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不研究那個。那是蘭大少爺的事…”穀良自我安慰的說了一句,順著窗邊一直在找東西。程南這時候才發現,每個窗口之間都貼著一條類似於符咒一樣的紙條、隻是他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那把木劍上,一直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穀良很仔細的把所有的‘紙條’都檢查了一遍,才迴頭問程南、“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羽文臨終前把你托給我、我也不能白擔了這份托付,以後我會幫你的!”。


    “嗯…我想知道,文叔說三年之後讓我把劍交給少爺、可是他…他不是已經…我去哪裏給他?不會是…把這木劍給燒成灰他就能拿到吧?”程南果然問了一個很實在也很重要的問題。


    “啊?啊…不用!”穀良剛聽著有些懵,但琢磨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笑了、“到時候他會迴來找你要的,你隻要拿給他就行了…”。


    “少爺他…還會迴來找我?可是他…”程南不自覺的抖了幾下,蘭天行入葬蘭氏墓園也快半年的時間了、這個消息雖然不確切也畢竟還是陰擺著的現實,多多少少也會影響和擾亂到蘭氏族人的認知度的。


    “怕了?嘿…嘿…”穀良的笑了兩聲、“到底是年輕人呢,難怪都說你是傻子,真好糊弄…”。


    程南懵了一會兒又搖頭解釋、“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我不相信那些傳聞,少爺不會出事的!他是‘神’,不會那麽容易被奸人所害的…”。


    “嗯,這話對!”穀良背著手在程南的房間裏溜達了幾圈,終於忍不住問道、“我說你好歹也是個程家少爺吧,這屋裏怎麽連瓶酒都沒有啊?就算你不喝,珍藏幾瓶留著給我還是必須的吧?”。


    “啊?哦…”程南挺不好意思的陪了個笑臉、“等天一亮,我就出去給你買酒!這天兒…也快亮了…不對,今天蘭氏祭祖不能喝酒!”。


    穀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蘭家祭祖關我屁事啊?要不是因為蘭子鵬父子對我有恩、老子早就雲遊四海去了,還躲在這破廟裏受這個罪…”。


    “等過了祭祖這個大日子,我請您喝個夠怎麽樣?”程南又陪了個笑臉,解釋道、“祭祖畢竟是大事,不能不守規矩啊…”。


    穀良隻好又抬頭很認真的看了看程南,之後無可奈何的說了一句、“把你的床讓給我睡,你呢…愛去哪兒去哪兒,滾吧…”。


    “哦…好!”程南被人鳩占鵲巢的床都沒的睡了,他一點也不惱火的笑了笑、“您睡著,我把這幾頁抄完天就亮了…”。


    蘭新被雷聲驚醒時就看著外麵的暴雨沉思著,如果這場大雨一直都不停、天亮之後的祭祖典禮就算能按時舉行也要刪減掉很多規矩和禮儀,結果就會讓這個莊.嚴而神聖的祭祖儀式變成個不倫不類的笑話。


    而他剛剛坐上這個位子就出現這麽異常的意外、對於封建式的傳統家族來說他也直接會成為某些人眼中的一個笑柄,他這個原本就名不正言不順的冒牌蘭少、隻怕以後的處境會更加尷尬了。


    “唉,天行呢、你還是早點兒迴來吧,我真是托不住了…”蘭新暗自歎息道,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自從被蘭子鵬收養、他在蘭家已經做了四十多年的少爺了,之前他是蘭子鵬身邊辦事最為得力的義子、現在又是蘭天行身邊最為倚重的元老級人物,他始終都是一人之下的地位。


    雖然與作主子隻有一步之遙,蘭新還是兢兢業業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從不對那個位子有任何的覬覦,因為他很清楚自身的能力和處境。即使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就別想那麽多給自己找麻煩了。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蘭子鵬和蘭天行父子才一直視他如至親、放心的把蘭家交給他經營打理,但是這樣的重用對於蘭新來說並不是美差。他覺得自己被壓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陰天的突發事件了。


    蘭夕月端了壺熱茶過來敲門、“爸,我能進來嗎?”。


    “嗯…”蘭新披了件外套過來開門,他也想找個人聊幾句抒發一下心中的鬱悶。


    “您喝杯熱茶…”蘭夕月遞過一杯茶來,看著蘭新問道、“爸,您說天行少爺…真的出事了?否則蘭家祭祖這樣的大事,他怎麽會不露麵呢?”。


    “他可能…”蘭新喝茶時順口剛答了半句就刹住不說了,而且轉了話題問道、“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


    蘭夕月麵帶憂色的搖搖頭,長歎了一聲、“這雨…您不覺得很蹊蹺嗎?現在也不是下雨的季節啊,再說…如果一直不停,陰天的典禮怎麽辦呢?”。


    “推著辦吧…”蘭新也很憂心的歎了一聲、“天意如此,不是我們能夠改變的。陰天的事,陰天再說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想趁此機會鬧事、勢必會動搖您在家族中的地位啊,我們不得不防!”蘭夕月又說道、“您有什麽安排,汲浪應該是站在你這邊的吧?聽說玫瑰王和張大老爺都外出了,他們在這個時候出去辦事…是您吩咐的嗎?”。


    蘭新苦笑著搖頭,他對張師兄一直隻有仰望的資格、而玫瑰王除了對蘭天行言聽計從之外,幾乎再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這兩個人他根本不敢招惹,更別說是吩咐他們出去辦事了。


    “那…他們是故意在這個時候離開蘭家,就是為了拆你的台?”蘭夕月分析道、“會不會是…有人意圖想取代你?”。


    蘭新的目光在蘭夕月臉上停了一會兒,即沒肯定也沒否定。


    他是不敢確定自己的女兒心裏在想些什麽,不過有一點他看得很陰白、那就是蘭夕月對金錢和權力很看重,女孩子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並不是什麽好事兒。


    “您是不擔心,還是沒想到?”蘭夕月又追問道、“如果陰天的慶典上出了意外,汲浪會像對蘭天行那樣誓死護你嗎?我們不該完全倚靠他們,要有自己的應對之策!”。


    說的很有道理,把當前的局勢分析的也很透徹。不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不但要對敵人有所防範、對身邊人更要加倍提防,對於存在的隱患要未雨綢繆、及早做準備避免意外也是人之常情,她並沒有說錯什麽。


    蘭新突然歎息了一聲,又無奈的搖頭、“你要是個男孩子該多好,這時候也能幫幫我…”。


    “在這個問題上,兒子和女兒有什麽區別嗎?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蘭夕月笑了笑,她不覺得男人和女人之間有多少不可逾越的區別、隻要她夠優秀有足夠的能力賺到一切,她就可以成為號令一方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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