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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就走!


    鎮北侯府雖然沒落了,但陸一鳴到底還是是從小養大的金貴少爺,這一點骨氣也還是有的,聞言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下一刻,沈念慈就尖叫著“少爺!少爺!”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急急忙忙的去追他了。


    “你去哪兒!給我站住!”二夫人連忙伸出兩隻胳膊牢牢的將人抓住,惡狠狠的道:“陸家沒有拿錢拿聘禮,你們不能在一起!”


    “可我已經認定他了!”沈念慈迴過頭來哭的淚流滿麵,死命掙紮:“母親!您放我走吧!否則我就死在你麵前!”


    “我就是死,也不能讓你去丟人現眼!”二夫人半點不肯退讓。


    “爹!娘!你們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求你們了!”沈念慈不停的哀求,甚至已經跪了下來,:“一鳴他已經準備科考了,日後他高中,賺了銀子,肯定會還你們的……求求你們相信我一次……”


    那副悲痛祈求的模樣,院子裏的下人見了,都有幾分不忍心。


    可是二老爺兩口子沒有半絲動容,他們隻知道,陸一鳴現在拿不出銀子來。


    既然拿不出,那抱歉,人就不能讓他領走。


    二夫人苦口婆心的勸道:“慈兒啊,你被他給騙了!陸家犯了那麽大的事,朝廷沒有殺他都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又怎麽可能給他機會讓他參加科考呢?他就是去考了,這輩子也中不了,你跟著他隻有吃苦後悔的份兒!娘能害你麽?”


    二老爺也拚命點頭:“慈兒!爹娘都是為了你好!”


    沈念慈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們兩個人,一想到之前兩個人態度堅決的逼著她上花轎嫁給那幾十歲快死的老頭子的情景,隻覺得渾身上下冰冰涼涼,心中隻有絕望。


    為了心中殘留的一點親情,她最後一次開口詢問:“爹,娘,如果我不跟陸一鳴走,你們是不是還是會逼著我嫁給那個張老頭做續弦?”


    “這……”


    二老爺夫婦聞言,紛紛扭頭,沒敢跟她清亮亮的眼眸對視。


    最後,二老爺有些支吾的開口道:“慈兒啊……這個……聘禮已經收下了,你若是不嫁過去……咱們豈不是那言而無信的人……”


    “要嫁你自己嫁去!”沈念慈一把甩開了二夫人,轉身就想往外跑,被二老爺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了,當下也不掩飾了,惡狠狠的道:“聘禮已經收下了,你今日不嫁也得嫁,嫁也得嫁!”


    沈念慈轉過頭去,拚命的朝著庭院裏看去,卻見陸一鳴已經走的沒影子了,沈家下人沒有一個人阻攔的。


    她知道今日逃不掉了,且陸一鳴已走,斷了她所有的退路,萬念俱灰之下,她猛然低頭用力在抓著他的二老爺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哎呦!”二老爺疼的放生尖叫。


    沈念慈卻趁著他鬆手之際,猛的轉身朝著一旁的柱子低頭狠狠撞了去!一臉是視死如歸!


    眾人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


    隻聽碰的一聲,沈念慈額頭上血流如注,人也軟軟的倒了下來。


    昏迷前,她一雙充滿了怨恨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沈二老爺夫婦。


    二老爺夫婦驚呆了。


    直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沈家其他人也都滿臉震驚,沈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連忙朝外大聲喊道:“快!快去請太醫來!”


    很快,便有下人應了一聲奔出去了。


    沈念真也反應過來,忙叫進來幾個婆子,讓人將沈念慈從地上攙扶起來,抬到下麵廂房裏安置起來,簡單的處理一下頭上的傷。


    可是嬤嬤們抬人的時候,二夫人忽然撲了過去,撲通一聲跪在了沈念慈的身體旁邊,哭天搶地的嚎起來:“我可憐的慈兒啊!你可真是命苦啊!被這一大家子人給逼死了……”


    沈老太太聽了這話,氣的額頭青筋直跳:“我老婆子說過一句話沒有?人明明是你們兩口子逼死的!想把髒水往誰頭上潑呢!”


    二夫人隻是哭泣:“反正不管怎麽樣,念慈是在大統領府裏麵尋死的……”


    這是打定了主意賴上她們家了!


    打量著沈念慈要是死了,沈家給埋,另外再把張財主的三萬兩聘禮還了是麽?亦或者二夫人兩口子還想再讓沈家賠他們一些銀錢。


    “報官吧!爹。”


    沈念真深吸一口氣,看向沈重道:“我知道爹爹要臉麵,不想讓沈家的事情成為全上京的笑話,可是不報官不行了!二叔跟二伯母會到處跟人講,是我們逼死了四妹妹!這個罪名我們可承擔不起!”


    沈重還沒開口,一旁二老爺就一蹦三尺高,口中嚷嚷道:“報什麽官!就是你們逼死了念慈!還不讓人說了?要不是你這個丫頭提議把念慈找迴來,她能尋死麽?”


    見過倒打一耙的,卻沒見過這樣顛倒黑白的!


    不說沈重了,沈老太太險些沒被氣暈過去!


    沈念真冷笑一聲,看著二老爺嘲諷道:“這麽說,二叔認為,四妹妹的傷,都是因為我嘍?”


    二老爺忌憚沈念真身後的二皇子榮琛,不敢正大光明的將所有的事情往她身上推,但是往親娘跟大哥身上推,他已經習慣了,駕輕就熟,這麽多年不就是這麽過來的麽?


    “二叔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今日這件事,母親跟大哥要負主要責任!”


    “哦?是麽?”


    沈念真給氣笑了:“剛剛是誰阻攔著不讓二妹妹跟陸公子走?是誰非逼著她嫁給張老財主?是祖母麽?是我爹麽?他們這樣做有什麽好處!”


    這一聲聲的質問,讓二老爺兩口子瞬間抬不起頭來,他們滿臉羞愧,可是一想到萬一沈念慈死了,張財主那邊得不到人,又逼著他們拿出銀錢來,便顧不得要臉了。


    “可你們也沒阻止不是麽?”二叔嚷嚷道。


    “我們已經分家了,你們家的事情不歸我們管,二叔。”沈念真語氣涼涼。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吧?”二老爺腆著老臉道。


    “你們要死了麽?不過就是欠別人一些銀錢而已。”沈念真緩緩道:“剛剛見到四妹妹,我才知道她這段日子過的是真窮,穿的衣裳都是打補丁的,人也瘦弱蒼白的很,不知道二叔與二伯母可曾心疼女兒?哦不,你們一定不心疼,瞧瞧你們倆這一身綾羅綢緞,這一身珠光寶氣……”


    隨著她的數落,沈重與沈老太太都注意到二夫人頭上那七八根沉甸甸的金簪子,手腕上的金鐲子,以及身上的嶄新綢緞襖裙,他們這才知道,二老爺他們將那三萬兩聘禮銀子花費在了什麽地方。


    “就你們倆這一身行頭,去典當了也能值五百兩銀子吧?”沈念真懶洋洋的道。


    老底子被揭穿,二老爺夫婦都有一瞬間的無地自容。


    但很快兩個人便強詞奪理起來:“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我們不穿成這樣,穿的破破爛爛的豈不是讓人笑話?到時候誰還肯幫我們?不幫忙還要說風涼話!”


    “那麽請問,二叔求爺爺告奶奶的奔波這麽多天,找到人幫忙了麽?”沈念真發出一聲冷笑。


    “已經快了!”


    二老爺嘴硬道。


    沈念真也不跟他計較,估摸著時辰太醫應該快到了,當即便讓周嬤嬤去外頭守著,等人一到,便領著去廂房給沈念慈醫治。


    下人也過來稟報,說沈念慈雖然傷勢嚴重,但還有一口氣在。


    沈念真叮囑道:“好好的照顧著,一旦有什麽情況,立刻來報。”


    “是,大小姐。”丫鬟們應了一聲轉身退下。


    聽到說沈念慈沒有死,隻是撞傷,二老爺夫婦齊齊鬆了一口氣,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出喜悅來。


    太好了,人還活著,等傷養好了,依舊給張財主送過去,這樣她們就不用再為三萬兩銀子發愁啦。


    沈念真眼皮子一撩就知道他們心裏打的什麽主意,頓時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這樣的父母,心裏從無兒女,一切利益都隻是為了自己,還真是讓人齒冷。


    正廳內沉默下來,沈念真正考慮著要扶沈老太太去內屋裏休息,就聽外頭稟報,說是陸一鳴又迴來了。


    “他不是走了麽?怎麽還迴來!不要放進來!打出去!打出去!”


    二老爺一聽稟報,立刻便自作主張的大聲唿喊起來,一張利欲熏心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在他心裏麵,沈念慈就是三萬兩銀子,如今有人不想花錢就想將他的三萬兩銀子拿走,他當然氣憤了!


    “不,將陸公子請進來。”沈重緩緩開口,說完扭頭看向二老爺,一臉冰冷:“這裏是大統領府,做主的人是我,二弟若是不服,就去廂房將人領走吧,沒人願意管你們家這一攤子爛事兒!”


    沈佩聞言,一張臉頓時又羞又囧,陪著笑臉道:“大哥,我這不是聽到那姓陸的要來,著急了嘛!大哥你幹嘛要放他進來!這種人就不應該讓他進門!”


    提到陸一鳴時,一副厭惡惡心的嘴臉,全然忘記了當初鎮北侯府如日中天的時候,他是怎樣的去巴結討好。


    奉高踩低,顛倒是非,背後捅刀,利欲熏心,沈重總算是將這個親弟弟的真麵目給看清楚了。心中瞬間有一種被雷劈了的感覺,這麽多年,自己到底是在幫扶手足,還是在助紂為虐?


    那兩個在春風如意樓裏麵被二房沈雲琦打死的人,是不是也有他的責任?


    一瞬間,沈重心中無比難受。


    二老爺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還在苦苦的哀求他:“大哥!慈兒都那樣了!您幹嘛還要讓那個人進來!把他攆出去把!難不成你真的想讓你侄女兒死?”


    不得不說,這話誅心了。


    沈重聞言,臉色驀然一沉,說話口氣也不客氣起來:“想害死念慈的人是你吧?那陸公子來這兒,不一定是說什麽,且讓他進來看看,又能如何?”


    不如何,就是比較難堪而已。


    而且還會生出別的變故。


    沈佩臉色很難看,還想再據理力爭,一旁二夫人卻遞給他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於是,一刻鍾之後,陸一鳴便在小廝的帶領下去而複返。


    沈念真站在沈老太太身邊,彎著腰輕輕給她捶背,坐了一個多時辰了,老太太是真的有些累了。


    陸一鳴一進來,就先看到她。


    石榴紅的襦裙,月白色繡纏枝蘭花的坎肩,將少女纖細的身段襯托的玲瓏有致,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張清麗脫俗的芙蓉麵,美的越發令人移不開眼了。


    陸一鳴看著這樣的沈念真,隻覺得心裏針刺一樣的難受。


    原本這樣美好的女孩子,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可恨那二皇子橫刀奪愛,硬生生搶走了她,這世間的美好以及過去的繁華,都離他遠去了。


    正心痛間,忽然一聲重重的咳嗽在頭頂響起,隨即沈重的聲音不悅的響起:“陸公子,你不是已經走了麽?還來這裏做什麽?”


    陸一鳴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的目光瞬間從沈念真身上抽離,麵色平靜的衝沈重跪了下來,口中緩緩道:“剛才小生的確已經離開,之所以迴來,實在是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念慈姑娘從此跌入火坑,想要救她一救!”


    “哦?你打算如何救?”


    沈重有些好奇的問。


    一旁二老爺夫婦也都驚訝的轉過頭來,期待的看著陸一鳴。


    兩個人心思瞬間活絡起來。


    說起來那鎮北侯府當年可是富貴的流油,府裏麵田產鋪麵無數!奢侈金貴的壓根瞧不起沈家,雖然如今被抄家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說不定還有一些殘存的寶貝,隻要從手指頭縫裏露出來一點點,便夠他們還賬的了。


    然而陸一鳴卻道:“我家雖然現在落魄了,也沒有銀錢了,但是我願意用五年來償還這三萬兩銀子,還請沈大大統領不要將念慈嫁給那老財主……”


    “這件事做主的人是二房,你問他們吧。”沈重淡淡開口。


    陸一鳴當即看向二老爺夫婦。


    “你要用五年,來慢慢還錢?”二老爺驚訝的與媳婦兒交換了一下目光。


    “陸公子,不是我說話打擊你。”二夫人頓時不客氣的開口道:“你沒有錢,還想娶媳婦,誰給你的臉?還真將自己當一棵蔥啊?想娶我家念慈今日就必須拿三萬兩銀子來!否則免談!”


    如此輕蔑的語氣,陸一鳴瞬間便漲紅了臉,他不由自主的道:“你們二房已經從大統領府裏麵分出去了,早就不是權貴了!這是賣女兒麽?要三萬兩銀子的聘禮!你們能拿出多少錢的嫁妝來?一分都拿不出來吧?又有什麽資格笑話我?”


    “雖然陸家落魄了,可我們家曾經富裕過!你們二房有什麽!”


    這話也是相當的不客氣了。


    二老爺夫婦最忌諱別人說他們被分家另過的事情,聞言齊刷刷暴怒,跳起來道:“那我們也還好好的活著!不像有些人,今天還是高高在上的侯府爵爺,明日就上斷頭台了!也不知道沒有頭去了黃泉地府,會不會迷路啊?”


    陸一鳴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的蒼白,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父親的死,是他心裏最深沉的痛,可偏偏,二老爺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緊緊咬著嘴唇,死死的盯著二老爺夫婦,整個人處於崩潰邊緣……


    “老二!你們兩個胡說八道什麽!”沈重瞬間暴怒,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話就好好說!扯人家長輩做什麽!你們若是再敢這樣,不用別人,我立刻就將你們一家子從這兒攆出去!這輩子都別想再進來!”


    他很少發火,二老爺夫婦聞言都驚呆了。


    沈佩從沒見過自家大哥這幅模樣,嚇的都不會說話了。


    二夫人也低著頭,夫婦兩個握著手,臉上神情訕訕的。


    “陸公子,對不住,本大統領代替兄弟向你道歉。”沈重扭過頭來緩緩的看一眼陸一鳴,道:“今日之事,是他們兩個對你不住,隻不過,你若是真的要想迎娶念慈,也該拿出誠意來,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兩手空空的走進來,這樣誰家敢將寶貝女兒嫁給你?”


    對於這個差一點就成了自己女婿的少年郎,沈重心底裏是覺得很惋惜的,在他心裏麵,鎮北侯府的滅亡不是陸一鳴的錯,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大事,他沒有被壓垮,而是振作精神在家奉養老母,並且拿起了多年不看的書本,潛心向學,這樣的精神,值得讚揚。


    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了。


    “侯爺,我也想拿出誠意來,可是現在,我們母子什麽都沒有。”陸一鳴感受到了沈重的善意,不由的苦笑出聲,緩緩伸出手來,手心裏麵放著小小一塊銀子:“這三兩銀子,目前是我所有的家當了……”


    “我願意用這些,來迎娶念慈。”


    “我呸!誰要你的銀子!”二老爺頓時上前,狠狠一巴掌將陸一鳴手中的銀子打落在地上,伸出腳去狠狠的碾壓了幾下,一臉不屑的道:“才三兩銀子,你不如去大街上找個乞丐婆,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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