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紀承雲隱含失望的目光,遲音心裏突然升起惡趣味。


    她俯身,猛地湊近紀承雲,朝他吹了一口氣,然後挑釁似的笑道:


    “紀承雲,要不你再仔細聞聞,覺不覺得這個信息素味道很熟悉?有沒有讓你想起什麽不得了的人物?”


    一股嬌豔欲滴的玫瑰香,混合著淺淺的蘭花香,從遲音的紅唇處散發,不容人忽視。


    紀承雲微微闔眼,心中澀然。


    能讓這個孩子如此得意的炫耀,信息素又是熱烈尊貴的玫瑰香,答案似乎已經浮出水麵。


    他聲音沙啞的問:“你是怎麽認識殿下的?”


    遲音挑眉,神氣十足的抱著胸,“他剛才來找你,是我給他開的門。”


    明明沒有和樓安禮產生過分的親密,遲音卻故意說的曖昧,目的就是為了折辱紀承雲。


    她勾著唇,笑得意味深長,點評道:“不得不說,皇儲的滋味和老師你不相上下啊~比我以前囚禁的那些普通男寵有趣多了。”


    每一次捉弄這兩個身份尊貴的男人,都能帶給她很多征服欲和滿足感。


    這種美妙的感覺,簡直無與倫比。


    聽到遲音用略帶輕蔑的語氣,點評他和樓安禮的身體,紀承雲屈辱的閉上眼。


    被鐵鏈禁錮住的雙手微微一動,白皙的手腕被粗糙的鐵鏈摩出紅痕,精致的腕骨處流著鮮血,莫名惹人憐惜。


    雖然如今迷藥的藥效已經過去,但他還是沒有恢複人腿。


    他也不知道遲音會在什麽時候突然又給他喂迷藥。


    礙於不想露出醜態,他隻好這樣羞辱的以人魚形態躺在地下室,脖子上戴著狗項圈一樣的抑製環,成為海盜的私有物,任她把玩。


    遲音繼續肆無忌憚的說道:“老師,你說,我要不要把樓安禮也抓過來陪你?這個地下室還很空曠,住兩個男寵綽綽有餘呢。”


    此話一出,紀承雲倏地睜眼,蔚藍色的眼眸裏盛滿令人驚心的沁涼。


    他扭頭看著遲音,說出的話帶著冷靜的勸誡:


    “他是個好孩子,你不要對他下手,如果你有身體方麵的需求,可以去白塔匹配適合你的哨兵,經過聯邦認可後…”


    遲音不耐煩的打斷:“閉嘴!”


    “我不想再聽你的死板說教了!”


    說話間,她懲罰似的伸手,用力按壓他的魚鱗。


    紀承雲下頷繃緊,喉結不自覺滾動。


    明明已經醜態百出,目光卻是一片淡然,仿佛被囚禁的身體不是他的。


    “你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綁架皇儲的罪名你擔不起。”他苦口婆心道。


    這是他對遲音最後的勸告。


    遲音心裏明白,紀承雲說的都很有道理,及時收手才是正常人該做的選擇。


    可她不是正常人,怎麽作死她就得怎麽來。


    遲音麵上不為所動,一把掐住紀承雲的下巴,把剩下的營養劑一股腦灌進他嘴裏。


    做完這些,她又給他注射了兩支迷藥,以防他逃跑。


    紀承雲的唿吸驟然變得急促,顫抖著蜷縮在床上。


    遲音的視線落在他精致的臉上,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癡迷的親吻起他眼角的紅色淚痣。


    隻一口,就滿嘴都是淡雅的蘭花味。


    末了,她吐氣如蘭,死不悔改的輕撫紀承雲濕潤的眼角,說道:


    “老師,你還是顧及一下自己吧,我的事你少管,做好男寵的本分,用身體好好取.悅我就好。”


    說完,遲音轉身往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聲氣喘籲籲的冷聲:“遲音,以後你別再叫我老師了。”


    紀承雲躺在床上,閉著眼,克製的喘息一聲:“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遲音聞言,腳步一頓,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能讓紀承雲說出這種絕情之話,現在她算是徹底惹怒他了吧。


    是個好兆頭。


    於是,她頭也沒迴,笑意盈盈的迴道:“好啊,紀承雲。”


    說完,她更加快速的離開地下室。


    啪嗒一聲,門重重關上,也掩蓋了一室潮濕。


    當晚,遲音在睡夢中隱約聞到一陣沁人的蘭花香,帶著輕微的濕潤感,久久縈繞於她的鼻尖。


    第二天醒來,她也沒當迴事。


    紀承雲就被她牢牢地關在地下室,他怎麽可能逃出來?


    應該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原因。


    遲音摸了摸脖子,總覺得那裏有些酸脹。


    是錯覺吧。


    她沒再多想。


    ——


    自從樓安禮來過之後,接下來的兩天,別墅裏就多了個常客。


    每天清晨,樓安禮都會捧著一束嬌豔欲滴玫瑰花來看遲音,意義不言而喻。


    陽光下,看著樓安禮羞紅的雋秀臉龐,遲音故作乖巧的抿唇一笑,右手牽上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若有若無的輕輕蹭了蹭。


    “殿下,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


    樓安禮心裏癢酥酥的,動作慌亂的後退半步,生怕自己會像前兩次一樣,在激動之下做出一些放浪的舉動。


    他悄悄藏起摘玫瑰時受傷的左手,語氣羞澀,聲音低低的:“你喜歡就好。”


    瞄了眼臉紅的樓安禮,遲音暗中嘴角輕勾。


    嗬嗬,這個單純的皇儲真是好勾引啊…


    她隻是每天晚上在終端發一些日常問候,睡前再發一句曖昧的晚安。


    總共也才兩天而已。


    嘖,堂堂皇儲竟然掉價成這樣,比克裏斯汀那個滿腦子都是私奔的小少爺還不值錢。


    遲音隨意的擺弄著桌上被拔光了刺的嬌嫩玫瑰,眉梢滿是得意。


    秉持著紳士風範,樓安禮沒有久留,送完鮮花後,就一步三迴頭的離開別墅。


    迴去的路上,樓安禮還在不停迴味掌心的酥麻觸感,左肩處垂放的半長黑發下,雪白的耳尖都紅透了。


    他不禁想道:她…也是喜歡他的吧。


    上午送走樓安禮,下午厄洛斯就來了。


    遲音隻覺膩煩,給紀承雲喂食完畢就過去打開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被門外的厄洛斯圈住腰肢,吻住紅唇。


    一陣氣喘籲籲後,厄洛斯抱著她,目光灼灼的盯著桌上由樓安禮帶來的嬌豔玫瑰,耳畔傳來低啞的聲線:“那束花是你買的?”


    “對。”遲音眼都不眨的說謊:“是我買來專門送給你的。”反正她也不想要,就當處理垃圾了。


    送他紅玫瑰…


    “哼!”厄洛斯別開眼,神情故作不屑,嘴角卻偷偷上揚:“花還算新鮮,我勉強收下了。”


    可他早已忘記,遲音送的人,其實是克裏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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