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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淮說的自是一月前駱卿挨板子的事兒。


    駱卿不敢辯駁,隻好委屈巴巴地垂著頭,專心聽訓。


    說了她幾句言淮自己倒先不忍心起來了,歎了口氣,放緩了語調。


    “之前賽馬會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鋪墊,若是遇到招架不住的事隻管拿出我的名號就是,駱文不敢拿你如何的。”


    駱卿慢吞吞湊到言淮身邊,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撒嬌道“我太笨,當時沒想起這茬,後來不就想起了嘛,得虧哥哥麵子大,我這才少挨了好幾十板呢。”


    言淮哪裏不知曉駱卿的小心思?伸手一把捏住了駱卿的小臉蛋“小騙子!”


    這事兒算是就此揭過了,但言淮還是不放心,聽得她連連保證她背後的傷好了,一絲疤痕也無,他才作罷。


    駱卿又窩在言淮懷裏溫存了一番,聽得外麵青杏敲門說言淮喝的藥熬好了,連忙將人給押到床上躺著,又敦促著人將藥喝了再給他嘴裏塞了顆蜜餞才罷休。


    待藥效差不多上來了,她便開始為他施針。


    半晌,就在她以為他又像上迴一樣疼得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的時候,就聽得他道“可有法子將這藥效放大,讓我眼睛能短暫地瞧清楚事物?藥放重點,疼點也沒關係。”


    駱卿詫異“為何?”


    “大啟如今是內憂外患,陰謀層出不迭,以防不時之需。”


    言淮沒有隱瞞駱卿的意思,但也是點到即止。


    駱卿不是個好糊弄的,知曉言淮是話中有話,一著急就有些口不擇言了。


    “這大啟那麽多能人誌士,偏為何要將你推上去?事事都要你來做馬前卒,這又是個什麽道理?他定國公不是厲害得很嗎?怎麽……”


    “卿卿。”言淮阻了她接下來的話,“話也不能這樣說。”


    駱卿本也隻是因著太過心疼言淮而氣昏了頭,口不擇言了些,此時見著他疲倦的麵容到底心有不忍,點頭應下了。


    “我迴去研製看看,不一定能成。”


    治療言淮雙眼的法子也是她近些日子才研製出來的,雖說是摸到了門道再往後就輕鬆了些,但她也不敢說一定就能研製出來,有時候也得看看運道。


    還是老樣子,到了寅時駱卿就該走了。


    許是這段日子朝中事務繁忙,言淮累著了,他今兒竟然沒醒。


    駱卿被青杏給喚醒後輕手輕腳地將他頭上的銀針給取了,又給他號了脈,見身子並無不妥後就離開了。


    言淮一早醒來發現自己雙眼是愈發好了,比上迴用完藥後看得更清楚些,好像他雙眼延續這個狀態的時辰也要更長些,他覺著假以時日或許自己真的能重見光明。


    隻是他現下卻是要處理個人的。


    “本王聽說忠義伯打算尋個續弦?”


    長庚看著是五大三粗的,實際上心細如發,府內外許多消息他都是打聽著的,待言淮問起他也才答得上。


    “迴王爺,屬下這邊得來的消息也是如此。忠義伯底下的三位公子本是不肯的,耐不住忠義伯成日裏裝病,說什麽要尋個年輕姑娘來衝喜,還要家世好的。”


    “這麽多年了,這忠義伯還是這種性子,真是白擔了這麽個伯爵名頭,忠義二字怕也是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整日裏隻知溫柔鄉,這爵位怕是就要斷在他的身上了。”


    言淮拿起折扇,‘砰’地一聲打了開來,嘴角笑意愈盛。


    “本王覺著卿卿的三姐姐與這忠義伯正好相配,長庚,你覺著呢?”


    長庚自是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這是打算為駱卿姑娘報仇啊。


    “王爺說得對,駱府三姑娘正好適齡,花兒一般的年紀,家世也算是好的,倒是合乎忠義伯的要求,屬下這就著人去遞個消息。”


    言淮點了點頭,徑自出了門跨上了馬車,往皇宮去了。


    自從淑華郡主來駱府走過一遭後駱如煙的日子是愈發不好過了,是惶惶不可終日,唯恐哪一日宋玉靜就將她給隨便嫁了。


    可讓她一時半會兒去尋個對她有意的勳貴人家的子弟又哪裏是那般好尋的啊?還遑論生米煮成熟飯了。


    就在她百感交集的時候,一媒婆上門說親了,說是忠義伯打算續弦,聽說她們家姑娘正好適齡,故托她上門說道說道。


    忠義伯府現今雖說是沒落了,但好歹是有個爵位傍身的,宋玉靜不敢輕易將人得罪了,隻說自己考慮考慮。


    待駱文散值歸來,她便將此事同駱文說了,她沒想到的是駱文當即就發起了火來,質問她是不是打算將駱如煙往火坑裏推?那忠義伯的歲數可是跟他們相差無幾的!


    宋玉靜根本就沒生出這個心思來。


    她是恨不得將駱如煙嫁給個鄉野粗人才好,至於雖說年歲已大,但有爵位在身的忠義伯,她是斷斷不願讓駱如煙嫁過去的。


    兩兩爭吵,各自好容易平複了怒氣。


    駱文先開了口“等媒婆再來,你就給我拒了!”


    宋玉靜瞪了駱文一眼“我知道!誰想管你那個寶貝女兒啊!你也別忘了,誰才是嫡女,你該對誰更上心。”


    駱文最是見不得宋玉靜有事沒事就拿這事兒來說事,撇了撇嘴,道“我哪裏就隻一味偏著她?我這也是為小四、小六打算。”


    他歎了口氣“你也曉得忠義伯在外麵的風評是如何的,偏他年歲還跟我們差不離,煙兒正值妙齡,我們巴巴地兒將人給送過去,旁人會如何說?”


    他伸出一根指頭,一下下地點著桌子。


    “說我們駱府為了攀高枝兒是不惜犧牲自家女兒,出去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要被文人雅士用唾沫星子淹死!以後誰還敢跟我們輕易結親?”


    宋玉靜脾性是火爆了些,但也是聽得進去話的人,她這會子也不同駱文置氣了,還好聲好氣地向他保證,待過幾日媒婆來了她就將她給迴絕了。


    兩人這邊是商議好了,可駱如煙那邊卻是有些心動了。


    她已經窮途末路了,甚而覺著來他們家說親的忠義伯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一個她可以徹底擺脫宋玉靜控製的機會。


    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她當即手書了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到了宋元春手裏。


    宋元春雖說是貪慕權貴,想要攀龍附鳳,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但她也確實是心疼駱如煙這個唯一的女兒的。


    她一得了信就趕忙讓趙娘子親自去駱府跑一趟,好阻止駱如煙,不讓她做傻事。


    可駱如煙已經陷入了魔怔,她不想吃苦,不想被駱如蘭嘲笑。


    是,忠義伯年歲是大了,可她嫁過去就是正妻啊,上麵沒有公公婆婆的壓製,下麵就忠義伯的兒兒女女,可那又如何?


    現今還是忠義伯當家,是忠義伯承襲著爵位的,他們難不成還能翻了天去了?


    忠義伯如今身體底子還好,要是她再生個孩子出來,那她就有了依仗。


    駱如煙以往是靠著宋元春,還有偏心於她們母女的駱文,如今宋元春失寵,她怕駱文真聽了宋玉靜的話,對她不管不顧,她便拚命地想再找個依靠。


    駱卿沒想到自己會在西邊角門這兒遇上來尋駱如煙的趙娘子,她離得遠,聽不見兩人說什麽,隻知兩人似是發生了爭執,最後也隻聽得了駱如煙崩潰下不自覺拔高聲量的一句話。


    “是,他年歲是大,但我娘不是跟我說就是要找個沒有公公婆婆的嘛,他沒有啊!又還在爵位上,我一去還是正妻,有什麽不好?我娘自己不也說做個續弦也沒什麽,你迴去同她說,我心意已決,既然小侯爺那條路走不通了,那我就走另一條。”


    話罷,駱如煙就轉身迴去了。


    紅梅機靈,一聽這話就猜出幾分來了。


    “姑娘,三姑娘不會是打算……”


    駱卿擺擺手阻了她接下來的話。


    “她大抵是這麽個心思,最近也就隻有那邊來說過親了。”


    眼見著到得祥瑞園,駱卿才又開了口“我是真沒想到她會走上這條路,倒是宋元春,是真的疼她這個女兒的。”


    她思及此,嘴角禁不住掛上了抹若有似無的笑,似諷刺似含苦。


    看吧,再心狠的女人對自己兒女也是有舐犢之情的,他們到底是不忍將自己兒女推入火坑的,可為何自己的母親卻舍得拋下自己呢?


    難道是她不夠懂事、不夠招人疼?


    這是纏繞了駱卿許久的夢魘,或許會成為她一輩子的意難平。


    她長出一口氣“罷了,管她是不是真心疼三姐姐的。”


    她進得屋內,待紅梅將屋門關了,才道“總要使些法子讓人覺著她眼中隻有名利的,起碼要讓我那閉目塞聽的父親好生瞧瞧。”


    到時候她也好方便下手。


    “青杏、紅梅。”她又道,“你們悄悄兒的,就從這時候開始,各自去守著東西兩邊的角門,駱如煙定然是有動作的。”


    青杏和紅梅霎時明白了駱卿的意思,點頭應下就出得屋外往東西兩處角門去了。


    待得戌時四刻,駱卿可算是將兩人等迴來了。


    紅梅一見得她就要說話,被她給阻了。


    她各給兩人倒了杯熱茶,眼見著兩人喝熱茶的空當,又將爐子上燃著的炭火挑了挑,讓熱氣散開些,覺著兩人暖和些了,才開口問道“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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