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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老太太依舊不太放心。


    一個女子對男子最具有吸引力的是什麽?自然是容貌。


    廖芳茹的額頭上落了疤痕,自然就失去了天然的美貌,對於一般的男人來說,就失去了吸引力,可是沈重不是一般的男子,他從不貪圖美色。


    可一個再不貪圖美色的男人,也會在意自己妻子的容貌的吧?也不可能希望她臉帶傷疤吧?


    這,是廖老太太最大的擔憂。


    至於沈念真與沈老太太的喜歡,那隻是附加項,而不是必須。


    廖芳茹嫁去沈家,能不能過的幸福,最終還是要看沈重自己的態度。


    廖老太太看的門兒清。


    對於大太太的奉承,她隻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然後便懶洋洋的起身,領著女眷們,出門去迎接沈念真。


    誰知剛到二門外,便碰上了匆匆走進來的沈念真。


    “廖老太太,您怎麽出來了,這麽冷的天氣,快迴屋吧。”沈念真笑著迎上前來,簡單的與眾人見了禮,隨即迫不及待的問道:“芳茹姑姑現在怎麽樣了?”


    “你師傅給她重新處理了傷口,也包紮好了。”提起這個,廖老太太當即憂心忡忡:“不過,還是會留下疤痕來……”


    沈念真聞言,心中頓時一沉。


    容貌對於這時代的女子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老太太,先進去看看吧,芳茹姑姑一定會好起來的。”沈念真點著頭道,說了一些勸慰的話語。


    沈老太太聽著她的勸說,心裏麵很是受用,不得不說,沈念真比起大太太等人來說,真的是太會說話了。


    眾人一起迴到內宅,廖老太太將其他人都打發走了,隻自己陪著沈念真去廖芳茹的院子。


    一進門,沈念真便看到這院子裏安安靜靜,沒有一絲喧嘩。


    更兼這庭院內鬆竹成蔭,牆角的繁花也因為一場大雨而遍地落紅,青石台階上還有未幹的雨水,北風嗖嗖的刮著,吹的竹林陣陣撲簌簌的響。沈念真瞧著這一幕,隻覺得屋子裏的人心情一定不佳。


    “念真,走吧。”廖老太太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芳茹出事後,這院子裏處置了幾個丫鬟,因此,便顯得冷清了些,別站著了,進屋吧。”


    沈念真點點頭,用手扶著廖老太太,兩個人一起掀開厚重的門簾進屋。


    屋子裏寂靜無聲,隻在屏風前垂手站了個身穿綠色坎肩的丫鬟,見到二人連忙就要請安,廖老太太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自己領著沈念真穿過屏風往內屋走去:“芳茹?芳茹你醒著沒有?看看誰來了……”


    隨著話音落,沈念真跟在廖老太太身後,進了屋子。


    隻見屋內梳妝台前靜靜的背對著這邊坐著一個人影,孤單影隻,瘦弱纖薄,聽到廖老太太的話,毫無反應。


    那是廖芳茹。


    幾天未見,她竟瘦的厲害,那些天住在沈家好不容易才養出來的肉竟都消瘦沒了,整個人瞧著分外的楚楚可憐。


    沈念真頓時便覺得心裏麵悶悶的,上前一步,叫了一聲:“芳茹姑姑。”


    廖芳茹渾身僵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轉過頭來。


    當看到沈念真的時候,她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她連忙抬起頭來擦拭了,然後不太好意思的轉過頭去,不敢看她:“念真,你來啦?都是我不好,沒有聽你的話……”


    如果她聽了,現在就不會落得如今這個結果!


    沈念真則觸目驚心的瞧著她額頭上的繃帶,心中有些氣悶,那些背地裏的小人!竟然將芳茹姑姑害成了這般!這傷疤的包紮分明比起從前來大了一圈!


    這府裏麵就那麽多人見不得她好麽?


    “芳茹姑姑!這不是你的錯!”沈念真上前一步,緩緩的伸手拉住廖芳茹的手,誠懇的道:“當初你想在出嫁前多陪陪自己的娘親,這是好事情,我們家上下都很欣賞芳茹姑姑你的這片孝心,至於這府裏麵的魑魅魍魎,陰謀算計……誰家府裏麵還沒有呢?當初是我的錯,沒有提醒你這些,這才讓你著了道……”


    “念真!這怎麽是你的錯呢!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廖芳茹見了,頓時便著急起來,忙道:“你的藥是真的很有效果,原本傷疤都快要瞧不見了,誰知道……”


    說著,眼圈兒又是一紅。


    廖老太太在一旁也是不停的抹眼淚,見女兒哭成這般,連忙勸道:“芳茹,不要再傷心了,事情都過去了!那起子壞心肝的小人,娘已經都處置了!”


    “處置了便好,隻是可憐芳茹姑姑,這張臉卻是被毀了。”沈念真歎息一口氣,道:“姑姑,讓我看一下傷口吧。”


    “念真,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廖老太太聞言雙眸頓時一亮,充滿希冀的看著她道:“我還以為,葛神醫用的是唯一的方法……”


    “不錯,我師傅的本事在我之上。”沈念真聞言笑著搖搖頭,道:“這一點你們千萬別懷疑,我要看芳茹姑姑的傷口,隻是想要看一看,傷口現在的形狀,以及大小,迴去研究一下醫書,看看有沒有什麽方法遮擋,若是這些都不行,還有發型呢!廖老太太,您也別傷心,日後芳茹姑姑大婚的時候,我必定讓她一點傷疤都露不出來!絕對不會被人嘲笑!”


    “真的麽?”廖老太太聞言吃驚的看著她,有些不太相信沈念真說的話。


    這些天來,為了廖芳茹額頭上的傷疤,她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日憂心忡忡,不知該如何是好,沈念真居然有辦法解決!


    “我先看看傷吧。”沈念真含笑道。


    “念真,我相信你。”廖芳茹知道沈念真一向有出其不意的本事,她這麽說了,就代表真的有辦法,頓時傷心絕望的心出現一點信心與希望。


    沈念真笑著點點頭,然後拉著廖芳茹在梳妝台前坐下來,親自動手,慢慢的,一點一點拆除了她額頭上的雪白繃帶。


    廖老太太實在是不忍心看那猙獰可怖的傷疤,早已經含著淚撇過頭去。


    繃帶拆除了,頓時便露出了傷疤。


    雖然其上敷著藥,但是仍然可見其猙獰的形態,情勢比顧盼兮當初預想的要糟糕多了。


    傷口不僅深,還擴大了一倍有餘,鑲嵌在廖芳茹那張漂亮潔白的臉蛋上,再也不能忽略。


    沈念真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氣:“那背後的人何其狠毒!這是要整個兒的毀了芳茹姑姑啊!”


    “那位葛神醫也是這樣說的。”


    廖芳茹目光望向別處,沒有勇氣去看鏡子裏的自己,渾身輕輕顫抖著,卻強撐著道:“幸虧他來的及時,要是再耽擱幾天,隻怕我這張臉整個兒的都要爛掉。”


    感覺到小女兒的害怕,廖老太太當即便濕潤了眼眶,走過來將她抱進自己懷裏麵去,不停的安慰道:“芳茹,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麽?”廖芳茹充滿希冀的問。


    “當然有。”沈念真聞言嚴肅的點點頭,然後拿起那繃帶來,仔細的聞了聞上麵的藥味,然後道:“芳茹姑姑,我師傅給你上的藥是最好的藥,你堅持用,最多再有半個月,這傷疤便痊愈了,雖然難免會留下疤痕什麽的,但是這件事我來解決,你不用怕。”


    “念真,你,你有法子消掉這疤痕?”廖老太太聞言麵帶希冀的問。


    “抱歉,傷疤已經消除不了了。”沈念真搖搖頭,無奈的道:“我所說的辦法,是用其他方法與手段,叫這疤痕隱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看見,至少先撐過大婚吧。”


    “原來是這樣啊。”廖老太太聞言,頓時有些失望。


    她原本以為,沈念真上門來,是真的有辦法能夠解決女兒的傷疤的。卻原來她也不能。


    “老太太,我不是神,這麽嚴重的傷疤,我是真的做不到消除。”沈念真苦澀一笑,道:“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念真,我相信你。”廖芳茹忽然開口道:“隻要你能想法子將這傷疤遮住,無論是用頭發還是什麽,我都能接受。”


    她隻是毀了臉而已,又不是殘廢了,瘸腿了,不能動彈了,怎麽就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而且,以沈大統領的為人,他未必會介意這道傷疤。


    “方銳姑姑,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沈念真聞言笑了,認真的看著她道:“你好好養著,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來準備,等到你跟爹爹大婚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做這個世界上最漂亮完美的新娘子!誰都不能奪走你的鋒芒!”


    廖老太太很想問,她能有什麽方法,但是這話又不好問出口,當下便笑著道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謝謝念真了,若不是你,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太太言重了,芳茹姑姑日後便是我的家人,為家人想辦法解決問題,不是應該的麽?不用這樣見外。”沈念真聞言笑著道。


    她沒有去問究竟是誰將廖芳茹的臉害成了這般,這些事情自有廖老太太去處理,如果她是真的疼愛女兒的話。


    在廖家呆了兩個多時辰,沈念真便起身告辭。


    廖老太太親自送她出府。


    在廖家大門口,沈念真意外看到一輛破舊的馬車停在外頭,一個鬢發淩亂,衣裳皺巴巴的女子被幾個婆子五花大綁的從馬車裏押下來,推推搡搡的往廖家大門進,正好與沈念真打了個照麵。


    那女子不停的罵罵咧咧:“你們放開我!我是這廖家的五姑娘!你們憑什麽像對待牲口一樣的對待我!我要告訴祖母!將你們一個個都發賣出去!發賣出去!”


    “五姑娘,你就消停一些吧!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情,你不知道麽?還告訴老太太將我們發賣了,簡直笑掉人的大牙!”那押送她的婆子聞言頓時嗤笑出聲:“你要搞清楚!現在差一點被發賣的人,可是你自己!都要嫁到江州去了,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迴京了,還在這兒危言聳聽呢!”


    話音落,押送廖淑蘭的幾個婆子都哈哈大笑起來。


    語氣裏極盡嘲諷。


    廖家五姑娘?那不是廖淑蘭麽?


    沈念真聞言,不由自主抬眸朝著那罵人的姑娘看去,見其身形消瘦的厲害,但是整個人卻猶如戰鬥的公雞一般,依舊高高的昂著頭顱,即便被人嘲諷,也不甘示弱,還瞅準機會在邊上抓著她胳膊的婆子身上咬了,一口,不是廖淑蘭,又是誰?


    原來廖淑蘭要嫁到江州去了。


    廖家這麽突然的將她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這不像是嫁女,倒像是處置發賣一般。


    廖芳茹犯什麽錯誤了麽?


    沈念真猛的扭頭朝著身後的承安伯府看了一眼,心中什麽都明白了。


    原來,是廖淑蘭在背後害的芳茹姑姑!


    這時,廖老太太再也聽不下去,重重的咳嗽一聲。


    幾個押送廖淑蘭的婆子們聽到聲音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彎腰低頭恭敬請安:“老太太,柔嘉縣主。”


    幾乎快要瘋狂的廖淑蘭猛然聽到沈念真的名字,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下一刻,她便扭過頭來,兩隻眼睛充滿了怨恨。


    沈念真看到她的目光,卻是微微一笑,穩穩的站在廖老太太身邊,語氣輕飄飄的問道:“老太太,這位是……”


    廖老太太聞言麵色一陣尷尬,覺得丟臉至極,聞言無可奈何的道:“你別管她,不過是我們家的一個奴婢罷了,因為犯了錯府裏要懲罰她,念真,時候不早了,快上馬車吧。”


    不過是我們家的一個奴婢……


    廖淑蘭所有的理智,都被這一句話給打碎了。


    “我不是奴婢!我是府裏的小姐!”


    她雙目怨毒的盯著廖老太太,大聲的反駁著,在其即將領著沈念真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猛然用力,狠狠的撞向廖老太太!力度之大,恨不能將老太太從這台階上撞下去!


    當時其他的丫鬟婆子們都離的比較遠,距離廖老太太最近的人是沈念真,廖老太太被推的趔趄著朝著台階下滾落時,是她一把抓住了她!


    “老太太!小心!”


    沈念真尖叫著,用力的抓著老太太的胳膊,企圖拉住她,還不忘對邊上嚇傻了的婆子們喊道:“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來幫忙?”


    婆子們這才反應過來,七八個人飛撲上前,終於阻止了還想再推一把的廖淑蘭,將廖老太太扶穩了。


    廖淑蘭也被重新的控製住了,然而她卻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癲瘋若狂。


    廖老太太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雙眼睛瞪的很圓,臉色很是青紫,直喘了好一會兒,整個人才平靜下來。


    沈念真見了,頓時有些擔憂,順便替廖老太太把了脈。


    “你們老太太平日裏有心疾的毛病麽?”


    “有啊!一直都吃藥調養著,沈大小姐,沒有想到您一把脈,就把出來了,真是厲害啊!”邊上的婆子恭維道。


    幾個人要扶廖老太太迴去,沈念真見狀連忙阻止:“老太太都這個樣子了,哪裏還能走路?去抬步輦來,讓老太太坐著迴去,然後再去請個太醫來。”


    “好,好,奴婢這就去抬轎子來。”一個婆子當即應道。


    “等等!我說了不要抬轎子!”沈念真聞言連忙糾正道:“沒看老太太唿吸都困難麽?抬個轎子密不透風的,更加不利於她的病情!”


    原來如此。


    幾個婆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答應了,去抬步輦。


    這時,廖家的幾房太太們也都得到了消息,紛紛趕來,看到廖老太太虛弱的樣子,個個落淚。


    廖老太太坐在門口的錦凳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拉著沈念真的手萬分感激的道:“念真啊,你又救了我老婆子一命,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啊!”


    “老太太,不用這麽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沈念真聞言微微一笑,道:“等芳茹姑姑嫁去我們家,日後,我還要喊您一聲外祖母呢!”


    廖老太太頓時被她的話給逗樂了,一臉欣慰的道:“你啊,還是這麽善解人意。”


    說著,目光轉向一旁,看向那被丫鬟婆子們控製住的廖淑蘭。


    廖淑蘭還在那邊猖狂的笑著,臉上不僅沒有推了人的懊悔之意,反而笑的得意極了。


    廖老太太的目光頓時便冷了下來,看向一旁的大夫人,冷冷開口道:“她不用進府了,直接立刻叫人帶著她出發,這就去江州吧!”


    居然敢害她,她沒有當場處置廖淑蘭,都已經是仁慈了。


    隻是,她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孫女,這一輩子,就當沒有過這個孫女吧。


    “明早開祠堂,將淑蘭的名字從族譜上去掉。”廖老太太冷冷道。


    “除,除名?”一向見慣大風大浪,都榮辱不驚的大太太,聞言狠狠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問道:“老太太,真的要這麽做麽?五丫頭雖然行為乖張了一點,可是他好歹是二弟唯一的閨女啊……”


    “唯一又如何?迴頭叫老二納個妾,不什麽都有了?”廖老太太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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