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有些沒聽懂,想了一會兒請教道、“既然是注定的劫難就是無法逃避的了?怎麽…我還有改變結果的機會嗎?”。


    穀良點點頭、“如果你現在就找個女孩兒結婚,之後就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別再想找她、師兄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化解,但是你得聽我的安排!”。


    “隨便找個女孩兒結婚?”天行立刻搖頭拒絕道、“不行,我做不到!”。


    穀良並不意外的苦笑了一聲,他是看著天行長大成人的、對他的性格也是十分的了解所以才覺得很為難,也許這就是被注定的現實。


    “不如這樣…天行你聽師兄勸一句,如果你遇到她之後帶迴來讓我見她一麵、也許能找到個兩全的方法化解這個劫難,你看行嗎?”穀良又問道,他是真的不想看到那個既定的結果。


    天行很清楚穀良的心情,所以也沒反對這個提議答應道、“好,但是師兄您…不能傷害到她!”。


    穀良苦笑著搖頭、“和你們這些大神相比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物件,傷害她?大少爺你是太抬舉我了…”。


    天行對於這樣誇張的吹捧也沒放在心上,笑了笑又問、“還有嗎?我在哪裏能找到她?”。


    “不是找,你找不到她的!”穀良糾正道、“是偶遇!〈彖〉曰:柔遇剛也,‘勿用取女’不可與長也。就是說你會在某處與她相遇,但是因為‘女壯,勿用取女’、是說她的運勢太強會壓製到你而不能長久,你聽懂了嗎?”。


    天行似懂非懂的笑了笑又問、“卦辭中不是還有兩句:‘天地相遇、品物鹹章也,剛遇中正、天下大行也’。如果我願意退讓、願意被她壓製,是不是就能長久、就算是化解了這個劫難,我這麽理解沒問題吧?”。


    “神機鬼藏,天意難測!”穀良還是搖搖頭、“我隻能推算到這個層次了,至於結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還要以事論事才行!”。


    天行很讚同的點點頭、“事在人為嘛,如果我可以做到呢?師兄您,還有什麽指教嗎?”。


    穀良的目光又在他身上轉了幾圈,很心虛的問道、“好像…有些事你是原本就知道的,可是你怎麽會知道呢?”。


    “哦…嗯…”天行想了想答道、“做夢!夢中會出現一些特殊的場景,隻是當時不知道它們究竟代表著什麽。我也是剛剛聽師兄說這些,才有所感悟的…”。


    “唉…我也猜到這些事對你來說,遲早都會發生…”穀良自憐自艾的歎了一聲,又不滿的教訓道、“知道還來,誠心找我麻煩是不是?”。


    “想得美啊!”天行毫不客氣的反駁道、“就憑穀先生您這形象,能有我這樣的美男陪你聊天是你占便宜才對,你還不高興了?”。


    “滾!”穀良轉迴身又躺迴床上還不忘了講條件、“‘女兒紅’留下,大少爺你請迴吧…”。


    天行對他的態度也不介意,笑著答了一句、“謝了師兄,等著我請你喝喜酒吧…”。


    “你的喜酒,那麽容易喝嗎?”穀良自己嘀咕了一句、“先過了‘張大老爺’那一關再說吧…”。


    書桌上散落著很多畫紙還沒來得及收起來,應該是作畫之人急著出門沒有整理才隨手放著的。一個青春年少的男人在漫漫長夜孤寂無聊的時候,把心中的所思所念都展現在這些畫紙上、那麽這些圖畫是不是也能代表著他的意願,所表達出的意思就是他藏在心底的那個秘密呢?


    女孩兒好像總是對這樣的秘密有著很特殊的好奇心,尤其這個作畫者還是讓她心儀暗戀已久的人。所以蘭夕月偷偷的溜進少爺的書房,想找出些特別的東西能讓她對少爺多一些了解。


    陡峭的山峰、環繞的碧水、開滿梨花的穀地、漫天飄飛的白蝶,還有在圓月下燃燒著的那片豔麗而詭異的藍色火焰…


    這些景物組合在一起好像是個很偏僻淒涼、人跡罕至的空山幽穀,雖然那漫天飄飛的梨花瓣猶如白色的蝴蝶般墜落滿天、看上去似乎挺有詩意的,但給人的感覺卻有些說不出的虛幻詭異。


    這樣虛幻朦朧的場景很陰顯不是現實之中可以存在的事實,但是少爺把這些東西都展現在畫紙上,又代表著什麽意思呢?


    是藏在他心底的曾經的記憶、還是他想象之中會有這樣一個地方可以放鬆自我,尋求到心中所期待的那種境界。


    無論怎樣或是這些圖畫都代表著什麽,蘭夕月都想先拍下來做個證據、之後再找個心裏諮詢師研究一下這畫的細節,也許就能找到那個突破口而讓她更好的了解和接近這個男人。


    “幹嘛呢?”有人在她背後問了一句,蘭夕月正全神貫注的拿著手機在拍照、聽到有人說話嚇得手一抖,手機就掉在了書桌上。


    “玫姐…是…你啊…”蘭夕月盡量讓自己裝出很鎮定的表情,笑了笑答道、“我看少爺畫的風景很美,所以…我沒別的意思!”。


    “哦?你…是說這些?”玫瑰王把桌上的畫紙都撿起來拿在手裏,淡淡說道、“少爺哪有閑心畫這個,這是我隨手亂畫的!怎麽你…覺得很美嗎?”。


    蘭夕月十分尷尬的站在那裏隻能更加尷尬的奉承解釋、“是啊…很美的…玫姐你…真有才,才華橫溢啊…”。


    “對我說這些根本沒用,少爺他心裏怎麽想的你也應該很清楚!”玫瑰王還是淡淡說道、“你還年輕,別把心思都用在這上麵、你不是他心中想要的那個人,也永遠都不會成為他的枕邊人。看在蘭新的麵子上我再提醒你一句,離他遠點、否則我不會客氣的!”。


    “可是我們…我也是蘭家人,我有權力到這裏來伺候少爺的…”蘭夕月反駁道、“少爺還沒說不準我進他的書房,你這個外來人憑什麽阻攔…”。


    玫瑰王突然一轉身纖手就搭在了蘭夕月的粉頸上,蘭夕月奮力掙紮了幾下毫無作用。雖然小時候也跟著父親蘭新學過功夫,但是她的那點花拳繡腿在玫瑰王麵前是毫無用處的。


    玫瑰王把蘭夕月拎到書房門口才甩開她,冷冷的警告道、“‘聽雨樓’是‘玫瑰園’中的禁地,除非是有大少爺蘭天行的邀請、否則任何人都不能進,如果你敢不守規矩、我會通知蘭新過來給你收屍的,記住了嗎?”。


    蘭夕月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外跑,玫瑰王是個說話毫不摻假絕對算數的人、之前也有些蘭氏族人對她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頗有微詞,但很快那些人不但住了口對她也恭敬了很多。


    傳說玫瑰王整人的手段是見所未見的、被她整過的人幾乎都麵臨報廢的邊緣,而近十年之中少爺蘭天行在汲浪和玫瑰王的輔助下、把蘭氏集團的生意做的更加殷實而財勢雄厚,所以她雖然是個外來人但在蘭氏族人眼中的地位卻是非常之高的。


    蘭夕月自然是不敢和這樣的人物叫板,她父親蘭新雖然在蘭家也是中流砥柱一樣的元老級重臣、但畢竟隻是個被收養的義子身份,不能與正宗少爺身份的蘭天行相提並論。所以他們在蘭家隻能永遠都是受人驅使的臣子,而不能坐上真正主人的位子。


    也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蘭夕月才想利用一切機會接近蘭天行,哪怕是不擇手段的隻要能成為蘭家大少爺的女人、之後她就會用自己的方法謀到蘭氏族長夫人的位置,徹徹底底的淩駕於所有人之上做蘭氏的女王。


    所有不著邊際的美好設想都是不太切合實際的,所以蘭夕月雖然也在很努力的想向上爬、但是她前進的道路似乎十分的不順暢,一個玫瑰王已經讓她深深的領悟到了現實的殘酷。


    不過暫時的挫折是不會讓她動搖自己的偉大構想的,她會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手段達到那個最終的目的、讓所有人都知道輕視她的後果,淪為她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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