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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妹妹啊。”沈念真斟酌著語氣,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如果收下了這簪子,就代表接受了蘇二公子的愛意,他是有可能直接派媒人上咱家提親來的……可不是貴重不貴重,有沒有還禮的問題。”


    “啊?提親?為什麽提親?”沈念珠懵懵懂懂的看著她,直到沈念真對著她點了點頭,她忽然如同燙手山芋一般將那金簪子往床上一扔,自己向後退去,有些後怕的道:“明天趕緊讓姐夫還迴去!這簪子我可不要!”


    “還是要還的。”沈念真撿起簪子來,有些好笑的看她一眼:“怎麽?蘇二公子來提親不好麽?蘇太師府可是名門望族,蘇家出了三代帝師,兩任宰輔,就連皇後娘娘,都對蘇家另眼相看……”


    “我還小,沒有考慮過嫁人的事情。”沈念珠咬著嘴唇道。


    她是真的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不都是父母長輩做主定的麽?她娘說了,現在的她,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跟在大姐姐與祖母身邊,學一學為人處世的規矩與禮節,也見見世麵,不至於日後嫁人了一股小家子氣,就如同沈念慈那般。


    “對了大姐姐。”沈念珠忽然道:“二姐她前段時間好像又小產了。”


    大統領府高門大戶,再加上沈老太太厭惡了二房,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讓他們登門,因此二房的人經常去三房打秋風,沈念珠大概知道一些二房的情況。


    “小產?那是怎麽一迴事?”沈念真問道。


    “好像是幹活累的。”沈念珠唏噓不已的道:“那永定侯府敗落了這麽久,早就沒有銀錢了,諾大的家底子都敗光了,陸家公子還要讀書科考,陸母又病重,家裏家外所有的活計都是二姐姐來幹,她嫁過去之後就沒有休息過,每日還要賣繡品來賺錢養家,可不就小產了。”


    隔了這麽久,聽到這麽個消息,沈念真心中有些五味雜陳,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沈念慈該死麽?該死。


    可是陸一鳴這樣利用她,毫不憐惜,也是讓人十分同情。


    她心裏對陸一鳴的為人,更加覺得不齒。


    陸家上下都不是什麽好人,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算了,不說這麽晦氣的事情了。”沈念真道:“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我們也無需同情她,這簪子先放在我這裏,明日便讓二殿下送還給蘇二公子,夜深了,咱們睡吧。”


    “好。”沈念珠點點頭。


    沈念真便將那簪子放在了床頭邊上的茶幾上,吹熄了燭火。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姊妹兩個早早的起床收拾,然後便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花廳裏仆婦進進出出,熱鬧無比,離的老遠就聽到一陣陣歡聲笑語,走近了還聞到一股撲鼻的飯菜香味,沈老太太嗬嗬的笑聲從屋內傳出來:“你們兩個小饞貓,可是聞著味兒來的?快進屋吧!”


    沈念真微微一笑,牽著沈念珠的手就進屋去。


    沈老太太穿著一件薑紅色繡五福字樣的對襟褙子,頭帶同色係鑲珍珠的抹額,頭發梳的光亮整潔,神采奕奕的坐在桌邊上,伸手將沈念真與沈念珠一手一個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祖母,大哥呢?今日是給他提親,他怎麽不來?”沈念真環顧一下四周,問道。


    往常無事的時候,都是一家人一起在老太太這兒用早膳的。


    “他跟你爹上朝去了。”沈老太太笑著道:“那都是大忙人,這事兒還能指望他們?還是得我老婆子來壓陣,行了,待會兒用完了飯,再接了廖老太太這個媒人,咱這就去朱家提親去。


    沈念真聞言一笑,然後道:“祖母,那是您老德高望重,大哥這親事啊,沒有您可不成。”


    一句話,逗的沈老太太笑不攏嘴。


    沈念珠則默默的坐在一旁,隻是笑,並不插嘴。


    沈老太太忽然扭頭看了她一眼,道:“你呀,把你這悶嘴葫蘆的性子改一改,將來也好說婆家,否則又是我跟你娘發愁了!”


    沈念珠聞言,頓時低下頭去。


    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


    沈念真見了,連忙勸說道:“祖母,慢慢來,我會多幫四妹妹的。”


    沈老太太見她如此維護沈念珠,也就不再說什麽了,微微一笑,拿起筷子來,給姊妹倆一人夾了一筷子菜:“快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沈念珠低頭看著夾到自己碗裏麵的菜,很是有些受寵若驚:“多謝祖母。”


    以前的她,從沈老太太這兒得到的隻有冷言冷語,什麽時候吃過老太太親手夾的菜?說實話,她已經很滿足了。


    “快吃吧。”沈老太太看到她這幅模樣,自己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一頓飯就在這愉快的氛圍裏解決了。


    飯後,丫鬟沏了茶來,沈念真喝了半盞,放下下,周嬤嬤便從外頭走進來道:“老太太,馬車已經套好了,可以出發了。”


    沈老太太正在清點往朱家廖家送的禮物,聞言點點頭道:“好,好。”


    說完,便讓人將那一大堆的禮品搬出去。


    這時,又有丫鬟從外頭進來,稟報說:“老太太,前門有個小廝說,有個叫南風的侍衛,說他是二殿下的隨從,奉命來從大小姐這兒取個東西,您看,要不要叫他進來?”


    “二殿下的侍衛來取東西?取什麽?”沈老太太聞言詫異的看向沈念真。


    沈念真忙起身道:“你叫他在二門處等著好了,我這就去拿東西。”說完看向沈老太太,靦腆一笑,道:”祖母,二殿下問我借一本醫書看看,孫女這就去給他取。“


    “原來是這樣。”沈老太太聞言恍然大悟,連忙點頭道:“好,那你快些去吧。”


    沈念真點點頭,轉身去廂房拿東西,沈念珠也站起身來道:“祖母,我也一起去。”


    說完,便跟了上去。


    沈老太太看著沈念珠緊緊跟隨沈念真的背影,微微皺起了眉頭,轉身對周嬤嬤問道:“你有沒有覺得……老三家的丫頭,這幾日纏真兒纏的很緊?她不會對二殿下起什麽心思吧?”


    也不怪沈老太太有這樣的看法。


    當初沈念真與鎮北侯府的世子定親時,作為妹妹的沈念慈就是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最後活生生的將那門親事給攪散了,如今她們家可經不起再來一次!


    “老太太,不能夠吧?”周嬤嬤聞言詫異的道:“依奴婢看,四小姐還沒開竅,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她一直跟著大小姐,可能是三夫人有什麽交代,叫她跟著大小姐學學規矩,見見世麵,這沒什麽的。”


    “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沈老太太聞言皺眉。


    周嬤嬤道:“您啊,就是操心太多,眼下府裏麵又要給大公子定親,又要給大統領準備婚禮,就這兩件事,您都忙不過來呢!”


    “說的也是。”沈老太太聞言忍不住一笑,可是心底裏的疑慮,到底是沒完全去除。


    這邊沈念真姊妹倆迴到廂房裏,去床邊上的茶幾上取那根金簪子,卻發現不見了。


    “怎麽沒有了?昨晚上就是放在這裏的!”沈念真將那茶幾上上下下的翻查一遍,依舊不見蹤影。,


    沈念珠點點頭,道:“是在這裏,今天早上我還看見的,說不定,是哪個手長的丫頭給拿走了,姐姐你平日裏隻喜歡戴一些玉啊珍珠啊翡翠啊,對於這金銀之物不怎麽看重,因此才被拿走的吧。”


    “這還了得?那可是蘇二公子送給你的東西!”


    沈念真急道:“不行,今日必須將那東西找出來不可!如畫!如畫!”


    “小姐,什麽事?”


    如畫聽到唿喚,連忙從外頭走了進來。


    沈念真嚴肅的看著她道:“昨天晚上放在這裏的那根金簪子,你可看見了?”


    “看見了啊。”如畫迴答道:“小姐你一直放在這茶幾上的,奴婢以為您今日要戴,便沒收拾,怎麽了?”


    “那簪子不見了。”沈念真沉聲道。


    “不是吧?”如畫聞言,當即一呆。


    這時,門外台階上有下人催促:“大小姐,二小姐,老太太已經出門坐上馬車了,差小的來催促二位速度快些,今日可是重要日子,千萬不能耽擱了。”


    “如畫。”沈念真當即看向如畫,神情嚴肅的道:“今日你不用跟我出門了,就在家裏麵,將這滿院子的丫鬟婆子全都審問一遍,看看到底是誰拿走了那根簪子!”說著,湊到她耳邊上去,壓低了聲音道:“祖母那屋的人就不要驚動了。”


    啊?如畫聞言驚呆了。


    這裏可是春暉院!她大動幹戈的搜查院子,審問下人,怎麽可能不驚動老太太房裏的人……


    隻可惜沈念真已經匆匆忙忙的拉著沈念珠出門去了。


    如畫一個頭兩個大。


    ……


    永昌伯府位於上京南麵,宅子外頭是繁華街市,內裏是四進四出的大院子,修建的十分恢弘大氣。


    沈家位於城西,要來伯府的話,期間要路過廖家,廖老太太一大早就出門在馬車裏等著了,兩下裏一匯合,直奔永昌伯府。


    “老太太,這可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馬車裏麵,廖老太太拉著沈老太太不停的長籲短歎:“那日上清寺一別,我這心裏麵一直都懸空的,好在雖然多災多難,兩個孩子都平平安安的迴來了,老姐姐,你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提起當日的事情,沈老太太也是一陣後怕,想到罪魁禍首昭華公主,她的臉色很是難看:“是啊,迴來就好,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幸虧自家孫子不喜歡那個囂張跋扈的公主,否則這要是娶迴來,家宅不得鬧翻天去?


    此刻,被沈老太太厭惡著的昭華公主,日子不太好過。


    一大清早的,榮琛就親自帶著小喜進宮,直接去了禦前,當著皇帝的麵兒,將昨日昭華算計沈念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有小喜的口供,昭華百口莫辯,再加上她之前任性妄為,害的朱家小姐跌落山崖一事,皇帝大為震怒,直接褫奪了她公主的封號,勒令她出宮遷至京郊皇家別院裏反思己過,無事不許迴京。


    “陛下!不能啊!”


    皇後得知這個結果,頓時哭的梨花帶雨,不停的開口求饒道:“昭華畢竟是您的骨肉,血濃於水啊!無論如何,您都不能褫奪她的封號,她,她這麽瘋狂,還不是因為那小沈大統領不愛她麽?臣妾這就給她找婆家!隻要嫁了人,昭華一定會收心好好過日子的!陛下!求您了!”


    當朝皇後親自下跪,皇帝不得不給她麵子,上前軟玉溫存的拉她起來,但是對於皇後所說的話,皇帝卻無動於衷。


    這些日子以來,這些哀求的話,他已經聽了無數遍了,早就麻木了。


    可是昭華的行為卻一再的突破他的底線,再也不能容忍。


    “小沈大統領是國之棟梁,沈大小姐更是朕親自賜婚給老二的媳婦,你就這麽見不得這兩個人好麽?一定要將他們害死才甘心?”皇帝一臉生氣的道:“這件事誰都不允許再議論了,你們都退下吧!”


    “陛下……”皇後頹然的跌落在地上。


    昭華公主原本滿不在乎的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如果被褫奪了公主封號,那她就是一個庶人了,拿什麽去跟朱秀妍去爭?


    “父皇!女兒知錯了!女兒真的知道錯了!求您不要褫奪女兒的封號!”


    昭華匍匐著上前,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以往之時,這招百試百靈,隻要她一哭,即便是天大的錯誤,皇帝也就原諒了。


    但是這一次,皇帝不僅沒有原諒,還伸出手去,一點一點的將她的手掰開,冷冷吩咐道:“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將公主帶下去!”


    話音落,便有兩名宮女上前,將昭華公主從地上拖起來,拉著向外走。


    “父皇!不要啊!女兒知道錯了!”昭華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卻還是被帶走了。


    皇後幾乎目眥欲裂。


    心愛的兒子剛剛大婚,女兒卻被褫奪了封號!這眼看著昭華就要到了說親的年紀,怎麽能發生這種事情!


    “陛下。”


    皇後字啊一次下跪,淚眼婆娑的看著皇帝道:“昭華任性妄為,都是臣妾沒有教育好她!皇上要責罰的話,就責罰妾身吧!昭華十五歲了,已經到了要說婆家的時候了,如果褫奪封號,暗算沈大小姐的事情泄露出去,那她這一輩子是嫁不到好人家了!一輩子就毀了!求皇上看在臣妾當初生她時幾乎難產的份上,饒恕她這一次吧!”


    這番話說的情深意切,令人心酸動容。


    皇帝也並非鐵石心腸,昭華公主更是他最心愛的女兒,聽了這番訴說,他長長歎息一口氣,抬眸看了榮琛一眼,沉聲問:“是不是一定要處罰公主,你那沈家小姐才肯滿意?”


    這是一句糟糕的問話!


    看來經過皇後那一番哭訴,皇帝已經心軟打算放過昭華了!這句話就是試探!


    果然在皇帝心中,隻有皇後生的公主與皇子,才是他最愛的人麽?


    榮琛內心冷笑一聲。


    麵上卻神情不變,緩緩抬眸看了皇帝一眼,他假裝驚訝的道:“父皇這是什麽話!昨日念真還跟我說,要不這件事就算了,可是兒臣想著,畢竟是昭華犯了錯,有道是公主犯法,與庶民同罪,昭華公主作為父皇最為寵愛的女兒,應當帶頭接受懲罰!否則天下百姓都要認為父皇您偏袒公主呢!”


    “你這是給朕帶高帽子。”


    皇帝聞言淡淡一笑,道:“昭華的確是犯了錯誤,也該受到教訓,可是你母後說的也不錯,她年紀不小了,也該到了說親的時候……”


    話音未落,外頭有宮人稟報道:“陛下,長公主在外求見!”


    “昭陽?她來幹什麽?”皇帝聞言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擺手道:“叫她進來吧!”


    “喳。”


    皇後臉色變了變。


    不一會兒,身穿耦荷色宮裝裙的昭陽長公主便款款從外頭走進來,衝著上首的帝後見禮:“臣妹見過皇兄,皇嫂。”


    “起來吧。”皇帝擺擺手,笑著問道:“你不是這一向都在府裏的麽?今日那陣風把你吹進宮來了?”


    “陛下,臣妹今日進宮來,是有大喜事跟陛下商議。”昭陽長公主笑眯眯的將一本花名冊子遞上前來,緩緩開口道:“這是臣妹記錄在冊的上京勳貴人家適婚齡的年輕公子,大部分都囊括其中,正好昭華年紀也大了,去年就及笄了,正是說親的時候,臣妹想著皇兄平日日理萬機,怕是顧不上這些,就鬥膽幫忙了,皇兄不會怪罪我吧?”


    “怎會,朕剛剛才與皇後說起昭華的親事,不料你就送來了花名冊,正好。”皇帝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了冊子,大略翻看幾頁,嘖嘖稱讚道:“不錯不錯!都是有功名在身的有為青年!長公主有心了。”


    皇後在一旁看的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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