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眉頭緊皺捂著受傷的圍著,那一刀雖不是直刺要害,但是從胸口劃過的,少說也得有三十厘米,光是血那麽流也夠要命的。


    “我....我帶你迴家.....精衛大概是因為害怕,就連聲音都有些抖。


    不過眨眼的時間,陸丞就已經躺在家裏了,精衛看著幾乎渾身是血的陸丞,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你是不是會死?”精衛恐懼的詢問著,在這之前不久,陸丞才和她說過。


    “被打幾次不會死,流很多血才會死。”


    看著那麽多的血,不斷從陸丞的身體裏湧出,精衛實在害怕極了。


    “沒事,沒有傷到重要的器官,你能再送我到醫院嗎?”陸丞十分鎮定的詢問。


    老實說傷的那麽重,流了那麽多血,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隻是陸丞清楚,至少在精衛的麵前,他絕對不能亂了陣腳。


    “醫院?我知道,我見過醫院,我這就送你去!”精衛說著閉上雙眸念了幾句咒語,陸丞就直接坐在醫院的椅子上了。


    雖然是晚上,醫院裏還是很忙碌,護士正打著哈欠推著小推車,剛剛給病人拔了最後一波針,也是時候該休息了。


    不過打哈欠的功夫,再睜開眼就看到椅子上坐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病人,一下子連半分困意都沒有了。


    連忙撒了手裏的小推車:“這位先生,你這是......你流了好多的血?!”


    “我知道,傷口大約有二三十厘米,不是很深,沒有傷到器官,能麻煩幫我找個醫生縫針嗎?”陸丞淡定的詢問,聲音已經有幾分虛弱了。


    護士一聽,也顧不得其他的了,連忙高喊魏醫生,眼前這個病人實在淡定的讓護士震驚。


    她感覺拿來針線,陸丞都能自己給自己縫針了。


    聽到這樣高分貝的唿喊,魏醫生也猜到是有大事情,連忙跑了過來,護士已經去準備麻藥針線之類的了。


    魏醫生跑過來看到的就是坐在椅子上的陸丞,地上已經流了不少的血,陸丞的身上也滿是鮮血。


    這場麵簡直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護士飛快的跑了過來,把一堆準備好的東西塞到了魏醫生的手裏,又扶起了陸辰對著魏醫生道:“這位病人已經流了很多血,必須馬上隻寫縫針,否則會有危險!”


    這場麵就算護士不說,問醫生也已經看出來了,馬不停蹄的就往手術室裏進精衛不敢打擾,隻能站在外麵翹首以盼,簡直是望眼欲穿,她急的在外麵直轉悠。


    因為著急的隻看手術室,精衛一個沒注意和一個穿著精致化著濃妝的女人撞在了一起。


    還未來得及張口道歉,就聽到了女人的大喊。


    “要死了你?眼睛沒長嗎?來迴的在這裏轉什麽?”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精衛抬起雙眸歉意的說著,那氤氳著水汽的雙眸,別說是男人,就連這個女人看了心都一顫。


    但是漂亮女人之間,更多的是爭鬥。


    “嗬,就道個歉?”女人抬起了精致的臉,傲嬌的說著。


    “那....不然呢?”精衛心裏都急壞了,一邊看女人一邊看手術室的狀況。


    隻聽到這句話,女人明顯不悅,皺著眉頭道:“你不知道我是誰?難道你不看電視?”


    精衛一臉的疑惑,她還不大了解電視是什麽。


    “你難道沒看過今年最火的《山水間》?我在裏麵可是女二號,斯諸晨媚,難道你沒有聽過我的名字?”斯諾晨媚有幾分惱羞成怒的說著。


    她特意為了辨識度起了這個名字,這樣大家一聽就能在娛樂圈的茫茫人海中記得她的名字。


    精衛依舊眨著眼,疑惑的望著斯諾晨媚。


    這一眼,讓斯諾晨媚心下一驚,即便隔著麵紗,也真是好美的一個人。


    “要道歉的話,起碼要把麵紗摘下來吧?讓我看看你是人是鬼!”斯諾晨媚說著就要伸手摘精衛的麵紗。


    精衛可記著陸丞的叮囑,敏捷的往後退了一步,皺著眉頭道:“我已經道歉了,麵紗不能摘.....”


    “不能摘?這可真是個笑話,難道你長得不能見人嗎?”斯諾晨媚漂亮,加上人工合成,是個十足十的美人,走在路上就是焦點。


    她很享受這樣,自然接受不了別人,比自己更美。


    精衛的眼神有幾分躲閃,但是仔細想想,陸丞說了,是因為她好看,所以不能給人看,那如果難看一些應該就能了。


    這樣想著,精衛給自己險上加了些東西,隨後才在斯諾晨媚麵前摘了麵紗。


    這下斯諾晨媚終於看到了精衛的真麵目,雖然依稀可見麵容美麗,但那滿臉的痘痘和斑實在是讓人倒9口。


    看到此人比自己難看那麽多,斯諾晨總算放下了心,伸手狠狠推了精衛一把。


    “今天算你走運,我懶得和你計較。”


    留了這句話之後斯諾晨媚就離開了。


    就在此時,正好手術室的門也被推開了,陸丞被護士推了出來,他平靜的躺在病床上,安靜而沉默。


    因為感覺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了,她望著護士小心翼翼的詢問:“他.....他死了嗎?”


    “怎麽會呢?雖然有點失血過多,但問題不大,也是不需要輸血的程度,最近好好養著補補身體就好了。”


    護士說著又道:“等下麻煩你跟我一起去拿點藥,我會告訴你每天的用量。”


    聽到這個答案,精衛終於算是放了心,把陸丞送到病房之後,就跟著護士拿了藥。


    而陸丞進了手術室之後就沒有記憶了,用了麻藥之後他就睡著了,等在醒來的時候入目的是精衛那滿是關切的目光。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精衛心有餘悸,又十分自責。


    “都是因為我.....我不該找凡人陪我玩的--”


    精衛嘴裏說著,眼淚就啦嗒啪嗒的落下,不過那眼淚井非是淚水,而是品瑩別透的寶石。


    她看著陸丞這樣躺在病床上,心裏難受的不得了,果然正如父親所說,人類真的是脆弱的生物。


    方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鐵片,竟然能讓陸丞傷的那麽重,她心裏實在是害怕,這是他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還是人類。


    精衛哭的委屈又難過,眼角都紅了,那淚水順著光滑的臉頰滾落下來,落在地上便消散,就連陸丞瞧著都不由得動容。


    “別哭了,你沒聽醫生說嗎?我很好。”陸丞握住了精衛的手笑了笑。


    “真的嗎?你剛剛流了好多的血,你之前分明說過,流很多血是會死的,他們真的不是騙我嗎?你真的沒嗎?”


    精衛算是止住了哭,一抽一抽的打著哭嗝,那雙盈滿水氣的雙眸,仔細的盯著陸丞,像是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破綻似的。


    她相貌嬌頭,膚色白膩,別說北方罕有如此佳麗,即令江南也找不出一個來,加上這樣泫然欲泣的模樣。


    陸丞今天算是真的見識了一把我見憂憐,單是那楚楚可憐的表情,看的人心都快碎了。


    “是真的。”陸丞認真的迴道,讓這樣的美人兒哭泣,實在是自己的罪過。


    話是這樣說,精衛卻依舊半信半疑,一雙眼盯著陸丞許久,直到觀察了平穩而有力的唿吸,和同樣熾熱的目光,她才總算放心了一些


    “話說......這裏是什麽醫院?”陸丞看了一眼病房的環境,這要比縣裏的環境好很多,鄉村的醫院,以及離他們村子最近的中心醫院,陸丞都去過多次。


    但這個是真沒有見過。


    “這裏?”精衛反問了一句,隨即對著陸丞燦爛一笑:“江州省人民醫院!”


    陸丞聽到這話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好家夥,他所在的那個山村距離省醫院少說也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你能瞬移?”陸丞繼續詢問著,現在自己的傷算是穩定下來,也清楚要不了命,自然就淡定了許多,問出了自己想問的。


    精衛乖乖搖頭,一邊在病房裏來迴走若一邊冊著手指頭認真道:“我不會,但阿爹擔心我遇到危險,所以就特許我可以用兩次,嗯.....是半年,不對,是一年,一年可以用一次,我總共就三次。”


    “這麽重要的技能......你為了我就用了兩次??”。陸丞光是聽著都覺得心疼,這技能用的好了絕對厲害。


    這可是一年才能用一次的,陸丞越聽越覺得心疼。


    “不是還有一次嗎?”精衛十分樂觀,似乎絲毫不為自己用掉的兩次而可惜。


    “再說了!”


    精衛轉過了身,身側的青色紗帶隨她的動作飄了起來,更映襯出那盈盈一握的纖腰。


    “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第一個接觸的人類!所以很重要!”


    她說著邁著輕快的步子跑到了病床前,微涼的小手扯了扯陸丞的臉頰:“你好歹也算是死而複生了吧?所以這很值得!我所謂的曆練,也就是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你就是了!”


    精衛的動作翻開了衣袖,讓陸丞猛然想起了一句詩。


    “護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這句詩原本的意思是,江南坤邊賣酒的女子美麗無比,賣酒時撩起袖子盛酒,露出的手腕皓白如雪。


    如今看來形容現在的場景似乎也很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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