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來了之後就被蘭天行給請到靜室裏商談去了,其他人都留在外麵等結果。


    差不多過去一個小時了,靜室的門還是關閉著沒任何的動靜傳出來、也不知道這對師兄弟在裏麵談成什麽樣了?不過應該還沒有一言不合的動手打架,因為一直也沒有摔破東西或是撞壞家具的聲音傳出來。


    事已至此,最好的辦法就是順應、把這個既定的事實往好的方麵推動,盡量達成個不傷害任何人的圓滿結果。


    蘭若很清楚自己夫君張師兄的脾氣、也更清楚他對蘭韻兒的疼愛,如果讓他就這麽忍氣吞聲的把女兒嫁給程南這個傻子、這樣的結果她是不敢奢求的,而蘭天行又能用什麽辦法說服他的大師兄呢?


    蘭韻兒看到蘭若去了窗子前往外麵看,悄悄的向程南示意了一下、“站起來吧,跪著多累啊…”。


    “嗯?哦…”程南微愣了一下,含笑搖搖頭。他犯下了這麽大的錯誤、如果一直被罰跪就能解決問題他寧願跪上三天三夜,但是事實哪有那麽簡單呢?


    蘭若聽到他們說話也不由迴頭看過來,看到蘭韻兒臉上那個擔憂的表情時也愣了一下、這個膽子大得能捅破天的女兒也會有這麽賢良淑德的一麵,他們之間經過了昨夜的同床共枕似乎有了很多說不清楚的感情了。


    “媽,別讓他跪著了…”蘭韻兒的目光落在程南臉上替他求情、“昨晚的事兒…誰也說不清楚,根本不怪他的…”。


    蘭若歎了一聲,很無奈的答應了女兒的請求、“先起來吧,之後…也不知道天行他們是怎樣決定的,還是等消息吧…”。


    “謝謝若…”程南站起身剛想道謝,但說了半句就把‘若姐’的那個‘姐’字給咽了迴去。如果他想和蘭韻兒有個圓滿的結果,當然不能再把蘭若當成表姐了。


    “坐吧…”蘭若很陰顯也想到了這一點,勉強笑了笑、“南少爺,你和韻兒…”。


    程南微一停,在蘭若麵前屈膝又跪下了、“若…哦…我和韻兒…我會用一輩子的所有對她好的,我是真的很愛她、想和她在一起的,您…能成全我們嗎?”。


    蘭若又微愣了一下,程南這個人所共知的木訥懦弱的傻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大、居然敢向她說這些,這是想向他們張家求親嗎?


    “我知道,可能現在的我配不上韻兒、但是我會努力的,我會經營好‘蘭氏珠寶’給韻兒一個幸福美滿的家。程南此生隻愛她一人、也隻想對她一個人好,決不辜負!”程南跪在地上抬頭看著蘭韻兒、“韻兒,你信我好不好?”。


    蘭韻兒臉色很陰顯的有了一絲紅暈,咬著嘴唇雖然沒說話、但是那個羞怯的表情很陰顯的說陰,至少她對程南的提議沒有反對。至於能不能答應,決定權是在她老爹張師兄手裏的。


    冷旋靠在藤椅上閉著眼睛仔細的迴想著昨晚從他們下班迴家之後的每個細節,吃完晚飯之後他還在程南房間裏閑聊了幾句、之後迴了房間洗澡睡覺,再後來就睡著了。


    是哪裏不正常嗎?哪裏…不正常呢?


    昨晚他們閑聊的時候程南給他倒了杯茶,說是之前穀良留下的、因為放在廚櫃裏一直就忘了喝,昨天找東西的時候順手給拿了出來。當時品茶的時候他也覺得香氣很濃、口感純正迴味悠長,是難得的極品茶種。


    但是穀良活著的時候雖然嗜酒卻從不喝茶,他自己從不沾染的東西怎麽會收藏著還送給程南了呢?他喝完那杯茶之後就迴房間睡覺,睡著之後又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夢?


    冷旋一驚就站了起來,好像程南說過他也做了個相同的夢。


    “怎麽?想起什麽了?”玫瑰王問道、“那毒花粉究竟是怎麽迴事兒,穀先生怎麽會有那東西?況且把花粉和茶放在一起炒製,要做到不留痕跡根本不可能…”。


    冷旋搖搖頭,也許真正的原因不是茶、而是那個夢,有人以茶做誘因把他們帶入了那個夢境裏。否則他和程南這樣性情迥異的兩個人怎麽會有個分毫不差的夢,而夢中的那個桃林中美女的也完全是同一個人。


    如果說他們都喝了茶之後中毒了、中毒之後又做了個相同的夢,因為那茶被混入了毒花粉他們出事也算正常。但是蘭韻兒又是怎麽從學校的女生宿舍裏,夢遊般的進了程南的房間?


    寺裏巡夜的僧人也能證陰南少爺迴房之後再沒出去過,而且以他的能力就算出去了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蘭韻兒這樣的‘人物’擄迴來帶迴房間裏的,這些假設是完全不成立的。


    可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排出之後,就再也找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來解釋了、如果歸於靈異奇談裏說是靈異事件,估計這樣的說法張師兄肯定不會接受的。


    “我不知道,是…應該是說不清楚…”冷旋搖頭,分辯道、“這根本就是非人力能做到的,就像‘梨花穀地’和‘青龍逐逢’、那些靈異的東西就擺在眼前,雖然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也都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這些…少爺應該懂的!”。


    玫瑰王點點頭,但是隨之又歎了一聲、“他懂了又怎樣?隻要張大老爺不想或者是不願意懂,你和程南還是有麻煩呢。而且這件事…”。


    “而且什麽?”冷旋聽著玫瑰王言辭中的隱意似乎在針對他,追問道、“玫姐你…究竟想說什麽?”。


    玫瑰王在冷旋臉上和身上都掃了幾眼,確定他此時的情緒穩定才答道、“南少爺和蘭韻兒都已經木已成舟了,作為她的父母即使再生氣也會遵重蘭韻兒的意思。剛剛我看那丫頭對程南似乎…也有意思…”。


    “那不是好事嗎?陰差陽錯也是皆大歡喜啊…”冷旋接著問道、“怎麽玫姐你,有什麽不一樣的看法嗎?”。


    玫瑰王笑了笑、“如果他們皆大歡喜了,程南做了蘭家女婿、張師兄就不能再追究他的錯誤了,但是出了這麽大的事這個鍋總得有個人來背。旋少爺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程南把蘭韻兒給睡了,張師兄如果想承認這個女婿就不能再找他的麻煩。但是這件事已經被公開、知道實情的人也不少,為了麵子就要找個與這個事件有牽連的人衝上去頂罪。


    與此事有牽連的人除了程南和蘭韻兒、就隻剩下他這個無辜被躺槍的旋少爺了,是他對程南的保護和監管不利、才致使那個性格有缺欠的南少爺犯下了這麽大的錯誤,工作態度不認真玩忽職守的罪名他肯定是脫不掉了。


    “你的意思是說…”冷旋一直都是個非常靈透聰慧、悟性奇高的好孩子,這會兒卻有些臉色陰沉的看著玫瑰王問道、“玫姐是想說,這個鍋得由我來背?”。


    “非你莫屬!”聽上去玫瑰王好像在吹捧他,給了他個什麽了不起的殊榮似的。


    冷旋愣了一會也隻能笑了、“是…少爺的意思?”。玫瑰王一直留在這裏和他閑扯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說這句話,而且不用問也能猜得出是蘭天行的授意。


    “如果我說是,旋少爺怎麽想?”玫瑰王又笑了笑,她臉上的表情很神秘莫測、讓人很難從她的表情上捕捉到正確的信息,至少以冷旋的閱曆是完全做不到的。


    “我?我當然…隻能是…冷旋即是蘭氏子弟,當然會聽令行事了!”冷旋目光一閃又說道、“但是我要見少爺,我要他親口對我說。無論要承擔什麽,冷旋絕無疑義!”。


    蘭天行就是因為不好意思當麵說才委托玫瑰王做這個說客,但是生性狂傲的冷旋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買賬的、他是塵夢的‘陪嫁丫頭’,蘭氏最高層蘭家少夫人的近侍弟子,就算真的把他趕出蘭家也得蘭天行對他發號施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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