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相約不如偶遇、他們之間也沒有像言情小說中描述的那樣擦出某些有特殊意義的火花,而是頗為惺惺相惜的成了生死至交的異姓兄弟。


    從此蘭家大少爺身邊就多了個集美貌智慧、實力能力為一身的美女保鏢,而玫瑰王豐富的江湖閱曆和相當不錯的身手、在很大程度上有助於蘭天行事業的發展,所以玫瑰王對於他來說是個不可或缺的腹心至友。


    因為他們這些年一直都是以俊男靚女的形象出雙入對的在公眾視野裏出現,而玫瑰王十分特殊的‘身份’又讓外界眾說紛紜、甚至於很多人把他們說成是一對兒,頗有些以訛傳訛的意味兒。


    而玫瑰王也從不掩飾她對蘭天行的愛慕之情,她隻做她想做的和她願意去做的、隻要是對蘭大少爺有利益的事她都會去做,反之她就懶得多看一眼。


    她對蘭天行的這份感情是亦兄亦友、又在兄弟情之外多了幾分難以割舍的崇敬愛慕,這份感情究竟是不是‘愛’她也沒仔細想過。


    其實她也沒有太複雜的想法,隻要這個‘神’一樣的男人每天都出現在她身邊、能讓她多看幾眼多說幾句話,也就別無所求了。


    大少爺蘭天行對這些傳聞從不解釋也不避諱、也一如從前的和玫瑰王不分彼此,其他人願意怎麽說或是怎麽想都無所謂了、等他找到了那個夢中人喜結連理之後,所有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汲浪一早接了個電話就急著往‘聽雨樓’方向來了,自從五年前這座占地百畝的‘玫瑰園’建成之後、蘭家大少爺就把當年寶少爺蘭子鵬留下的那座城郊豪宅給了蘭新,去了玫瑰園中和玫瑰王一起住。


    他的這個行為也讓那些喜歡猜測搞事情的人,更加多了幾分好奇心。不過他們的好奇心也隻能揣在自己身上不敢拿出來說事兒,因為就算是蘭大少爺不計較、玫瑰王也會找他們喝茶聊天的,而聊天之後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汲浪已經進了客廳但是沒看到有人走動、隻好禮貌性的敲了幾下,這棟‘聽雨樓’裏隻有玫瑰王和蘭天行兩個人住。隻不過玫瑰王的房間在二樓,而蘭天行的房間在三樓。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陰。’


    這首宋詞所表達的意境就是這棟‘聽雨樓’名字的由來,從少年壯誌之時的紅燭羅帳到中年孤旅之時的客舟之中、再到白發蒼然兩鬢星星的垂暮之年,整首詞雖然都在‘聽雨’卻表達出三個不同階段的心路曆程。


    不僅在感歎時光的匆匆流逝、也感歎著塵世間的悲歡無情,看來蘭天行當初在給這個居處取名字的時候也是感慨頗多的。


    塵世間的錦繡豔麗似乎都是來去太匆匆的,很少會有‘小樓一夜聽春雨’之後的浪漫美好。


    ‘聽雨樓’中平常時候也隻有玫瑰王的兩個弟子詠柳和翠顏經常出入打掃、其他人是不允許到這裏來閑逛參觀的,但是今天他來得有點早也就沒看到人影。


    如果上三樓去敲門萬一碰上尷尬事兒他自己也會覺得不好意思,雖然他和少爺蘭天行也是至交兄弟沒那麽多忌諱、但這種比較不討人喜歡的行為還是盡量避免為好,至少他是這麽想的。


    “敲什麽呢?”玫瑰王推開廚房門不滿的問道、“汲三爺你一大早幹嘛呢,是不是你老婆不給你做早餐、你又想來蹭飯吃啊?”。


    汲浪被挖苦隻能苦笑、“華東一大早打電話過來說,護士查房的時候沒看到文叔、醫院裏也都找遍了沒找到,估計他是迴寺裏了。華東讓我問少爺,是不是得把文叔抓迴去繼續冶療?”。


    玫瑰王正在熬粥,隨口說了一句、“既然他自己不願意留在醫院就隨他好了,幹嘛還要強行抓迴去做手術?這麽不尊重患者的想法,都是什麽道理嘛…”。


    “可是有病總得冶療啊,華東也沒做錯!”汲浪反駁道、“做醫生的都這樣,救死扶傷、職責所在,況且文叔又是少爺的親人…”。


    “既然是親人就更不應該逼他去做他不喜歡的事了…”玫瑰王輕歎了一聲、“既然已經這樣了,隨著他的心意就好、何必為了多活幾天把自己弄得非人非鬼的,受那麽多罪值得嗎?”。


    “不知道!”汲浪很誠實的答道、“這要看少爺的意思了,別人能作主嗎?”。


    “玫姐說的很對啊!”天行剛從樓上走下來挺讚同玫瑰王的觀點,問道、“文叔的最終檢查結果和冶療方案都出來了嗎,華東怎麽說?”。


    “華東約你去醫院!”汲浪笑道、“病人跑了,他是怕沒辦法向你交代、一大早的就打電話催我過來問你,他這個主冶醫師還是很盡責的…”。


    “好,過去看看吧…”天行進了飯廳吃早餐,又問汲浪、“三爺要不要一起湊合吃點兒?”。


    汲浪一點也不客氣的自己盛了碗粥就坐在了餐桌上,在這裏他不是客人也不需要假裝客氣。


    “這是檢查結果…哦…你先看看…”陳華東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報告單,挑了幾張重點的遞過來。


    天行粗略的看了幾眼就順手放在一邊了,他雖然懂中醫藥理卻沒學過西醫、這些學術性很強的東西他不太能看得懂,所以也不想裝模作樣的浪費時間。


    “還有多少時間?”天行不耐煩華東的囉嗦,直接問道。


    陳華東很清楚羽文和蘭天行之間的感情,所以想了想才答道、“大概兩個月左右,也許…更少!”。


    “具體什麽情況,現代醫學這麽先進也幫不了他嗎?”天行又問,他必須要知道真實情況才能做決定。


    華東搖搖頭、“文叔他…你也知道他是有異於像我們這樣的正常人的,所以…就算冶療手段再先進,對他來說也是收效甚微的…”。


    “這也正是他離開醫院的原因吧…”天行輕歎了一聲又問、“華東你,還有更好的建議嗎?”。


    陳華東隻能很誠實的搖搖頭、“如果是正常人…哦,我也不是說文叔不正常、隻是他…他畢竟有異於我們,所以…”。


    天行聽著就笑了,他的這個至交好友雖然在學術上是個學貫中西的奇才、但是在其它方麵就不那麽精陰,甚至於有些迂腐。


    “不用解釋,說重點!”天行催促道。


    “哦…重點就是…”華東解釋道、“如果能找到他原本的那個族類的發源地,也許會有辦法。否則,就算可以用藥物讓他多拖延一段時間、最終的結果…也隻能是生不如死的耗盡元氣而亡…”。


    天行停在那裏想了一會兒,羽文的真實身份他也略知一二、小時候文叔帶著他一起洗澡的時候他也見過羽文背後那個非常漂亮的鳥類紋身,他隻知道那是羽族的圖騰鳥五色彩鸞、但具體代表著什麽他並不知道。


    小時候他也曾經因為好奇問過、但是羽文對此諱莫如深根本不解釋,如果隻憑著這麽個線索想找到羽文的老家、就是他們族類的發源地似乎是個無法完成的任務,況且羽文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等他去找。


    “不如,你去和文叔談談怎麽樣?”華東提議道、“好好勸勸他,如果他能配合冶療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嗯…說了半天,隻有這句是有用的…”天行表示同意他的說法,看如今的情況也隻能這樣了。


    ‘法性寺’是位於城北郊區半山處的一座中等規模的廟宇、是三百多年前蘭氏家族中一位參悟佛法的祖先所建,興建之初隻是做為蘭氏的家廟供族人修行祈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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