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一來到大殿,就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人在大殿,這是李晨作為一個超級特工王,所特有的本能敏感。


    秦公公輕咳一聲,從暗處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向六皇子殿下躬身拱手道:“老奴見過殿下。”


    秦公公開始向六皇子殿下表明,他秦公公對六皇子殿下死心塌地。


    李晨如何不知秦公公的意思,他也需要秦公公這樣死心塌地的左膀右臂。


    秦公公禮見了六皇子殿下後,從身後取出趕製好的刀鞘,雙手奉上。


    秦公公的辦事效率,確實高效。


    當然,秦公公之所以今晚要來等候六皇子殿下,就是想要證實,水無跡的刀是不是真的在殿下手裏。


    如果水無跡的刀真在六皇子殿下手裏,那就不是太不可思議,而是驚世駭俗了。


    當秦公公看到六皇子殿下從大梁之上取下包裹時,就緊張得不行。


    水無跡的刀真的在包裹裏嗎?


    而在六皇子殿下打開包裹,拿起帶刀鞘的刀時,雖然刀鞘已經皸裂得差點朽掉,秦公公就被震驚住了。


    六皇子殿下真的有水無跡的刀。


    水無跡的刀,秦公公永生都不會忘。


    那把刀差一步就封神了。


    隻可惜止步在三十多年前。


    而當六皇子殿下拔出刀的瞬間,水無跡的刀的威力,就足夠秦公公驚歎。


    在六皇子殿下使出水無跡的刀法時,秦公公就已經不是震驚了。


    而是敬服。


    他意識到,在不久的某一天,天下又會出一個宗師。


    一個最年輕的大宗師。


    李晨從秦公公手裏取過刀鞘。


    這把刀鞘雖是趕製而成,但做工是不可挑剔的精致,鱷魚皮的鞘皮,鑲嵌有寶石,非常的霸氣漂亮。


    為六皇子殿下做事,秦公公自然是不敢馬虎的。


    李晨謝了秦公公,把水老前輩的刀插入刀鞘,完美的配置。


    秦公公道:“殿下要駕馭此刀,就要與之長相處,隨身攜帶。”


    李晨點頭後,道:“秦公公想知道我是怎麽得到水老前輩的刀,並會使用水老前輩的刀法吧!”


    秦公公躬身點頭,應一聲。


    李晨不想對秦公公隱瞞實情,向大殿後走去,道:“秦公公隨我來吧!”


    秦公公應一聲,緊跟在六皇子殿下的身後。


    李晨帶秦公公來到大殿後的院中園,走到半塌的亭基前,駐步而立。


    秦公公心領神會,即刻上前把堆放的雜草和灌木移開,露出一塊大石板。


    石板下麵是什麽,對秦公公來說,那就是不用想的事。


    秦公公僅憑手力,就輕輕鬆鬆移開石板,露出暗道。


    見到這個暗道,秦公公的震驚是免不了的,但秦公公並沒有把震驚表現出來,不顯露聲色是秦公公追隨主子的本分。


    李晨持火在前,秦公公也取出火,跟在後,步下暗道,很快到底。


    李晨按下機關,石門緩緩打開,一路點亮壁上的油燈,來到大洞穴,又點上海碗油燈,照亮整個洞穴。


    李晨先指指那個洞牢,道:“水老前輩就是被囚在那裏麵的,水老前輩是因無人再來這裏,饑渴而亡的。”


    秦公公心裏說不出的惋惜,感慨,一個差點就是宗師級別的神奇人物,居然是被囚困饑渴而亡。


    “水老前輩遺留下了他的刀法和刀訣,以及藏刀之所。”


    李晨說到這,向裝有水老前輩骸骨的木箱,拱手三拜,道:“我將水老前輩的遺骨取出,暫放在這裏,等以後有機會了,就送水老前輩迴‘烏龍穀’。”


    到此,秦公公終於明白了,殿下為何要問他水老前輩是何人,“烏龍穀”在何處。


    原來是六皇子殿下發現了這個暗洞,又發現了水無跡的遺骨。


    李晨又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個洞穴裏的木箱裏裝的啥,秦公公也完全明白了。


    當年,如果先皇追查到此,這個暗穴能不能保留下來,很難說。


    必定,先皇一直寵愛這個妃子,留戀在大殿的時日不少,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


    這個暗洞也可以說是在先皇的眼皮底下,挖掘成功的。


    真是極思細恐啊!


    從暗洞出來,秦公公蓋上石板,堆放上雜草和灌木。


    秦公公拍拍手上的灰土,以為這就要迴到大殿去。


    沒想到六皇子殿下點上火把,照亮旁邊的一塊地,地裏已經有不少發芽的苗子,隻是不知道是何物。


    但秦公公知道,這是六皇子殿下種的,六皇子殿下種這些,要幹啥?秦公公就一無所知了。


    李晨沒有解釋這是何物,隻是告訴秦公公,等到這些苗子可以移栽之時,帶些農具來幫著來移栽。


    秦公公也不多問,應一聲。


    給這片地澆灌完水後,李晨要到大殿修煉內功了,告訴秦公公有的事下次再說,秦公公才告退而去。


    秦公公剛迴到自己的廂房不久,就有影衛來稟報一件事,秦公公聽後,說一句“還真忘了”,然後準備去“甘露殿”告知皇上。


    秦公公走到門前,又退迴,這事還是明日告知皇上吧!


    ............


    第二日。


    秦公公在宮女伺候皇上穿戴龍袍時,道:“皇上,胡郎中為他公子的事,折騰得夠嗆了。”


    李源這才想起要訛胡郎中的事,笑道:“讓胡郎中拿三萬兩銀子吧!”


    皇上這一口還真不小。


    不過,既然是皇上訛人嘛!


    胃口肯定不能小,不然,太對不起皇上的這個麵子。


    想把兒子弄出衙牢的胡郎中,這些日找了不少的門路,求了不少的人,請了不少的客,就是弄不出兒子。


    影衛讓衙府關的人,影衛沒有發話,誰敢放人。


    直到今日,影衛讓胡郎中拿銀子贖人,胡郎中生怕拿銀子慢了,影衛反悔,三張萬兩的銀票,火急火燎的奉送上,才把兒子從衙牢贖出來。


    李源退朝迴到“甘露殿”,更換龍袍時,秦公公把三張萬兩的銀票呈給皇上。


    李源拿著銀票歡喜了,這訛人的銀子就是來得又多又快,易如反掌。


    李源招招手,秦公公趕緊湊上前去。


    李源差不多是咬著秦公公的耳朵,道:“呆會兒朕把外麵那些人打發走了,就出宮去。”


    額!


    敢情皇上這是要出宮碰瓷,訛人了?


    不對。


    皇上不是要去碰瓷訛人。


    是釣魚執法?


    額!


    也不對。


    直白一點,就是出宮碰狗屎運。


    額!


    不知道今日又是哪一位,出門不看黃曆,要倒血黴。


    來銀子快的事,就是勾引人,誘惑人,皇上也不例外。


    李源更衣完,就急急忙忙出來見等候的皇子和丞相,以及幾個尚書大人。


    不賜座,不賜茶。


    李源巴不得三言兩語就讓這些皇子丞相和大臣滾蛋。


    要在以往,杜如海一眼就能瞅出,皇上今日心不在焉,但現在的杜如海心境不好,哪有心思去瞅皇上。


    議了兩三件事後,李源道:“篩選‘詩詞大會’建言的事,建王做得很不錯。”


    李源這第一句話,讓李建舒坦至極,讓李瑞如背有芒刺,心境一片陰雲密布。


    “朕以為,建言還可繼續,籌備的事要抓緊辦起來了,你們下去多考慮一下這事,就這樣吧!你們告退吧!”


    皇子等告退而去。


    等皇子和丞相等離開後,李源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微服出宮了。


    李源吩咐袁公公看好“甘露殿”,如有想見聖駕的,通通打發掉,實在有那些鐵頭大臣,就說皇上在太後處,晚些再來麵聖。


    袁公公連連應“遵旨”。


    皇上前腳離開“甘露殿”,袁公公就迫不及待的找出建王那日呈給皇上的折子。


    袁公公一直沒有機會翻看建王的折子,這次總算是如願了。


    ............


    “東市”


    長安城最繁華熱鬧的地方之一。


    “爺,要不要到書語台?”


    秦公公問轎子裏的皇上。


    李源用折扇挑開轎窗簾,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書語台,把折扇晃了晃。


    書語台必定是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的聚會之所,是講文明禮貌的地方,像上次那樣的事鮮有發生。


    何況在一個地兒碰運氣,就是守株待兔,天下哪有那麽多的傻兔讓你揀。


    不去書語台,一時又沒目的地,就隻有瞎逛。


    大有那種瞎貓撞死耗子的感覺。


    沒走幾步,李源挑開窗簾,秦公公趕緊把腦袋湊上去。


    “到人最多,最熱鬧的地方去。”李源說一句。


    秦公公應一聲,吩咐喬扮成轎夫的影衛,到有雜耍最多的鬧處去。


    一條街還沒走完,秦公公突然急道:“爺,快看快看。”


    有生意了?


    李源心頭一跳,連忙挑開窗簾,差點伸出腦袋去。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


    “哪兒?哪兒?”


    秦公公指指前麵不遠處的一家胭脂鋪道:“爺,你看看,那是誰。”


    李源虛目一看,喜道:“那,那不是菠蘿姑娘嗎?”


    連忙讓停轎,影衛駐轎,秦公公上去揭開轎簾,請出皇上。


    李源用折扇一敲秦公公的肩,道:“悄悄跟上去,看看這丫頭還要去哪兒?”


    主子奴才兩人就到離胭脂鋪不遠處,打量李書夢。


    李書夢今日不是小書生裝扮,就是一襲衣袂飄飄的淺粉色長裙,在胭脂鋪裏挑選胭脂。


    不過,李書夢並沒有挑選多久,也沒有買,看得出隻是女孩子看一個喜歡。


    李書夢從胭脂鋪出來後,又進了幾家胭脂鋪,都是空手而出。


    在路口,李書夢四下張望。


    李源和秦公公趕緊側身,故作在小攤挑選小玩意。


    “這丫頭沒發現——”


    李源差點一個“朕”字出口。


    “應該沒有發現。”秦公公擋著皇上,偷偷看一眼菠蘿姑娘,道。


    李源點頭。


    “爺,跟上,跟上。”


    李源“哦”一聲,放下小玩意,又跟了上去。


    走過半條街,菠蘿姑娘拐進了一個巷道,主子奴才趕緊兩步跟上去。


    沒走多遠,菠蘿姑娘又拐進一個巷道。


    主子奴才兩人緊跟上去,在拐角處,秦公公剛剛把腦袋伸出去,想要看菠蘿姑娘的行蹤,腦袋就差點挨上一個暴栗子。


    “怎麽又是你兩個老家夥?”


    臥槽。


    這丫頭居然罵皇上和秦公公是老家夥。


    李源一聽,氣得吹胡子瞪眼,差點發怒。


    秦公公也嚇得一哆嗦,皇上挨上罵了,這還了得。


    李書夢杏目一瞋,憤憤道:“我爹到底給了你們啥好處?老跟著本小姐幹什麽?討厭,煩人。”


    秦公公連忙道:“菠蘿姑娘,誤會,誤會,我們隻是逛街的,根本就沒有跟姑娘的意思。”


    “撒謊——”


    李書夢柳眉倒豎,道:“你們以為本小姐好騙?你們跟了本小姐一路,還說沒跟?”


    “快如實招來,不然本小姐一吆喝,衙役一來,你們就到大堂上去說。”


    “別別別。”


    秦公公哭笑不得,道:“菠蘿姑娘,你真的誤會了——”


    “不說?是吧!”李書夢做出一副要大好大叫的模樣來道:“本小姐喊救命了。”


    “菠蘿姑娘,千萬不要亂喊,千萬千萬。”


    秦公公急的冒汗。


    這丫頭要當真喊出救命,皇上的臉那就......


    秦公公在著急時,不想菠蘿姑娘一指他身後的皇上,喝道:“老頭,你說。”


    李源差點瞋裂眼眶,要誅這丫頭九族。


    秦公公差點暈倒。


    李源用折扇狠狠一戳秦公公的背脊,低聲道:“你說,你說,你說。”


    秦公公被逼無奈,急中生智,道:“菠蘿姑娘,我說,我說。”


    “說!”


    李書夢叉腰喝道。


    “菠蘿姑娘,是這樣的,我和這位爺在宮裏做事......”


    皇上和秦公公當然是在宮裏做事的,隻是做的事不一樣而已,不可同日而語。


    “打住——”


    李書夢喝住秦公公,道:“你們兩個在宮裏做事?哄鬼嗎?皇上會把你們兩個看上眼?你們兩個也不撒......”


    秦公公怕這個丫頭說出更難聽的話,慌忙道:“菠蘿姑娘,我們真的在宮裏做事,陪皇上讀書......”


    “噗嗤”


    李書夢笑出來,道:“你們兩個陪皇上讀書?皇上那是博覽群書,學識淵博,就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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