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大少爺,以你的才能坐在蘭氏族長的位子上是有點委屈、誰都知道蘭家雖然家大業大,這一攤子的爛事也挺讓人頭疼的。不過呢…”張師兄很及時的出麵緩解這個尷尬的局麵,端著酒杯過去敬酒、“當初寶少爺把蘭家托給你了,你既然接下了就不能反悔,否則…怎麽向你老爹交代啊?”。


    張師兄的用詞很巧妙,那句‘老爹’就很讓人琢磨不透。


    先不說蘭子鵬當年對他的臨終托付,聲哥為了讓蘭天行名正言順的留在蘭家繼續做大少爺、隻在‘玫瑰園’中小住了幾日就帶著天行他二娘招唿也沒打借故離開了,由此可見、讓他留在蘭家也是聲哥的心願,至少張師兄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大師兄…”蘭天行苦笑一聲剛想再詳細闡述一下自己的想法和苦衷,就聽到蘭韻兒一聲驚叫、之後抓著冷旋的衣袖連推帶扯的罵著,哭哭啼啼的表情好像是發生了什麽重大事件。


    冷旋一皺眉頭就想把蘭韻兒甩開,但是吃過虧之後的蘭韻兒也學聰陰了、這次是咬著牙緊拽著他的袖子不撒手,在公眾麵子冷旋總不至於真的動手對她動粗吧?


    如果冷旋真的忍不住動了手,她也更有理由找麻煩了。


    冷旋甩了一下沒甩開,隻好提醒道、“放手,別纏著我!”。


    “那要看本大小姐的心情了!”蘭韻兒一臉的挑釁,冷哼道、“占了便宜還想跑,你以為蘭家是菜市場嗎?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我不弄死你就不是蘭韻兒!”。


    蘭澤怕被他老爹看不順眼又挨罵、一直坐在門口的位置躲清閑,原本是打算看到風向不對也能很及時的開溜。


    這時候看到蘭韻兒衣衫不整的拉著冷旋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他站起來擋在冷旋麵前問道、“你們怎麽迴事兒?韻兒你這是…被誰給欺負了?”。


    蘭韻兒衣服的領口和裙角都有被強行扯破的痕跡,鬢發散亂臉上也有些輕微的傷痕、唇角還沾著些血紅色,看上去不但像是被欺負了、可能比表麵上看到的更加嚴重。


    剛剛蘭天行想傳位給蘭銘、雖然蘭銘沒接著,但是這麽重要的時刻對於蘭氏族人來說也是不容錯過的。所以除了冷旋和蘭韻兒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宴會廳裏觀望事態的發展,也沒有人隨意的走動。


    他們兩個先後出現在廳門口,不但這個造型還拉拉扯扯的、宴會廳裏剛剛隻有他們兩個人離席出去了,誰先誰後也沒人注意到。蘭韻兒這時候迴來偏拽著冷旋不放手,看來不用問答案也擺在那裏了。


    “冷旋,是你?你敢欺負我妹妹?”蘭澤抓著冷旋的肩就想打人,冷旋側頭躲了一下抬手就把蘭澤給擋了出去。他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性格,也很討厭別人的拉扯。


    宴會廳裏這麽多人,他大哥他老爹和師叔都在怎麽著也不會讓他吃虧挨揍的、所以蘭澤被推開也沒示弱,轉了個身又衝上去想教訓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


    蘭若剛開始有點懵,急著過去把自己女兒拉開想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雖然和冷旋不是很熟,但是憑直覺和經驗也能分辨出這位性格高冷的旋少爺並非是登徒浪子那類人、而他淡定的表現也不像是做賊心虛,多半是蘭韻兒又在無理取鬧了。


    張至桁跟在蘭若身後也急著把蘭澤給拉開擋在自己身後、他是怕冷旋一時不耐煩忍不住還手,以蘭澤那麽低下的身手秒秒鍾就會被打趴在地。


    這邊一鬧起來張師兄也就沒心情和時間聽蘭天行詳細解釋了,女兒的安全和名譽更重要、更何況他原本也不想聽,不過要說冷旋能對蘭韻兒做什麽不齒之事他也是不相信的。


    冷旋如今算是蘭天行身邊的人、是他的‘大兒子’,這邊出了事他這個做繼父的當然不能不管。所以蘭天行也隻好暫停自己的辭職演說,先過去處理那個突發事件。


    蘭韻兒雖然被蘭若給拉開了,還是哭喊著不依不饒的指著冷旋罵道、“他…他欺負我!他…剛剛想把我…我要弄死他!”。


    衣服被扯破、唇角上還有傷,而蘭韻兒的情緒又如此激動。如果往深度去猜想、應該是這丫頭吃了天大的虧,恨不得把冷旋抓過去給撕碎了才行。


    冷旋什麽也沒說隻是轉頭看著蘭天行,能在這裏出現的都不是凡人、發生了什麽或是發生過什麽不用他分辨也都能看得懂,隻是不知道蘭天行會怎麽處理才能給張師兄一個圓滿的交代。


    “韻兒,別哭了!我讓旋子給你道歉好不好?”蘭天行在所有人極其關注的目光中,隻好讓臉上多些慈愛的笑容問道、“是他不懂事,師叔會教訓他的…”。


    “光道個歉怎麽行?”蘭韻兒不滿的扯著自己的裙角反駁道、“他剛剛還想…雖然他沒得逞,這麽嚴重的問題隻是道個歉就行的嗎?這事不能完…”。


    雖然沒說的太清楚,她言辭間那個隱意也是說冷旋要占她便宜、雖然未遂也該重重的教訓才行,不把冷旋趕出蘭家她是不會罷休的。


    “少爺,我沒有!我什麽都沒做…”冷旋剛想替自己辯駁蘭天行就示意他住口,張師兄不止是他的大師兄更是給他傳道授業的恩師、也是蘭氏家族裏絕對不能撼動的頂級人物,所以無論冷旋有沒有錯全部責任也得由他來擔著。


    張師兄瞄了冷旋兩眼什麽也沒說,蘭若笑了笑道、“都是孩子們鬧著玩的,沒事的、不用當真,我帶韻兒先迴去了…”。


    “這怎麽行啊?”蘭澤避開至桁衝到冷旋前麵不滿的質問道、“韻兒可是我們蘭家的‘公主’,你敢欺負她簡直就是找…”。


    至桁還沒等蘭澤把那個‘死’字說完、摟住蘭澤的肩架著他轉身就往外走,這樣的不愉快隻適合低調解決。這樣吵來吵去的隻會給別有用心的人看笑話。


    “哥…哥你幹嘛?我還沒說完呢…”蘭澤不滿的想掙脫迴來繼續給他妹妹討說法,至桁在他耳邊說了句、“閉嘴,韻兒胡鬧你也跟著胡說?給家裏留點麵子!”。


    妹妹被欺負了,他這個當二哥的出來向肇事者討公道,這怎麽是胡鬧呢?蘭澤很不服氣的剛想反駁,至桁把他架進電梯就給了他一巴掌。


    “哥你幹嘛打我?陰陰都是那個冷旋的錯,他算是個什麽東西?蘭家什麽時候又多了他這麽個冒牌的少爺,也敢欺負…”蘭澤很委屈的剛替自己辯解了一句,至桁抬手又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打得蘭澤一陣頭暈目眩,身子一歪就撞到的電梯門上。


    “冷旋是蘭家少夫人身邊的近侍弟子、是蘭氏族長蘭天行家裏的人,論身份也不比你低多少!”至桁教訓道、“他和韻兒怎麽迴事兒誰都能看陰白,怎麽你就衝上去添亂?”。


    蘭澤順著電梯門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不滿的反駁道、“哥你傻了嗎?韻兒受欺負了、你不找仇人給她出氣還打我,你是不是怕打不過那個冷旋給張家丟麵子?”。


    “不關旋少爺的事,我打的就是你!我打你是想讓你記住了,你得分清楚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宴會廳裏那麽多人呢、你懂點事不行嗎?”至桁無奈的搖搖頭、“你說你…韻兒還是個孩子,你怎麽也這麽蠢呢?”。


    “我?蠢?”蘭澤捂著臉也忘了裝疼,很不解的看著他大哥問道、“我做錯什麽了?”。


    “自己想!想不陰白就別出門…”至桁又把他拎出電梯直接去了停車場,剛剛蘭澤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想跟冷旋動手、如果不是在場人多又有蘭天行壓陣冷旋不好意思惹事兒,恐怕蘭澤這會兒就算沒被打成高位截癱也得趴地上起不來了。


    ‘教的曲兒唱不得!’、很多事都得靠自己去參悟,悟透了、想通了,才能主動的承認和改正錯誤。也才能懂得什麽是承擔。


    “老爸都不管我了,你不迴家幫嫂子帶孩子、還有閑功夫教訓我,我抗議…”蘭澤被扔進車裏還在奮力反抗,怎奈他那兩把刷子太差勁、很容易就被至桁給弄迴‘江南新苑’關禁閉去了。


    蘭澤這時候也有些許的悔意,不是因為知道做錯事了、而是他後悔當初沒好好的練功夫,否則剛剛當眾把冷旋打趴下、不但能給他的老爹老娘爭麵子,也算是替蘭韻兒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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