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血色屍骨的退去,湖中的漩渦也漸漸消停。


    “噗。”


    周舟一口噴湧而出,一直處於旋轉狀態下,此時的周舟再也忍不住,嘔吐不止。


    看著周舟的狼狽的摸樣,桌歌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噗。”


    桌歌也一口噴湧而出,接著是闕歌,三人就這樣,趴在小船上,嘔吐了般個小時,直到腹中再無一無,方才停了下來。


    ······


    闕歌看著沉入湖底的血色屍骨說道:“這些血色屍骨,似乎很懼怕這股酒香。”


    桌歌:“這股酒香,至少得是一千年的陳釀。”


    周舟白了桌歌一眼道:“臭酒鬼,提到酒就是你的命,一見酒命都不要。”


    桌歌:“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周舟:“說的這怎麽好聽,還不是想為喝酒找借口嗎?就不能學學我的闕哥哥,滴酒不沾。”


    闕歌:“額···其實我有時候也會喝點的。”


    ······


    小船順著酒香漂流,血紅色的湖泊裏,一座亭子坐落在湖泊中央,連接亭子的事兩處斷橋。


    斷橋連著胳膊般粗大的鐵索,垂在在湖裏。


    亭子裏坐坐一個少女,一身白色的素衣,青黑色的長發垂落在雙肩,凹凸有致伸身材,一塊白色的麵紗擋住了容顏。


    亭子的正上方掛著一盞的燈籠,從燈籠拉散發出幽綠色的光芒。


    小船像是受到什麽引力一般,向著亭子緩緩的靠近。


    越是靠近,這股酒香越是難以抗拒。


    即使如闕歌這樣心智堅定的人,都抑製不住想要一飲為快的衝動。


    待小船靠近,少女起身迎道:“恭候多時,幾位貴客,請坐吧。”


    或許是因為酒香的原因,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引魂渡,引魂燈,血湖,血色屍骨,亭子,斷橋,白衣少女,這一路而來,處處都充滿著詭異,但聞到這股酒香時,又似乎合情合理。


    幾人走道亭子中,亭子中央擺放著一塊翡翠屍綠的石桌,酒壺和酒杯同樣是翡翠屍綠。


    就好像,這石桌和這酒壺原本是一套。


    石桌上早已經斟滿了三杯乳白色的酒。


    桌歌直接坐下,用鼻子嗅了嗅酒香,深深地唿了口氣,爽言道:“好酒,好酒,好酒。”


    闕歌和周舟也鬼使神差地坐了下來。


    見幾人坐下後,少女開口緩緩的說到:“我這小亭,已經很久沒來客人了,今日難得有貴客人,略被薄酒,請幾位貴客賞臉,小酌幾杯。”


    桌歌:“酒是好酒,但客未必是貴客。”


    桌歌的聲音夾雜著靈魂音波震蕩,這讓目光呆滯的闕歌和周舟眼裏恢複了幾分清明之色。


    少女:“就是好酒,客也是貴客。”


    少女的聲音輕柔而有綿長,闕歌和周舟眼裏剛迴複的幾分清明,在少女的輕聲眠語中,再次陷入呆滯。


    就連桌歌,眼神也慢慢變得呆滯。


    少女接著說道:“若幾位貴客不嫌棄的話,便叫我小孟吧。”


    闕哥幾人木訥地點頭。


    小孟:“請幾位貴客用酒。”


    闕歌幾人木訥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杯,三人就是倒在石桌上,不在動彈。


    ······


    “我是隻化身孤島的藍鯨,有著巨大的背影,魚蝦在身側穿行,也有飛鳥在背上停···”


    一陣鈴聲響起,闕歌從睡夢中醒來。


    “小喏,今天是你去醫院實習的第一天,可別遲到了。”廚房裏傳來媽媽地聲音。


    闕歌自嘲的笑了一笑自語道:“原來是大夢一場。”


    剛走出臥室的房間,就看見媽媽已經準備了一桌子的早餐,父親坐在沙發上,帶著老花鏡看著《本草綱目》。


    父親抬頭看了闕哥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別熬夜玩那用的遊戲,有時間就多背《藥性賦》,再看看《頻湖脈學》”。


    媽媽:“對了,你姐姐說要放幾天假,今晚要迴來吃飯,你記得下班了就早點迴來,還說給你準備了禮物。”


    ······


    來到醫院,做了新人報道,第一個月被安排到了中藥房。


    藥房的主任姓王,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有些臃腫的身材,藥房並不大,大多數房間是用來儲備中藥材的,隻有一個房間是用來調劑用的。


    科室裏有五個調劑師,還有兩名實習生,一男一女,都是被學校安排到該醫院實習的,年紀都和闕歌相仿。


    簡單的做完自我介紹後,時間已經來到九點半。


    不斷有患者家屬來取藥,有中藥調劑,有顆粒製劑,也有湯藥煎劑。


    一整天下來,忙碌而又充實,直到下班,才有時間打開手機。


    “timi”


    熟悉的聲音響起。


    今天姐姐要迴來吃飯。


    隨手退出遊戲界麵,然後就迴家。


    “媽,我姐迴來了沒有?”


    闕歌剛打開房門,就對著家裏問道。


    沒有人迴應,闕歌在走進廚房,菜已經做好了,還在冒著熱氣。


    闕歌把菜端出來,精心的擺放好。


    才一會的功夫,爸爸媽媽還有姐姐都迴來了。


    才進門,媽媽就開口說道:“你姐說,你已經實習了,成年了,出去買點酒慶祝一下。”


    闕歌有些好奇的看向爸爸。


    爸爸是滴酒不沾,甚至是對喝酒這件事都反感的人。


    闕歌拉著姐姐,讓姐姐坐下,附在姐姐耳邊問道:“你怎麽說動爸爸?”


    姐姐一臉茫然的看著闕歌。


    闕歌突然間伸出手,攤著手對著姐姐說道:“我可聽媽說了,你給我準備了禮物。”


    姐姐溫婉一笑道:“這事怎麽能忘呢?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禮物盒是精心包裝過的,甚至包裝都很講究。


    闕歌看著姐姐,再看向爸爸媽媽,對於闕歌來說,這更像是一場久違的重逢。


    闕歌並沒有急著去打開禮物。


    這一頓飯,闕歌吃的很慢,很慢,甚至中途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默默地看著姐姐、爸爸媽媽。


    待到碗裏的最後一粒飯被闕歌扒拉道嘴裏,媽媽開始收拾桌上的剩菜和碗筷去洗漱。


    闕歌緩緩的走到禮物盒前,看著這個方矩的禮物盒,闕歌的心跳不知道為什麽,跳的很快。


    但最終還是慢慢的打開,禮物盒裏擺放著兩本書。


    一本是《藥性賦》,另一本是《頻湖脈學》。


    姐姐是學音樂的,對於藥學來說,她是七竅通了六竅,剩下一竅不通。


    而且姐姐是從來不會送和自己有關專業的東西,一方麵是因為他沒有這方麵的常識,另一方麵,是因為,姐姐從來都相信,自律是不需要別人來提醒的。


    看著眼前的一切像鏡片般破碎,闕歌有種莫名揪心的痛。


    闕歌:“幻境,隻是這幻境,莫名地刀了我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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