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獸第一次越過牆頭,殺死了那車夫和馬匹,遠處就有一人影,瘋狂掠來,隻是看到了陳夕,那人影略微有些意外,停下身影,躲在了遠處閣樓的陰影裏。


    陳夕麵對刺獸,不僅倒吸一口涼氣,這還是陳夕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野獸往往比人類更能清晰的透漏出危險的氣息,雖然刺獸都是人類服食了那逆天的丹藥而成。


    長劍在手,陳夕扭了扭脖子,朝那邊笑道:“公主殿下,待會打起來,你就快跑吧。”


    趙玉玉一雙柳葉眉顫動不已,溫潤的玉純輕輕抿著,若是眼前的少年能有能力對付刺獸,自己當然是立馬逃跑比較好,免得礙手礙腳,然後再去找幫手。


    陳夕微微點頭,知道趙玉玉已然會意,和聰明人一起就是輕鬆些許,若是遇到那些一受到驚嚇就癱軟在地,連逃跑都不會了的,才真是讓人頭疼。


    月映劍身,寒光四射,劍氣開始縈繞劍身。


    練習千柳決這麽久來,從拂風式開始,到燕歌式,在起劍式之時,才有劍氣縱橫,如今陳夕對用劍明顯更加得心應手了,不起劍式,劍氣便起,雖然對千柳決最後一式不得要領,但陳夕相信那一天也不遠了。


    微微一笑,羽字決開,陳夕身形如同利劍,瞬間前衝,手中利劍,更是形同劈裂空氣,一招直砍刺獸腹部。


    什麽也沒有發生……


    陳夕瞳孔緊縮,這一劍竟然連刺獸的身體都沒有劈開,而那刺獸的五隻利爪已然揮下,陳夕掠劍,順勢上劃,在刺獸身軀上留下一道白刃,而後擋住了刺獸的爪擊。


    一爪拍下,陳夕夕隻覺得整個身子都被壓低三寸,腳下的石板怦然斷裂。


    陳夕咬牙,往那邊看去,趙玉玉已經在往遠處跑了。


    陳夕長唿出一口氣,而刺獸確實得勢不饒人,利爪再繼續用力,陳夕片刻都不能阻擋,身體驟然下沉,單膝跪地,膝蓋之處,石板也是碎裂。


    陳夕嗬嗬一笑,這刺獸的實力絕對有靈動境中期了吧,昨天那兩具傀儡也是像靈動境中期的樣子,自己尤有招架之力,而今麵對一頭刺獸就被壓製如此了嗎?果然死物和活物的實力根本不可同等比擬。


    陳夕眼神變得冰冷,心中的怒意和戰意瘋狂飆升喃喃道:“你這畜牲啊,異國他鄉本王如何跪你這樣一個畜牲!!”


    陳夕雙眸中開始燃燒黑色火焰和閃動紫色光芒,陳夕歎了口氣,吸收的這些紫氣,這麽快就要被揮霍完了呀,自古便是敗家容易興家難啊。


    陳夕咬牙,頂著刺獸重重的壓力,還是站了起來,頂著刺獸那幾乎辨別不出的眼睛笑道:“想必你也是可憐人,也可能是罪貫滿盈之人,但無論何處,今日讓我來幫你解脫。”


    話音剛落,劍氣四起,拂風式直接將刺獸劈了出去。


    遠處閣樓之上的陰影裏,一個人輕輕“咦”了聲,笑道:“有點意思啊。”


    刺獸劃出五六米,地上的石板,都被他腳上到利刺劃出一道道裂痕。


    刺獸狂吼一聲,攜卷狂風,瘋狂撲向陳夕。


    雙方一個爪擊如亂影,一個劍氣縱橫,互拚十餘擊,再度分開。


    陳夕胸膛起伏不定,而看那刺獸,仿佛還未盡全力。


    陳夕微微咬牙,心念一動,周身龍吟四起,陳夕額頭似有兩隻小角突起。


    閣樓之上那人再次輕咦一聲,喃喃道:“這是望雲門獨門秘術嗎?不對,那為何夏佑不用?”


    陳夕咧嘴一笑道:“喂,看樣子你也為盡興吧,不如再來一試!”


    陳夕身形瞬間前移,不知比之前快多少。


    影龍軀的狀態下,陳夕的身體,無論速度、體力、強度、力量都會被放大。隻是極毫靈氣。


    昨天隻是無妄之念和紫氣東來並行,靈氣損耗就極快,現在加上影龍軀,陳夕現在真是都能真實感覺靈氣在消逝。


    必須速戰速決!若不行必然得逃跑了,不過……這刺獸的速度絕對不容小覷吧。


    陳夕冷哼一聲,一劍直揮過去,刺獸似乎感受到了危險,以爪相接,隻是陳夕的劍以奇異的姿勢繞過,而後便是拂風式,陳夕咬牙,一劍劃過刺獸的腹部。


    這一擊得手,不僅僅是拂風式轉手的應用,還是刺獸還未適應陳夕瞬間提升的速度。


    之見那刺獸的腹部已經被劃開,裏麵流淌出綠色的血液。


    陳夕冷哼一聲,昨天砍下那傀儡的頭,那傀儡還能行動,這刺獸又不是死物,受傷總不能視若無物吧。


    是不能視若無物,隻是當野獸受傷之時,往往會更加殘暴!


    刺獸狂吼一聲,這次周圍一裏的人,若之前是錯覺,想必這次必然能清晰的聽到了吧。


    人人都蜷縮在房間裏,等待中火羽衛能來解決外麵不知哪裏跑出來的怪物,一些人想必還趴在床上笑道明天又有熱鬧看了吧。


    隻要災禍未真正降臨到某些人頭上,那麽這些人永遠會把別人痛苦當笑話看。


    陳夕微微眯眼,陳夕能明顯感到這刺獸比之前更要危險了,陳夕有些後悔傷到這怪物了。


    陳夕咬牙,轉身躍上牆頭,欲要遠去。


    那怪物腳下的石板瞬間碎為灰塵,怪物的身軀如同利箭,瞬間衝到陳夕腳下,一頭撞碎了牆壁,一手抓住陳夕的腳踝,在那倒下的牆壁之下,怪物抓著陳夕一躍而出。


    陳夕瘋狂掙紮,卻掙紮不動,怪物抓著陳夕的腳踝,瘋狂左右摔擊,陳夕隻得在將要撞地之時,以劍杵地,來減少撞擊,隻是有幾次仍然躲閃不及,頭部被撞在地上,直撞的陳夕腦袋七葷八素。


    而後那怪物將陳夕狠狠擲出,陳夕的身軀直撞碎兩麵牆壁才停了下來。


    那頭怪物碎裂的嘴明顯不能笑,卻好像笑了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那邊碎裂的牆壁,一塊碎裂的石頭又掉落下來,要砸到躺在那裏閉著眼睛的陳夕。


    隻是陳夕突然伸手,抓住了那塊石頭,而後手上黑焰升騰,在張手之時,那塊石頭已然化為灰塵。


    陳夕在斷裂的牆壁處緩緩的站起身來,頭部鮮血直流而下,整個頭部由眼向外部黑焰升騰,那紫色的光芒都顯得暗淡太多。


    臉上的麵皮在黑焰中開始碎裂,露出陳夕許久未露出的麵龐,由於許久未露出,陳夕的麵龐比在落霞城剛剛戴上麵皮是更要白皙些許,陳夕的麵色出奇的平靜,靜靜的看著麵前那頭怪物。


    而那頭怪物則是顯得焦躁不安,很明顯,它也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遠處閣樓之上,那個人影輕輕的笑了,喃喃道:“果然如此嗎?陳夕啊。”


    陳夕身形,瞬間前移,黑焰都在空中留下了流光。


    雙方互換一拳,那頭怪物的拳頭上有黑焰在燃燒,刺骨的疼痛讓怪物嚎叫一聲,而後瘋狂捶動地麵,將黑焰熄滅。


    陳夕冷笑一聲,繼續一腳踢擊那頭怪物的頸部,強大的力量讓怪物立馬雙膝跪在地上。


    遠處的街頭,趙玉玉帶著一隊火羽衛來到這裏。


    趙玉玉已經想起來陳夕是誰,那天趙賀就對她說過,望雲門掌門莫天傾的親傳弟子陳陽來到了慶城,而且好像還參加了那天的宴會。難過自己有印象。


    趙玉玉攜帶火羽衛來此,火羽衛的隊長不敢怠慢,當年在慶城,那頭強大的刺獸瞬間獵殺完一隊火羽衛,常人不知道,火羽衛內部可是清楚的很。


    當趙玉玉在隊長巡邏是說遇到刺獸,這個火羽衛隊長是絕對不信的,若非是因為麵對公主,這個火羽衛隊長都要把造謠生事的人抓起來了。


    慶城出現刺獸?笑話!


    隻是來到這條街上,這隊火羽衛的隊長不禁心驚,月色之下,那個少年的身影被拉的很長,他一腳之下,那頭刺獸正跪下那裏。


    略微失神之後,隊長長喝一聲:“戒備!”


    所有火羽衛,長矛向前。


    隊長恭敬的朝趙玉玉道:“還請您在我們後麵。”其實他心裏想的是,都說不讓你跟來了!


    在那閣樓之上,那個人影輕輕道:“這樣就夠了!”


    而後那人影轉身,如同獵鷹拂地,低掠去遠方。


    而陳夕腳下的刺獸再次嘶吼一聲,猛然掀開陳夕,若非陳夕有些準備,必然要被掀翻在地了。


    而後刺獸小小的眼中精光四射,朝著一個方向,速度極快的離去,隻是幾息就失去了身影。


    陳夕欲追去,隻覺得身上的靈氣快要消耗殆盡了,隻得快速解除了無妄之念、紫氣東來和影龍軀。


    陳夕捂麵,不迴頭,欲要離開。


    不遠處趙玉玉快步向前,輕靈的聲音響起:“陳陽?對不起,剛剛沒有認出來你。”


    陳夕皺了皺眉,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


    “喂,你就不能迴頭?讓我謝謝你?就算你是莫掌門的嫡傳弟子,可我也是南慶的公主啊。”


    陳夕沒有迴頭淡淡道:“在下還有要事,公主殿下見諒,來日登門拜訪!”


    公主再次喂了一聲。


    陳夕咬牙繼續要快步離開。


    突然陳夕直覺得頭暈目眩,陳夕知道,無妄之念使用過度的後遺症來了。


    一個不穩,陳夕就要倒下。


    後麵趙玉玉急忙伸手頂住了陳夕的背部。


    陳夕咬牙,撕下一塊衣服,包在臉上。


    迴頭虛弱的看著趙玉玉道:“麻煩公主派人將我送迴遙遙雲坊,切記不可看我的臉。”


    說我陳夕不禁苦笑,自己腦子怎麽不好使了,真是掩耳盜鈴啊!


    隨即陳夕隻覺得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趙玉玉急忙抱住了倒下的陳夕,半蹲著的趙玉玉抱著陳夕,看著被蒙麵的臉龐,不禁將那塊衣服撕了下來。


    瞬間趙玉玉瞳孔緊縮,麵容錯愕。


    那邊火羽衛的隊長心裏不覺得有趣,九公主前幾日剛剛被退婚,現在有少年英雄救美,而且身份不差於澤東吧。


    火羽衛隊長上前幾步,看到那少年的臉,不禁錯愕驚唿道:“陳夕?”


    兩年前,陳夕和莫風出慶城,這個火羽衛的隊長正在城門處當值,事事便是如此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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