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克裏斯汀呆滯片刻後,音量陡然拔高,難以置信地說:


    “阿音,你不講道理,我都沒介意你說同時交往的事,哪有剛在一起就分手的?”


    他們剛才在一起有一分鍾嗎?連一個戀人之間的抱抱都沒有,就這麽分了?


    她把他們當什麽了?隨意把玩的掌心玩具嗎?


    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分就分!這和男寵有什麽區別!


    遲音昂著頭,反唇相譏:“講什麽道理?膩了就分唄,再說了,你們一群瘋狗除了一張臉好看,有什麽資格跟我在一起。”


    遲音發自真心的冷言諷語,一時間竟讓五個男人都分不出‘分手’和‘瘋狗’,哪一個更令人心情糟糕了。


    紀承雲精致的喉結滾動幾下,鏡片下的藍眸深沉如海,窺不見半分光亮,暗得令人心驚。


    其實遲音沒說錯。


    像他們這群死皮賴臉地癡纏一個小姑娘,彼此都能看到對方頭頂的綠,卻沒有一個願意放手的人…


    確實挺像瘋狗的。


    但是如果要分手的話…


    絕對不行。


    紀承雲扶了扶單邊眼鏡,聖潔的臉龐有一瞬間變得晦暗詭豔。


    段景卻想不了那麽多。


    皮膚饑渴症早就蠢蠢欲動。


    他已經太久沒有抱抱遲音了,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瘋了一樣的想把她揉進骨子裏,永遠不要分開才好。


    “阿音~”段景的眼尾泛著昳麗的緋紅,撒嬌似的擠開遲音身邊呆愣住的樓安禮。


    風流英俊的執政官蹲下身來,俊臉癡迷的貼著少女的大腿,隔著裙擺,一邊親吻,一邊用臉頰輕輕摩挲,舒服得渾身都在發抖。


    “汪汪~阿音,我是瘋狗,你能別生我的氣了嗎?”


    段景軟如春水,眸若含春:“我很聽話的,隻跟他們分手,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段景的無恥作態令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包括遲音。


    她睜大眼睛,萬萬沒想到,段景的臉皮能厚到這個地步。


    這個跪在她腳邊的哨兵,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執政官嗎?!


    她都罵他瘋狗了,他竟然還學狗叫!


    遲音忍住了罵髒話,卻沒忍住踢他一腳,“段景,你有病是不是!”


    “嗯,我好像真的有病。”段景享受的眯著眼睛,嘴角兩邊的小痣微微上揚,眼角彌漫開病態的酡紅,美得像個吸人精|氣的妖精。


    饑渴症明明因為貼貼抱抱暫時緩解了,可渾身的酥癢和渴望卻朝著另一個地方湧去,不輕反重。


    單純的肌膚貼近,此時已經無法滿足段景了。


    “阿音,我很會伺候人的,要試試我給你|口嗎?雖然我沒有經驗,但我的舌|釘還沒有取下來哦~應該會像接吻那樣舒服的。”


    遲音身子一僵,瞠目結舌地望著身下的執政官。


    她看到他朱唇輕啟,吐氣如蘭:“走,我們去房間吧?”


    紅豔的唇瓣從膝蓋慢慢上移,流下濕|潤的痕跡,緩緩滑向深處…


    段景想用身體技巧來討好少女,不想分手。


    一旁的厄洛斯登時就怒了,使勁扯住段景的腦袋後的小啾啾,往後拽離遲音,怒吼:


    “段景,你他媽要不要臉!一個大男人,竟然玩色誘!”


    說完,一拳頭打在他那張風流昳麗的臉上。


    遲音難得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厄洛斯。


    他總算做了件人事。


    段景猛地甩開腦後的手,似笑非笑:“我伺候她,跟你有什麽關係!自己是根木頭,就想阻止別人討好她?”


    克裏斯汀也克製不住心頭的怒氣,掐住段景的脖子,就要把他舌頭上的紅寶石釘子取下來,“肮髒的東西,不準用它勾引阿音!”


    一向包容的紀承雲和溫柔的樓安禮少見的沒有阻止,俱是冷眼旁觀。


    那種髒東西,取下來也好。


    遲音一拍桌子,冷聲道:“都給我閉嘴!打什麽打,我說分就分,你們現在都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不要分好不好…”樓安禮祈求地看向遲音:“阿音,不要開這種玩笑。”


    “誰跟你們開玩笑了。”遲音嫌惡地用手帕擦拭大腿上的濕潤,同時道:“我跟你們分手都是有原因的。”


    五個男人異口同聲地問:“什麽原因?”


    遲音丟下手帕,從座椅上站起身。


    她先是走到克裏斯汀麵前,手指輕點他的胸膛,語氣輕慢而隨意:“你太粘人了,分了。”


    話音剛落,遲音又走到厄洛斯麵前,“我不喜歡你的信息素,難聞死了,分了。”


    緊接著是紀承雲,“你頭發太長了,而且年紀也大,分了。”


    “樓安禮,你太容易被騙,沒什麽挑戰難度,分了。”


    “最後是你。”遲音指著滿臉酡紅的段景,“你太讓我惡心了,分了。”


    五個男人全部被遲音的分手理由給震住。


    就因為這些原因分手?


    太草率了吧!


    紀承雲蹙眉道:“我可以把頭發剪短,至於年紀…”


    頓了頓,紀承雲啞口無語。


    他摸了摸清俊的臉龐,真的老了嗎?


    遲音抱著胸嘲諷:“紀承雲,如果我記錯,之前你還很反感被我親吻,現在怎麽不願意放手了?難道你有受虐傾向?”


    紀承雲沉默不語。


    他用一種看故人的目光,靜靜地凝望遲音的眼睛,蔚藍色的眼底波濤滾滾。


    其中的深意,遲音看不懂。


    她也不想看懂。


    遲音掰著手指細數自己說過的謊話,勢要讓這些男人恨她入骨:


    “老實說吧,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喜歡全都是騙你們的,我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喜歡過你們任何一個人。”


    “跟克裏斯汀交往的時候,我還同時跟你們其他人搞曖昧,我把紀承雲關在地下室玩過,騙你們他出去工作了。”


    遲音得意洋洋地對麵色蒼白的樓安禮說:“樓安禮,我跟你出去吃飯那天,其實我和段景和厄洛斯也親過。”


    “呀,對了,我還騙你們失憶呢。”


    眾人反問:“你沒有失憶?!”


    遲音聳聳肩,玩味一笑:“對啊,看你們被我逗弄得忙前忙後的傻樣,還挺好玩的。”


    遲音欣賞一番五個男人的難看表情。


    差不多了。


    她從空間鈕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怎麽樣?是不是恨死我了?今天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殺我泄憤。”


    啪嗒一聲,匕首被遲音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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