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馬不停蹄地趕了大半日,臨近中午的時候,終於到了萬州府城前。
看著年久失修的道路和城牆,以及寥寥無幾的幾個身著破舊的百姓進出城門,李晨的心情異常的沉重。
把手城門的幾個守軍,身著陳舊的衣甲,也是麵黃肌瘦,無精打采,斜靠著城牆曬太陽。
李晨驅馬進了萬州府。
城內的房屋也大多是茅草房,街道冷清,不多的商鋪了無生機。
大街上最多的就是乞丐。
李晨沒有問路,差不多走了半個城,看見了萬州府的太守府。
太守府的建築稍好一些,隻有府衙前的那一對大石獅,和台階幹幹淨淨,有點官氣。
李晨在太守府前下馬,走上台階。
幾個身著舊服,黃皮寡瘦的衙役,看見李晨身著華麗,氣度不凡,後麵又跟著兩個俊俏的姑娘,連忙迎了上來。
李晨這一身普通的藍布衣袍,在萬州府確實算得上是華服了。
這些衙役早知道秦王殿下要到萬州府來就藩,突然見到有身著華服的人來,就知道一定是秦王殿下的人了,笑臉相迎,又趕著進去報信。
不一時,隻見一個身著就官服,一臉菜色,須發花白的萬州府太守帶著幾個同樣身著官服的下屬,急急忙忙出來。
萬州府太守包易升雖是從長安城被一路排擠下來的,認識不少的朝廷大臣,隻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秦王殿下,也就是癡傻的六皇子殿下。
不過,見到李晨的神采,包易升還是能看出來者的不凡。
當然,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千盼萬望的秦王殿下,就在他的麵前。
“請問閣下是......”包易升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晨拱手道:“奉秦王殿下之令,先來見太守包大人。”
包易升連忙道:“本官就是萬州府太守包易升。”
李晨取出一塊金牌給包易升看了。
包易升確定了來者的身份,是秦王殿下的人,請了李晨進太守府。
太守府裏的陳設都很陳舊,但是打掃得幹幹淨淨,顯然是為了恭迎秦王殿下。
包易升把李晨請到後庭院,請了李晨坐,丫鬟送上茶水。
包易升在請李晨用茶水時,道:“請李大人見諒,萬州府太過偏僻貧瘠了,沒有什麽好的東西招待,而且居住之所也確實難以周全,還請李大人告知秦王殿下,懇請秦王殿下不要責怪下官。”
李晨看得出這個包大人的不易,道:“包大人放心,秦王殿下不會責怪包大人的,而且,秦王殿下還一再叮囑,請包大人萬不可搞什麽接待。”
包易升一聽,激動得差點唏噓出來,道:“請李大人先告知秦王殿下,秦王殿下體恤下官等,下官等感激不已。”
其他幾個官員也連忙拱手道:“請李大人告知秦王殿下,下官等感激秦王殿下的體恤。”
眾人謝了秦王殿下後,包易升這才想到什麽,連忙問道:“李大人還沒用午膳吧!請李大人稍後。”
包易升說完,就要吩咐人去為李大人準備午膳,被李晨阻止了,道:“秦王殿下明日就到萬州府,奉秦王殿下之令,我們三人一來報知包大人,二來,也是看看萬州府的實情,我等這就出去看看,就不麻煩包大人了。”
包易升求之不得,不過,還是挽留一番,見李大人執意不答應,送了李大人出太守府。
送走李大人後,幾個官員就不安地問道:“包大人,我們真的就不招待秦王殿下了?”
包易升無奈道:“諸位大人,就算是我們想要好好招待招待秦王殿下,可是,我們有什麽拿的出手的來辦招待?”
幾個官員點頭。
不要說好好招待秦王殿下,就是想要簡單地招待一下秦王殿下,萬州府也是捉襟見肘。
包易升道:“秦王殿下不要我們辦招待也好,不管是真是假,就簡簡單單招待一下秦王殿下,秦王殿下要真責怪我等招待不周,把我等攆出萬州府最好。”
“這個太守不做最好,誰願做,誰就來。”
幾個官員點頭。
李晨離開太守府後,開始滿城轉悠。
萬州府的貧困蕭條,可以說是觸目驚心。
轉了一陣,終於看見一個像樣的小酒樓,
一麵寫著“酒”字的褪色招旗,霜打的一般,焉搭搭地支伸在酒樓門外,裏麵擺著四張小方桌,櫃台上擺放著兩壇酒,貼在酒壇上的紅底黑字的“酒”,顏色也差不多快要褪盡。
一個幹瘦的小二,無精打采地坐在臨門的一張桌前,支撐著腦袋,麻木地看著外麵。
就在小二準備唉聲歎氣之時,突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帶著兩個俏麗的姑娘走過來,小二如被注射了雞血一般,“噌”地一下跳了起來,笑爛一張臉迎出店來,招唿客人。
“公子,二位姑娘,快請進,快請進。”
李晨走進了這家小酒樓。
小二一邊極度殷勤地請客人坐,一邊側頭衝著裏麵叫喚道:“田妹,來客人啦!”
隨著小二的叫喚,裏麵的藍布花門簾掀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笑盈盈的,頗有幾分姿色的小娘子。
田妹一見到三個衣著華麗的客人,笑得更加的燦爛了,很有風味地向貴客道了萬福。
李晨問道:“樓上有桌嗎?”
小二剛一個“有”字出口,田妹馬上就笑道:“客官,樓上桌子是有,隻是還沒打掃出來,不好請客官上去。”
小二也是不好意思道:“我家小娘子說的沒錯,樓上還沒有打掃出來。”
原來這是小兩口,這男子也不是小二。
李晨一笑,道:“既如此,我們就在樓下坐吧!”
小兩口連忙擦凳子的擦凳子,抹桌子的抹桌子。
田妹端了茶壺過來,一邊給客人斟茶,一邊熱心地問道:“這位公子,二位姑娘,要吃點啥?”
李晨直接道:“把你們最好的菜來三四個就行。”
豪橫啊!
真是豪橫!
一開口就是最好的菜來三四個,真是豪橫。
田妹馬上道:“客官請稍候,請稍候,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田妹說完,請了客人用茶,就拉著丈夫進了裏麵。
不一時,田妹端了一碟瓜子出來,請客人先慢用著,接著帶著幾分的不安道:“公子,請你們多稍候一會兒。”
李晨一下明白了田妹的意思,笑道:“沒關係,你們慢慢做就是,我們也不急。”
田妹一聽,又高興起來,看那情形,差不多要給客人鞠躬感謝了。
李晨請了田妹坐,道:“田妹,你陪我們說說話,菜慢慢做就是,不急。”
田妹應一聲,剛要坐下,馬上就站直了,道:“公子,我站著說話就行了,不用坐,不用坐。”
李晨笑道:“你坐下來,我們才好說話,坐吧!”
田妹遲疑了一下,怕客人不高興,就坐了下來,請客人喝茶。
李晨明知故問道:“田妹,你們的生意還好吧!”
田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不滿公子,不要說我家,就是整個萬州府的生意都不好做。”
田妹說完,一指街對麵不遠的一座雕梁畫棟,飛簷翹角的三層高樓道:“公子,看見那座酒樓了嗎?已經關門兩年多了,那還是兩年前,來了一個大老板,開的大酒樓,以為是萬州府最大的酒樓,肯定生意好,結果,隻開了半年,就關門離開萬州府了。”
“不隻是這一個大老板,過去還是有不少的大老板到萬州府來生意,結果都是血本無歸,全部走了,到現在,就沒有大老板來我們萬州府做生意了。”
田妹說到這,眼睛一眨,道:“公子可是來我們萬州府做生意的?”
李晨點頭,道:“我是來做大生意的。”
田妹皺了一下眉,道:“我看公子是一個好人,不妨告訴公子吧!我們萬州府沒有誰來能夠把生意做起來的。”
李晨“哦”了一聲道:“這麽大的一個萬州府,難道沒有生意可做?還是被官府逼走的?”
田妹搖搖頭,道:“我們萬州府太過偏僻了,又太窮,路又不好,就算是有好東西進來,誰買得起?要不是包大人來了,我們萬州府現在恐怕沒有了一家鋪子,我這個小酒店也開不起。”
李晨一下來了興趣,問道:“為何?”
田妹道:“公子,包大人真是一個好大人,包大人來了以後,就把萬州府所有鋪子,還有像我們這樣的小酒店全部免了稅。”
大手筆!
大氣魄!
看來這個包大人還真是一個為民的人。
李晨又道:“既然萬州府這麽不好做生意,你們為何還要留在萬州府?沒有想過到別的地方去?”
田妹已經忘了是在和客人說話,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萬州府那些大戶人家,早就帶著家產去了別的州府,像我們這樣小家小戶的,在本地都難過上好日子,到別的州府去了,人生地不熟的,還怎麽生活?”
田妹說到這,突然想到了什麽,接著道:“要不是包大人來了後,給我們免稅,而且還讓不少的孩子免費上學堂,恐怕萬州府想要出去的人還要多。”
“說來聽聽。”
李晨剛剛說完,就見田妹的丈夫揭開布簾,叫喚田妹。
田妹這才想起自己隻顧著和客人說話了,連忙起身,到裏麵去了,很快就端了一盤魚出來,放在桌上,請了客人慢用,又進去端菜。
來迴四趟,端了四道菜來,又問客人要不要酒。
李晨看了一眼櫃台上的酒壇,要了一壺酒。
田妹手腳麻利地裝了一壺酒來,給客人斟酒。
李晨請田妹和他丈夫坐下來一起喝酒。
小兩口連忙擺手道:“公子,我們都是粗人,豈敢和公子同桌。”
李晨讓田妹又拿了一壺酒,道:“隻要你們倆坐下來一起喝酒,今晚我還在你們這兒吃飯,怎麽樣?”
李晨說完,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放在桌上,又道:“這夠了嗎?”
啥情況?
什麽意思?
白花花的五兩銀子,這簡直就是一筆巨款,就是一年,也掙不到這麽多。
小兩口還從來沒有遇上這樣奇葩的事,看著公子一臉認真的樣子,也看在銀子的份上,小兩口就答應了,謝了公子後,就坐了下來。
剛開始,小兩口還非常拘謹,也不好意思動箸吃菜,隻是喝酒。
不多久,開始逐漸放鬆了,一壺酒喝完後,也就完全放開了,幹脆把酒壇抱了過來,和客人邊喝邊聊。
李晨問起小孩子免費上學堂的事,田妹道:“公子,你不知道,那學堂是包大人的大公子開的。”
“包大公子本是想要參加科舉的,包大人說金榜題名又怎樣?在朝廷沒有人脈,也隻能落得像包大人一樣,還不如教教小孩子們讀讀書,就算不是為了科舉,至少讀點書在肚子裏,以後到了別的州府去做事,總比不識字的好。”
田妹的丈夫突然歎一口氣。
李晨連忙問道:“何大哥,怎麽啦?”
何大為遲疑著要不要開口,田妹把丈夫一推,道:“公子是好人,有什麽不好說的。”
何大為這才道:“公子可能還不知道,因為秦王殿下要來我們萬州府就藩,萬州府哪有那麽多現成的房子來安置秦王殿下的人,所以,包大人隻有讓大公子把學堂讓出來,說以後秦王殿下的王府修建好了,再讓孩子們迴學堂來讀書。”
李晨聞言,絲毫沒有生氣,他理解包大人的苦衷。
李晨道:“何大哥,我在來你們萬州府的途中,聽說秦王殿下是因為神靈的庇佑才恢複的神智,秦王殿下到你們萬州府來,就是遵照神靈的之意,來造福你們萬州府的,要讓你們萬州府的百姓過上好日子,我想,既然如此,秦王殿下肯定不會占用孩子們的學堂。”
彩鳳飛鳳聽殿下說出這話,差點笑出來。
這殿下現在就開始為自己樹口碑了。
“真的嗎?”
小兩口驚喜地問道。
“是真的。”
彩鳳飛鳳忍不住了,齊聲道。
小兩口見兩個姑娘說了這是真的,就堅信不疑。
看著年久失修的道路和城牆,以及寥寥無幾的幾個身著破舊的百姓進出城門,李晨的心情異常的沉重。
把手城門的幾個守軍,身著陳舊的衣甲,也是麵黃肌瘦,無精打采,斜靠著城牆曬太陽。
李晨驅馬進了萬州府。
城內的房屋也大多是茅草房,街道冷清,不多的商鋪了無生機。
大街上最多的就是乞丐。
李晨沒有問路,差不多走了半個城,看見了萬州府的太守府。
太守府的建築稍好一些,隻有府衙前的那一對大石獅,和台階幹幹淨淨,有點官氣。
李晨在太守府前下馬,走上台階。
幾個身著舊服,黃皮寡瘦的衙役,看見李晨身著華麗,氣度不凡,後麵又跟著兩個俊俏的姑娘,連忙迎了上來。
李晨這一身普通的藍布衣袍,在萬州府確實算得上是華服了。
這些衙役早知道秦王殿下要到萬州府來就藩,突然見到有身著華服的人來,就知道一定是秦王殿下的人了,笑臉相迎,又趕著進去報信。
不一時,隻見一個身著就官服,一臉菜色,須發花白的萬州府太守帶著幾個同樣身著官服的下屬,急急忙忙出來。
萬州府太守包易升雖是從長安城被一路排擠下來的,認識不少的朝廷大臣,隻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秦王殿下,也就是癡傻的六皇子殿下。
不過,見到李晨的神采,包易升還是能看出來者的不凡。
當然,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千盼萬望的秦王殿下,就在他的麵前。
“請問閣下是......”包易升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晨拱手道:“奉秦王殿下之令,先來見太守包大人。”
包易升連忙道:“本官就是萬州府太守包易升。”
李晨取出一塊金牌給包易升看了。
包易升確定了來者的身份,是秦王殿下的人,請了李晨進太守府。
太守府裏的陳設都很陳舊,但是打掃得幹幹淨淨,顯然是為了恭迎秦王殿下。
包易升把李晨請到後庭院,請了李晨坐,丫鬟送上茶水。
包易升在請李晨用茶水時,道:“請李大人見諒,萬州府太過偏僻貧瘠了,沒有什麽好的東西招待,而且居住之所也確實難以周全,還請李大人告知秦王殿下,懇請秦王殿下不要責怪下官。”
李晨看得出這個包大人的不易,道:“包大人放心,秦王殿下不會責怪包大人的,而且,秦王殿下還一再叮囑,請包大人萬不可搞什麽接待。”
包易升一聽,激動得差點唏噓出來,道:“請李大人先告知秦王殿下,秦王殿下體恤下官等,下官等感激不已。”
其他幾個官員也連忙拱手道:“請李大人告知秦王殿下,下官等感激秦王殿下的體恤。”
眾人謝了秦王殿下後,包易升這才想到什麽,連忙問道:“李大人還沒用午膳吧!請李大人稍後。”
包易升說完,就要吩咐人去為李大人準備午膳,被李晨阻止了,道:“秦王殿下明日就到萬州府,奉秦王殿下之令,我們三人一來報知包大人,二來,也是看看萬州府的實情,我等這就出去看看,就不麻煩包大人了。”
包易升求之不得,不過,還是挽留一番,見李大人執意不答應,送了李大人出太守府。
送走李大人後,幾個官員就不安地問道:“包大人,我們真的就不招待秦王殿下了?”
包易升無奈道:“諸位大人,就算是我們想要好好招待招待秦王殿下,可是,我們有什麽拿的出手的來辦招待?”
幾個官員點頭。
不要說好好招待秦王殿下,就是想要簡單地招待一下秦王殿下,萬州府也是捉襟見肘。
包易升道:“秦王殿下不要我們辦招待也好,不管是真是假,就簡簡單單招待一下秦王殿下,秦王殿下要真責怪我等招待不周,把我等攆出萬州府最好。”
“這個太守不做最好,誰願做,誰就來。”
幾個官員點頭。
李晨離開太守府後,開始滿城轉悠。
萬州府的貧困蕭條,可以說是觸目驚心。
轉了一陣,終於看見一個像樣的小酒樓,
一麵寫著“酒”字的褪色招旗,霜打的一般,焉搭搭地支伸在酒樓門外,裏麵擺著四張小方桌,櫃台上擺放著兩壇酒,貼在酒壇上的紅底黑字的“酒”,顏色也差不多快要褪盡。
一個幹瘦的小二,無精打采地坐在臨門的一張桌前,支撐著腦袋,麻木地看著外麵。
就在小二準備唉聲歎氣之時,突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帶著兩個俏麗的姑娘走過來,小二如被注射了雞血一般,“噌”地一下跳了起來,笑爛一張臉迎出店來,招唿客人。
“公子,二位姑娘,快請進,快請進。”
李晨走進了這家小酒樓。
小二一邊極度殷勤地請客人坐,一邊側頭衝著裏麵叫喚道:“田妹,來客人啦!”
隨著小二的叫喚,裏麵的藍布花門簾掀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笑盈盈的,頗有幾分姿色的小娘子。
田妹一見到三個衣著華麗的客人,笑得更加的燦爛了,很有風味地向貴客道了萬福。
李晨問道:“樓上有桌嗎?”
小二剛一個“有”字出口,田妹馬上就笑道:“客官,樓上桌子是有,隻是還沒打掃出來,不好請客官上去。”
小二也是不好意思道:“我家小娘子說的沒錯,樓上還沒有打掃出來。”
原來這是小兩口,這男子也不是小二。
李晨一笑,道:“既如此,我們就在樓下坐吧!”
小兩口連忙擦凳子的擦凳子,抹桌子的抹桌子。
田妹端了茶壺過來,一邊給客人斟茶,一邊熱心地問道:“這位公子,二位姑娘,要吃點啥?”
李晨直接道:“把你們最好的菜來三四個就行。”
豪橫啊!
真是豪橫!
一開口就是最好的菜來三四個,真是豪橫。
田妹馬上道:“客官請稍候,請稍候,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田妹說完,請了客人用茶,就拉著丈夫進了裏麵。
不一時,田妹端了一碟瓜子出來,請客人先慢用著,接著帶著幾分的不安道:“公子,請你們多稍候一會兒。”
李晨一下明白了田妹的意思,笑道:“沒關係,你們慢慢做就是,我們也不急。”
田妹一聽,又高興起來,看那情形,差不多要給客人鞠躬感謝了。
李晨請了田妹坐,道:“田妹,你陪我們說說話,菜慢慢做就是,不急。”
田妹應一聲,剛要坐下,馬上就站直了,道:“公子,我站著說話就行了,不用坐,不用坐。”
李晨笑道:“你坐下來,我們才好說話,坐吧!”
田妹遲疑了一下,怕客人不高興,就坐了下來,請客人喝茶。
李晨明知故問道:“田妹,你們的生意還好吧!”
田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不滿公子,不要說我家,就是整個萬州府的生意都不好做。”
田妹說完,一指街對麵不遠的一座雕梁畫棟,飛簷翹角的三層高樓道:“公子,看見那座酒樓了嗎?已經關門兩年多了,那還是兩年前,來了一個大老板,開的大酒樓,以為是萬州府最大的酒樓,肯定生意好,結果,隻開了半年,就關門離開萬州府了。”
“不隻是這一個大老板,過去還是有不少的大老板到萬州府來生意,結果都是血本無歸,全部走了,到現在,就沒有大老板來我們萬州府做生意了。”
田妹說到這,眼睛一眨,道:“公子可是來我們萬州府做生意的?”
李晨點頭,道:“我是來做大生意的。”
田妹皺了一下眉,道:“我看公子是一個好人,不妨告訴公子吧!我們萬州府沒有誰來能夠把生意做起來的。”
李晨“哦”了一聲道:“這麽大的一個萬州府,難道沒有生意可做?還是被官府逼走的?”
田妹搖搖頭,道:“我們萬州府太過偏僻了,又太窮,路又不好,就算是有好東西進來,誰買得起?要不是包大人來了,我們萬州府現在恐怕沒有了一家鋪子,我這個小酒店也開不起。”
李晨一下來了興趣,問道:“為何?”
田妹道:“公子,包大人真是一個好大人,包大人來了以後,就把萬州府所有鋪子,還有像我們這樣的小酒店全部免了稅。”
大手筆!
大氣魄!
看來這個包大人還真是一個為民的人。
李晨又道:“既然萬州府這麽不好做生意,你們為何還要留在萬州府?沒有想過到別的地方去?”
田妹已經忘了是在和客人說話,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萬州府那些大戶人家,早就帶著家產去了別的州府,像我們這樣小家小戶的,在本地都難過上好日子,到別的州府去了,人生地不熟的,還怎麽生活?”
田妹說到這,突然想到了什麽,接著道:“要不是包大人來了後,給我們免稅,而且還讓不少的孩子免費上學堂,恐怕萬州府想要出去的人還要多。”
“說來聽聽。”
李晨剛剛說完,就見田妹的丈夫揭開布簾,叫喚田妹。
田妹這才想起自己隻顧著和客人說話了,連忙起身,到裏麵去了,很快就端了一盤魚出來,放在桌上,請了客人慢用,又進去端菜。
來迴四趟,端了四道菜來,又問客人要不要酒。
李晨看了一眼櫃台上的酒壇,要了一壺酒。
田妹手腳麻利地裝了一壺酒來,給客人斟酒。
李晨請田妹和他丈夫坐下來一起喝酒。
小兩口連忙擺手道:“公子,我們都是粗人,豈敢和公子同桌。”
李晨讓田妹又拿了一壺酒,道:“隻要你們倆坐下來一起喝酒,今晚我還在你們這兒吃飯,怎麽樣?”
李晨說完,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放在桌上,又道:“這夠了嗎?”
啥情況?
什麽意思?
白花花的五兩銀子,這簡直就是一筆巨款,就是一年,也掙不到這麽多。
小兩口還從來沒有遇上這樣奇葩的事,看著公子一臉認真的樣子,也看在銀子的份上,小兩口就答應了,謝了公子後,就坐了下來。
剛開始,小兩口還非常拘謹,也不好意思動箸吃菜,隻是喝酒。
不多久,開始逐漸放鬆了,一壺酒喝完後,也就完全放開了,幹脆把酒壇抱了過來,和客人邊喝邊聊。
李晨問起小孩子免費上學堂的事,田妹道:“公子,你不知道,那學堂是包大人的大公子開的。”
“包大公子本是想要參加科舉的,包大人說金榜題名又怎樣?在朝廷沒有人脈,也隻能落得像包大人一樣,還不如教教小孩子們讀讀書,就算不是為了科舉,至少讀點書在肚子裏,以後到了別的州府去做事,總比不識字的好。”
田妹的丈夫突然歎一口氣。
李晨連忙問道:“何大哥,怎麽啦?”
何大為遲疑著要不要開口,田妹把丈夫一推,道:“公子是好人,有什麽不好說的。”
何大為這才道:“公子可能還不知道,因為秦王殿下要來我們萬州府就藩,萬州府哪有那麽多現成的房子來安置秦王殿下的人,所以,包大人隻有讓大公子把學堂讓出來,說以後秦王殿下的王府修建好了,再讓孩子們迴學堂來讀書。”
李晨聞言,絲毫沒有生氣,他理解包大人的苦衷。
李晨道:“何大哥,我在來你們萬州府的途中,聽說秦王殿下是因為神靈的庇佑才恢複的神智,秦王殿下到你們萬州府來,就是遵照神靈的之意,來造福你們萬州府的,要讓你們萬州府的百姓過上好日子,我想,既然如此,秦王殿下肯定不會占用孩子們的學堂。”
彩鳳飛鳳聽殿下說出這話,差點笑出來。
這殿下現在就開始為自己樹口碑了。
“真的嗎?”
小兩口驚喜地問道。
“是真的。”
彩鳳飛鳳忍不住了,齊聲道。
小兩口見兩個姑娘說了這是真的,就堅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