷痕轉轉瞬好了。


    銀眸虎全身的金光罩正逐漸變薄,卻也在變紅,殘暴的氣勢顯露無疑。


    莫天傾收劍在胸,左手掐決,剛剛被銀眸虎擊碎的雲朵蛟龍凝聚成一個巨人,朝銀眸虎踩踏過去,銀眸虎一雙紅拳,直擊那腳掌,將其擊碎,隻是那巨人又一巴掌拍來,將銀眸虎一掌拍飛,狠狠的撞向遠處的山丘,擊斷無數樹木。


    巨人身形重新凝聚出腳掌,還沒等巨人站穩,那山丘處,無數斷裂的樹木,裹挾著紅光,洞穿巨人的頭顱,胸膛。


    而莫天傾穿巨人而過,隨手幾劍劈裂身前樹木,衝向山丘處,而銀眸虎已是懸在空中,亦是朝莫天傾撞去。


    ……


    地上的萬獸門修士也是發動起攻擊,大陣不斷奪去他們的性命,隻是這些修士完全亡命之徒的樣子,執法堂弟子和其他望雲門弟子投身入戰場,雙方混戰在一起。


    竹林處,陳夕眯著眼望著遠處單膝跪在地上的魏釜,魏釜拄著長劍,大口喘息。


    竹林盡皆是被斬斷的竹子,陳夕一臂被竹子洞穿訂在地上,不得動彈,遠處柳青靠著一塊石頭,勉強站起,渾身鮮血直流。


    片刻後魏釜起身,哈哈大笑,托著一條腿慢慢朝陳夕走過去:“現在我就先弄死你個小兔崽子!”


    魏釜走到陳夕麵前,用錢敲在陳夕的額頭的小角上,剛剛用過二重影龍軀的力量還未完全消散。


    魏釜殘忍一笑:“還有遺言嗎?”


    “有的!”陳夕笑了笑:“你說紮入靈魂有多痛?”


    “什麽……”


    魏釜未說完,突然頭顱疼痛欲死,捂著頭,跪下地上,滿眼血絲,整個人弓著腰,嘴裏口水都流出來了。


    陳夕怒喝:“柳青!”


    柳青用盡力氣,禦劍而來,一劍穿魏釜胸膛,將魏釜釘在地上。


    陳夕渾身力氣像是被抽盡一般,翻了個白眼,暈過去了。


    龐大的識海,靈動境大圓滿的靈魂之力施展出魂針,隻在瞬間便侵入疲憊不堪的魏釜的識海,對魏釜的靈魂造成傷害,若是尋常,魏釜防備之下,哪怕靠靈動境大圓滿的靈魂也未必給魏釜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靠著石頭的柳青苦笑,還是小看魏釜了呀,此等力量,堪堪比肩蘇晴了呀!


    二長老、三長老正打的不可分交。


    突然一聲咳嗦,傳遍此地,驚的兩人分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遍這裏:“差不多可以了吧,真要老夫親自取你性命?”


    遙遠的山丘,韓成夙正站在那裏,望著戰局,突然渾身承受巨大的壓力,隻是瞬間,整個人似乎被巨力壓到地上,而後一個聲音淡淡道:“算了,不殺你,這次也是。”


    等那聲音遠去,壓力消失,韓成夙起身,渾身都是冷汗。那個聲音,熟悉又陌生。


    戰場遠方,突然出現一個黑袍人,看著望雲門因護宗大陣打開,外敵入侵,而門戶大開氣運混亂,黑袍人深吐一口氣,突然開始鯨吞望雲門散落的氣運。


    莫天傾猛地抬頭,銀眸虎大笑:“還敢分心。”


    韓成夙冷哼一聲,碧雲劍光芒四射,無數雲霧從碧雲劍出現,化作一條條繩索,將銀眸虎捆綁起來。


    莫天傾舍棄銀眸虎,朝那個黑袍人衝去,黑袍人一掌拍出,莫天傾憑空感發哦一股巨力,將自己拍出去,墜落在地上,激起滿地灰塵。


    黑袍人笑道:“找死?本座成全!”


    隻是瞬間,黑袍人便出現在還未站穩的莫天傾麵前一掌拍出,直衝莫天傾麵門。


    隻是莫天傾突然出掌,接下那一掌,那個黑袍人輕咦一聲,身形瞬間後退百米。


    莫天傾身後一個人放下莫天傾的手腕,從莫天傾身後走了出來,頭上白發飄飄,臉上密布皺紋。


    莫天傾垂下碧雲劍,恭敬道:“三太叔公!”


    遠處黑袍人怒罵一聲:“老不死的!”


    被罵的老人也不生氣,佝僂著身子,走到莫天傾身前,看著遠處的黑袍人道:“老頭子確實是老不死的,不過!讓你先死還是可能的。”


    黑袍人哈哈大笑:“笑死本座了,靠歲月和丹藥推上的假靈魄境,其實不過比玄變境大圓滿強半分,敢說留住我?”


    “小子,難道你又不是在投機取巧,不然吞各地氣運為何!”


    似乎被揭開遮羞布,黑袍人一時有些惱羞成怒,黑袍鼓動,飛舞不停!


    莫天傾手上的碧雲劍,嗡的一聲轉到老人手上,老人輕輕放手,碧雲衝上九天,天上之雲,形成巨大的長劍,隨時都要斬下來。


    地上的銀眸虎感到了巨大的威脅,這一劍,比那李鱒的一劍,要危險太多。


    那黑袍人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銀眸虎吞了口唾沫,最終喊到:“撤!”


    萬獸門弟子,如潮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個老人迴頭看了莫天傾一眼,淡淡道:“若是我沒有逼退那人,現在夏驟怕是出望雲門了,現在嘛,大約跪在執法堂了吧。”


    莫天傾點了點頭,而老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三天後,陳夕從床上醒來,一身被繃帶包裹,陳夕咳嗽一聲門外小乙立馬跑了進來,關切的看著陳夕道:“公子,要不要喝水。”


    陳夕輕輕嗯了一聲。


    旁邊是陳江,陳江望著陳夕,有些愧疚道:“要是以前,這點小傷,我就幫你治好了。”


    陳夕笑了笑道:“沒事,啊,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那朵荷花,到底是什麽靈藥。”


    陳江歎了口氣,反正現在那地雪根,荷花都是陳夕的了,隨後道:“荷花落盡時,荷葉是為天極靈藥,其名為女神荷,意為食用之人,得女神垂青,瀕臨死亡,食之,活死人生白骨,洗筋伐髓,修士破解。”


    陳夕點了點頭道:“既然是你的,那還是你的吧,隻是神殿之事,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一個人說。”


    陳江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對我好,若非如此,你有千百種方法,讓我永遠閉嘴,陳夕,對人好,該受迴報的,這是我從書上看到的。”


    陳夕笑了笑道:“陳江,我現在再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不是你對別人好,別人就一定對你好的,不要太過心懷期望,也不要失望。”


    陳江略有所思。外麵小乙已經提水進來。


    半個月後,陳夕恢複的七七八八,這是因為宗門特意送來了療傷的丹藥。


    地牢之中,莫風望著被鎖住琵琶骨的夏驟,旁邊牢房中是夏佑和他父親夏觀,夏觀坐在輪椅上,一雙腿已廢。


    莫天傾帶著陳夕來到牢房,陳夕微微皺眉。


    莫風看著陳夕道:“陳夕,你說夏觀父子,作何處置呢?”


    夏佑瞪大眼睛,看著陳夕,眼中似有淚痕。


    夏觀神色淡然,無喜無悲。


    莫風沒有問夏驟作何處置,大約是因為,他必死無疑了。


    陳夕歎氣道:“師尊已經和我說了,若是他們二人確實不知情……不如網開一麵。”


    “陳夕!”莫風打斷陳夕的話道:“為何如此婦人之仁?一國王爺,如此說話,未免讓人失望!望雲門自古到近,誰敢言網開一麵,更應讓那些有逆心之人知道,逆反者三族皆死!”


    陳夕胸膛,起伏不定,莫天傾手掌輕輕拍在陳夕肩膀上,陳夕才淡然一些。


    死或不死?狠辣或不狠辣?又如何。我不狠辣嗎?可我也殺了魏釜,一個人如何為人,到底什麽才是對,爭得一時,便是爭得一世嗎?所謂正道,所謂魔道,到底什麽才是分界線,那麽正道和魔道,到底和對錯有關係嗎?


    陳夕心中煩亂,隻是莫天傾手中一陣涼氣進入陳夕肺腑中,讓陳夕又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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