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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林芳一臉幽怨的眼神,淩度趕緊用眼神止住,說:“我這就放大嫂出來。”


    說著眉心一閃,寶塔顯現,張氏和木屋出現在眼前,淩度說:“接生這事還要勞煩兩位仙長了,等她們休息好我就請她們準備。”


    或許是外麵的動靜不小,嚴彩和蒼妍很快就出來了,勾測也揉著眼睛出來了。淩度把張氏要臨盆的事一說,嚴彩和蒼妍聯袂去看張氏,準備隨時接生。


    勾測和淩度開始燒水,林芳跟著淩度轉,淩度說:“你怎麽了?”


    林芳說:“封天符的事主人為什麽不告訴我?”


    淩度一呆,說:“沒啥好說的,而且你也知道了。”


    林芳眼眶一紅,說:“主人準備怎麽辦?”


    淩度心煩至極,說:“我要知道就好了,你別提這事了,我不想大家擔心。”


    林芳哦了一聲,有點失魂落魄,淩度說:“怎麽了?我可以給你選個好主人啊,還怕你不能光大門楣?”


    林芳看著淩度真誠的笑容,眼淚掉了下來,說:“我就一個主人,斷不會改投他人。”


    淩度心中一暖,說:“隨便你,反正百年之後,你就自由了。”


    林芳說:“命苦的我,唉!”


    淩度說:“你這寶塔高層有什麽好東西,拿出來分享一下噻,不然我都用不到了。”


    林芳說:“主人實力達到了,自然能開,我雖為器靈,卻沒那麽大權限。”


    淩度把水送給蒼妍,隻見天上濃雲聚集越來越黑,越來越低,向自己壓來,令人一陣壓抑。林芳也抬頭看天,說:“怎麽大嫂生個孩子這麽大動靜?”


    淩度說:“看來這小子不尋常。”


    林芳說:“是啊。”


    “要是出現點彩虹喜鵲就完美了,這烏雲蓋頂,總是令人心中不舒服。”淩度說。


    林芳說:“天降異像,福禍難料。”


    再過了片刻,方圓幾十裏都被濃雲遮蓋,趙芊霞來到護法峰,看著漫天的烏雲,神色也有些沉重。見了淩度隻是點點頭,說:“看來你這嫂子的孩子,可不是一般人物。”


    時間慢慢過去,木屋裏終於傳來了小孩的哭聲,再過了一會,蒼妍抱著一個被裹得紅彤彤的滿臉皺紋小孩出來,說:“是個男嬰。”


    淩度看了一眼,心下稍安,勾測也夠著看了兩眼,說:“不錯,眼睛很有神呢。”


    趙芊霞拿出個玉瓶,往男嬰口中滴了三滴液體,然後孩子就昏昏睡去。


    蒼妍說:“謝謝師傅賞賜。”


    趙芊霞擺擺手,說:“這算不了什麽。”


    蒼妍把孩子抱了迴去,淩度心說:“可惜孩子的父親不在,苦了嫂子了。”


    天上的烏雲漸漸散去,陽光灑了下來,萬物生機勃勃,充滿希望,淩度看著眼前的美景,竟產生了一種距離感,想貪婪地擁有它們,卻什麽也留不住。


    仿佛自己格格不入。


    封天符成了一個揮之不去的巨大陰影。


    所有事情蒼妍和嚴彩處理得妥妥帖帖,張氏也睡下了,淩度也沒什麽事了,嚴彩走了過來,說:“你好像心裏有事?”


    淩度一笑:“哈哈,我能有什麽事。”


    嚴彩狐疑地看了淩度一眼,說:“有什麽事可以一起想辦法,不要硬撐,蒼妍很擔心你。”


    淩度心中感動,嘴上卻說:“真沒事,我這步好好的。”


    嚴彩歎了一聲,便走開了,過了一會兒,蒼妍也來了,說:“淩度,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瞞著我?”


    “沒事啊,為什麽這麽說?”淩度說。


    “我看你一天心不在焉,笑得很勉強,好像故意在笑。”蒼妍臉上寫滿了關切。


    “我真的沒事。”淩度語氣很平淡。


    “是不是王哲通對你做了什麽?”蒼妍怒氣衝衝。


    “沒有沒有,在雲舟仙境我還放他們一馬,他能拿我怎麽樣?”淩度說,心中嘀咕:女人的第六感都這麽強的嗎?


    蒼妍說:“以後對這種人,要小懲大誡,不可輕易饒過,他們天劍派可是霸道得很,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淩度虛心接受,心想要知道這王哲通這麽卑鄙,當時就該一劍秒了他。


    悔之晚矣,淩度恨得咬牙切齒。


    “仙長,我想過些日子就下山了,山上的醫術我也學的差不多了。”淩度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要去哪裏?”蒼妍臉皮薄,終究沒有問出你不要我了嗎這句話。


    淩度說“長風門,我還是他們掌門。”


    蒼妍說:“跟嚴彩仙長說了嗎?”


    淩度說:“還沒有。”


    蒼妍說:“不走行不行。”


    淩度看著蒼妍泫然欲泣的表情,心中一萬個不舍,可是自己留在這裏又能怎麽樣呢,自己前途未卜,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順便走自己的道。


    “是我的責任,我也逃不掉啊。”淩度笑笑。


    蒼妍說:“我也隨你去。”


    淩度說:“好啊,隻要你師傅舍得。”


    蒼妍臉色一垮,說:“師傅肯定不同意。”


    淩度說:“現在嚴彩仙長有可以隨便空間挪移,要見麵不是很簡單。”


    蒼妍說:“這倒是。”


    淩度說:“等我下山了,仙長要好好修煉,爭取下次見到王哲通別再輕易受製於人。”


    蒼妍認真地點點頭,說:“我一定好好修煉。”


    次日,張氏懷裏的小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了一截,臉蛋圓潤瞳孔漆黑已經十分可愛,張氏愛不釋手,淩度接過來抱抱,說:“起名字了嗎?”


    張氏說:“當時張郎走前已經取好,說女孩叫張瑩,男孩叫張濟,他是男孩,就叫張濟了。”


    淩度說:“好名字,濟世救民。”


    張氏臉上掛滿了母性的光輝。


    淩度逗弄著小家夥,小家夥伸出白嫩的小手把淩度抓得緊緊地,淩度看著看著忽然心有所動,一陣暈眩,魔星二字浮上心頭,淩度趕緊迴迴神,眼前還是張濟可愛的笑臉,淩度心下一沉,張氏沒見淩度異樣,說:“濟兒出世,我受到母親的召喚,要迴妖界了,帶著濟兒多有不便,還望淩弟照料。”


    淩度心亂如麻,擺擺手,說:“我也不太會照料孩子啊。”


    倒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他真不會,而且魔星降世,他不會看錯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還有七八天時間,到時候濟兒長大一些,希望可以拜你為師。”張氏說。


    淩度說:“我這狗把式,哪教的好別人。”


    淩度覺得,自己身邊都是高人,沒必要跟著自己委屈。


    張氏說:“托付別人我怎麽放心,隻有托付淩弟,我才安心。”


    淩度說:“難為嫂子了,濟兒剛剛降生,就要母子分離。”


    張氏臉上一陣淒苦:“要不是妖界發生了大事,母親不會如此催促。”


    淩度隻能點頭答應。


    再過了兩日,張濟就能說會跑了,看得淩度都要驚掉了眼珠子,再過了兩日,小家夥就能跟淩度掰手腕了,其力氣之大,淩度都心生恐怖,要不是自己天魔煉體了得,難說就要輸給他了。


    這天賦,是魔星錯不了了,淩度心中噗噗亂跳,又耗盡心思製作了一塊玉佩,準備送給張濟作見麵禮,這玉佩能平心靜氣調和陰陽之外,還能屏蔽天機相術掩藏魔星身份。淩度做得很隱蔽,陣法勾勒極盡完美。等到張氏要離開那天,小張濟已經看著像是四五歲的小孩了,肉嘟嘟得極其可愛,張氏灑淚而別,小家夥也看著目前消失的方向一個勁的抹眼淚。


    淩度隻能跟著小家夥,說:“媽媽會迴來的。”


    小家夥什麽都懂,隻是哭,看得眾人心都化了。


    淩度把準備好的玉佩給張濟戴上,說:“這玉佩是師父送你的,沒有師父的命令,就不能取下來,懂嗎?”


    張濟給淩度磕了頭,說:“知道了師傅。”


    於是張濟忘了哭泣,隻是在打量著這晶瑩的玉佩,臉上笑開了花。


    淩度覺得這麽小的孩子,要不要教他什麽呢?


    才一轉眼,小屁孩就去找蒼妍了。淩度自己想著心事:我現在修煉倒是沒有任何遲滯,就是關乎於道的信息被封鎖了,也就是說靈力積累,神念積累並不受影響,煉體也沒任何影響,除非到突破階段。目前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即便是真的全封鎖,我也不信無法走出自己的路,反正老子的道,更多的是一種規律推演,天道那些虛頭巴腦的玩意,有沒有無所謂。


    有人敢逆天而行,那得需要多大勇氣,他們比我承受的更多,最終令天地變色,這點挫折我怕什麽。


    淩度自我催眠--不是,自我鼓勵半天,覺得振奮不已,終於下定決心,走出自己的路。這麽一想,頓覺陽光也有了溫度,小張濟攆著蒼妍到處跑,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護法峰,淩度驀然想到,或許小家夥也像自己一樣掩飾著憂傷吧,要不然以他的聰陰勁,怎會不知要想見到母親或許很難了。


    “徒弟,過來。”淩度喊道。


    小張濟顛顛跑過來,說:“師父,什麽事?”


    淩度說:“想聽故事嗎?”


    小張濟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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