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宴會廳裏響起悠揚的樂聲。


    負責舞會的人很知趣,樓安禮一來,舞會就開始了。


    畢竟,總不能讓殿下久等。


    作為整個皇宮的主人,眾人的視線理所當然的聚集在他身上。


    不少少女捏著蕾絲扇,雙頰緋紅,含羞帶怯的望著樓安禮。


    遲音也不例外,不過她沒有臉紅。


    僅僅一日不見,樓安禮雋秀的麵容便蒼白了許多,粉嫩的唇瓣輕抿著,墨瞳閃爍出琉璃般的清透光澤。


    綢緞般柔順的微長黑發規矩地放在左肩,卻因為步伐匆匆,變得有些淩亂。


    一踏進宴會廳,他就四下張望,神情是肉眼可見的急迫。


    沒一會兒,他就在眾多賓客中,精準無誤的找到遲音的身影。


    兩人隔著人群,遠遠的對望一眼。


    隻一眼,樓安禮就神情怔鬆,眼睛都不會轉了。


    明明才一天不見,他卻覺得像是分別了幾年,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


    好想聽她說說話啊…


    樓安禮感覺自己都要看癡了,思念之情如潮水般將他吞沒。


    但是很快,遲音就移開目光。


    樓安禮抿著唇,有些失落,反應過來自己對遲音的依戀,他又忍不住感到羞愧。


    阿音她已經有戀人了。


    他這樣惦記別人的女朋友,很不道德,也很不應該。


    他明明說過要放棄這段癡戀的。


    心裏這麽想,樓安禮的身體卻不自覺的向遲音走來,連正抱著她的段景都下意識忽略掉,滿心滿眼全是那個騙過他的少女。


    就一次。


    樓安禮這麽告訴自己。


    他再靠近她最後一次。


    在眾多賓客的注視下,他站定在遲音麵前。


    這一刻,就連爭執中的魏思行和厄洛斯都暫時緩和,俱是眼神晦暗的盯著樓安禮的動作。


    場麵一下子凝固起來。


    遲音身形一僵,有些拿不準樓安禮的態度。


    她才騙過他,他該不會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來打她臉的吧?


    感受到懷裏人的僵硬,段景單手攬著她,臉上的笑越來越淺。


    遲音能想到的,他當然也能想到,樓安禮這趟,多半是來惦記懷裏這個人的。


    嗬嗬,寄希望於樓安禮那點可笑的廉恥心,果然還是太樂觀了。


    這個沒誠信的皇儲!才被甩兩天,今天就屁顛顛的聞著味兒來了!


    段景微眯眼睛,很想頭也不迴的離開這裏。


    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走了。


    “阿音,請問我有榮幸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隻見樓安禮微微俯身行禮,伸出右手,期待地望著遲音。


    “你…你答應過我,要和我一起跳開場舞的…當然,如果實在不願意,你也可以拒絕,我都會很開心的,你今天能來就很好了。”


    他低著頭紅著臉,青澀的模樣就像個毛頭小子,哪裏還有皇室的威嚴與矜貴,簡直卑微到了極點。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賓客們全都踮著腳看向遲音,想要知道能讓殿下露出如此神態的人是誰。


    當事人遲音也愣住了。


    樓安禮居然真的來邀請她了!可他們明明才鬧掰啊!


    他都不在意她腳踏兩條船,故意吊著他玩嗎?


    瞧見樓安禮臉上的淺淺紅暈,遲音心頭一動,隱約明白了什麽,嘴角偷偷一勾。


    看來,想誘哄他當自己男寵還是有希望實現的。


    “好啊!”遲音忍住得意的笑,裝作乖巧的模樣,連連點頭:


    “不過我不會跳舞,可能會踩到殿下,這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得到肯定的答複,樓安禮的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走上前就要牽走遲音。


    “樓安禮!你住手!”


    段景忍無可忍地將遲音往自己身後拉,不讓樓安禮碰到,冷笑道:“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前天說過的話?”


    “或者,需要我放錄音幫你好好迴憶一下嗎?”


    麵對心愛之人的‘男友’,樓安禮自知理虧,黑眸不自覺閃避,眼睫輕顫。


    他說:“我隻是跟阿音說說話,跳舞也是阿音答應了的,這也算出格嗎?”


    這句話說出口,他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段景桃花眼氤氳不明,不鹹不淡的開腔:“你叫她阿音就是出格了。”


    樓安禮蹙眉道:“段景,是你太敏感。”


    “我敏感?”段景譏笑一聲:“你自己心裏清楚我有沒有想錯!知道阿音有人了,就要和她保持距離!”


    樓安禮抿緊唇瓣,撇過頭,眼裏有不堪劃過。


    因為事實確實如段景所說那樣,昨晚他還躺在床上卑劣的迴味遲音的吻。


    “樓安禮,你最好另找舞伴。”一旁的魏思行也站出來,對樓安禮冷冷地說道:


    “這個女人和通緝令上的海盜長得一模一樣,你別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騙了!”


    “你真的認錯人了!”遲音忍不住皺眉強調:“我說了很多次,我不是那個該死的海盜!”


    魏思行揚眉,舉起儀器,“如果不是,為什麽你不敢來檢測精神力等級?”


    “殿下,我的精神力等級很低,好丟人啊,我不想檢測…”


    遲音沒有理魏思行,眼巴巴的望著樓安禮,故意示弱:“我真的不是海盜,你相信我嗎?”


    遲音對樓安禮的一句軟語,讓另外兩個圍著她轉的段景和厄洛斯都沉下臉。


    厄洛斯眼神幽幽地望著她,不敢相信她和樓安禮有關係。


    先是段景,現在又是樓安禮,再加上他的弟弟…


    她到底有多少個哨兵!


    樓安禮心尖一軟,忍住撫摸她臉頰的衝動,甚至忽略了她還靠在其他男人懷裏就對他撒嬌,柔聲道:“我當然相信你。”


    “魏思行,你認錯人了,阿音…遲音她是紀老師的侄女,老師的人怎麽可能和海盜扯上關係?”


    “哈,侄女?”不等魏思行說話,段景就先似笑非笑地勾唇,紅唇故意抵在遲音的耳旁,低低一笑,吐息灼|熱:


    “阿音師妹,你什麽時候變成紀承雲的侄女了,我怎麽不知道?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嗯?”


    離得太近了,好癢啊…


    遲音左半邊身子又是一麻,臉頰泛起淺淺的紅暈。


    “殿下…”


    遲音靠在段景懷裏,忍著羞恥,求救般的看向樓安禮,“救救我…”


    軟軟的細語鑽進心裏,樓安禮頓時呆住,心開始砰砰亂跳。


    好快,要跳出來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把遲音從段景手裏搶過來了,緊緊的抱在懷裏。


    現在,心跳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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