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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滴淚既沒有死也沒有開花的跡象。


    皇後盯著血滴淚看了半晌,沒瞧出什麽來,末了,也隻歎了一句自己這輩子怕是無緣得見此花開了。


    “娘娘,這輩子還長著呢,一定能瞧見的。”


    駱卿這話不單是在安慰皇後,其實更是在安慰自個兒。


    她還指望著這花能徹底治好哥哥的眼睛呢,那她也不必為了隻能短暫令哥哥複明,藥效過了便是漫長的痛苦侵襲哥哥而煩惱。


    皇後笑著應道:“你說得對。”


    幾人說了會兒話便去用午膳了,用過午膳皇後便以要歇晌的由頭讓舒以歌招待駱卿,兩人順理成章地就有了獨處的時光。


    “以歌,這段日子你過得可好?”


    兩人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園子駱卿就拉著以歌急急地問了起來。


    “無礙,左不過就那麽點事。皇後娘娘也頗為照顧我,我聽皇後娘娘說那是因著你臨出宮前求過她呢。”


    舒以歌比起以往更是恬靜穩重了不少,駱卿瞧著是分外心疼。


    “也是皇後娘娘本就寬容大度。你看看你……”


    她替以歌整了整鬢發。


    “罷了,不提從前了,我隻是有些擔心你,聖寵太過……怕你成為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不是最受寵愛的,我前麵兒不還有個剛被封為嬪的嘛,況且皇上這段日子忙得很,也不怎麽來後宮。”


    這深宮會殺死許多東西,何況她心頭的那份向往早在進宮前就死了,初時還有些惶恐不安,現今竟也覺著沒什麽了。


    皇上的寵愛她拒絕不了,隻能受著;皇上不寵愛她,她也不願去爭。


    “無事就同香雲學學調香,或是尋平陽長公主放放紙鳶,再陪著皇後娘娘說說話,長春.宮還有兩位才人,都是好相處的,也可一起繡繡花,日子也好打發。”


    這話落在駱卿耳中卻是滿滿地酸楚,日子過著過著竟成了打發,無一絲盼頭。


    她們以前還約定過,以後兩人都成親了,那也要多來往,無事就要去郊外踏踏青,或是一道讀讀書,老來了還是蜜友,說不得還能做兒女親家,如今倒是……


    “你想得開便好。”


    “我聽說定國公就這兩日要迴來了,皇上要親自去接呢。”


    駱卿不知以歌為何會突然提起這茬兒,但她隱隱記得昨兒晚上半夢半醒間哥哥提及過此事。


    “是啊,怎麽了?”


    “長榮郡主……去了……”以歌怕駱卿誤會,又急急解釋道,“我沒有旁的意思,隻是他到底是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那也算是兄長了。”


    駱卿拉著以歌的手,安撫著她:“我明白,你怕定國公尋萬大哥的麻煩,尋萬家的麻煩。可我瞧著該是不會,起碼暫時不會。”


    “定國公夫人也是個厲害的,她也沒怎麽上門鬧,隻是將自家女兒的屍首要迴去了,那就可見一斑,至於我為何說暫時不會,你該是明白我的意思吧?”


    哥哥迴來了,朝中局勢變了,定國公不再能一手遮天了,況這事兒說出去也不是萬家人的錯,定國公府要想找萬家的麻煩也是說不過去的。


    還有一層駱卿沒說,比起萬家人,定國公府的人更想要太皇太後償命!


    舒以歌點了點頭,也沒再提及此事。


    可駱卿心頭卻是有些結的。


    “以歌,皇上那邊有沒有向你提及過對於王爺的態度?我……有些擔心……”


    卸磨殺驢比比皆是,何況他們也不止一次這樣對待哥哥了,她哪裏是有點擔心啊?她是真怕將定國公一派拉下馬後就輪到他們怡親王府了。


    “我旁敲側擊地問過。”舒以歌壓低了聲音道,“皇上的心思我委實猜不透,每每我故意由著你再說起王爺,皇上態度就有些奇怪,好似……有些惆悵,我瞧著不是無情分,可帝王心海底針。”


    她既進了宮自然也是想要護住自己在乎之人的。


    駱卿聽言淮提及皇上時也是如此,有些眷戀,有些感慨。


    “其實我想哥哥還是很懷念那時候的日子吧,我聽哥哥說,那時候他們的感情還是極好的,隻是後來他從戰場上得勝歸來後就變了。”


    “我再打聽打聽,若是修複他們的關係自是好的。”


    舒以歌不覺著皇上會念及多少情誼,但有些情誼總比沒有的好。


    接下來幾日言淮果真忙碌了起來,先前他也忙,但好歹晚間還能迴來用個晚膳,同駱卿說說話,如今他迴來時已是半夜,她早已睡下,好幾迴她睡得迷迷糊糊地覺出人迴來了,第二日醒來身邊又是空的,她心疼他,可又沒有法子,隻能盡力管好家中。


    這日,言淮卻是早早地迴來了,駱卿原本是在夏濃軒研製藥物的,聽得這消息忙放下手頭上的事就直往他們住的軒林苑奔去了。


    她甫一見得言淮,多日的思念狂湧上心頭,是什麽也顧不得了,直接撲到了人懷裏緊緊地抱住了他。


    “哥哥,好久不見啊。”


    言淮也迴身緊緊地抱住了駱卿,笑著應了她的話。


    “卿卿,好久不見。”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竟是飄起了雪花,院中的眾人都小聲低唿了起來。


    駱卿抬眼一瞧,也是滿心歡喜,要不是在言淮懷裏人怕是都要蹦起來了。


    “是初雪。”


    “是啊,是初雪。”


    言淮應道。


    有了駱卿,紅梅的膽子總要大些,這不,就聽她在一邊兒起哄道:“聽說瞧見初雪的人能得到幸福,王爺和王妃定會長長久久的。”


    青杏也難得應和了起來,跟著紅梅一道說笑:“是啊,王爺和王妃定然能濡沫白首。”


    “你們就會打趣我。”駱卿說這話時分明是笑眯了眼,偏還要嘴硬。


    “我倒覺著她們說的是真話。”言淮低頭在駱卿額頭上印下一吻,這才抬頭對兩人道,“該賞!”


    素素現今到了怡親王府後其實很少幹活了,駱卿也不大讓她伺候她,隻是她出門時會帶上她,她這會子過來不過是聽聞怡親王迴來了,想探聽一些消息,沒成想剛好下雪了,又要一年了啊。


    她瞧著相擁著的言淮和駱卿,心頭生出了些許妒意,更多的是羨慕,若他們家沒有被滅門,是不是她如今也是靠在自個兒夫君懷中,說不得膝下已有子嗣,夫妻恩愛、一家和睦。


    就在她愣神的當口,長庚已站到了她身邊:“額,素素,你別站在這裏了,怪冷的,王爺和王妃都進屋了,你也進屋去吧。”


    素素迴過神來,看著一臉方正剛毅的長庚一副想看又不敢看自個兒的模樣,心頭微微一動,這人莫不是……


    後來她陡然清醒過來,大仇還未得報,她在這裏傷春悲秋作甚?這長庚若是真對自個兒……


    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二,利用她探探言淮的動向,看看駱卿到底與言淮說沒說宸妃當年死亡真相。


    隻要能報仇,她什麽都可以做!


    駱卿不知素素的心思,一迴得屋就托了青杏去張羅,今兒晚上要吃羊肉湯。


    想起那夜哥哥特特接她去吃的羊肉湯,她禁不住就咂摸了一下嘴,饞得很,隻是她還未忘了正事。


    “哥哥今兒怎地早早就迴來了?”


    “定國公迴來了,我也沒那般忙了。”


    朝中之事複雜,駱卿知道太多不好,說多了平白惹得她傷神,他向來不願同她過多提及。


    “倒是素素那邊,如何了?”


    “太皇太後很是謹慎,她那邊隻是曉得些事,多的證據卻是沒有,至於太後那邊也是沒有,她不是他們身邊之人。”


    駱卿壓低聲音迴道。


    “之前我不是去了萬宅嘛,他們兩方人馬都來打聽了,素素也給一一迴了,他們這才沒了動靜,我覺著太皇太後未必會信。”


    “也不需她信,半信半疑便是。”言淮頓了頓,又道,“倒也不必太過害怕,中間隔著殺女之仇呢,定國公迴來了勢必會鬧上天的,畢竟太皇太後母家一派大多是文官。”


    至於軍中威望,過往有言淮,如今他同他們離了心,且看著他們鬥得元氣大傷,末了再加把火便是。


    “明兒皇上會在皇宮設宴,犒勞三軍,我怕是又得晚歸了,到時候夫人不必等我。”


    隻怕明兒又是一出好戲。


    不出言淮所料,這酒不過一杯,定國公就恃功將兵部的人給整治了一番,將太皇太後那邊一個得力的遠方表親給弄下了馬,至此太皇太後母家一派就沒什麽人在兵部了。


    言淮現今在朝中不過還是拿的文職,於此事並未多說什麽,隻吃著自個兒的飯品著自個兒的酒。


    至於定國公夫人那邊也沒閑著,當日就給駱卿遞了帖子,說是讓她明兒去定國公府赴宴,屆時會有許多女眷到場。


    駱卿知曉走這一遭她勢必會被許多人針對,可她斷是不能拒的,相反,言淮聽得這消息後很是不放心,竟是將能打的長庚都讓她帶上了,著實叫駱卿哭笑不得。


    駱卿到得定國公府後,一眼瞧去,倒真真是分外熱鬧,隻是太皇太後母家一脈的人定國公夫人卻是沒請的,怕是定國公昨兒已同她通過氣兒了,是徹底要同太皇太後他們撕破臉了。


    “喲,遠遠瞧去,我說誰穿這一身紅呢,在這雪地裏是分外打眼,原是怡親王妃啊,怪不得如此招搖了。”


    這話委實刻薄了,是絲毫不加掩飾對駱卿的敵意,駱卿迴頭一瞧,原是端親王妃,倒也不外乎如此了。


    “我慣愛穿一身紅,隻是喜好罷了,想著,也礙不著誰吧。”


    駱卿笑得分外和善,隻是出口的話倒也不是那般叫人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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