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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選哪個課題?”王宇看著群裏老師發過來的兩個題目問道。


    “第二個吧!無人機應用。”程彥看完後開口提議。


    “我想的也是這個!”王宇表示讚同。


    “好,那就定這個。”葉軒點頭。


    選好了題目,討論了一個小時左右,便分工進行,不過三人都有些思路,所以決定每個人先寫一部分。


    ……


    “三位大哥!這麽認真!”火火打完籃球迴了宿舍,進門便發現宿舍裏坐著三位學霸,一人一台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


    王宇抬頭瞥了一眼,示意讓他把手上的可樂遞過來。


    “要喝自己去買!”火火雖然嘴上這樣說,還是通情達理的把一罐新的可樂打開遞給了王宇。


    “你打的是漢語嗎?怎麽連起來我看不懂它的意思了?還有這個圖是你做的?”火火湊到王宇旁邊,由於長期熬夜打遊戲,所以沒帶眼鏡的火火,快要把臉貼到電腦上了。


    “漢語,我做的。”王宇把火火的腦袋推到旁邊,繼續敲鍵盤。


    “切!我不看了!”火火退到一邊,去櫃子拿了衣服洗澡。


    “怎麽就你一個人了?”火火洗完澡出來,發現宿舍裏竟然隻有王宇一個靠在椅子上,程彥和葉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電腦收在了桌上。


    “他倆走了唄!”王宇頭也沒抬的迴了一句,繼續刷手機。


    “幹啥去了?”火火一邊擦頭發一邊問。


    “吃飯。”王宇不緊不慢的迴答。


    “那你怎麽不去?”火火不知怎麽今天問題格外多。


    “現在去。”王宇起身,不想再和火火搭話。


    “哎!哎!等我一下,等我一下。”火火反應過來自己也要去吃飯了,和王宇可以一起去。


    王宇沒迴答,徑直走出了宿舍,在樓梯拐角處停下。


    火火沒聽到王宇的迴答,以為他沒等自己,匆匆忙忙用毛巾擦了兩下頭發,飛快跟出去,誰料跑得有些猛,正好撞上了迴頭瞅他來沒來的王宇,兩人頭碰在一起,發出很響的“碰”的一聲。


    火火不知道和自己撞在一起的人是王宇,頭又被撞的生疼,隨口罵了出來,“艸!”


    火火揉著自己被撞紅的額頭,正要繼續罵,沒想到抬眼竟是王宇。


    火火臉色立馬變了,還未開口,王宇便轉身下樓。


    “宇哥,別生氣,我不是不知道是你嘛!”


    “中午吃什麽,我請你!”


    火火快步跟上,伸出胳膊搭在王宇肩膀上,討好的說。


    “烤串。”王宇開口。


    “好嘞!那就去二樓。”


    王宇和火火進食堂時,正好碰到程彥和葉軒吃完飯從門內出來,程彥和葉軒看到兩人額頭上各有一小片紅,“你倆腦袋咋了?怎麽都紅了?”


    “沒事兒,沒事兒,意外。”火火解釋。


    程彥和葉軒笑了一下,沒再追問,打完招唿便離開。


    葉軒這周六日要迴家一趟,長年在國外工作的葉建華終於肯休假迴來了,所以葉軒要去見一見一年都看不到一麵的父親。


    “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迴去。”程彥問。


    “不用,程哥,你忙你的事吧!”葉軒上了車,但臉色明顯有了些凝重。


    “我沒什麽事,和你一起吧!蹭飯吃。”程彥不待葉軒迴答,開車門坐到了葉軒旁邊。


    “……謝……”


    “停,我是去蹭飯的。”程彥未等葉軒說完謝字,搶先開口。


    “好。”葉軒輕鬆了些,笑了。


    從學校到葉軒家要兩個小時左右,加上今天這位司機師傅好像不太認識路,所以又多磨蹭了半個小時,三點整,葉軒和程彥到了葉家。


    兩人進了屋,客廳內沒人,隻是書房門內時不時傳來爭吵聲,不知從幾歲開始,隻要葉建華迴來,一定會和葉母吵一架,吵完後又馬上訂機票離開,所以葉軒小時候是會想爸爸,但久而久之,對於兩人之間的爭吵有些煩了,便也就不怎麽在意葉建華是否迴來了,至於葉母,年輕時常年泡在自己的芯片實驗室裏,所以葉軒大多數時間放養在程家,一直有程彥這個同歲的哥哥照顧著他,好像沒有爸媽陪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程彥輕拍了兩下葉軒的肩膀,提高音量喊了句:“葉軒,你去幫我拿瓶飲料!”


    葉軒無奈的笑了,去廚房冰箱裏拿了聽芬達出來。


    書房內的葉父葉母聽到了程彥的聲音,隨即停止了爭吵,幾分鍾後,前後腳從裏麵出來。


    “葉叔叔!”程彥看到葉建華出來,放下了喝了幾口飲料,起身打招唿。


    葉母跟在後麵,程彥剛要開口喊一聲:“葉阿姨。”葉母已經扭頭朝臥室走去,程彥隻得閉上了嘴。


    “阿彥,坐吧!”葉建華露出長輩們特有的和藹的笑容。


    “嗯嗯。”程彥坐迴沙發上。


    葉軒立在旁邊,眼睛看向葉建華,但毫無情緒,沒有欣喜亦沒有埋怨。


    “軒軒也坐下,陪爸爸聊會兒。”葉建華先開了口。


    葉軒微微哼了一聲,坐下。


    程彥坐在一旁,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一會兒,讓兩人好好聊聊。


    “葉叔叔,我出去打個電話。”程彥說著,便起身要出去,不料葉軒抓住了他的手腕,“待會兒再打。”


    程彥又坐下。


    葉建華沒說話,微微皺了下眉,葉軒和自己已經沒法獨處了嗎?之前每次迴來,葉軒和葉建華大都沒有坐的這樣近,都是一家三口在餐廳裏隨便吃些飯,便算是團聚了。


    “軒軒,你現在學習順利嗎?”葉建華問。


    “嗯。”葉軒不願多吐一個字。


    “和同學相處怎麽樣?”葉建華常年在外,對葉軒的所有印象隻停留在他和自己相處時話不多,臉色冷。所以有些擔心自己兒子和外人相處時也是這般模樣。


    “很好。”葉軒繼續迴答。


    “葉叔叔,葉軒在我們學校很受歡迎。”程彥在一旁補充。


    “那就好。”葉建華笑著點點頭,覺得自己想多了些,自己兒子單看長相,應該就會有一批人圍在身邊,至於性格,大概隻是麵對自己時才會這般冷淡吧。


    兩人又不緊不慢的說了幾句,便沒話了。


    葉建華接到一個電話,便起身出門去了花園接電話。


    客廳隻有葉軒和程彥,氛圍頓時輕鬆了不少。


    沒坐多久,葉母的房門開了,“軒軒你進來一下,我跟你說些話。”


    “不用,媽,就在這裏說吧!”


    “也行。”葉母從臥室出來,瞅了程彥幾眼,隨即看向葉軒,“我和你爸要離婚了。”


    “嗯。”葉軒沒有驚訝也沒有反對,隻是點頭嗯了一聲,倒是程彥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但又馬上平複。


    “好,沒事了。”葉母說完又迴了臥室,沒多說一句話。


    “程哥,迴學校吧!”葉軒挪腳往門外走。


    “好。”程彥跟著出了門,葉建華還在花園裏打電話,兩人走出大門時,葉軒迴頭望了兩眼,又迅速扭頭。


    程彥用手機打了輛車,兩人迴學校。


    “葉軒,你……”


    “沒事兒,程哥,不用安慰我,我覺得他們倆離婚挺好的,倆人都會自由些,也不用再吵架了。”葉軒笑著開口。


    “你真沒事兒?”程彥又確定了一遍。


    “真沒事兒,我有事一定跟你說。”葉軒坦然,對於自己的父母,其實早早便能看出貌合神離,至於為何拖到現在兩人才決定離婚,葉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從今年開始葉家終於不用去吃一頓極為敷衍的團圓飯了,所以葉軒心裏倒有些輕鬆。


    “好,有事隨時找我!”程彥看葉軒不像是在騙自己,便放心了些,雖然不知道葉叔叔和葉阿姨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小時候葉軒經常躲到程家,不願迴去,大概和葉父葉母有關吧!


    “程哥,你現在餓不餓?我請你吃飯。”葉軒開口。


    “有點兒。”程彥沒有拒絕。


    “師傅,我們在前麵的路口下車就行。”葉軒想去的餐廳離學校有些距離,不過從前麵路口走過去,卻是不到幾百米。


    “好嘞!”司機師傅應聲,轉了半圈方向盤,停車。


    程彥跟在葉軒後麵進了餐館,葉軒挑了個偏角落的位置。


    葉軒眼睛一直瞥向左前方的某個位置,程彥迴頭望過去,並沒有人。


    “我第一次在家之外的地方看到我爸就是在這家飯店,我還是坐在這裏,他就坐在我看到的那個位置,他對麵坐著一個女人,不算多麽漂亮,但氣質溫婉大氣,給人感覺很好,跟我媽雷厲風行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葉軒,別說了,趕緊吃飯。”程彥有些懂了,不想再讓葉軒去迴憶不好的事情。


    “沒事兒,程哥,我想說出來。”葉軒決定說出來的那一刻,就真的不在意了。


    這頓飯,兩人都沒吃多少,葉軒一直在說,程彥偏著頭,眼睛看向葉軒,認真的做一個合格的聆聽者。


    葉父葉母的離婚手續辦得很快,不到半個月,所有的程序依次走完,兩人簽字,財產分割,葉父沒要什麽,家裏的酒店,房子都留給了葉母,葉軒選擇和葉母一起生活,雖然這個媽媽也是很少陪在自己身邊,但還是比葉建華好很多,最主要的是葉建華至少還會有人陪著,但葉母身邊隻剩自己了。


    葉建華迴美國那天,葉軒去送了,兩人依舊沉默,沒有多餘的話,葉建華一路上都是欲言又止。


    “軒軒,如果有事,記得找我,不管怎麽樣我還是你爸爸。”葉父進登機口前對葉軒叮囑。


    “嗯嗯。”葉軒點頭,其實當年在餐廳看到葉建華時,葉軒很想衝過去質問,但這不是他的性格,或者說葉軒應該早就有所察覺,從葉父葉母吵架的隻言片語,從葉建華接到電話時眼神閃多,悄悄應答,但所有都是推測,直到那天他去了餐廳親眼所見,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葉軒終究有些不忍,看著葉建華的背影說了句:“爸,再見。”


    就像葉建華說的那樣,他還是葉軒的爸爸,不論葉建華人品,處事,各種各樣的方麵,葉軒是否讚同,是否支持,這是永遠都不可變的一點。


    葉軒的生活又恢複了和之前一樣,沒什麽變化,葉父葉母的離婚對他好像沒什麽影響,所有的一切也都沒多大變化。


    校賽數學建模的結果出來了,沒有意外,程彥,葉軒和王宇的論文是一等獎,雖然三個人知道沒多大問題,但看到名單的那一刻他們還是很開心的,這個結果也就意味三人暑假要參加學校組織的數學建模訓練營,準備參加九月份全國數學建模競賽,所以這個暑假要縮水了。


    “唉,看著你們仨的證書,怎麽感覺我和你們格格不入,不像一個宿舍出來的。”火火拿著三人證書擺在桌前,一臉遺憾,“早知道我也參加了!”


    “早幹嘛去了!”王宇從床上翻下來,在火火後腦勺打了個咯嘣,“當時問你要不要參加,你拒絕的很幹脆啊!”


    “哈哈哈……我就嘴上說說,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裏有數,不幹不勞而獲的事兒。”火火把三個證書扔到三人桌上,正氣凜然的說。


    “火火硬氣!”


    “火火牛叉!”


    葉軒和程彥在一旁笑著開口。


    “當然!”火火說完,四人都笑的更大聲了。


    兩周一晃而過,距離體育課八百米,隻剩不到二十四小時了,這學期的體育課排在了周一的下午第一節課,也就是明天。


    為了留下充足的體力留給明天的八百米,所以林書溪和呂敏停止了今天的晨跑,在蘇格的監督下,林書溪和呂敏每天都堅持了晨跑,隻有一天,室外下雨,天氣條件不允許,但蘇格領著兩人在平日裏訓練的籃球場跑了四五圈,大概也有八百米了。


    九點晚自習結束,林書溪和呂敏,蘇格打完招唿,便出門去科技樓等程彥,程彥說他們院今天有上機的練習課,所以要去機房,應該會晚一會兒下自習。


    不過林書溪走到對應的電腦教室門口時,裏麵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往外走了,林書溪仔細瞅著,但還是沒看到程彥,屋裏最後出來的人關了燈。


    “沒人了,程彥呢?”林書溪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正打算拉住最後一位同學問一下,便感覺眼睛被人從身後捂住了,不用猜,是程彥這個幼稚鬼沒錯了。


    “猜猜我是誰?”程彥故意壓低了些聲音問,但林書溪在程彥的手碰到自己眼睛的那一刻便感覺出來了。


    “不知道,給我點兒提示。”林書溪配合的問。


    “好,第一個提示,你最喜歡的人。第二個提示,長得巨帥。第三個提示,你……”


    林書溪沒等到程彥說完,忍不住笑了出來,林書溪把程彥的手拉開,轉身,“程彥,我感覺你越來越可愛了。”


    “是嗎?那以前不可愛嗎?”程彥低頭問。


    “可愛,但現在更可愛。”林書溪想伸手揉一揉程彥的軟發,但手伸到一半,便被身後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林書溪還未迴頭,便聽到程彥抬頭說了句:“張老師。”


    “咳咳。嗯。程彥,你怎麽還沒走?”張遠老師是程彥c語言專業課的老師,程彥平時上課作業小測各方麵成績都不錯,所以張遠對這個男孩子有些印象,不過剛剛他從裏麵出來,看到兩人在走廊,加上燈有些暗,還以為兩人在接吻,所以就咳嗽了兩聲提醒。


    “老師,我現在就走了,您怎麽還沒迴家?”程彥拉著林書溪轉過身,麵向張遠。


    “我剛用學校電腦,忘了時間,現在也要走了。”張遠走過來,經過兩人旁邊時,拍了拍程彥肩膀,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雖然是大學了,但還是得注意點兒。”


    程彥一臉懵逼,扭頭看了看林書溪,林書溪也是一臉懵逼,等張遠走遠了些,程彥才開口說:“想不到張老師人這麽年輕,思想還挺保守的,大學生牽個手都覺得要注意點兒。”


    “哦哦,原來因為牽手啊!剛才他說注意點兒,我想了半天,不知道什麽意思?”林書溪恍然大悟的點頭。


    “應該就是這個了,剛剛他就看見我牽你手了。”程彥覺得自己推測的一點兒沒錯。


    “嗯嗯。”


    兩人打了個車迴學校,程彥好像還要弄什麽代碼,林書溪想陪著他弄完,不過程彥鑒於林書溪明天要參加體測,便把她推到臥室,讓她早點兒休息。


    “別緊張,好好睡覺,明天一定沒問題。”程彥說。


    “嗯,及格應該沒多大問題。”林書溪點頭,經過兩個星期的訓練,林書溪現在信心一點點漲了起來。


    “是肯定沒問題!”


    “哈哈哈……對,肯定沒問題。”


    “睡吧!”


    “嗯,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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