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又問道、“你們…好像知道我的身世?可是我媽告訴我讓我忘了那些仇恨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所以我…我已經不姓林了,林家的那些事兒…也與我無關!”。


    “哦?看來你是真有故事?”蘭銘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挺有興趣的問道、“你究竟什麽身世啊?哪個優良種族的血統傳承人,很高貴的嗎?”。


    司寒被問懵了,反駁道、“你們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我…我幹嘛要迴答…”。


    “剛剛我不是說了嗎,你已經在這裏賣身為奴了!”玫瑰王一本正經的答道、“主子問你話呢,你敢不答嗎?”。


    司寒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廳門外跑,他還沒和‘銘悅’簽約還不算賣身、隻要是能逃出這棟別墅他再找機會報警,可能還有被解救的希望。


    “這哥們兒不會是‘幼兒園大班’畢業的吧?這智商真能當總設計師,大哥你真敢錄用他?”蘭銘很不解的搖搖頭。


    “你隻是還不了解他…”蘭天行看著司寒開了廳門想逃、也看著汲浪把他給拎迴來按到了茶桌前的藤椅上,之後遞過一杯熱茶問道、“還記得欠我多少錢嗎?”。


    “啊?啊…可是大哥,我好像…好像不認識你,怎麽會欠你錢呢?強迫賣身可不算啊…”司寒眼角的餘光怯怯的看著把他捉迴來的汲浪,胡攪蠻纏的講道理他不怕、他怕一言不合被挨揍,他這個病弱的身體也禁不起。


    “去年你大病一場沒工作,上半年的房租誰替你出的?當時的醫藥費誰給你交的?你被房東趕出去時,那些設計圖誰幫你搬迴去的?是不是發燒真的燒壞了腦子,什麽都不記得了?”汲浪拍著司寒的肩膀問道、“你這麽忘恩負義的東西,不怕遭報應嗎?”。


    司寒又看著汲浪不說話了,這些都是去年真實發生過的事、當時也的確有個好心人救他於水火危難之中,因為那位大哥的及時出現他才避免了病死和睡大街的慘劇發生。


    但是之後那位好心的大哥就人間蒸發了,他之後也找過一直沒找到,即使不能還錢當麵表示一下謝意也好。


    但是那位大哥和捉他迴來的這個人又是什麽關係,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他們陰顯不是同一個人呢?


    “三爺,仔細算算利息、欠到今天為止,司先生應該還我們大少爺多少錢呢?”玫瑰王很適時的幫忙補刀,看來不逼得司寒賣身為奴是不會罷休了?


    不過那位債主大哥本人不在這裏,當時的醫藥費付費單據和憑證都在他家裏、看這些人都像是不缺錢的爺,沒有證據也不能憑空訛詐他吧?


    “你們…有證據嗎?我根本不認識…”司寒很沒底氣的還想抵賴、汲浪手中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刃就壓在了他那一身文弱氣的脖子上,而且問道、“這就是證據,想起來該還多少了嗎?”。


    司寒覺得刀刃貼在脖頸上的那部分寒意瘮人、嚇得不自覺的向後一躲,‘啊’的一聲慘叫把蘭銘嚇了一跳。


    汲浪也沒料到這孩子會這麽弱,刀刃移動的速度略微慢了一丁點兒、在司寒的脖子上劃出了條兩寸多長的血口子,鮮血順著脖子往下淌看著還挺恐怖的。


    “啊?你們…殺…人…”司寒在自己的傷口處剛摸了一把,就直接栽倒了下去。


    汲浪隻好又把他拎起來扔到沙發上、用紙巾給他擦了幾下傷口,不解的問道、“這就暈了,少爺你確定沒找錯人?還不如那個程傻子禁嚇,這個看上去就是個弱智啊…”。


    “我也怕認錯了會連累無辜,所以剛剛讓阿南過來幫我確認一下。南哥認識他,應該不會錯的…”蘭天行靠在藤椅上看著如此脆弱的司寒也有些不懂了。


    程南之前雖然一直都是個木訥呆板的傻子狀態、但是遇到危險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這個司寒好像是哪裏出了問題、與生俱來的自身防衛能力幾乎沒有,還不如程南那麽容易被引導。


    “看來他是經曆了什麽…”蘭天行沉吟道、“臨水照花、暮雨思寒,我應該不會認錯的,你看他背後還有印跡嗎?”。


    “好…”汲浪的手剛搭在司寒上衣的扣子上,玫瑰王突然驚詫的說了句、“怎麽下雨了?”。


    蘭天行隨之向窗外望過去,外麵的天空仍是風輕雲淡、晴空萬裏,但是雨點敲在玻璃窗上‘劈啪’作響好像還是個大雨的級別。


    汲浪也停了手在司寒臉上擦了一下,之後也詫異的問道、“哭了?這孩子的心裏素質不會真的這麽弱吧?”。


    “弄醒他!”蘭天行吩咐道。


    “是!”汲浪伸指在司寒的肩窩處戳了一下,司寒疼得直接跳了起來捂著頭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幾位爺、“別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林家的事兒跟我已經沒關係了,你們弄死我也沒用啊…”。


    “有用沒用,先弄死你試試!”玫瑰王剛剛還在窗前看雨,此時轉身就撒出一把花粉、濃香中幾點鋒利的蜂針隨之飛出向司寒襲去,她這個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習慣一直也沒改。


    “玫姐…”汲浪沒提防玫瑰王會突然出手偷襲,剛想替司寒擋刀、卻見那幾點寒芒停在司寒麵前兩寸的位置就紛紛掉落,濃香襲過、司寒還是那個驚恐的眼神看著眾人,即不躲閃也沒被迷倒。


    “你居然真的不怕我的毒花粉,看來千葉穀林家是真的名不虛傳呢…”玫瑰王突然又感歎道、“細算起來,‘冷香門’的製毒方法和秘技最早都是出自你們林家、我們也算是有些淵源,隻是你這個‘禦林’傳人怎會流落至此呢?”。


    司寒還是那個表情,即不否認也不解釋。茫然無知好像沒聽懂似的,看來這裝傻的功夫練得也很純熟。


    “有意思了…”汲浪在司寒臉上輕拍了兩下挺慶幸的說道、“幸虧是我們先把他弄迴來了,如果真的落在他仇家手裏、以他這麽弱爆了的現狀,不死也得被扒層皮啊…”。


    “嗯,幸好!”蘭天行不由歎了一聲、“如果我能早點想起他、找到他,他可能也不會受那麽多苦。幸好還來得及,既然迴來了其它事再慢慢說也不遲…”。


    迴來了?


    司寒對這個詞似乎很敏感,剛剛程南也說過這句‘迴來了’、似乎這裏才是他的家,他就應該留在這裏。雖然記憶裏還是一片混亂模糊,他的心中卻安穩祥和了許多。


    蘭銘對這句話的解讀和司寒完全不一樣,問道、“大少爺的意思是…‘銘悅’還簽他嗎?”。


    蘭天行撿了個冷旋、之後又撿了個嚴冬、現在又撿了個司寒,也幸虧蘭家財力雄厚養得起。


    “你的意思呢?”蘭天行看著司寒問道、“你想怎樣?”。


    “我?我…什麽意思?”司寒沒聽懂,無論是被綁架還是被賣身、怎麽他還有討價還價的機會嗎,他還沒敢想那個問題。


    蘭天行隻好笑了笑,答道、“兩個選擇,第一是和‘銘悅’簽約留在銘悅高層做高管、第二是跟在我身邊做跟班小弟,為我工作而且沒有報酬。這兩條路你可以自己選…”。


    司寒瞄了蘭銘兩眼、又轉頭看了看汲浪、又在玫瑰王身上掃了幾圈兒,低頭想了想就問、“我知道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大哥你幫我的,看起來你也不是真想向我討債。如果我想跟著你、賣身給你,大哥你能包吃包住不限製自由嗎?”。


    “想起來了?”蘭天行笑問、“還是林先生你一直在裝傻?”。


    司寒略帶尷尬的停了一下,又問道、“如果我很乖工作努力又不鬧事,節假日能不能發個紅包獎勵一下?”。


    “嗯…這個嘛…”蘭天行也象征性的想了想、“我會考慮的,既然想留下就安心留下吧。改迴你的林姓,林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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