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那個,昨晚你究竟怎麽迴事、到底去哪兒了,今天早晨又是怎麽迴來的?”張師兄沉著臉問道,這個不爭氣的二兒子就是不給他省心。


    蘭澤嚇得一哆嗦看著蘭天行想求助,他昨晚三番五次的被折騰得命都快沒了、哪裏還能記得清發生過什麽,可是如果迴答出的答案不能讓他老爹滿意估計他還得挨罵。


    “不用緊張,說說你昨晚經曆過什麽、或者是夢到過什麽,慢慢想…仔細說…”蘭天行拍了拍蘭澤的肩示意他放鬆,因為人在特殊緊張的時候可能什麽都想不起來。


    蘭澤很聽勸的仔細想了想問道、“經曆過什麽我也說不清楚,那些事好像…好像都是…做夢的算嗎?我剛剛還想給項師兄講來著…”。


    “夢到什麽了?快說…”張師兄追問,他性子急脾氣燥把蘭澤嚇得又是一哆嗦。


    “啊?什麽是什麽,您讓我…說什麽啊?”蘭澤一緊張就卡在那裏半天也沒說話,他是怕說錯了又挨罵。


    “大師兄,還是我問吧…”蘭天行示意張師兄迴避,有意的提醒道、“你昨晚迷路之後看到什麽了?或者是…有人把你帶到了什麽地方嗎?”。


    “啊!有啊…昨晚我迷路之後就看到華莊主…”蘭澤停了停覺得自己說的不對又改口說道、“可能也不是華莊主,就是和他差不多都穿著白色的衣服飄來飄去的、也看不清是誰,剛開始我以為是他就想問問路。後來又發現可能不是,所以就…”。


    當然不可能是華堂,因為那個時候華莊主還在陪著康先生和玫瑰王吵架呢、如果沒有他的故意瞎摻合,那兩位爺也不會吵得那麽兇。


    “之後呢,去哪兒了?”蘭天行又問、“看到什麽人了?你認識的嗎?”。


    “認識啊、是幻兒表妹,我在穀底看到她的墓碑了。就是宣和六年病死的那個白幻兒,她和你老婆、哦…是咱家少夫人很像,如果不是我能聞出她們身上不同的香味兒、可能也會認錯的,不過那個翠顏也冒充白幻兒、但是被我給識破了,她不高興還想殺我呢…”。


    “不過那墓裏有兩間閨房,裝修也挺豪華的、就是光線太暗了很多東西都看不清,也分不出個東西南北的。要不然,我也不能看錯方向撞到裏麵那個房間裏…”。


    蘭澤兀自發著牢騷,做了這麽個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數次經曆生死存亡的噩夢,他是有理由自憐自艾的發發牢騷的。


    白幻兒,翠顏,蘭澤已經說出了兩個美女的名字。看來昨晚的夢境裏還挺熱鬧的。


    因為白幻兒很像蘭家的少夫人、而翠顏又冒充了白幻兒,聽蘭澤描述的這些夢中情節、似乎起因都在那位少夫人身上,看來這件事和蘭家的少夫人是脫不了幹係。


    “你見到我夫人了?她…在哪裏?是在墓中還是在穀底?”蘭天行接著追問。


    “嗯,我還看到漫天飄飛的梨花瓣、溪水中有個看不清是什麽的女人在洗澡,長得一點都不好看。滿身都是花瓣還一直在往下掉,她說自己可能是妖怪…”蘭澤似乎聽不懂蘭天行在問什麽,又答道、“後來她想勒死我,正巧又有人救了我…”。


    “救你的人是誰,我夫人嗎?”蘭天行又問、“你能看清楚是她嗎?”。


    蘭澤對他師叔的問題充耳不聞,又接著說道、“她?哦…後來我才知道項師兄說的、那個圓月下梨花飄雪的奇景都是真的,我真的見到了。可惜我撞破了頭、當時撞的還挺疼的,我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裏呢!”。


    蘭天行不由轉頭看了一眼張師兄,蘭澤說的前言不搭後語、很陰顯的像是受了外力的幹擾,狀態不對啊。


    張師兄突然抬手就給了蘭澤一個大嘴巴子,不耐煩的罵道、“胡說八道什麽呢,好好說話!”。


    蘭澤被打得一個趔趄就倒在了沙發上,之後就一動不動的橫在那裏也不出聲了。


    這是被打之後想耍賴訛詐他老爹嗎?張師兄一直也不是那麽軟弱可欺的性格啊?


    “混蛋,還敢裝死?”張師兄拎著蘭澤的衣領就想把他給揪起來,教訓自家孩子他是從不手軟的。


    “等等!”項光急著替蘭澤擋了一下,又後又翻了一下蘭澤的眼皮說了句、“好像是中毒了…是‘冷香門’的毒、像是…催·情·藥之類的毒花粉,應該是幹擾到了神經中樞。雖然解毒了,可能還得一段時間恢複…”。


    蘭澤在村子裏隻是個最不受重視的小角色,況且這裏除了玫瑰王和丫頭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了、而那兩個女人都是他絕對高攀不起的主子,給他下這種毒完全沒意思啊。


    “中毒?怎麽會突然中毒了,在這裏誰會給他下毒?”張師兄微一沉吟、“要多久才能恢複到正常水平?”。


    “不確定,短時間內可能不行!”項光答道。


    蘭天行又轉頭看著張師兄,兒子是張師兄親生的、如果他強行用些手段在蘭澤身上找真相,也得問問孩子他親爹的意思啊?


    張師兄抬手就在蘭澤的肩窩處狠戳了一下,要答案很重要、至於蘭澤受了點傷害嘛,年輕力壯的養養就好了。


    蘭澤疼得一聲慘叫就跳了起來,語無倫次的罵道、“幻兒你究竟是人是鬼,你幹嘛冒充少夫人?翠顏你這個醜八怪,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害她的…”。


    “翠顏?”張師兄抬頭看著蘭天行問道、“不是自裁死了嗎?那個幻兒又是誰?幹嘛要冒充她,也與她有關係?”。


    “問,溫柔點兒…”蘭天行眉頭皺了皺,隻憑這隻言片語他也無從判斷呢。


    雖然不是審問犯人、但是蘭澤如今的虛弱樣子根本不在狀態,張師兄隻好也讓自己臉上有幾分勉強的笑容問道、“翠顏想害誰?還記得幻兒是誰嗎?”。


    張師兄的溫柔態度還真讓蘭澤放鬆了很多,隻要不緊張也許就什麽都想起來了。


    “翠顏要害夫人呢,就是咱家的少夫人!”蘭澤答道、“那個幻兒也是她,不過她說:她是她、幻兒也是她,還有一個也是她。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張師兄也沒聽懂,轉身看著蘭天行、“說繞口令呢,還是你自己問吧…”。


    “她們都在哪兒?”蘭天行也很柔和的問道、“你在哪裏見到她的?她…還好嗎?”。


    “她在…哦,她在穀底的林子裏!那裏有座…哦…嗯…”蘭澤上半句話迴答的很正常,剛說到重點情節時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就停住了。


    “有什麽?”蘭天行追問、“你看到了什麽?”。


    蘭澤還是那個頓住的表情一動不動的也不說話,蘭天行隻好輕拍了一下他的肩又問、“蘭澤,想起什麽了?”。


    “嗯?哦…幹嘛?”蘭澤急速的向後退了一下茫然的抬頭看著蘭天行,之後抓著他的手臂驚喜的叫了聲、“主人?主人你還在?”。


    張師兄不由得和項光對望了一眼,之後都很詫異的看著蘭天行。蘭澤的靈識被封應該已經沒有那段記憶了,他怎麽還能認出昔日的主人呢?


    “你說什麽?”蘭天行扶住蘭澤的肩也詫異的問了句、“你說我是誰?”。


    “師叔?師叔你怎麽在這裏?”蘭澤瞬間又恢複了之前的那個茫然表情,看著他師叔問道、“你幹嘛在我屋裏?是不是我上班晚了,你們…來找我問罪?”。


    這時候還能想著工作,還真是個愛崗敬業任勞任怨的好孩子啊。但是隻為了這點小事就來問罪,怎麽想都不至於吧?


    張師兄聽著蘭澤胡說八道的抬手就想打,他的兒子他了解、這熊孩子就是不打不成器,狠揍一頓之後可能什麽都能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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