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這日下得調香課,駱卿就和舒以歌一同去用膳了,迴屋的時候正巧碰巧了從曾香雲屋裏出來的朱嫣然,她手裏還拿著個香囊。


    她見得駱卿和舒以歌,忙將香囊裝進了袖中,迴身同兩人笑道“你們這是用了膳迴來了?”


    駱卿點了點頭“你們這是才去用膳?”


    朱嫣然道“我這不同香雲討點香料嘛,香雲這邊的香料可多了,倒是耽誤了她用膳的時辰,這時候正要帶著香雲一同去用飯呢。”


    朱嫣然方才的動作駱卿看在眼裏,沒多問曾香雲要的是什麽香料,可舒以歌沒多想,就自然而然地問了出來。


    “你是打算調什麽香嗎?張嬤嬤布置的這道課業我還沒甚頭緒呢。”


    朱嫣然猶豫著還沒開口,曾香雲微微一笑倒是先開了口。


    “到時候拭目以待就好了。”


    舒以歌也覺出自己方才冒犯了,立時轉了話頭,讓兩人快去用飯。


    駱卿瞧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總覺著朱嫣然方才的躊躇有些不對勁兒,可也沒多想,隻想著許是她不願將自己所要製作香料的配方透露一二呢,那也是人之常情。


    到得交課業這日,一眾秀女都在屋內專心調著香,隻有顧明柔因著前兒著了風寒,今兒不知怎麽的,又嘔吐腹瀉的,這才沒能來。


    就在這時候,駱卿聞得一股子烏頭的味道。


    她四下嗅了嗅,發現這股子烏頭的味道是從自己身後傳來的,而她身後坐著的正是朱嫣然。


    “你放了烏頭在裏麵?”


    駱卿說話的聲音是刻意壓低了的,可朱嫣然好似還是被驚著了,手一抖,香料罐子從手中滑落,‘砰’地一聲直直落在了桌上,惹得一眾人都朝她們瞧來。


    她忙將蓋子拿起來蓋在裝有香料的罐子上,對著屋內的一幹人歉然一笑,而後才對著駱卿點了點頭。


    “對不住啊,嚇著你了。”駱卿也很是不好意思,但還是好意提醒道,“隻是烏頭有毒,切莫入嘴了。”


    朱嫣然手上動作一頓,而後似是被嚇著了般將手中拿著的小勺扔迴了搗著香料的罐子裏,身子還往後仰了仰。


    “有毒啊?那我碰著了會不會……會不會……”


    駱卿搖了搖頭,安撫道“放心吧,不會的,烏頭也可拿來治病,隻是需得慎用,碰一下沒事的。”


    朱嫣然好似放心了,緩緩坐正了身子,將勺子又拿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就在這時候,一個宮女突然慌慌張張跑進了屋內,對上首的張嬤嬤道“張嬤嬤,不好了,明柔小主她……她……”


    張嬤嬤斥道“慌慌張張地,成什麽體統?”


    說著,她便起身帶著那宮女出了屋子。


    “什麽事兒?”


    若顧明柔真出了什麽事兒她定然是脫不了幹係的,但還得穩住屋內的一眾小主,自是不能當著她們的麵兒問的。


    那小宮女很是惶恐,結結巴巴道“明柔小主,她……她突然全身抽搐……還克製不住地流涎水……”


    張嬤嬤當即怒了,邊走著邊道“那你先跑來跟我說什麽?去太醫院請了太醫了嗎?”


    “請了,我就是怕,怕明柔小主挺不到那時候了……”那小宮女都快要哭出來了。


    張嬤嬤陡然停下了腳步,轉而又往屋內去了。


    而這會子因著張嬤嬤的突然離開,還有方才那小宮女進來說的那句話,屋內立時熱鬧了起來,一幹秀女竊竊私語了起來,有看笑話的,有不明所以的,有事不關己的。


    朱嫣然憂心忡忡地同駱卿猜測道“你說會不會是顧姑娘風寒嚴重了啊?聽以歌說她今兒是上吐下瀉的。”


    駱卿微微皺了皺眉,醫者仁心,雖說跟她有仇,卻也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忖度著需不需要自己出手去幫上一把。


    就在這時候,張嬤嬤去而複返。


    就見張嬤嬤徑自走到了她身邊,同她福了福身“如卿小主,事急從權,還望您摒棄前嫌,救救急。”


    駱卿站起身,也不多廢話,隻一句“醫者仁心。”


    話罷,她就跟著張嬤嬤去了顧明柔住的那屋。


    顧明柔這會子還在抽搐,她立時上前讓人將她給按住,又托人去自己屋裏拿了醫藥箱來,先是給了紮了兩根銀針,待得她安靜下來才開始把脈。


    “烏頭中毒。”她很是冷靜,條縷清晰地安排著一幹宮女動作起來,“去弄壺鹽水來,動作快些。”


    這時候去煮濃茶顯是來不及了,不如鹽水來得直接。


    “方才她吐過了嗎?”她又問道。


    一宮女忙答道“迴如卿小主,明柔小主方才已經吐過一陣了。”


    “吐過就好。”駱卿將銀針從顧明柔腦袋上取了下來,正好這會子太醫來了,竟是萬康,她不過愣了一瞬就退到了一邊,同萬康說了顧明柔的狀況。


    萬康把了脈,同張嬤嬤道“如卿小主說的分毫不差,處理得也很好,我也隻能做到這樣了。”


    這時候,一宮女已經端了鹽水來了,他忙退開讓人將鹽水給顧明柔灌下,而後才開始了後續的診治。


    這廂診治完,萬康就該走了,駱卿打算送一送他,兩人甫一踏出門就瞧見了迎麵同他們走來的舒以歌。


    駱卿暗道不好,左右看了看兩人,不過一瞬間的對視兩人紛紛錯開了臉,然後互相行了個禮。


    行完禮萬康便呆愣愣地杵在那裏,倒是舒以歌,同曾香雲和朱嫣然坦坦蕩蕩地緩緩走來,再同萬康錯身進了屋,自始至終沒多說一句話。


    “走吧。”駱卿低聲道。


    萬康點了點頭,垂首同駱卿往外行去。


    再往前可就是儲秀宮的宮門了。


    “我不能再往前了,萬大哥,慢走。”


    可萬康一時半會兒還是沒動,踟躕半晌,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她還好嗎?”他問完這話才恍然想起自己已沒了立場問她過得好不好,隨後又找補道,“有事你可來尋我,雖說我在宮中人微言輕,有些忙能幫還是幫得上的。”


    駱卿心頭歎了口氣,張了張嘴,也隻是道了聲謝,讓他慢走,多的到底是沒說。


    兩人原本能成一對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奈何世事無常,如今再多言也是無用。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顧明柔可算是醒了,駱卿會醫術,也沒得再去太醫院請太醫了,張嬤嬤就讓她來給顧明柔把脈,可顧明柔不肯,一見得駱卿就說是她要毒害自己。


    “是她,鐵定是她要毒害我,她記恨我,就用那些個下三濫的招數對付我,她之前說過的,說可以給我下毒,讓我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毒死,肯定是她!”


    駱卿微微蹙起了眉頭,但沒多說什麽,畢竟這事兒確實是蹊蹺,顧明柔怎會突然烏頭中毒?


    可舒以歌聽不得顧明柔無緣無故地冤枉駱卿。


    “顧姑娘,話不能這樣說,要真是如卿給你下的毒,她又何苦來救你?豈不是自找麻煩?”


    顧明柔可管不得這些,還在撒潑。


    “我怎麽知曉?她莫不是有病?給我下了毒又來救我?許她就是想在你們麵前裝好人呢?平素裏裝得一副良善像,骨子裏不定比誰都黑呢!”


    駱卿也聽不下去了。


    “顧姑娘,凡事得講究證據,不能你空口白話,就這麽將罪名給我安在身上了吧?你烏頭中毒,說不得有什麽緣故,還得查。”


    張嬤嬤也是冷硬了麵色。


    “明柔小主,您好生休養,此事奴婢定會好生查證,給您個交代。”


    “交代?”顧明柔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當然得給我個交代,要是此事查不出來,你看我爹爹饒不饒得了你,我怎麽就平白在這儲秀宮中毒了呢?”


    “明柔小主且放心,奴婢自然會好生探查,不會白白讓您受了委屈。”


    張嬤嬤是管事嬤嬤,這批秀女鬧出這種事她也是脫不得幹係的,沒出人命還好,要是出了人命她也得賠命。


    “她分明是想毒害我,要我命!那夜你們都瞧見了的,是她,拿著針威脅我,說會用毒來害我!”


    顧明柔還在不依不饒。


    “看顧姑娘這模樣是沒甚問題了,倒也不必我把脈了。”


    駱卿勾唇冷笑,“還有,顧姑娘,你說我給你下的毒,要真是我下的毒,定然下個旁人救不迴來的毒,還得讓他們查不出來,這烏頭……委實常見了。”


    “你……”顧明柔氣得是語無倫次,“我去……我去尋太後娘娘,求太後娘娘給我做主!”


    “我?我怎麽了?”駱卿挑眉,“你盡管鬧,鬧得愈大愈好,正好讓人一並查查以歌枕頭上的繡花針又是個怎麽迴事!”


    這事兒是顧明柔做的,誰都心知肚明。


    顧明柔瞬時沒了底氣,嘴唇囁嚅半晌,還要嘴硬,張嬤嬤趁勢道“明柔小主,奴婢會徹查此事的,如今此事鬧將出去對誰都不好,傳到陛下耳中隻怕更是不好。”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今年的三年一選秀皇上本不欲舉辦,都是因著多方使力皇上好容易才答應了的,此事許多人都知曉,特特是京中的權貴,在送自家女兒入宮前都是叮囑過的,事情是決計不能鬧大的。


    顧明柔撇了撇嘴,隻道;“那還得張嬤嬤早些給我個交代!切莫徇私才是!”


    交代?什麽交代?能接觸到烏頭的無非就是調香和顧明柔自己治療風寒的藥物了。


    顧明柔總不至於自己誤食了烏頭不自知!那就隻有顧明柔的藥裏有問題了。


    可顧明柔的藥是直接從太醫院端出來的,太醫院將藥渣子都拿出來查了,是沒問題的。


    茶水、吃食,一應都查了,誰都有下藥的可能。


    烏頭有毒,在宮中是很少會作為香料的,但能接觸的人卻是不勝枚舉。


    顧明柔性子跋扈,明裏暗裏得罪了不少秀女,隻是同駱卿和舒以歌的矛盾顯眼些,是要徹查可就難查了,還不能動靜太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小王妃的成長日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故事一個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故事一個坑並收藏小王妃的成長日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