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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伯母,你好好休息,孩子還小,你可千萬別想不開。”臨走前,沈念真諄諄勸說。


    “好,我知道!”丁氏聞言,用力點頭,眼裏麵充滿了感激之色,自從她鬼迷心竅一般做出這種事情以後,府裏麵就連一個下人都不正眼瞧她,可是沈念真卻絲毫沒有露出過這種神情,她不僅幫著她查清楚真相,還了她清白。


    末了又在這裏勸說她想開一些,真真是拿她當親人看待了。


    她何德何能……


    “三嬸,雖然您生育了兩個女兒,因此受到了祖母冷待,可是您真的不必要總是將這件事放在心中,念珠是有出息的,她往後的日子裏會過的更好,你也能享到福,至於兩個弟弟妹妹,隻要您潛心教導了,他們日後長大成才,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何必隻盯著眼前這一點點的失呢?”


    沈念真歎息一口氣,幽幽的道:“您日後在做什麽事情的時候啊,多想一想念珠吧,您幫不了她沒什麽,隻求別拖累她。”


    說完,她便離開了。


    丁氏則是渾身劇顫,心裏麵受到很大衝擊。


    是啊,她幫不了珠兒什麽,但求不成為她的累贅……


    ……


    榮琛第二天便帶著沈念珠,還有廖芳茹一起去了京郊別院。


    沈老太太則在家中坐鎮。


    沈念珠與蘇雲牧陪著丁氏迴了三房。


    馬車裏,沈念真笑著打趣榮琛:“這都要出京了,你確定不去別院裏見見那一位?”


    “不見。“榮琛聞言,頭也不抬,依舊不緊不慢的看著手中的書,另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則是拈起了一粒瓜子放進嘴裏。


    沈念真看到他這幅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蘇穆婉見不到他人,不知道此時此刻,心裏麵是什麽想法?


    東宮。


    蘇穆婉煩躁不堪的站在廊下,看著被宮女抱著,兩隻手興奮的指著庭院裏合歡樹咿咿呀呀的孩子,麵無表情。


    一般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證明她的心情很不愉快。


    她不愉快,這宮裏麵就有一個宮人要倒黴了。


    此時此刻,宮女斕衣站在台階上,望著蘇穆婉的背影,緊張的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才能不被她責罰。


    “說吧,什麽情況。”蘇穆婉聽到了身後緊張的唿吸聲,淡淡開口。


    “迴,迴太子妃,二殿下昨天夜裏從別院離開後,直接就去了沈家,晚上也是住在那裏的,今日一大早,他就領著沈大統領夫人,還有二王妃一同出城往別院去了……”


    “這麽說,他不肯見本宮,就連他的王府都沒迴去?”蘇穆婉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不過一個小小沈家,捏死如同捏螞蟻一般,也值得他這樣看重!”


    話音落,她就重重的將手裏麵握著的一支白玉簪子扔了出去!


    嘩啦一聲,簪子磕在光滑可見的大理石台階上,瞬間摔碎成片。


    斕衣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嚇的麵無人色。


    蘇穆婉摔了簪子,卻微微有一瞬的愣怔。


    這一枚剛剛被她無聊的握在手裏麵把玩的簪子,卻是當初兩個人相好之時,榮琛送給她的東西,過了這麽多年,兩個人分開,榮琛的東西早已經所剩無幾,這一枚簪子,已經是最後的物品了。


    然而剛剛卻被她狠狠的砸碎了。


    蘇穆婉沒來由的就生出一股怒火來,猛然轉過身來,一扯斕衣的胳膊,另一隻手從鬢發上拔下一枚金簪,狠狠的朝著斕衣光滑嫩白的胳膊上戳去!


    鮮血很快就冒了出來。


    一點點,如同梅花盛開一般,將整條胳膊都染紅了。


    斕衣痛的幾乎要昏死過去,然而她卻一聲不吭,努力的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昏迷過去。


    至於反抗,那更是不敢的事兒。


    在蘇穆婉這邊,不反抗到最後還有可能活命,若是膽敢反抗,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斕衣不想死啊!


    ”你們為什麽都不去死……為什麽每一個人都要跟我作對……“蘇穆婉怒氣未消,一隻胳膊紮的鮮血淋漓,她就換另外一隻,東宮外殿上宮女太監們站了一大片,然而全都垂著頭,鴉雀無聲。


    終於,斕衣兩條胳膊都仿佛浸潤在血水裏以後,疼的快要昏死過去,蘇穆婉才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開了她。


    “你下去吧,好好養著,這幾天就不用來本宮跟前伺候了。“


    “是,太子妃。”斕衣鬆了一口氣,低頭衝著蘇穆婉行了禮,這才慢慢的退下。


    蘇穆婉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台階上,瞧著這冷清,死寂,毫無生氣一般的東宮,心裏麵想著,再過不久,半年,乃至一年,或者說晚一點,三年之內,陛下就會立新的太子妃,到那個時候,她這位寡居的太子妃就需要將這裏讓出來,搬到別的地方去住,將這裏讓給新冊立的太子,太子妃。


    到了那個時候,她,還有她的兒子,就會徹底的被人遺忘在角落裏,再也不會有人提起。


    到了那個時候,就連皇帝眼裏心裏都隻有新太子。


    她絕對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發生!絕對不允許!


    蘇穆婉狠狠的咬了咬牙齒。


    就在這個時候,被奶娘抱著的楠兒驟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啼哭聲。


    蘇穆婉思緒被打斷,立刻不爽的抬起頭來,兩道目光銳利的望向抱著孩子的奶娘。


    奶娘嚇的腿軟腳軟,整個人差點沒坐到地上去。


    見狀連忙開口解釋:“太子妃,奴婢也不知道小郡主為何哭啊!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那還不快去請太醫!”


    眼看著孩子的哭泣聲越來越大,並且孩子張開兩隻胖乎乎的小肉手,企圖讓她抱抱,然而蘇穆婉卻是冷冷站在那兒,絲毫沒有過去抱她的意思。


    孩子哭的更加厲害了。


    “快!快去請太醫!”宮人們終於動了,三五個人奔出去請太醫,還有幾個戰戰兢兢的上前,幫著奶娘一起哄孩子。


    蘇穆婉隻覺得心煩意亂,再也呆不下去,扭頭迴了臥室。


    然而一進門,她整個人忽然從頭頂涼到腳底。


    隻見屋子裏她慣常坐臥的那張貴妃榻上,此刻正靜靜的躺著一個男人。


    這男人一張俊逸出塵的麵容,背對著這邊,隻露出半張側臉,窗台上的陽光傾斜而落,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溫暖的氛圍中,他的身材修長,俊美而又令人窒息。


    蘇穆婉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迴來了?”床榻上的男人聽到動靜,緩緩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蘇穆婉立刻走上前去,壓低了聲音,有些緊張的埋怨道:“這可是大白天!你怎麽敢!要是被人發現了,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我是無所謂了,一個寡居的婦人,被人發現了不過是一死,但是你可不一樣,太子之位馬上唾手可得,你真的舍得放棄?”


    話音落,男人便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低低的笑了一聲。


    他實在是太高大了,整個人站在蘇穆婉麵前,帶來一股深深的壓迫感。


    蘇穆婉越發的不自在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卻在這時,男人忽然伸出了手去,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那動作並不溫柔。


    帶來一股生疼。


    蘇穆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伸出小拳頭來在男人胸口捶打了一下:“你幹什麽?”


    “不會被人發現的。“男人篤定的開口,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還有深深的得意:“本宮好心好意的來看望你,與你溫存,不過看你這樣子,似乎是一顆芳心在別人身上啊?”


    “殿下不要胡說。”


    蘇穆婉聞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道。


    但其實內心裏有些心虛。


    “本宮今日過來,是想告訴你,別想一山望著一山高,吃著碗裏麵的,看著鍋裏的。”男人手中的力道加大,逼迫蘇穆婉看向自己:“小心最後,什麽都得不到。”


    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蘇穆婉原本有些心虛,可是聽了這句話,卻一下子就炸了。


    “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有些憤怒的大聲喊道:“說的好像日後你當上了太子,還能冊封我為太子妃一樣!無論最後你站的多高,我也永遠都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存在罷了!殿下敢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麽?”


    說完,挑釁的看著男人。


    “你居然還是不肯死心,一心隻想追求這虛無縹緲的名利。”男人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看向她的目光裏充滿了深深的不屑:“如此利欲熏心的女人,難怪榮琛早就把你忘記了。”


    “不會的!他才不會忘記我!”蘇穆婉聞言大怒。


    這句話對一向自信心滿滿的她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是麽?嗬嗬,你費盡心機的要見他一麵,他見你了麽?”男人嘲諷的笑了起來,笑聲很是張揚。


    蘇穆婉聞言,感到一股屈辱。


    還有一種被監視的深深悲哀之感。


    這個時候,她忽然感覺到有一絲後悔。


    當初不應該為了與榮琛作對,故意背著太子投入這男人的懷抱,現在好了,太子死了,而她又被這男人派人監視著,時時刻刻的派人盯著,做什麽都不行,她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殿下,要麽,你就答應我,等你日後當上太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冊封我為太子妃。”她看著男人,一字一句的道:“要麽,你就不要來見我了,趁著還沒有被人發現,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她知道男人是絕對不可能答應她第一個條件的,所以,她求的是第二個。


    “蘇穆婉,你憑什麽認為,你有資格對本宮提條件?“男人聞言,忽然伸出手去,摸在了她漂亮的臉蛋上,笑的極其曖昧:”太子已經去世那麽久,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很是寂寞吧?不要急,本宮來撫慰你寂寞的靈魂……“


    說著,低下頭去,快狠準的吻住了她的紅唇!


    蘇穆婉猛然瞪大眼睛,伸出雙手用力的去推男人,拳打腳踢的反抗者,可是男人的力氣卻大的很,她的反抗對他來說如同撓癢癢一般,他毫不費力的就將她壓製在了床榻上。


    然後,男人得意的笑了。


    “從前本宮雙腿不好的時候,你都絲毫也不嫌棄,甘願獻身,怎麽,本宮現在雙腿已好,願意為你服務了,你卻不滿意了?女人是不是都如同你這般,總是欲求不滿?“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蘇穆婉絕望的大喊。


    她實在是不想再跟這人有什麽牽扯了,明知道他什麽都給不了她,甚至都保護不了她,她怎麽可


    能心甘情願的任由他予取予求!


    然而,該死的!自從太子死了以後,她的的確確已經有大半年都沒有碰過男人了……


    聞著身前濃重的男子氣息,還有那雙在身上遊走的手,火熱的大掌,蘇穆婉漸漸的手軟腳軟,再也反抗不得。


    她的雙眼漸漸迷離起來……


    男人輕輕的笑了……


    ……


    別院裏,月子第三天,廖芳茹終於再次見到了她費盡全力生下來的孩子。


    那孩子靜靜的躺在葛神醫的藥房裏,渾身瘦了一大圈,皮膚也黑黝黝的,緊緊的閉著雙眼,唯有起伏的胸膛表明他是健康的,鮮活的,此時此刻隻是睡著了。


    廖芳茹瞧著,眼圈兒早就紅了,眼淚一顆一顆的滾落在手背上。


    “可千萬別出聲,別驚動了他。”葛神醫在一旁壓低了聲音,低低道:“毒藥雖解,但是孩子的身體還是受了很大的影響,現在唯有給他最好的食物,補藥,以及休息,才能夠讓他快快變好。”


    “好!廖芳茹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看著兒子,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在大家的勸說下,轉身走了出去。


    “葛神醫!謝謝您!謝謝您!”廖芳茹撲通一聲朝著葛神醫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


    ”夫人!可使不得!使不得!快起來!”葛神醫嚇了一大跳,連忙就上前攙扶,然而手還沒碰到廖芳茹,他就猛然收了迴來,轉頭看向一旁的沈重:“你媳婦才剛生完孩子,地上涼!趕緊扶她起來!”


    “夫人!起來吧!”


    沈重連忙上前,將廖芳茹攙扶起來。


    廖芳茹起來以後,還是不停的流淚,仿佛要將這幾天的擔憂焦灼全都發泄出來。


    “能哭就好,讓她哭,哭完就沒事了。”葛神醫在一旁道。


    這話讓原本正要上前勸說的沈念真停了下來。


    好一會兒,廖芳茹才停止哭泣,不好意思的頂著兩顆核桃一般的紅腫眼睛,對眾人道歉:“抱歉,我,我就是太開心了……”


    “我知道,這叫喜極而泣嘛!”葛神醫笑嗬嗬的道:“說起來這都是你們一家人對我老頭子好,才換來今日的福報,千萬別對我太感激,該幹嘛幹嘛!”


    他說的是當初榮琛願意頂替他挨那一百大板的事情。


    這件事當初整個上京的人都知道。


    廖芳茹自然也清楚明白,聞言又充滿感激的看了沈念真與榮琛一眼。


    能夠有沈念真這樣的繼女,真真是她的榮幸。


    “芳茹姑姑,我知道不該說,但是我還是想要替三嬸說一句。”沈念真挑了個沒人的時候,對廖芳茹勸道:“她這些年在祖母手裏麵日子過的一直不怎麽好,就因為她生的是個女兒,不是兒子,而我三叔又不肯納妾,祖母十幾年都沒給過她好臉色瞧。”


    廖芳茹默默的聽著,她嫁進沈家來也一年多了,沈念真說的這些,她隱隱有所耳聞。


    “後來,三嬸為了讓祖母高看一眼,也為了給我三叔生一個兒子,不想讓他一直被人嗤笑絕戶,於是拚命的生下了第二個女兒,生的時候還難產大出血,差一點命就保不住了……”


    “也是可憐。”廖芳茹神情複雜。


    “那個時候,我就勸她,不要再繼續生了,是女兒也沒什麽不好的,念珠很爭氣啊!隻要她好好教育了,兩個女兒將來也是能享福的,可是三嬸不聽,她還是在二女兒滿周歲的時候,又懷上了孩子,再加上年紀大了,這一胎很不容易,許是平日裏調養不錯,生的時候沒出什麽大問題,但是孩子身體不好,一直都病病歪歪的,三嬸因此吃了很多苦頭。


    “而這個時候,你幾乎是順順利利,毫不費力的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立刻就贏得了祖母的心,兩廂對比實在是慘烈無比,三嬸心中低落是一定的,這就被有心人鑽了空子,故意在她跟前說一些誘導的話語,這才讓三嬸做出了這不可挽迴的事情。


    沈念真說到這裏,微微的歎息一口氣:“那毒不是三嬸下的,那背後的人我與王爺也調查的差不多了,是太子妃蘇穆婉與大皇子,他們一個想要對付我,令我不痛快,另一個想要對付王爺,將他打落塵埃,再也翻不了身,三嬸是被利用了。”


    “我也不是替她開罪,我知道你不會原諒她,但是我隻請你相信,三嬸她真的沒有想過要害死你的孩子,這是真的。”


    廖芳茹默默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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