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王老三不認識他,卻能感受到龍梵的非凡氣質。


    “喂,有煙嗎?”龍梵詢問。


    “沒有,我已經被關在這裏好幾天了,就算有煙也早抽完了。”王老三無奈地迴答。


    龍梵露出一絲笑意,斜睨著他:“說實話。”


    “大哥,真的沒了。”王老三幾乎要掏出心來證明自己的真誠。


    龍梵確認他所言非虛,便不再追問,頹然地躺靠在牆邊。


    他沉默不語,但王老三卻忍不住湊近了他。


    “大哥,我看您也是個穿官服、吃皇糧的,怎麽也被關進來了?”王老三好奇地追問。


    “用得著你來問嗎?滾開!”龍梵不耐煩地迴應,不願多言。


    然而,王老三卻開始自行揣測起來。


    “大哥,您是不是專門負責調查那件事的,結果自己也牽連進去了?”


    “我叫你滾開!”龍梵瞪大眼睛,低聲怒喝。


    他的目光銳利如猛獸,仿佛下一刻就會撲上來吞噬一切。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行了吧。”王老三急忙退迴到牆角。


    龍梵不再理會他,隻是閉上眼睛,然而饑餓感卻讓他的肚子咕咕作響。他確實還未進食。


    當大門再次開啟,楚平麵無表情地端來一份盒飯,輕輕放下後便悄然離開。


    龍梵睜開雙眼,目光轉向身旁的王老三,詢問道:“你已經吃過飯了嗎?”


    “是的,我已經吃過了。”王老三迴答。


    “既然吃過了,難道不知道把飯端給我?”龍梵怒吼道。


    “是,是我的疏忽!”王老三立刻將飯端給龍梵,然後退到角落裏,默默觀察龍梵狼吞虎咽。


    王老三顯然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他深知哪些人可以挑釁,哪些人絕對不可觸碰。


    龍梵的盒飯,顯然不同於這裏的普通盒飯。裏麵內容豐富,尤其是那個流油的大雞腿,讓王老三的肚子不自覺地咕咕作響。


    這無疑顯示了他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王老三必須服從命令,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兩人在沉默中度過了一整夜,暫且不提。


    再說楚平。


    今日並非楚平當值,他與龍梵合作完畢後便返迴了家中。


    楚平的家中空無一人,隻剩下他獨自守護著那所房子。


    他剛一踏入家門,便發現有人在家中等候。


    那是一個身著黑色風衣、手持黑傘的少年。


    “你是誰?”楚平驚訝地發問。


    少年突然轉身,化作一團紅色煙霧,從楚平的口鼻中鑽入。


    楚平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然而,僅僅片刻之後,楚平又站了起來,眼中閃過紅光,他走向鏡子審視自己。


    他緩緩地拿起黑色的雨傘,合上,然後輕倚在門邊。隨後,他便著手準備晚餐。楚平在迴家的路上已經感到饑腸轆轆。然而,他烹飪出的菜肴竟然與左北燕的如出一轍,都是龍梵偏愛的佳肴。


    他輕歎一聲,感慨道:“真沒想到,最終還是選擇了這些。你所愛的,也正是我所愛的;我所愛的,亦是你所愛的。我們之間,早已不分彼此。”


    他一邊品嚐著食物,一邊仔細閱讀楚平帶迴來的報告。


    他自言自語:“天亮之後,把龍梵和王老三放出來?你的遺願,我會實現。”


    在寂靜無聲的一夜之後,第二天清晨,楚平安然無恙地上班,並打開了囚室的門。


    這一次,他不僅打算釋放龍梵,也決定讓王老三一同離開。


    他將早餐放置在囚室的桌上,然後轉身離開,但在即將跨出門檻時,他停下腳步,留下一句話:“門已經打開。好好享用早餐,然後離開這裏。”


    王老三如同獲得新生一般,迅速答應並急忙享用早餐。


    龍梵卻紋絲不動。他眯起眼睛,感到楚平有些異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楚平已經離開,龍梵想要詢問卻無從開口。王老三拿著食物,不敢先吃,便先遞給了龍梵。


    “大哥,您先吃。”王老三說。


    “我不餓,這東西讓我心煩。”龍梵用三個手指輕撚一下,表示拒絕。


    王老三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龍梵看著他,突然發問:“你也知道這東西?”


    “您在說什麽呢?我就是因為賣這個東西才進來的。”王老三迴答。


    “現在你手裏還有貨嗎?既然他們已經允許我們離開,我出去後需要一些貨。”


    “沒有,絕對沒有……”


    龍梵迅速邁步向前,一把揪住王老三的衣領,將他雙腳懸空地按在牆上。


    “聽清楚,別跟我玩花招。我買這東西是半公開的,而且是半合法的。我不是你們那種人,我需要這個是因為工傷。你賣給別人是違法的,但賣給我是合法的。”


    他鬆開手,任由王老三跌坐在地上。龍梵沒有再看他一眼,而是轉身背對著他繼續追問:“現在我再問你一次,還有貨嗎?”


    “大哥,我真的沒貨了。但我出去後可以幫你找到上家,反正你也是要貨的。不過你這身衣服得換換,否則誰敢賣給你呢。”


    龍梵斜眼瞥了他一眼,斷言道:“如果我脫下這身衣服,那才是不對的。我不僅要告訴你,還要告訴你上家,從我這裏走貨是合情合理合法的。難道你們做違法的事做多了,就不願意做合法的事了嗎?”


    “願意,願意!”王老三急忙迴答。


    “那就快吃,吃完帶我走。”


    王老三的吃相確實如狼似虎,轉瞬間便將食物一掃而空,隨後他便帶著龍梵離開了囚室。


    正值白日,上午時分,王老三卻引領龍梵來到了一家歌廳。通常情況下,歌廳不會在清晨營業。


    王老三將龍梵帶到後巷。


    他解釋道:“每天清晨,她都會經過這裏。我多次都是在這裏等候她,以便取貨。”


    “好的,我在此等候。”龍梵點頭表示理解。


    他們並未等待太久,便見到一位濃妝豔抹的女子,醉態可掬地走了出來。


    王老三急忙上前攔住她:“柳姐,您出來了?”


    這位女士斜睨了王老三一眼,隨即展露笑容:“哎呀,這不是小三兒嗎?你終於重見天日了?趕緊把欠我的錢湊齊了送來,否則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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