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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元春沒想到伴著機會來的是驚嚇。


    原是駱陽明的親事有了譜,十有八九是要定下了,說的是蘇家嫡女。


    蘇家可是戶好人家,是累世官宦的清廉人家,但駱陽舒是兄長,兄長還未成親弟弟就先定了親,那以後駱陽舒可是更難尋得一門好親事了,對於駱陽明而言說出去也不好聽。


    駱陽舒的名聲不好,宋玉靜又不想他隨便娶個什麽小門小戶的女子,同駱文一合計,又托媒婆好一番走動,好容易說定了從二品官員孫家的嫡女。


    駱文也不過是個三品官員,這從二品雖說高不了多少,但官位品級說來也要比他們家高了,還是不錯的,可他們家也有條件,說是要他們駱家的姑娘嫁過去,還要嫡女。


    那孫家就隻一個嫡子,嫁給誰不言而喻。


    可那孫家的嫡子是個出了名克妻的,嫁給他的妻子是活不過兩年的,都娶了三門了,門門如此。


    駱文和宋玉靜從中斡旋,孫家人也知自己兒子這樣是娶不得好人家的嫡女了,本也沒報什麽希望,到底是答應了駱文和宋玉靜的請求,嫡女庶女皆可嫁給他們家兒子做續弦。


    這不,一家人這就坐下來打算商量此事。


    這宅門裏的事兒,傳得甚快,是闔府都聞到風聲了,就算是駱卿也知此行駱文和宋玉靜的意思。


    王晴歌是有身子的人,她剛一坐下駱文就免不得對她噓寒問暖。


    “我聽你身邊的丫頭說你最近愛吃酸?我特找人給你買了許多酸果迴來,待會兒讓人給你送到你屋裏去。”


    提及這茬,駱文胡子一抖一抖的,顯得很是高興。


    “酸兒辣女,不定我還能再抱一大胖小子。”


    王晴歌向來規矩,見得駱文一笑,臉上也帶上了絲絲靦腆笑意,顯得整個人氣色是愈發光彩照人了。


    “也不一定,是哥兒還是姑娘,都請主君莫要嫌棄得好。”


    兩人這廂是說得高興,那廂宋玉靜和宋元春就不大歡心了。


    宋玉靜氣歸氣,卻也不擔心什麽,他兒子這般大了,又是嫡子,況且這王晴歌是她招進府的,向來聽話,她還是能控得住這人的。


    可宋元春就沒法子了,這話著著實實刺痛了她。


    她能在府中立足,靠得就是駱文的寵愛,若是駱文的寵愛都丟了她可是什麽都靠不住了。


    其實她也尚算清醒,誰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總有一天駱文對她的感情會淡了,她想讓駱如煙嫁到高門大戶去做正妻不單是一心為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也是為了讓自己在駱家更有底氣。


    她當初被宋元春害得再不能孕子,不能再為駱文生個兒子,現如今她隻能寄全部的希望於自己的女兒,可誰想到王晴歌會突然有孕!


    王晴歌比她年歲小,要再有個兒子勾住駱文,那她可就真的徹徹底底輸給宋玉靜了!那往後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她心煩意亂,破天荒地對自己女兒生出了些怨怪的心思來,非得抓住一個小侯爺做什麽?


    其實在她看來,左其也很是不錯,好歹是個將軍啊!且他的大伯還是戶部的二品尚書,是剛剛好可以管住駱文的人啊。


    寒暄了一番,幾人可算是說到了正事上。


    宋玉靜開了口:“你們幾個姐妹,就屬如煙最大,該當早早定親才是。”


    他們可都是聽過風聲的,駱陽舒那邊廂談的婚事是交換姻親,是要兩兩相換的。


    駱如煙霎時就慌了,立即道:“我不嫁!”


    宋玉靜瞪了駱如煙一眼,駱如煙就委委屈屈地看向駱文:“爹,女兒還小,還想在您身邊孝敬您兩年呢。”


    宋元春也坐不住了:“主君,您最是心疼煙兒了,她還這般小,才情也是一等一的,您忍心嗎?”


    她端得是欲語淚先流,還真是瞧得人萬分不忍。


    駱卿心頭一緊,不是駱如煙那就是她了,宋玉靜是斷不會讓駱如蘭去的。


    她也從青杏和紅梅打聽來的話中知曉了些風聞,至於真假她是不知,但她是決計不會嫁給旁人的,她也不願嫁給旁人。


    她藏在袖中的手緊緊絞著,就聽著宋元春像唱戲般哀哀哭訴著,心頭卻是盤算著自己該當如何脫身。


    “主君,我膝下就這麽一個女兒,你且讓她陪陪我吧。”


    宋元春說得那叫一個戚戚哀哀。


    駱文慣來寵愛宋元春,是萬分不忍,蹙著眉,歎了口氣道:“你這是做什麽?八字還沒一撇呢。”


    宋玉靜可是不樂意了:“什麽叫八字還沒一撇呢,這家中就數她最大,不讓她先嫁人還要讓誰先嫁?”


    駱文白了宋玉靜一眼,一揮衣袖:“怎麽了?雖說按慣例說是要先將長女嫁出去,也不是非要先將大的親事定了才能說旁的。”


    宋玉靜性子強勢,當下也不幹了,氣道:“那這話傳出去怎麽說?還不得說我做嫡母的苛待庶女!”


    駱卿一言不發地坐在一邊兒聽著,在心頭細細分析著接下來的形勢,還有脫困之法。


    她父親偏心春姨娘母女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等她們鬧將下來她這父親怕是就徹底心軟了,而她四姐姐是嫡女,主母是斷不會讓她嫁去孫家的,六妹妹又尚未及笄,怎麽瞧這事兒都會落到她頭上來。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宋元春哭著哭著,竟道:“主君,我無法再生育了,您好歹讓我有個期盼好嗎?我就隻有一個孩子,讓煙兒再在我身邊留兩年吧。”


    駱如煙這會子眼淚是止也止不住了,拉著宋元春的手,戚戚然道:“娘……”


    駱卿是聽人說過春姨娘不能再生育的,至於為何她卻是不知了,但此事無疑同她父親和主母脫不了幹係,不然她父親不會是一副愧疚懊悔的模樣。


    人還真是不能跟人比,她父親對她從來都是半點歉疚也無。


    她隻覺諷刺,但麵上不顯,兀自垂著頭擺弄著自己的裙擺。


    話到此處,自然是說不下去了,駱文擺擺手讓人各自迴自己的院子去了。


    駱如煙是不會被指給孫家了,接下來就是她了。


    她憂心忡忡地迴了祥瑞園,一言不發地徑自進了自己的屋。


    青杏和紅梅麵麵相覷,忙將門給關上了。


    還是紅梅先開了口:“姑娘莫怕,奴婢這就傳信同王爺說此事,王爺疼你,定不會忍心見您跳進火坑的。”


    “不行!”


    駱卿記得言淮的話,兩人不能走得太近了,他一出手幫她,隻怕會暴露,到時候他萬一遭遇危險該當如何?


    “再等等……”她放在小方桌上的手漸漸緊握成拳,“再等等……”


    這一等卻是等來了駱文打算將駱如月推出去同孫家嫡子定親。


    駱卿聽得這消息怕王晴歌受不住,急急去了她住的院子,正好就瞧見貼身伺候王晴歌的丫鬟往外走。


    她迎了上去:“怎麽了?王姨娘如何了?”


    那丫鬟一雙眼有些紅,見得她,急切道:“不好,姑娘,您快進去瞧瞧王姨娘吧。”


    一進得屋內她就見王姨娘無力地躺在床榻上,一張鵝蛋臉很是蒼白,眼眶子通紅一片,眼淚還在流著,止也止不住,時不時還趴在床邊幹嘔著。


    而駱如月就蹲在她床邊,不停地抽噎著。


    駱卿怕王晴歌出個好歹,忙上前給她把脈,又說了許多勸慰的話,大抵都是讓她多為肚裏的孩子想想,保重身體的。


    可王晴歌現如今哪裏聽得進去這些個話?就雙眼無神地癱在床上,喃喃問道:“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


    駱卿也很是詫然,按理說駱如月最小,又還未及笄,是最不可能被拉去同孫家交換姻親的,但事情偏偏出乎意料。


    她一手攬著駱如月的肩頭抱著她,一邊輕聲對躺在床榻上的王晴歌道:“為何父親會突然改了主意?此事可是就這樣定下了?”


    駱如月還在嚶嚶哭泣,王晴歌則是默默流著淚,不無絕望道:“主君來過了,也旁敲側擊地提過了,說……說我有兩個孩子……還說六姑娘還小,定下親事一時半刻也成不了親,再等個一兩年,不定還有迴旋的餘地……”


    駱卿秀眉微蹙,當即不管不顧地斥道:“父親真是糊塗!”


    王晴歌反手拉住駱卿的手,低聲道:“可別,五姑娘,別這樣說,當心被人聽了去。”


    駱卿看著哭得直抽抽的駱如月,很是著急:“父親到底是如何想的?六妹妹還沒及笄啊。”


    “都怪春姨娘,定然是她同父親出的主意!”駱如月難得有這般氣憤難當的時候,也是真真被逼得急了。


    王晴歌聽了她這話卻是嚇到了,忙斥道:“六姑娘在說些什麽啊!”


    駱如月更是委屈,再耐不住了,反身跌進駱卿懷裏嚎啕大哭了起來:“五姐姐,我不想啊,不……不想嫁給那孫家嫡子,我還想……還想活呢……”


    駱如月這廂一哭,王晴歌更是止不住淚流。


    駱卿抱著駱如月,心頭也很是難受,但嘴上還是安撫著她:“沒事,我想想法子,我想想法子……”


    能有什麽法子?


    她凝思許久,道:“王姨娘,既然春姨娘拿著自己隻有一個孩子說事兒,那您就拿自己肚裏的孩子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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