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我了,你說五年就五年?”


    遲音抱胸嘲笑:“這麽久的時間,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如果你拿不出證據的話,我是不會信的。”


    撲通、撲通。


    遲音的心髒在砰砰亂跳。


    雖然覺得荒唐,但是遲音已經信了。


    正如紀承雲之言,星際世界沒有嚴重的疾病,更別說是癌症了。


    除去自然死亡,星際人大多是被蟲族殺死,或者是死於精神力暴動。


    畢竟,向導難得。


    這才是星際人的痛點。


    她這麽說,無非是想從紀承雲的嘴裏多打聽一些消息。


    遲音坐在紀承雲對麵,無聲無息地觀察紀承雲的表情。


    紀承雲麵不改色,對遲音眼裏的戒備無動於衷。


    他沒有急著辯解,而是把木盒子蓋上,態度從容地推遞到遲音麵前。


    “這是給你的,你先收好。”


    遲音眼眸微動,手下意識握緊木盒,半信半疑:


    “真的就這麽給我了?不用我付出什麽代價嗎,你可不是這樣的人。”


    “我在你心裏是什麽樣的?”紀承雲有些好奇地問。


    遲音冷笑:“比如趁機索吻,或者讓我給你疏導精神圖景,我總得付出些什麽吧。”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紀承雲不禁失笑,眼眸漸深:“所以這些事,段景他們都對你做過?”


    遲音皺眉,“我在說我們的事,你別扯開話題。”


    “好吧。”


    看來是了。


    紀承雲表情變淡,撚了撚指腹,突然很想握住什麽尖銳的工具,用力刺下。


    他並不覺得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很過分。


    段景他們已經過了需要寬容的年紀,應該為自己的錯誤負責。


    遲音心煩意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冰酒。


    紀承雲忙收斂心神,伸手把遲音手裏的酒杯抽出,塞了一杯熱茶給她。


    他溫和笑道:“你答應過我的,隻喝一杯酒。”


    遲音語塞。


    看在紀承雲把藥送給她的份上。


    不喝就不喝。


    遲音悶悶地喝茶。


    “好了,快收下吧。”紀承雲輕笑道:“你不是快過生日了嗎?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別有負擔。”


    遲音愣了愣。


    原主的生日早就過了。


    紀承雲說的是她的生日。


    咕咚…


    遲音艱難的把茶水咽下去。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沒對任何人說起過生日,就連白塔登記的個人信息也是屬於原主的。


    五年前,她連這些都告訴他了嗎?


    老天,她得多信任他啊…


    紀承雲垂眸,看到遲音的手在抖。


    是覺得冷嗎?


    紀承雲斂眉,體貼地調節車內溫度。


    同時,他嗓音平緩地寬慰道:“你還需要什麽證明嗎?”


    “你還有?”


    “我家裏有。”


    遲音抬頭,望著紀承雲那雙蔚藍色的眸子,“那就去你家。”


    至於剩下的問題,等她確認後再問吧。


    車子開得很快,沒過一會兒,兩人就來到別墅。


    遲音走下車,眼角的餘光看到緊追而來的段景等人。


    “阿音,你怎麽來這了?”厄洛斯大驚失色,“難道你答應和紀承雲在一起了?”


    “這絕不可能!”厄洛斯在尖叫。


    段景和樓安禮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一左一右抓住遲音的手,把她護在身後。


    “紀承雲,你又在耍什麽花樣?”段景怒目而視:“我警告你,別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來引誘她!”


    “阿音,我們走。”樓安禮麵容沉靜,拉著遲音的手就要離開。


    嘖,陰魂不散。


    遲音蹙眉,“他沒逼我,我是自願來的。”


    都這個時候了,她實在沒心情跟他們周旋。


    不過,看在段景等人是在關心她的份上,遲音稍微緩和臉色,多說了一句:“你們走吧,我晚上會自己迴白塔。”


    幾乎是遲音剛說完,段景、樓安禮和厄洛斯就異口同聲道:


    “我送你!”


    “不用麻煩你們。”紀承雲委婉地說:“我會親自送她迴白塔。”


    “少假好心!”段景似笑非笑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是主動被阿音關在地下室的。”


    “現在‘故地重遊’,你不會又動什麽歪心思了吧!”


    紀承雲嘴角的笑淡了淡,忍耐徹底耗盡,“這裏是我家,請你們出去。”


    遲音越過段景和樓安禮,快步走進別墅。


    “紀承雲,別讓他們進來。”遲音頭也不迴地叮囑道。


    她的腦子很亂,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紀承雲笑了笑,眼眸變得平靜無波,“你們也聽到了,遲音的話你們不會也要反對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們對遲音的喜歡也不值一提啊。”


    最後一句話,紀承雲意有所指地瞄向段景。


    他還記得在白塔時,段景對他的冷言挖苦。


    如今,他用同樣的話術還給段景。


    段景暗暗咬牙,到底沒再跟上去,但也沒走,而是固執地守在門外。


    樓安禮和厄洛斯同樣如此。


    “阿音,要是紀承雲敢對你不軌,你就大喊我們的名字。”


    “沒錯,我們就在樓下,隨時都能衝進去。”


    這些話聽在遲音耳裏安全感滿滿,但是在紀承雲聽來,字字都是威脅。


    紀承雲不以為意地搖頭,關上門,開啟房屋防禦模式,隔絕了兩個世界。


    ——


    紀承雲帶著遲音直奔二樓,走到遲音以前住過的房間門前。


    “這裏有證據?”遲音問:“我住了那麽久,為什麽沒發現?”


    “因為不是這間。”


    紀承雲打開臥室旁邊的那間房門,迴頭衝遲音說:“是這間。”


    “請進。”


    遲音抿唇,謹慎地踏進房間。


    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實驗設備,屋內裝潢幹淨整潔,實驗桌旁擺放著許多大型實驗儀器,紅燈綠燈嗶嗶嗶的閃個不停。


    遲音掃視一圈,一眼就注意到實驗桌上的雙人相框。


    “這個照片…”遲音拿起相框,死死地盯著,突然說不出話來。


    上麵的人,正是她和紀承雲。


    兩人的姿勢沒有曖昧,卻很親密。


    最關鍵的是,她不記得和紀承雲照過相!


    相比遲音的震驚,紀承雲就顯得自然許多。


    “你看到的東西,不是我要給你的證據。”紀承雲笑著說:“這些才是。”


    話音剛落,紀承雲就調出實驗設備的數據。


    密密麻麻的文字以光幕的形式呈現在遲音眼前。


    遲音震驚地睜大眼睛。


    “五年前,你被白塔斷定為d級殘疾體向導,殘疾情況很嚴重,檢測出來的結果說你活不過五年。”


    “後來,我成為你的監護人,我也決定幫你治療精神力殘缺,為了獲得相關數據,我做了大量預實驗。”


    其中的煎熬和辛苦,紀承雲一筆帶過。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微笑道:“好在,實驗很成功。”


    “你一覺醒來,就從d級向導提升成了3s級向導。”


    “再後來…”


    “你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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