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手術室的大門緩緩打開。


    衛宮士原有些慚愧地走了出來,滿臉恐懼的助手跟在了衛宮士原的身後,害怕得不敢說話。


    如果從他們的表情上來看,好像不會帶來什麽好消息,以至於千手柱間等人站起來的動作都有些沉重。


    “前輩!”


    少年猿飛日斬強撐著站了起來,看著這個陌生的醫療忍者,主動上前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猿飛佐助的兒子猿飛日斬,前輩,我父親情況怎麽樣了?”


    “……”


    衛宮士原的眉毛抖了抖。


    “前輩?”


    少年猿飛日斬看著衛宮士原,心頭忽然生出了一抹恐懼,生怕從對方的口中吐出什麽壞消息。


    “沒事。”


    “手術中途出了一些狀況。”


    衛宮士原朝著他擺了擺手,臉上有些不在意道:“不過這次終歸還是活下來了。”


    “狀…狀況?”


    少年猿飛日斬的心頭一沉。


    什麽狀況?


    忍者們出任務的時候總會遇到狀況,很多忍者可能會終生殘疾,甚至隻能躺在病榻上渡過餘生…


    難道父親他從此以後…


    “等一會兒吧。”


    衛宮士原示意他在這裏等一會兒,順勢開口道:“現在他自己在穿衣服,過一會兒你們就能見到他了。”


    “多謝前輩…”


    少年猿飛日斬隻能先朝著衛宮士原道謝,他的臉上又露出了些許迷茫,有點兒不太理解話裏的意思。


    “穿…穿衣服?”


    不是…


    這是什麽意思啊?


    什麽叫他自己在裏麵穿衣服啊?


    自己的父親不是已經重傷瀕死了嗎?


    難道這個時候父親還能有力氣自己穿衣服嗎?


    嘩啦。


    手術室的門被直接推開。


    “誒?”


    猿飛佐助走出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他沒注意到一群小家夥圍攏在手術室門前,甚至自己的兒子也在這裏。


    相比起被這群小家夥嚇到的猿飛佐助,真正被驚到的人反而是一群抬著猿飛佐助過來求救的木葉忍者們!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猿飛佐助!


    “開…開玩笑的吧?”


    “那種情況…也能救活的嗎?”


    “不對…”


    “即使能夠救過來,也不應該治愈到這種地步吧?”


    這種醫術…


    有些過於誇張了吧!


    哪怕是送來求救的木葉忍者們都無法想象,一個被火遁忍術重創到瀕臨死亡邊緣的病人就這麽恢複了行動能力…


    怎麽可能…


    完全看不出來受傷的痕跡!


    猿飛佐助的身上甚至連繃帶都沒纏著,半點兒都沒有燒傷的痕跡,他的皮膚還像是新生一樣稚嫩,彷佛他在上午被大家送過來求救的事隻是人們的錯覺。


    這種情況…


    真的不是大家中了幻術嗎?


    哪怕千手柱間對衛宮士原的醫術很有信心,在這一刻都看得有些震驚,他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


    千手柱間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雖然千手柱間對於衛宮士原的醫療技術很有信心,但是他也有些不敢相信竟然真的這麽容易治愈了重傷的猿飛佐助。


    在戰國時代,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交鋒的時候,千手柱間常常見到族人慘死在火遁忍術之下。


    “這種傷勢並不難治愈…”


    衛宮士原的臉上倒是沒有絲毫自得。


    這場手術並不複雜。


    其中最複雜的是手術過程,現在的木葉醫療忍者們沒有膽量和經驗敢進行這種手術,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查克拉。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醫療忍者過來,體內的查克拉消耗都無法支撐,唯有穢土之軀擁有著無限查克拉的衛宮士原才能堅持下來,他也恰好做過比這種更棘手的人體內部器官手術。


    “還要多謝閣下的救命之恩…”


    猿飛佐助臉上誠懇地向衛宮士原道謝。


    “謝謝前輩!”


    少年猿飛日斬連忙跟著父親再度道謝。


    “不能稱唿前輩…”


    猿飛佐助連忙糾正起了自己的兒子,甚至認真地想要教導他稱唿正確:“如果隻是用前輩來稱唿就太失禮了,也不要失禮地稱唿為大人,一定要稱唿為閣下…”


    不同的稱唿有著不同的身份。


    有人會稱唿衛宮士原為大人,認為已經足夠尊敬了;有人會稱唿衛宮士原為閣下,認為這才是足夠尊敬。


    理論上來說…


    這個時代的閣下一般被用來加諸為大名的尊稱。


    然而衛宮士原所在的上古時代,估計連大名都沒有,那個時候他的名望已經比大名的先祖更高了!


    “不用計較那麽多的。”


    衛宮士原搖了搖頭,並不在意區區稱唿這種問題:“對我來說,稱唿什麽的都隻是次要的…”


    “嘿嘿…那前輩有什麽綽號嗎?”


    少年猿飛日斬見到父親無恙,心情也徹底放鬆了下來。


    十四五歲的少年性情有點兒活潑跳脫,一邊和衛宮士原說著話,一邊舊態複萌地故意朝著自己健全的父親吐了個舌頭做著鬼臉。


    他認為這個陌生的前輩還挺好相處的。


    “日斬!”


    猿飛佐助連忙按住了自己的兒子。


    “大概…有吧。”


    衛宮士原也不在乎少年的放肆,竟是迴答起了他的問題:“世界上應該有不少人背地裏認為我是一個愚蠢天真的人,他們應該會給我起過什麽綽號,不過我也不太可能知道…”


    “怎麽可能!”


    猿飛佐助連忙安慰起了衛宮士原,一邊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腦袋,一邊主動表態道:“誰敢不尊重閣下,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不單單是救命之恩…


    甚至還有對這個時代醫術傳承的恩情。


    猿飛佐助躺在手術台上,也聽到了衛宮士原在教導著他們木葉的醫療忍者,毫不吝惜地將他的經驗分享出來。


    這是一位真正值得尊重的人。


    “不錯!”


    千手柱間的臉上也滿是剛毅。


    然而這位初代火影的性子也十分跳脫,立馬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起來:“但是我們也要給衛宮閣下起一個容易朗朗上口又能體現出衛宮閣下特點的綽號…”


    “喂喂喂,火影大人!”


    兩個暗部連忙阻止了千手柱間。


    “好了。”


    衛宮士原似乎對於這些並不在意,特地提醒起了猿飛佐助:“在搶救你的時候,我在手術過程中讓你的一些細胞組織加快了分裂再生,也可能會讓你的身體老化速度快一些…”


    “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幸運了…”


    猿飛佐助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真誠的感激,甚至還輕笑著開口道:“沒關係的,本來我們一族的長相就顯得年老…”


    自己能夠活下來…


    這實在是一件相當幸運的事。


    不論是從宇智波斑的手中活下來,抑或者是被宇智波斑打得重傷瀕死卻被衛宮士原這樣的大人物救下來。


    這種經曆…


    讓他的人生竟是有點兒波瀾壯闊的感覺。


    “這份恩情我們會銘記在心。”


    猿飛佐助說完之後,又向初代火影一行人認真道謝,還抽空敲了敲少年猿飛日斬的腦袋。


    “不許對衛宮閣下失禮。”


    “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好像是姓衛宮?難道是傳說中的聖人衛宮士原的後人…”


    少年猿飛日斬也不在乎這點兒疼痛,他隻是心裏好奇地看著那個奇怪又陌生的醫療忍者。


    這個人…


    自己從來沒有在村子裏見到過。


    恰好正是日落夕陽。


    一個少年的身影伴著晚霞透過窗戶落在醫院走廊的時候衝了進來,他的臉上隱隱有些焦急,因為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太晚了。


    “喂,日斬!”


    少年見到自己的朋友猿飛日斬的時候,高聲疾唿道:“我剛剛才聽說你的父親受了重…傷?”


    然而這個少年尚未說完,就看到了走在猿飛日斬一行少年身後滿臉寵溺毫無異樣的猿飛佐助。


    看上去…


    完全不是重傷瀕死的樣子!


    這幅狀態和少年剛剛得到的消息差得太多了!


    少年的臉色陡然變了,他感覺自己好像又上當受騙了!


    “日斬!”


    “果然又是你這家夥的惡作劇嗎?”


    “喂,團藏,你聽我說…”


    少年猿飛日斬連忙上前想要喊住自己的小夥伴,希望他不會誤會。


    “竟然還想騙我!”


    少年滿臉怒氣地重新奔跑了出去,壓抑著怒火的聲音迴蕩在走廊裏。


    “日斬,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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