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謙順著雲彧給他指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想下山躲進寺裏,隻要離開蘭氏祠堂這個危險地帶他就安全了。


    蘭澤正坐在地上捋思路、想弄清楚自己究竟屬於哪種狀況的病症,是憑空臆想導致的夢遊還是記憶和思維被人給篡改了。


    他正在萬分糾結想不陰白的時候、冷不防一個黑影直竄而過就往他身上壓下來,“啊…誰?”。蘭澤敏捷的向旁一個三百六十度大翻滾,雖然很狼狽卻也險險的躲開了那人的踩踏。


    蘭子謙被喊聲也嚇了一跳,趕緊收住腳步迴頭看、“蘭澤?你怎麽會在這裏?”。


    蘭澤看清楚蘭子謙的臉時就有些懵、“四爺爺你…真的有你這麽個人呢?我還以為是…以為…”。


    “蘭澤,蘭澤你…”蘭子謙在蘭澤肩上推了一下、“你這孩子沒事吧?別胡說八道的,這裏危險趕緊下山!”。


    “我不是在做夢…”蘭澤好像被推醒了似的,跳起來就想往山頂接著爬。他已經確定了一個事實:雲彧就在山頂的蘭氏祠堂裏、如芳已經過去找他了,而且還是撇下他自己一個人飛上去的。


    如芳在他們賭約的最後一天找到了雲彧,他做了一個月的美夢完全破滅了、這個差一點就到手的女朋友就這麽沒了,這樣殘酷的現實他無法接受。


    他也要去找雲彧求他把如芳讓給自己,一個有老婆的人還是迴家跟自己老婆好好的過日子去吧、就別在外麵朝三暮四的撩妹子,毀掉他的幸福生活了。


    “幹嘛去?你不想活了…”蘭子謙抓著蘭澤的手臂又把他給拽了迴來,警告道、“快跟我下山,不想死就別過去湊熱鬧!”。


    “可是阿芳她…”蘭澤雖然很惦記如芳、但是如果和他的身家性命相比,當然還是自身的安全更重要了。不過雲彧也在山頂祠堂裏,他即不想重色輕友也不能重友輕色、那兩個人如果真的麵臨危險他卻貪生怕死的逃了,這麽沒義氣的事他不能做。


    “快走!”蘭子謙是逃命心切,剛剛雲彧也叮囑他說要他離遠點別找麻煩、再說以他們這樣的身手和智商,除了添亂之外也確實幫不上什麽。


    蘭澤甩開蘭子謙的拉扯迴頭說了句、“四爺爺您自己下山吧,我雲哥和阿芳都在上麵、我不能看著他們有危險不管,我要去救他們…”。


    “哎!蘭澤你…”蘭子謙一把沒抓住,蘭澤已經繞過灌木叢又快速的往山頂去了。蘭子謙隻能無力的歎了一聲、又順著小路往‘法性寺’方向去了,他能做的隻是管好自己別惹麻煩。


    正殿裏的藍色光芒一直是隱隱約約若有似無的晃動著、雖然看不到任何實質性的遮擋物,卻讓人始終無法穿透那層光幕進入殿中。


    自從上次祭祖蘭天奇開啟了這座‘四象陣’、想把蘭天行的嫡係勢力一網打盡,但是因為對手太強而計劃未遂。張師兄和蘭銘脫險之後就再也沒人進出過,這座大殿就一直以這個形態存在著。


    因為殿堂裏的那道光幕一直無人能穿越,屋頂上的那個‘天窗’就成了唯一的入口。透過光幕能看到裏麵還是桌倒案傾的一片狼籍的場麵、地麵因為積水未退也成了個小型的養魚塘,是當時被灌注進去的雨水一直沒幹涸、還能看到混濁的水質中有很多一團團白色的絲線在蠕動。


    原本是個很神聖莊·嚴的祭祀淨地、現在卻像是個遭了賊之後的作案現場,如果一直不能破陣重新修繕整理、再這麽荒廢下去可能以後的祭祖大典就要取消或是換地方舉行了,那樣也對不起蘭家曆代的列祖列宗啊。


    青遠在殿門口搭了座簡易的梯子,眾人都陸續上到了屋頂上。雲彧解決了蘭子謙的問題之後也跟著上了屋頂,他現在是蘭洪手裏的牌、短處在別人手裏握著呢,自然是不敢掉隊的。


    從屋頂透過天窗向下望過去、四周恍恍惚惚晃動的光影看著就十分的詭異莫測,危機四伏。


    蘭洪是很清楚這座‘四象陣’的威力,大神一樣的張師兄都無法破解、隻能原地等待救援,所以他這次是不會輕易下去涉險的。


    “把他綁上扔下去!”蘭洪向一旁的青川吩咐道,青川是‘法性寺’中青字輩的首座弟子、遵族長令行事也是他的本職工作,但是青川像沒聽到似的一直在向下觀望也沒搭理他。


    青遠剛從天窗的缺口處順了根繩子到地麵、蘭洪拎起方靜平直接就把他給扔了下去,方靜平本能反應的一聲驚叫。


    但很快就攀住了繩子延緩了下落的速度而且閉上了嘴,因為他突然又想起來一個事實:他才是主子,不能在一條狗的麵前示弱。


    “蘭天洪,你別做的太過分了!”蘭子濤怒道、“想讓我幫你破陣,最好對我們客氣些!”。


    “老爺子,如果不想讓大家都白玩兒一場、您老還是抓緊時間破陣吧…”狗和主人誰的麵子更重要,蘭洪此時是沒心情計較那麽多的。


    蘭子濤說他幕後還有人、他也粗略的迴想了一下奪權之路的整個過程,似乎真的是一帆風順有如神助。他自己也奇怪為什麽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他可以在嵐灣蘭天行的新房裏和蘭家少夫人翻雲覆雨的成其美事。


    如果說他完全是靠個人實力得到的這一切、這個說法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是上天在眷顧他、天上掉餡餅砸到了他頭上,這麽好的運氣他也不敢奢望。


    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步,在他幕後的人還沒出現、一切還沒被改變之前,他得抓緊時間拿到蘭家的寶藏。之後找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盡情的享受榮華富貴就行了。


    蘭家老祖宗在設陣之後的百多年裏,後代子孫一直也沒有人開陣更別說破陣了,所以祖上傳下來的方法究竟有沒有用也從未有人試過。


    蘭子濤看到方靜平被推下去了隻能順著繩子也滑了下去,親生兒子的生命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威脅、無論他想不想給蘭洪幹活也得硬衝上去試試,況且他也急於知道隱藏在蘭洪身後的那股勢力的主人究竟是誰?


    眾人陸續都順著繩子滑到了大殿裏、找了相對幹爽的地方落腳之後,開始仔細的觀察周圍的景物變化。


    正殿的正堂裏供奉著蘭家開山老祖宗的造像,一身水袖長袍、發髻高挽在頭頂上,左手裏一柄玉質的拂塵、右手捏了個蘭花指的造型,看麵容身材和整體的發飾裝束像是個出家的女道人。


    原來蘭家的始祖不僅是個女子,還是個出家的道人?


    雲彧一直在盯著那座造像的臉在看,之前他也不止一次的進過這裏、也不止一次的見過這尊造像,但是今晚再看到時、他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裏曾經見過但是又素未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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