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玫瑰王愣了愣、“有這麽嚴重嗎?康哥你就為了孩子,至於弄得這麽神秘嗎?”。


    “為這個…”康然放了一個紙製的信封在茶桌上,白色的信封已經有些泛黃、看著很陳舊了。


    華堂低頭瞄了一眼,‘哦?’了一聲、“這個不是…曉月留下的那封信嗎?當時…不是燒了嗎?”。


    冷塵夢的啟蒙師父曉月在自己靜室的暗格裏留下了三個玉盤,其中一個玉盤中放著一封信。


    信的內容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被張師兄給破譯了、而之後那個信封就莫名其妙的自燃毀掉了,怎麽還能完整的保留著?


    “燒了嗎,誰看見了?”康然示意她仔細看看,之後又笑了。


    玫瑰王的纖指在信封上仔細的捏了幾下,詫異的問道、“這個好像不是那個…”。


    “就它了!這樣的老物件兒不好找,姐姐湊合用吧…”康然示意她別多問,之後又笑了笑、“天行在丫頭那裏有正事要做,不是為了風花雪月。他也不是真的誤會玫姐,很多事日後都會水落石出的…”。


    玫瑰王聽著康然的解釋也沒什麽高興的表示,而是發牢騷道、“他什麽事都瞞著我,不讓我介入。說是關心我,該不會是怕我能力不夠會壞事吧?”。


    “當然不是了,隻是還沒輪到玫姐登場而已…”康然遞過那個信封解釋道、“天行說,禁林的事和‘度月庵’牽扯很深、況且冷夫人還在他也不方便出麵幹涉,隻能有勞玫姐了!”。


    “嗯,倒是終於想起我這個姐姐了!”玫瑰王接過那個信封仔細看了兩眼收起來,之後接著發牢騷道、“他是想把我打發走,免得總是聽我嘮叨…”。


    康然很讚同的附和了一句、“沒錯,女人總是嘮嘮叨叨的太擾民了、不光是他聽著心煩,我們這些旁觀者也受不了啊!”。


    “你說什麽?”玫瑰王剛端了杯子想喝茶、潤潤嗓子之後繼續發牢騷,聽了這句話手中的杯子‘咣當’一聲就拍在了桌麵上、“康先生你什麽意思?那是我和蘭天行之間的私事,還輪不到你多管!”。


    華堂就在玫瑰王拍杯子的同時,五指一轉收了珠光、他們這個茶桌和坐在桌前喝茶的三個人又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似乎剛剛那半分鍾的消失根本是個無關緊要的錯覺。


    留在食堂裏喝茶的所有人被那‘咣當’聲驚到,都詫異的轉頭望過來。


    “哦…玫姐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誰都知道天行和你隻能是兄弟…”康然看到玫瑰王不高興了,隻好笑著解釋、“他想做什麽都是他的事,玫姐你又不是他什麽人、幹嘛要管那麽多,管好自己就行了!”。


    “康哥,別這麽說…”華堂在一旁勸了一句,康然不解釋還好、這幾句話說完玫瑰王的臉色就變了,站起身冷笑了一聲、“我才是他的紅顏知己!況且我們十幾年的情分了,怎麽會不如一個剛帶迴來的女人?”。


    康然又笑了笑,迴了句、“十幾年的是兄弟情分,紅顏知己隻是個安慰某些人的借口、也並不代表著他會對你動情吧?再說塵夢是蘭家的少夫人、不能算著剛帶迴來的女人,況且你也知道天行愛的是她。又何必擋在中間…”。


    “知道又怎樣?我在蘭家為他做了那麽多事、等了他那麽多年,他對我總該有迴報吧?想就這麽輕易的打發掉我,絕不可能!”玫瑰王怒道、“那個女人究竟是誰還有待考量,康先生你又何必這麽急著替她說話?你們之間,不會也有不為人知的什麽秘密?”。


    玫姐在吃醋的時候會情緒失控、失控之後就會口不擇言,通常女人吵架都是這個套路。


    況且玫姐好像大概是更年期提前了,兩句話說的不順心就竄火、竄火之後就想找人吵架,康然一直在往她的痛處上戳、她再不反擊好像是理虧示弱似的,這也不是她玫瑰王的性格啊。


    康然原本是好心好意的想在中間做個和事佬化解矛盾、誰知言辭間欠考慮把玫姐給刺激到了,這時候玫瑰王發起飆來、說他和那位剛被接迴來的新夫人之間的關係不清不楚,這樣的誣陷他也不能忍。


    “玫姐,別這麽說…”華堂毫無立場的又勸道、“康哥也沒想別的,就是他們之間畢竟有過一段…哦,人總是有感情的嘛…”。


    “有過什麽?”玫瑰王立刻追著問道、“華莊主說的沒錯!康先生當初為了那丫頭可謂是機關算盡,他們之間那麽多美好的傳說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華堂在勸架的時候說過兩句話,第一句竄起了玫瑰王的火氣、第二句把康然的不良情緒也誘導了出來,也不知道他是真想勸架、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居然讓玫瑰王和康然都收不住了。


    “師父…”小天看到這邊吵架,從椅子上跳下來就想過去勸架。聲哥拉住他的小手搖搖頭示意他不用當真,之後又把他抱迴椅子上接著在桌上寫字。


    小天兒他大師伯和‘奶奶’也正在吵架,他就坐在旁邊聽著都能做到不聞不問的跟沒聽到一樣、更何況是別人家的閑事,他就更懶得多管了。


    “哦…”小天兒又向那邊看了兩眼,但是看到聲哥在桌上寫的字時、也歪著頭靠在椅背上聽著,這個很特別的飯後娛樂項目雖然並不適合他這麽小的觀眾、但是大人們用它來放鬆一下心情,宣泄一下情緒也挺好的。


    丫頭聽著食堂裏亂糟糟的一片混亂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些人經常會無緣無故的吵、而吵架的內容完全都是些毫無意義的廢話,她凝神聽了一會兒就有些厭倦了。


    如果一直耗損神識功力隻為了打探這些無聊的信息,不但會讓她加重傷勢、累到再次吐血,死在這上麵都有可能。


    丫頭猶豫了一會兒就放棄了探聽,還是多拿出些精力和心血跟眼前這個人較量吧。


    蘭天行靠在窗前的搖椅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從藍天白雲到夜幕降臨、他一直就坐在那裏想心事,也不知道是什麽重要事能讓他想那麽久?


    她說要讓他陪著、他也沒反駁的就留下陪她了,但是他們同處一室、從白天到黑夜這麽久的時間裏,他甚至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


    這也算著陪著她嗎?


    也許是他們莊家的家族遺傳造成的,天行他親爹就不喜歡說話。


    “玫姐…可能要走了?”丫頭突然問了一句,總要有人先開口打破這個沉默吧?


    “嗯?”蘭天行愣了愣問道、“她…要走?玫姐沒說過…”。


    丫頭望向了窗邊、是想看看蘭天行此刻臉上的表情,是依依不舍還是毫不在乎?


    但是蘭天行靠在那裏眼睛都懶得睜開,更別說給她個可以察言觀色的表情了。


    “你…不去勸她?也許她…更想留在你身邊呢?”丫頭試著又問、“畢竟你們…我知道,她對你的情都是真的!”。


    “別人也不是假的!”蘭天行沒在意的答了句、“想走就走吧,半個月之後我們都會離開。早晚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丫頭停了片刻,她是不確定這句話是不是真的。


    “孩子呢?”丫頭又問、“你接他迴來不是想帶在身邊嗎?那我…是不是也得離開?”。


    “不用,小天兒的爺爺奶奶會帶他的、又不住在一起,他不會影響到你的…”蘭天行說完又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想睡覺了還是懶得再說話了。


    聲哥也經常會這樣,他們父子爺們兒相像也正常。


    原來蘭天行對所有人的感情都這麽淡漠、似乎不止是針對她,而是如今的蘭家大少爺就是這種性格。


    他是蘭天行,再世為人之後已經不是千年前的大將軍雲彧了。是她太執著,她追尋了千年想在這一世與他再續.前緣、可是她忘了他早已不再是她記憶裏的那個少主,他還能再屬於她嗎?


    玫瑰王剛從那片枝繁葉茂的鬆柏林子裏穿出去,就看到不遠處的盤山路上有燈光向林子方向虛晃了一下,好像是有人拿著遠射燈在發信號。


    “不錯,還真守信用啊…”玫瑰王裹緊身上的風衣,順著那個發光的方向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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